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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台府衙門,屋內此時一片歡天喜地,皆因今天是撫台大人獨女龍溪靈及笄的大好日子,賓客一早就過來替龍姑娘祝賀了,壽禮擺滿了整個屋子,撫台大人一臉笑意地招待眾人,今天能來參加撫台大人家壽宴的,非富則貴,撫台大人自是不敢怠慢,眾人對撫台大人也都是一臉的巴結討好。


    “撫台大人好福氣啊!貴千金知書達理,品貌端莊,她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個女孩子家,說什麽前途不可限量,我這當爹的,隻要她可以嫁個好人家,夫妻順心如意就行了。”撫台大人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須發,笑容可掬。


    “大人的這個心願容易滿足啊,貴千金這般出眾的女子,試問世間有哪個男子不想將她捧在手心疼愛的。”


    “借你貴言,酒菜微薄,大家多喝幾杯。”


    “幹,大人盛意,大家也多喝幾杯。”


    “……”


    撫台府的後花園


    龍姑娘一臉扭曲地不斷亂扯自己麵前的花草,眼裏放射出惡毒的光芒,“玉姑娘,嗬嗬,你萬想不到我會這樣對付你吧,等過了今天,我就要讓你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小姐。”小翠惶恐地看著龍姑娘眼中所閃射出的狠毒之光。


    “滾遠點,你這個醜八怪,我看見你就厭煩。”龍姑娘怒目瞪向小翠。


    “是,小姐。”小翠悲戚地掩住麵,快速地跑了下去。


    小跑著到了無人之處,小翠停下了自己的步子,神情惡毒地凝望起龍姑娘所站的方向,如果說,在玉嵐給她下藥的那一刻,心中所湧起的全是對玉嵐的怨恨,那麽這一刻,小翠的內心所怨恨的卻是龍姑娘,自己的臉原本是有機會醫治好的,是自己的小姐,硬是不給自己醫治,讓自己帶著這樣一副逼真的麵容前去嚇唬玉姑娘並懇求她原諒自己,以致讓自己耽誤了醫治的最好時機,現今,之前口口聲聲說要替自己報仇的小姐每次見了自己,張口開口都是醜八怪,自己實在是受不了,想當初,自己就算不是頂尖的美女起碼算得上是清秀佳人,現如今,府裏的人見了自己,哪個不是被嚇了個半死。


    想到這裏,小翠不由自主就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出嗚嗚嗚的悲鳴聲。


    “哭什麽哭,不就是一張臉毀了嗎?有什麽好哭的。”背後驀地就傳來了一道帶著三分調侃的聲音。


    小翠大吃一驚,趕緊回過了頭,空曠的花園盡頭,赫然站著一名身著粉色宮裝的少女,那少女明眸皓齒,微微一笑時,臉頰邊不自然就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你是……”小翠有些詫異地望著眼前的少女,這名少女看著不像是來參加盛宴的大臣之女,可瞧著,又不似普通的婢女。


    “我是來醫治你這臉的人。”粉衣少女朝小翠走近了幾步,臉上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神情。


    “你……”小翠滿臉的不相信,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粉衣少女,實在是不相信麵前這位與自己年紀相當的女子真可以醫治好自己臉上的傷。


    “信不信由你,如果不是你運氣好,遇見我的話,你這臉鐵定毀了。”粉衣少女帶了兩分微怒的神色。


    “你真有這本事?”小翠的內心深處雖然還是不太相信眼前的這名粉衣少女,但多少都抱了那麽一絲的期待。


    “我既說有本事醫治好你,自然就有這本事。”粉衣少女說這話時,眼都不眨一下,仿佛真的一樣。


    “你為什麽要幫我?”小翠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實在是不相信這天下間還會有如此的好事。


    “因為,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粉衣少女再次靠近了小翠幾步,壓低了聲音。


    “什麽忙?”小翠的心裏突地就湧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這事我一會再跟你說,相信為了你這張臉,你會好好掂量的。”說了這話,粉衣少女再一次朝小翠靠近了幾步,仔細地察看起了小翠的臉,小翠一慌,趕緊伸出手擋住了臉,聲音顫抖起來,“別看。”


