老道見雞同鴨講,也沒什麽慈悲心,更沒有叫耐心的東西,見自己來晚了一步,人早已不知去了哪裏,心底的怒意沒地撒,眼前管好有個,他能放過?


    “既然她惜你命,想必在你身體裏是留下點了什麽,若是你遇到什麽不測,想必她也是有感知的。[..tw超多好看小說]”道士話未說完,便動了手!


    凡人在修真者麵前其實弱小的像螞蟻,更何況這老道的道行可不淺!


    他想要折磨一個凡人的法子太多太多,未必見得是要了人命,但也是可以輕易做到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隻見道士徒手穿過那凡人的丹田,在凡人的慘叫中手在裏頭搗鼓,也不知搗鼓什麽,倒是沒見肚子因穿破個洞而流出血來。


    很快就見道士手裏抓著一團血肉出來,厭棄的往地上一摔,也不再管此子死活,身法一展便原地消失,不知是真走了,還是未曾走遠。


    看到這裏,一旁的紫翊宸開口說道:“他在蜃妖身體裏做了手腳,來時曾殺了隻霧妖,道行一般般,也不知當年是不是一時興起,將此子的丹田換了妖丹,用的是早已失傳的鬼穀奇門術係的手法,別看它沒什麽,實則裏頭大大小小的陣法牽製斷不是如今的鬼穀門主能夠領悟的。而此人因著造出一個不人不妖也非傀儡的活物來。據我推斷,乃至後來,是有了一番機緣,此子才拋棄了軀體,化了蜃妖。”也算是解了眾人的疑惑。


    而蘇白卻清楚,紫翊宸說的是肯定句。


    此刻的他很肯定此子就是蜃妖前身。


    仿佛早已猜到蘇白的心思一般,傳音接樁而來:“千年前。關於你的名字,當時你不該騙我。”


    緊接著又聽到他說:“進入蜃夢中時,機緣巧合下我想起了一些事,一些根本還沒發生過的事,零星像是殘缺不全的畫麵。我看到你救了重傷的我。卻也看到你從我身上拿走了悔命香。我不知道我所看到的是什麽,但這個殘缺不全的記憶卻讓我改變了一些細節,比如說我身上是有悔夢香,微量,卻足夠你回到千年前把我借你的東西還給我不是麽?”


    此話一出,蘇白傻眼了!


    因著實太驚訝。蘇白都忘了傳音,直接開口說出來:“你究竟是誰!”


    眾人被她這麽一問,都疑,倒是蘇白卻什麽也沒再說,眾人得不到答案。也就不再追問,隻有蘇白與紫翊宸兩人清楚,此時她們在說些什麽。


    紫翊宸又道:“逐漸的,我想起的越來越多,直到剛才,算是全想起來了。可是你並沒有想起來不是麽?”


    “想起來什麽?”


    他看向遠方,傳音卻感覺有種淡淡的疲憊感:“你本不該出現,換句話說如果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書寫好的劇本。那麽這劇本裏根本不應該有你這個角色。你應該沒有想起來,沒有記起這一世並非你第一次經曆,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你得到了一個重啟人生的機會,不得不承認你改變了很多,可是,你還是插足進去了。”


    蘇白沒有插話,隻靜靜聽著。


    “上一世的因,這一世的果。你終究沒能改變一切的起因,最終收獲的隻能是同樣的結局。我不管你是如何得到那件東西的。但我不會讓你再插足進去,這一世你就安心修你的仙。一旦離開蜃妖的夢境,從此你我形同陌路,可好?”


    蘇白隻覺得心中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同時心口被狠狠的紮了一刀,鑽心的疼,雖未表現出來,但她開始接話,並且非常難得的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幅:“我不知道你所謂的想起來是想到了什麽看到了什麽,是,我的確有個物件,裏麵有殘留的悔命香,然後穿越到了千年前,險些丟了小命,在牢獄中碰見了一個叫紫霄的人,他管我叫蘇尚清,轉而又往前了些年頭,碰見了年少時的紫霄,未免麻煩,便告之我叫蘇尚清。因果什麽的,我不是大德,猜不透,但若是因為我說了一個名字,就造就一場惡果,抱歉,我是怎麽也想不透,也理解不了的。故而,要麽你就讓我新服口服,要麽就別再說一些聽著摸不著邊的話,我要做什麽,該做什麽,我自己能決定。”


    似乎是拗不過蘇白難得的脾氣,紫翊宸歎了口氣,才緩緩開口,隻一開口,那種好似早已相熟了千百年的舊熟感就像是濃鬱的花香撲麵而來,每一個音節都好似能緊緊抓住她的心房,溫柔卻又傷懷的叫人窒息:“小白,這天底下不需要懂的事多了去了,隻需懂該懂的即可。”


