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


    是血徒?還是……


    我急忙衝燕道傑他們喊了一聲,讓坎多羅用他的夜視眼看看那邊的山丘。坎多羅聞言急忙扭頭看了過去,甚至還驅趕著駱駝往前跑了幾步。不過,此時我眼中的那幾道人影已經從沙丘上消失了,也不知道坎多羅看清了沒有。


    不大一會兒,他回到我們身邊,說:“沒看清楚容貌,距離太遠了。不過,我倒是隱約能看見他們的衣服,好像是沙漠塗裝的迷彩服。”


    沙漠迷彩服?那麽,這些人就應該和襲擊卡納古麗的那個壯漢是一夥的了?


    包括那個壯漢在內,我們曾經在躲避黑風暴的那個岩群裏發現過三具打扮類似的屍體,而按照卡納古麗當時所看到情況來推測,我們一致認為,這隊人馬是最可能屬於血徒那一邊的。這樣來說,我們的“引蛇出洞”計劃看來是奏效了。


    “看清楚他們有幾個人了麽?”我眯了眯眼,問道。


    “四個。”坎多羅應道,“不過,我不知道沙丘後麵還有沒有了,剛才站在沙丘上麵的就四個。”


    我記得卡納古麗說過,當時在岩群裏見到的那支裝束差不多的隊伍大概有五、六個人,後來我們發現了三具屍體,按理來說應該就剩下兩三個人了。不過,卡納古麗也未必看到了他們全部的人,出現一些偏差也很正常。但我估計這個偏差不會很大,這隊人現在最多也不會超過六個。應該在我們推測的範圍之內。


    “坎多羅,你能聯係到咱們的後隊麽?”我問。


    坎多羅搖了搖頭,說:“不行,我們在執行這種任務的時候。都是後隊追前隊。為了保證前隊這個‘誘餌’更真實,一般都是沒有聯係的。”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我知道他們大概在哪兒,按照規則,他們離我們的距離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


    “那後隊是靠什麽確認咱們的方位的?隻靠道路麽?萬一我們要是遇到什麽情況改變方向了呢?”燕道傑問道。


    這一點其實我也很好奇,出發前我曾問過作為後隊隊長的雅紮克。不過,那家夥的性格有些古板,當時隻是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告訴我不用擔心,他們肯定會追上我們。然後就板著一張“撲克臉”閉口不言。仿佛怕我打探什麽秘密似的。


    “哦。這個不用擔心。”坎多羅拍了拍掛在駱駝身上的包裹,“這裏麵有一種我們特製的粉末,可以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味道。後隊裏麵也有一個‘納魯塔’。他會用他的鼻子確認我們在那裏的。而且,一旦他們接近了咱們,我也會知道的。”坎多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這種方法雖然聽起來挺神奇,但難免有些粗糙,不確定的變量也會比較多啊――我心中暗道。不過,轉念一想,這樣的方式倒是確實能把誘餌的功效發揮到最大,隻是作為誘餌的隊伍危險性難免大了些。


    我點了點頭,沒在這個話題上再多說什麽。敵人既然已經露了痕跡,我們自然也就小心了起來,當下也不再耽擱。急忙向著目的地趕去。


    周淩風的沙盜老巢距離伊利亞斯的駐地其實並不是很遠。按照坎多羅的話來說,這點兒路程騎駱駝的話也花不了一天的時間,要是騎馬或者是開車急趕,那麽用半天也就夠了。事實上,選擇騎著駱駝出來是我和喀特大叔商量好的計策,我們畢竟不知道血徒那幫人到底在哪裏監視著我們,也不知道他們需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追上我們。騎著駱駝出來的話可以把這段路程的時間拉長一些,這樣自然也便於把“蛇”引出來。當然,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適當加快速度,比如現在。


    沒騎過駱駝的人可能不知道,這種動物其實也可以跑得很快,並不是普通人印象中的那樣,隻會慢悠悠地在沙子裏走。駱駝通常的奔跑速度大概在每小時四十公裏的樣子,比馬匹要慢上一些。不過,它的最高時速可以達到每小時六、七十公裏左右,和馬匹最高時速的差距就不是很大了。隻不過,除了在賽駱駝的賽場之外,一般來說沒人會這麽使用它們。在沙漠中,駱駝一般都要比馬匹跑得快。馬的腳掌是硬的,支撐性比較強,再加上人類加裝的馬蹄鐵,它們便可以在硬質地麵上跑得很快。駱駝和馬不同,它們的腳掌是軟的,很寬大,在沙地中與沙子的接觸麵要比馬蹄大得多,下陷程度也要低很多,所以速度自然比馬匹要快得多了。