    “你還要不要你這臉了,我不看的話,怎麽替你醫治。”看得出,粉衣少女此時的神情極為惱怒。


    “你當真有這本事醫治我的臉?”小翠不知道出於什麽緣故,聽了粉衣少女的那一番話,居然乖覺地放下了手。


    “我說有就有。”


    小翠沒有再掩住臉,眼裏閃爍出一抹莫名的光芒。


    “好了,我察看過了,你這臉完全還有醫治好的可能,如果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試驗給你看,隻要你擦上了我這藥膏,你臉上的疤痕馬上就會淡了很多,不出半個時辰,你的疤痕便隻會剩下淡淡的斑痕。”


    “這藥當真有這麽神奇嗎?”小翠狂喜莫名,一方麵,又有著淡淡的擔憂。


    “愛信不信,要不是有事麻煩你幫忙的話,我還不舍得把我這玉肌露拿出來給你使用呢,這可是極其昂貴的藥膏,一年的時間才煉製出那麽一丁點。江湖中有多少被毀壞了臉的人想買我這玉肌露,無論出多少的銀子,我都不舍得賣。”


    “是嗎?”小翠眼裏的喜悅之色更甚了。


    “多說無益,你趕緊用水擦一下你這臉,弄幹後我給你上藥試試看,我隻試半邊臉,至於效果如何,到時候就算我不說,你也自然看的出來。”


    “那你稍等,我很快就回來。”


    “去吧,快點,要不我就走了,我可沒有什麽耐性等人。”


    “好,好,我馬上。”


    小翠快速地跑了出去,粉衣女子望著小翠消失的方向,眼裏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光芒,咕噥了一句,“還是二小姐這方法好使,隻是白白便宜了這丫頭,也虧了這玉肌露。”


    “我來了,可以開始了嗎?”一炷香的時間,小翠興奮地跑了回來。


    “閉上眼睛。”


    小翠聽話地閉上了眼睛,隻覺得一股清涼的感覺頓時爬滿了整個臉頰,原本疼痛的地方,疼痛感霎時消失了不少。


    “好了,再過那麽一會,你自己擦幹臉看看,今天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一會再來找你。”


    “你還會回來嗎?”小翠期期艾艾地問道,雖然現在還沒有看到臉,但由於剛才感受到了那玉肌露的冰涼的觸感,臉上的疼痛感立馬消失了很多,心中不由得充滿了期盼。


    “放心,我還會回來的,趁著這段時間,你好好考慮會不會答應我的事,此事關係重大,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究竟是什麽事?你可以現在說嗎?”


    “現在還不能說,等你看到你臉上疤痕慢慢消失後,你會更加認真地考慮我的要求。”粉衣女子轉過了身子,神情看起來頗有些急切,“你在此等我一刻鍾,我一會自然會來找你。”


    “可是,可是我要是有事走開了呢?”


    “你放心,你現在這樣的一副臉,你家小姐是斷斷不會讓你出現在眾人麵前的。”


    “你一定會回來吧?”


    “嗯。我走了。”


    “好。”


    望著粉衣女子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小翠緊著跑進了屋,趕緊拿出一盤清水照起了自己的臉,隻是看到自己此刻的臉還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半邊臉坑坑窪窪的,半邊臉滿是藥膏,人立即狂怒的朝水拍打下去,發出狂怒的喊叫聲,“啊啊啊……”


    另一邊,粉衣女子才出了花園,立即有一藕荷色女子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粉衣女子盈笑著向粉衣女子小跑過去。


    “事情辦得如何了?”藕荷色女子朝粉衣女子輕言道。


    “全都按照二小姐所吩咐的那樣做了。”粉衣女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隻是隨後又小聲埋怨起來,“真不懂二小姐為什麽要我隨後才去找她,當時要是告訴她,讓她幫忙辦什麽事的,她也未必會拒絕。”


    “二小姐這樣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大抵又是她往日所說的,讓人的心情吊到了極點,你再去找她,她才會更加爽快地答應你吧。”


    “二小姐就是聰明,依我看,那龍小姐的頭腦必定是被驢撞壞了才想著要跟我們二小姐鬥。”


    “那是,也不瞧瞧我們二小姐是什麽人,羅刹國的公主,軒轅國的皇後,隨便動一根手指頭都可以捏死那龍姑娘。”