    畢竟此時的紫翊宸隻是少年的年紀,跟模糊的記憶中那種成熟是截然不同的,但是用一樣的語氣卻不同聲線來說,總覺得有些怪異,好似有種小孩子扮老沉的味道,但是蘇白清楚,這人隻怕真的是殘缺不全的記憶中那個人。


    她本不該再說什麽,但心底就是不是滋味,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的不是滋味,便補了一句:“既然你甚為厭煩我插入你們這群主角的劇情中,大不了完成師傅心願之後我再去一趟南荒尺燾山,取悔命香找你那了不起的前世說個清楚,免得耽誤了你的今生。”


    紫翊宸不再是傳音,而是有種欲怒卻又怒不起來的恨鐵不成鋼般的瞅著她,半天才憋出一個“你”字,好似不知該說什麽好。


    此刻的蘇白隻覺得心中很亂,說不出什麽滋味,就是難受極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也知道此刻自己腦袋就是一團漿糊,再開口指不定會說甚麽荒唐的氣話,可就是憋得慌:“別你你我我的,我們很熟嗎?”


    良久,紫翊宸敗下陣來:“我原以為上一世的事,你是不可能會記得的,原來是我失算了。”


    他自儲物袋裏取出一物,趁著眾人未曾注意偷偷交到蘇白手中,又傳音道:“我給你此物,作為交換,用完香後借我燃香的爐子一用,以便了我一個心願。若是你答應,我之前說的話我願意收回。”


    “一言為定!”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紫翊宸願意服軟,她心底會像是冬天裏開出了狗尾巴花似的燦爛,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不免問自己:難道我是越活越回去了,返老還童變得幼稚了不成?


    紫翊宸笑笑,雖然戴著麵具,但蘇白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眼裏溫柔的笑意,正揣測自己是不是變幼稚了的蘇白,此時未免覺得映照這個笑意心中那嘚瑟的狗尾巴花搖得歡快未免像個成年人還尿床似得叫她心生尷尬,便避開了紫翊宸的視線,轉看向麵前的這場迷夢去。


    還能聽到紫翊宸傳音道:“你什麽時候去?”


    又不是趕著投胎,這還在蜃妖的迷夢中,他催什麽呢?


    “出去再去吧。”蘇白眉梢微微一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你可放心,此地蜃妖不會輕易靠近。”


    “你如何肯定?”


    “此地應該是蜃妖的死門,是他的過去,一旦他靠近,必然會像凡人墮入幻境一般,漸漸迷失,最終沉淪在此。故而,蜃妖不敢輕易靠近的,至多,他會讓人來把我們引出去,比方說不知此時深陷何處的翎少卿。”


    蘇白點點頭,紫翊宸說的有道理,凡事天生所物,一物降一物,蜃妖必定有他自己的弱點。


    並且,紫翊宸畢竟是活了幾世的人精了,見識也比他們多,說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蘇白卻不知道,為何紫翊宸要催促她去呢?


    之前不是很反對她插足在千年前的事裏。


    一時半會她也想不明白,那頭紫翊宸又催了,隻給了個借口說等著用那香爐完成一個心願,可讓他先用他卻是不肯,非得說他用了會幹擾到命中注定她要去往要遇到的時間段。


    蘇白雖心中有疑惑,但秉著對紫翊宸的信任,還是決定試上一試,待回來時再細問也不遲,當然,如果紫翊宸不肯說那就是另外一碼事。


    將四周布下一個隱覓的陣法,眾人雖不知她是要做什麽,但最有發言權的紫翊宸不問,他們也不好多說,隻一邊繼續當看客,一邊替陣法中的人外守。


    這陣法有個好處,就是外頭的人看不到裏麵,故而蘇白點燃香爐憑空消失什麽的,自然是不會有人看見的。


    在燃香爐之前,蘇白心中還是疑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去往什麽時間,紫翊宸又怎麽好像很肯定她這一去一定會遇到什麽關鍵的事?


    難道這就是有前世通的好處?因為知道前世發生了什麽,所以清楚許多事情?


    罷了,她也不作多想,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


    將香爐引燃,一股熟悉的天昏地暗頓時鋪卷而來,蘇白隻覺眼一花,便成功穿越了千年!


    好歹也是心動後期的修士,不像多年前穿越的狼狽,她在極速下墜後便身形一晃,穩穩落地,望著這千篇一律的山草樹木,滿山跑著的零界生物,蘇白心中不得不再次感歎:果然是千年前!


    隻因為許多零界生物是後世裏看不見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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