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司棋微微一怔,“公主,為何是為司北提親?那司南呢?司南不是也喜歡景色嗎?”


    “司南這孩子性子溫馴,乖巧懂事,從小到大都沒讓我操心過,反道是這司北每天惹事生非,不聽管教,讓我操碎了心。再加上上次的事情,雖然最後說那隻是一個誤會,可是這要傳出去,這北兒和色色的名聲就要毀於一旦,這以後哪家的閨女都不願下嫁。現在若是把他們二人的親事定下,不但可以洗去之前的誤會,也正好把這謠言粉碎了。”


    瑞雅公主想了想,對司棋和盤托出自己的心思。


    “可是這件事情司北同意嗎?”司棋有些擔心地看著瑞雅公主。如果萬一這司北不願意,到時怕是不好收場。


    “北兒?”瑞雅公主同意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如果北兒知道隻怕是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不同意?自從父皇封了府詆給皇弟,這司北就把福王府當成自己的家了,到現在一次都沒回,這換洗的衣物還是我打發下人給他送過去的。”


    “那這事要不和司南說一聲吧?我怕他知道了會承受不了。”司南的性子司棋非常清楚,別看他表麵溫馴,其實這心思難猜,生怕他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本來這事應該和南兒商量商量的,可是現在我要趕去福王府,因為這事拖得越久對皇弟和色色就越不利,到時不知道還會傳出什麽來。”瑞雅公主臉上一片焦慮。


    “娘,爹,你們去吧!孩兒沒事。”司南突然推門而入,一臉平靜地看著司棋和瑞雅觀公主。


    “南兒,你?”瑞雅公主愣了愣,“剛剛我和你爹的話你都聽見了?”


    “娘的聲音這麽大,孩兒自然什麽都聽見了。”司南苦笑著說道,眼裏一片黯然神傷。


    “南兒,你不會怪娘吧?”瑞雅公主看到司南這個樣子心裏確實有些不好受,同樣都是自己的孩子,傷到誰她的心裏都不好受,但是她不得不作出這樣的選擇。


    “您是孩兒的娘親,孩兒又怎麽會怪娘呢?再說了娘這完全是為了舅舅和表妹著想,娘,你別想太多,還是趕快去福王府提親吧!”司南苦澀地說完,默默轉身,白色的蕭條背影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心酸。


    瑞雅公主的眼睛突然有些濕潤了,她有些茫然,不知道這事情到底做得對還是錯。


    “公主,你別想太多。南兒就交給我,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快去快回。”司棋不忍看到嬌妻難過,扶著她的肩頭輕聲安慰道。


    “駙馬,真是謝謝你!”瑞雅公主感激地看了一眼司棋中,把頭輕輕地靠在司棋的肩上。


    桂花樹下,司南黯然神傷獨自發呆,他的心像被刀狠狠地刺了一刀,疼得讓他無法呼吸。景色給他一個又一個的驚奇,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震撼,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這麽快地走進他的心裏,讓他牽掛,讓他思念,可是還沒有等他做出任何舉動,夢,就在這一刻碎了。


    “色色,表妹。”司南囁嚅輕輕呼著景色的名字,心口一陣陣疼痛。


    “南兒。”司棋站在司南的背後已經很久,看著司南痛苦的樣子,他的心裏一陣難過。


    “爹,您怎麽來了?”司南轉頭看向司棋。


    “爹來看看這顆桂花樹。”司棋的手摸了摸桂花樹,眼裏一片惋惜。桂花早已經全落了,就連上麵的葉子也全都枯黃了,幹巴巴地垂在樹枝上,這顆桂花樹怕是活不成了。


    “這全是表妹的功勞。”司南想起那天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揚,眼裏有著難忍的酸意。


    “這個景色總是給人一個又一個的意外。”司棋眼裏一片讚賞。


    “她很奇特,特別是笑容,幹淨地如同一湖春水。”司南的心口又一次疼痛起來。


    “南兒,爹爹希望你能看開一些。你娘這樣做自有她的考慮,你別她。”司棋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司南,他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蒼白無力,一點兒說服力也沒有。


    “爹,您放心。孩兒明白。”司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綻開一道溫和的笑容。


    司棋的心裏驀然一沉,心情更加沉重起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來臨,兩個兄弟或有可能為同一個女人反目成仇。


    但願公主去福王府提親的事情黃了。司棋默默地心中說道。


    福王府,景色一直睡到中午才悠悠醒來,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躺在床上眯著幸福地看著房頂。


    以此以後,她就要正式和夜非塵同居了。景色一想到這裏,臉上就忍不住地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心裏如同喝了蜂蜜一般甜滋滋的。


    “郡主,郡主。”門外,如春的聲音傳了進來。


    “如春,進來吧!”景色又一次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地從床上下來。


    如春單手托著一個托盤推門走了進來。“郡主,昨晚睡得可香?”如春剛一進門便打趣地看著景色。


    “好一個如春,居然敢調笑,看我怎麽收拾你?”景色老臉微微一紅,揚起手作勢欲向如春打去。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再次再也不敢了。”如春連連求饒,郡主天生神力,如果真要是挨上郡主一巴掌,隻怕不是鬧著玩的。