    “冬梅姐,這話我讚同,偏生我們二小姐不喜歡泄露身份,要不,讓二小姐公開這身份嚇嚇她。”


    “好了,不要廢話那麽多了,快去辦二小姐交代你的事吧。”


    “是,冬梅姐。”


    “秋霜,小心府裏其它的人。”


    “嗯,我會小心的。”


    估摸著時間,小翠覺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時間一到,立馬清洗了自己的臉,當水完全衝刷掉藥膏,露出自己那已經淡了不少斑痕的半邊臉時,小翠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那半邊臉,明顯地,發現那臉光滑了很多,小翠試著摸了一下自己沒有塗藥膏的那半邊臉,簡直是粗糙得連自己都覺得惡心。


    眸子裏閃過一抹堅定,小翠隨後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你來了?”看著粉衣女子一臉笑意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小翠的眼裏立即露出了喜悅的光芒,剛才的那一刻,自己來到這裏後,並沒有看到粉衣女子,霎時就湧過了一股失望,真擔心她沒有出現,好在她現在終於來了。


    “怎麽樣?考慮得如何了,有沒有打算與我合作?”粉衣女子還是那一臉的淡笑,臉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


    “如果我願意與你合作的,你是否就把剛才的那瓶玉肌露給我,最後,我的臉就會好了。”小翠急切地問。


    “差不多。”粉衣女子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這女子也真是太笨了,損壞了的肌膚哪裏可能那麽快好,當真以為這藥膏是什麽仙丹妙藥啊!這藥膏隻不過是可以讓她的臉快些修複罷了,至於完全好,據二小姐所說,看情況,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她的臉受傷程度不算很重。


    “那你說,你要我替你做什麽事?”小翠定了定神色,人變得急不可耐起來。


    粉衣女子向小翠走近了幾步,對著她的耳朵嘀咕了幾句,小翠霎時就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隨之發出了顫抖的聲音,“你竟是要我去做這個?”


    “怎麽?你不願意?要是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可走了,自然的,這藥膏嘛?”粉衣女子揚了揚自己手中的藥膏,促狹地望著小翠,“我就帶走了。”


    “別,你別走。”小翠急著上前攔住了粉衣女子,一臉的哀求,“你容我考慮一會。”


    “可以,不過,我的時間有限,你還是快些下定決心的好,免得我等不了就真的走了。”


    小翠緊咬住牙關緊張地看著粉衣女子,猶豫不決。


    粉衣女子這下是真的走了,最後隻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你慢慢想,如果我剛才所說給你聽的事,你真做到了,這藥膏,我自然會雙手奉上。”


    “那我到時候去哪裏找你?”


    “你不用去找我,我自會來找你。”


    “可是,可是到時候,我未必還會呆在這府裏。”


    “放心,無論你去到哪裏,我都可以找到你,這藥膏,我也一定會雙手奉送到你手中。”


    “萬一,萬一我真那麽做了,你卻不給我這藥膏呢。”


    “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如果你實在是不相信的話,等你辦好了我交代給你的那件事,我可以當場就把這藥膏給你。”


    “好,我們一言為定,你到時候可不要出爾反爾。”


    “放心。”


    看著粉衣女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小翠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一臉的敬佩,好俊的功夫啊!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的輕功吧!


    撫台府正院


    打扮一新的龍姑娘在下人的簇擁下嫣笑著冉冉走向了前廳,撫台夫人笑意盈然地望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眼裏滿是慈愛與自豪,“靈兒,快過來娘這邊。”


    “女兒見過娘。”龍姑娘頗為乖巧地向撫台夫人微微傾了傾身子。


    撫台夫人虛扶了龍姑娘一把,眸中滿溢母愛的光芒,“這孩子,還跟娘如此多禮。”


    “嗬嗬,撫台夫人好福氣啊,竟生了這麽一個乖巧的女兒。”旁邊的夫人誇讚道,一臉的豔羨。


    “木夫人穆讚了,我這女兒啊!那可是誇不得的,一誇她啊!她的尾巴準要翹上天了。”