    不過,我們此刻所走的路線並不是完全沙化的沙漠,而是地麵裸露著大量岩石的戈壁沙漠。這種沙漠的地麵相較起普通沙漠來說要硬得多,並不太適合駱駝奔跑。所以,為了保護駱駝的腳不受傷,我們此刻的加速並沒有太過誇張,隻是比平時快了一些而已。即便如此,我們在午夜時分還是看到了一片幽暗的雅丹岩群。而在看到這片岩群的時候,坎多羅就告訴我們說,目的地到了。


    我們降下了駱駝的速度,慢慢向著岩群靠了過去。岩群的規模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從外表上來看,這片岩群和這附近到處都是的普通雅丹沒什麽太大的區別,很難想象這裏就是一群曾經稱霸周邊沙漠的沙盜所聚居的地方。當然,更加令人難以想象的是,這些岩石的背後還塵封著一艘來自神秘文明的沙漠之舟。


    走到了岩群的旁邊,我本想直接進去看看地形,以便心裏有個底。不過,坎多羅卻說還是先紮營休息比較好。一是可以等一等後隊靠近我們,再者,這裏麵的地形十分複雜,深夜裏也看不太清楚,容易出問題。想想也對,他有可以夜視的眼睛,我們可沒有。而且,萬一在裏麵就和血徒那幫人遇上了,那我們原本打算前後夾擊的計劃可就沒用了,這樣一來,手裏有幹爹作為人質的血徒就比我們有優勢了,算起來有些得不償失。


    既然如此,我們隻好按照坎多羅的指點找到了一處避風的地方,靠著岩石紮下了營地。點起了一堆篝火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我急忙向坎多羅問起了岩群裏麵的地形,想著能了解一點兒就是一點兒。坎多羅說,這個岩群的裏麵有兩片空地,靠外的那個小一些,裏麵的那個則要大一些。這裏的出入口很多,通道十分複雜。不過,這些出入口都是聯通著那個小一些的空地,較大那個空地隻能通過小空地才能通往外麵。


    我問坎多羅對岩群裏麵有多熟悉,他則回答說隻是知道一些基本的通道,算不上太熟悉。他們部落每年都會派人過來巡查一次,他跟著來過,不過次數不多,所以了解也有限。但是因為原來帶隊巡查這裏的那個“納魯塔”現在不在族裏,所以這次也隻有派他過來引路了。


    想了想阿爾斯蘭失蹤的爺爺,我就又問他有沒有在裏麵發現過闖入者,或者是屍體之類的事情。坎多羅則說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打從他們這一族守衛著這裏開始,這裏除了他們之外就沒再出現過人。


    這個答案讓我十分意外,身邊的阿爾斯蘭自然也是,隻不過他礙著自己的身份有些不好開口,隻能頻頻向我打著眼色讓我追問。我再次向坎多羅問了一遍,他仔細想了想,答案依舊如故。而且還跟我強調說自己肯定沒記錯,因為這個巡查任務從今年開始就要由他帶隊執行,所以他先前就已經看過曆年的巡查記錄以作了解,他確定那些記錄裏麵沒有任何一條提到過有人闖入的事情。


    阿爾斯蘭聞言皺了皺眉,不過也沒再做出任何表現,隻是低著頭默默思索了起來。我心中對這件事情也是倍感困惑,按照斯拉木大叔的講述來看,當年他的父親應該就是帶著那群人回到了這裏才對,畢竟,他說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回去時手裏拿著的金屬小盒子,應該就是曾經屬於周淩風的那一個。不過,這些想法畢竟也隻是斯拉木大叔的猜測,他其實也沒親眼見過周淩風的金屬小盒子,也許猜的並不對。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當年他的父親又是帶著那群人去了哪裏呢?


    我想了半天也沒能找到頭緒,於是便決定暫時先放放。我們身邊的謎題太多了,解都解不完。現在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才是首要任務,這些事情留待以後再琢磨吧。


    為了防止血徒那幫人趁著夜色突襲,我們隻好分成了兩組,輪流著守夜和休息。折騰了幾個小時,直到陰暗的天空已經發亮了,我們的身邊也沒發生什麽。既然如此,我們自然也不能傻等著,於是就打算先進入岩群看看地形。就在這個時候,坎多羅告訴我他聞到了他們部落的標記味道,證明後隊已經到了我們的周圍。


    我點了點頭,剛想和他商量一下後續的行動,半空中卻突然暴出了一團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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