    “娘,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女兒呢!”龍姑娘嬌嗔地埋怨道。


    “瞧龍姑娘這丫頭,看著就是討人喜歡,哪像我家的丫頭,隻知道整天惹禍。”杭州首富夫人笑著上前拉住了龍姑娘的手,親昵地看著她,轉身從自己的手上脫下了那翡翠的鐲子,一個勁地往龍姑娘的身上遞過去,“初次見麵,也沒有什麽東西送給你的,這是我從娘家帶過來的翡翠鐲子,看著還水靈,龍姑娘千萬不要嫌棄。”


    “這……”撫台夫人替龍姑娘接過了那翡翠鐲子,還是有些驚詫,“這鐲子也太貴重了,才初次見麵,楊夫人這禮送的重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凡事隻講究個緣字,我今日一見這龍姑娘,心中頓生好感,撫台夫人莫要嫌棄這東西就好。”


    “這……既是楊夫人誠意送給小女的東西,隻好勉為其難收下了。”說了這話,撫台夫人隨即將頭轉向了龍姑娘,慈愛地道:“你還不快快過來謝過楊夫人,白白生受了人家那麽貴重的禮物。”


    龍姑娘乖巧地向楊夫人作了兩揖,恭謹地道,“靈兒在此謝過楊夫人的厚禮了。”


    “乖孩子,看著就是一個可心的孩子。”楊夫人恭維道。


    “龍姑娘如此的懂事乖巧,龍夫人可真真是有福氣啊!”一旁的夫人斜插了一句話恭維道。


    “你們謬讚了。”龍夫人謙遜道,屋內的氣氛一下子高漲起來,你來我往不住巴結起撫台夫人,撫台夫人雖喜行不露於色,此時也不免帶上了兩分的得意之色,想自己的夫君就是這個地方最大的官員,自己就算是沒有兒子又怎麽樣,這些夫人往日那個不是眼高於頂的,此時卻不得不巴結自己。


    屋內的氣氛繼續高漲著,眾人越說越興奮,似乎沒有停歇的節奏。


    男賓一邊


    撫台大人還在笑容可掬地招待賓客,突然,一個侍衛就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緊著向撫台大人行起了禮,“卑職見過撫台大人,府外有人擊鼓鳴冤。”


    “到底是何人?你不會告訴他,本官今天一律不升堂嗎?”撫台大人怒瞪了那侍衛一眼,如果不是有著其他官員在此的話,此刻真恨不得立即朝這沒有眼色的侍衛狠狠踹去。


    “卑職有告訴來人,隻是無奈來人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百姓也越聚越多,哦,帶頭的人竟然是西門公子。”


    “什麽?帶頭的人竟然是這西門雪,他到底想幹什麽?”撫台大人的臉都扭曲成了一團,“他到底所謂何事要狀告,狀告的又是何人?”


    “大人,這……”侍衛一臉的為難,卻被撫台大人會錯了意,“怎麽,你連他所謂何事狀告,狀告的是何人都不知道就跑來此處打擾我們,你可知罪?”


    “大人,你饒過卑職吧!”那侍衛想著要向撫台大人下跪,卻是眼睛一轉後,機靈地朝撫台大人靠近了幾步,在撫台大人詫異的神色中壓低聲音對著撫台大人嘀咕了幾句,撫台大人驚得胡子都立即顫抖起來,隨即發出了怒壓下的強自鎮定的聲音,“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卑職絕不敢有半點的謊報。”


    “大人,可是發生了什麽事?”不少的官員看向了撫台大人,心思莫辯。


    “無事,嗬嗬,你們繼續喝,繼續喝,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就不招呼各位了,徐副衛,這招呼眾賓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可務必要招待好在座的這些貴賓。”


    官員中一名長相頗為精瘦的男子一臉的受寵若驚,緊著對撫台大人拱了拱手,討好地道:“大人盡管放心,卑職一定會招呼好在座的這些賓客。”


    “勞煩你了,本官會記得你今天這份恩情的。”


    “大人客氣了。”


    “諸位,本官因有政務在身,不得不離開一會,各位一定要喝個盡興啊!”撫台大人邊說話邊拿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高高舉了起來,“本官為自己的缺席先向諸位致歉了,大家就當是給本官一個麵子,幹了這杯。”


    “幹了。”眾人都高高地舉起了酒杯,杯與杯碰在了一起。


    撫台大人喝下了酒,眾人也隨之喝下了酒,撫台大人走了出去,那進來稟告的侍衛也跟著走了出去。


    才剛跨出大門口,撫台大人立即就對著那侍衛吩咐道:“你去將此事偷偷地稟告給夫人與小姐,記住,千萬不要讓其她的來人知道了這件事。”


    “是,大人。”


    侍衛一溜煙跑得不見了蹤影,撫台大人這才邁開步子往外走去。


    還在招呼女賓客的撫台夫人與龍小姐一聽到侍衛的稟告後,驚得立馬站了起來,這西門雪也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帶人狀告她們撫台府縱奴殺人。


    “龍夫人,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楊夫人看見龍夫人臉色極其難看地從外麵走了進來,實在是非常詫異,出去前,看得出來,這龍夫人的心情還挺不錯的,怎麽這才一會,就出去了一趟,這臉色就變得如此難看了,莫非在這短短的一小會時間內,發生了什麽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沒,沒什麽事。”龍夫人一下子回了神,對著眾人擠出了一絲笑。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是嗎?”龍夫人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解釋道:“大概是因為剛才出去的那會,風大了點。”


    “哦。”楊夫人看了看龍夫人的四周,突地就發出了驚奇的聲音,“龍姑娘呢?她沒有與夫人一起回來嗎?”


    “這孩子,總也坐不住,剛才說有些事要處理一下,便向我告假出去了。”


    “女孩子家嘛,總是這樣,我們做女孩子那會,哪個不是這樣,也難為她剛才一直都陪著我們這些長輩,這會該是憋壞了吧?”


    “你們也別太這樣縱容她了,我們做女孩子那會,哪裏又能如她這樣自由。”龍夫人笑了笑,臉色看著沒有初進來時那麽難看了。


    “現在的女孩子是比我們做女孩子那會好很多了。”


    “是啊!”有些夫人頗有感慨地加入了說話的隊伍中,屋內一時間又熱鬧起來,龍夫人也一臉輕快地與眾人說起了話,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出去時所聽到的不好的消息。


    撫台府外


    西門雪與玉嵐帶著百姓,抬著死去的人,壓著阿奴與撫台府的那兩名女婢,挺直著身子一直站在撫台府的大門外。


    震天的鳴冤鼓敲了一遍又一遍,撫台府這才有人珊珊走了出來,打了個嗬欠,沒有看玉嵐等人一眼就大聲嗬斥起來,“幹什麽的,沒有看見撫台府今天有事嗎?快滾。”


    “我們是來鳴冤的,狀告撫台府縱奴殺人。”玉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說話的語氣不緩不急,隻是這不鹹不淡的話語才出,立即在來人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什麽?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狀告我們撫台府。”來人吃驚之下望了玉嵐一眼,待發現對方竟然長得如此傾國傾城時,眼內不自覺閃過了一抹驚豔。


    西門雪厭惡地瞥了來人,下意識擋住了玉嵐,對著來人道:“在下是西門雪,你們的家奴青天白日在大街上撞死了人,有人要狀告你們的撫台府縱奴殺人,快去將此事稟告你們大人吧,晚了,隻怕你擔待不起。”


    “西門公子,你就是武林盟主西門雪?”來人詫異地瞧了西門雪好幾眼。


    “大膽,我們主子的名號豈是你這個賤奴可以隨便亂叫的。”秋霜大聲嗬斥道,怒目瞪向來人。


    “你真是武林盟主西門公子?”來人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不錯,我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西門雪。”西門雪輕點了一下頭。


    “原來真的是西門公子啊,剛才都怪我眼拙,一時間沒有認出西門公子,西門公子今天不是要來參加我們家小姐壽辰的嗎?這都到了門口,怎麽還不進去?”明顯的,這來人也非泛泛之輩,一聽說了西門雪的大名後,不僅沒有嚇到,反而巧妙性地轉移開了話題,還有,這人明明知道西門雪等人現在之所以聲勢浩大地站在這裏,目的就是狀告撫台府縱奴殺人,這人看到阿奴與撫台府的兩名奴婢後,卻是聰明地連瞧都沒有瞧他們一眼,仿佛並不認識他們一樣,不愧是在衙門待的人,多少都有些心計。


    “不了,我現今並不是來參加你家小姐壽辰的,而是來替這名被你們撫台府家奴撞死的人討還一個說法的,還是請這名侍衛速去通稟你家大人吧,人證物證我這都帶來了。”西門雪往後退了兩步,神情一片肅穆,似是要與這名侍衛拉開一定的距離,原本聽了侍衛話語,對西門雪有所懷疑的人群這個時候又開始悄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臉期待地看著西門雪。


    “西門公子真是喜歡說笑,這樣吧,西門公子今天反正也是要替我家小姐祝壽的,不如西門公子直接進府去,親自與我們大人說此事吧,西門公子覺得如何?”那侍衛看著一副為西門雪打算的神情,玉嵐卻清楚地知道他話裏所包藏的禍心,不外乎是打算先誆騙西門雪進撫台府去,讓人拖住他從而讓他告不了狀,剩下的人沒有等到西門雪回來,自然作鳥散狀,自己現在可以想得到這點,想必西門雪如此聰明的一個人,不會想不到這點吧?想著,玉嵐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視線投向了西門雪,西門雪接收到玉嵐投擲過來的目光,對著她笑了笑,玉嵐回了他一笑。


    與玉嵐所猜測的一樣,西門雪果然也參詳透了那侍衛話語中所包藏的禍心,整個人霎時變得冰冷起來,眼中隱隱透出一股肅殺之氣,對著那侍衛說話時,話語是一點都不客氣,“不好,這事我覺得十分不好,在下現在是過來告狀的,還是按照正常程序來辦吧。”


    “這……”侍衛一臉的為難,玉嵐卻是冷笑了一下,“這名侍衛不想去通傳你家大人,莫非是想等我們這些人都一起進去撫台府討杯水酒喝,你家大人才願意接見我們嗎?”


    西門雪也一臉肅穆地瞧著那侍衛,“如果你再無故拖延時間的,我就帶著這些人一起前去你們撫台大人麵前了。”


    那侍衛此時終於感到了一種後怕,顫抖著聲音道:“你們兩位稍等,我這進去通稟。”


    “快點啊!要是一刻鍾後,我們還見不到你家大人的話,就隻能帶著這些人一起進去了。”玉嵐示威似地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人,那侍衛立即會意過來,緊著道:“你放心,我現在馬上進去通稟。”


    轉身之際,侍衛對著自己身旁的人喊叫了一聲,“都給我盯著點,這裏要是出了什麽事的話,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


    “是。”其它的侍衛恭敬地應了聲。


    看似頭領的侍衛走了進去,西門雪凝神瞧了四周的侍衛一眼複把目光凝注在了玉嵐身上,“累了嗎?要不要去馬車那邊休息一會?”


    玉嵐對著西門雪搖了搖頭,緩緩一笑,“沒事,麻煩你了。”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


    片刻的時間,撫台大人還沒有出現,撫台大人的千金龍小姐倒是先撫台大人一步出現了。


    “雪哥哥,玉姐姐,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來了也不派人通知我一聲?”龍小姐一臉驚喜地望著撫台衙門外並排站在一起的西門雪與玉嵐。


    玉嵐瞧瞧西門雪,發現他並沒有要說話的意願,便徑自接過了話,“來有一會了。”


    “真是的,都到府門口了,你們倆還不進去,快進去吧,客人都到齊了,就差你們倆了。”玉姑娘上前親熱地挽起玉嵐的手臂,仿佛與玉嵐有著多大的交情。


    人群霎時竊竊私語起來,原來這貌美的姑娘當真認識撫台府的龍小姐,也不知道她今天戳竄我們過來這裏,是不是戲耍我們?


    聽到了眾人交頭接耳的聲音,玉嵐心內冷笑了兩聲,這龍小姐真是夠沉得住氣啊,都這個時刻了,還不忘演戲,讓人誤會自己。


    “龍妹妹盛宴,本該早點來,無奈途中發生了點事,龍妹妹的家奴騎著馬車撞死了人,這些百姓想要向撫台大人討還一個公道。”玉嵐親昵地緊握住龍小姐的手,語氣一片誠摯,“妹妹素來心善,最是看不慣這樣的事,必定會讓撫台大人審理此案,還死者一個公道吧?”


    “妹妹也素知姐姐俠義心腸,遇到這樣的事必定拔刀相助,姐姐既然開了口,妹妹又豈有不應允的道理,走,你我姐妹好久不見了,這些操心的事就留給其她的人去做好了。”


    玉嵐隨意地從龍小姐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淡笑著道:“妹妹既然知道姐姐是俠義心腸的人,又豈會不知道姐姐一旦碰到了這樣的事,必定是不會走開的,與妹妹的私聊,看來隻好約到改天了。”


    “玉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好。”趁著無人注意時,龍小姐貼近了玉嵐的耳朵小聲嘀咕了幾句。


    玉嵐神情一冷,壓低聲音對著龍小姐耳語,“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到現今還沒有吃過這罰酒,當真想試試這滋味,就是不知道龍小姐有沒有這本事。”


    “你給我等著,你不要以為你帶了這麽多的百姓過來就可以扳倒我。”龍小姐惡語相向,此時也顧不得在玉嵐麵前假扮與她姐妹情深了。


    “我一直都在這裏等著你,有什麽本事你盡管放出來。”玉嵐不甘示弱回應道。


    “阿黃,阿黃,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啊!”此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驀地就打斷了玉嵐與龍小姐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兩人皆同時朝聲音的發出處望了過去,隻見此刻仰躺在地麵被馬車撞死的那名年輕人身上撲了一名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老婦,那人一身粗布衣裳,看得出來,家境不是特別好,老婦正伸出枯樹皮一樣的手顫抖著摸索起那年輕人的臉,不斷發出悲坳的聲音,“阿黃,你醒醒啊!我是奶奶啊!”


    周圍好些人都心酸得紅了眼睛,突地,那老婦卻是霍地就站起了身,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起來,狂怒地叫道:“究竟是哪個殺千刀的殺了我的阿黃?”


    阿奴緊張地縮了縮脖子,這一動作一絲不差地落入了那老婦的眼中,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老婦已經朝被點了穴的阿奴狂奔過去,嘶喊著,“你賠我的阿黃來,你賠我的阿黃來。”


    “老人家,你鎮定點。”阿奴一早就被西門雪點了穴位,動彈不得,此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婦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眾人也沒有上前去拉開這老婦,隻是任由著她發泄。


    “夠了,這人如果當真撞死了人的話,那也應該是官府打殺他,關你一個婦人什麽事。”龍小姐威嚇的話語果然收到了效果,那老婦一下子怔愣在了當場,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


    “老人家,稍安勿躁,我們都是替你孫兒討還公道的人,相信官府一定會給你孫兒一個交代的,你無需擔心。”玉嵐對著那婦人寬慰道,露出了個暖人心扉的笑容。


    老婦還是有些怔愣,瞧著玉嵐的神情似乎是不太相信,無形中,又像是有些信賴,“那官府當真會給我孫兒一個交代嗎?”


    “會的,相信我。”玉嵐堅定的眼神給人一股全心信賴的感覺,那老婦不由自主就對著玉嵐點了點,說道:“我相信你。”


    “嗯。”玉嵐回應道。


    “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此事的好,要不,有得你受的。”龍小姐再次出語威脅起玉嵐,玉嵐嗬嗬一笑,“我不插手此事你就會放過我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現今發生的這場車禍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胡說,你胡說些什麽。”龍小姐大驚之下,厲聲嗬斥起玉嵐。


    “胡說,我是胡說嗎?恐怕你的心裏比我更加清楚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我胡說吧,你也別有膽做這件事卻沒膽承認,這隻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嗬嗬,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還以為我稀罕你的看得起,就算這事真是我做的,真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你又能耐我何?你盡管去告我啊,我爹就是這地方的土皇帝,我可告訴你,你要是真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到時候有得你受的。”


    “是嗎?”玉嵐冷冷一笑,用手攏了攏自己的烏發,壓低聲音對著龍小姐道:“我自由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威脅了,告訴你,那些威脅我的人一般隻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


    “那就是什麽……”龍小姐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聽到玉嵐說了這話後,全身頓時毛骨悚然起來。


    “剁碎了喂狗。”


    “什麽?你竟然這樣狠毒?”


    “我還不止這樣呢,怎麽?你怕了?恐怕晚了。”


    “怕,誰怕了,你給我等著,誰被剁碎喂狗還不知道呢!”


    “等著就等著,我們拭目以待。”


    “……”


    “撫台大人到。”此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再次打破了玉嵐與龍小姐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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