    “好,看在你非常有誠意的份上,今天就饒你了,以後不準再笑我了。”景色暫時放過了如春。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如春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從門外端進來洗臉水。


    “郡主,先來洗臉漱口再來用午膳。”如春把把絲帕打濕遞到景色的麵前。


    “行了,我自己來吧!”景色接過絲帕,胡亂地洗了一把臉,又漱了漱口,在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以後,如春便開始幫她梳頭打扮。“郡主天生麗質,長得真好看。”如春衷心地誇道。


    “行啦,你就別誇我了,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春,看到王爺去哪裏了?”景色起來到現在一直沒見到夜非塵,心中頗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家夥又跑到哪裏去了。


    “回郡主的話,王爺去皇宮了。”如春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了景色。


    “皇宮?”景色微微一怔,眼裏無限羨慕,“我長這麽大還從沒去過皇宮呢?真想去看看裏麵到底什麽樣?如春,你去過皇宮嗎?”景色把目光投向銅鏡裏的如春。


    如春的臉上有一絲黯然,沉默一會兒,這才回答景色的問題。“郡主,奴婢自小就在皇宮長大。”


    “你在皇宮長大?”景色明顯吃了一驚。


    “是的。奴婢家裏窮,兄弟姐妹多。我爹沒辦法,在我七歲的那年便托人把我送到宮裏當宮女,後來因為我乖巧便被皇上選中,開始學習宮裏的規矩和武功,隻到被分到福王府。”如春微微歎息一聲,為自己悲慘的命運感到悲傷。


    “如花如秋如月也是和你一樣嗎?”景色接著問道。


    “是的,我們的經曆都差不多,平日裏也都是好姐妹,這次湊巧全被分到福王府了。”如春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那你的家人呢?他們現在都好嗎?”景色抬頭看向如春。


    “不知道,自從進了皇宮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了。聽說後來皇上給了他們一大筆銀子,奴婢估計他們現在肯定生活的很好,其實也是奴婢最大的心願,隻要他們過得都好,奴婢再苦再難也都值了。”如春幽幽地說道。


    “唉,真是一個傻丫頭。”景色忽然有些感傷,過了一會她一臉認真地對如春說道:“如春,你別難過,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親人,隻要有我一口飯吃,我絕不會讓你們餓著,有什麽委屈盡管跟我說。”景色拍著平坦的胸膛一臉仗義地向如春保證。


    “謝謝郡主。”從未有人對如春這樣說過,一時之間感動的眼淚嘩嘩地向下掉。


    作為一個下人,她最大的希望就是遇到一個好的主子,昨天晚上她遇險昏迷,但是郡主和王爺沒有丟下她這個微不足道的下人不管,這讓她的心裏感動地無以複加。同時她在心中暗暗起誓,此世此生,她絕不會背叛王爺和郡主。


    景色又哪裏知道自己一個無意的善舉會得到如春她們的信任與忠心,自此以後一心一意地跟隨著她,效忠她,甚至為她不惜一切犧牲自己的性命,當然,這是後話。


    夜非塵麵無表情地從皇宮出來,皇上的話讓他非常不悅,策馬一路狂奔,在門口碰到了瑞雅公主。


    “皇姐。”夜非塵從馬上跳下來把手裏的韁繩遞給小七,快步走到瑞雅公主的身邊。


    “皇弟,你這是從哪裏回來的?”瑞雅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夜非塵。


    “皇宮。”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你看到母妃了沒有?”瑞雅公主突然雙眼閃著光亮看向夜非塵。


    “看到了。”夜非塵微微點點頭,心中有些沉重,多年未見,母妃真的老了,身體也是大不如前,一看到他就緊緊地抱著他哭著向他說對不起。


    “母妃最惦記的那個人就是你,沒事的時候你就應該多去看看她。”瑞雅公主歎了一口氣。


    “我會的。”夜非塵默默地點點頭。


    “皇弟,我們不要站在門口說話,皇姐今日來是有一件喜事要向你宣布。”瑞雅公主眉飛色舞向著夜非塵說道。


    “皇姐,請裏麵一敘。”夜非塵想不通喜從何來,帶著滿腹的疑慮邀請瑞雅公主去大廳。


    瑞雅公主是個急性子,剛一落座,屁股還沒坐熱,茶還沒有備上來,便立刻讓下人把帶來的禮物一一擺在了大廳裏。


    “皇姐,您這是幹什麽?”夜非塵對瑞雅公主的異常舉動感到越發困惑了,他不解看著瑞雅公主。


    “皇弟,不瞞你說,今日皇姐是來提親的。”瑞雅公主一臉認真地看著夜非塵。


    “提親?”夜非塵一怔。


    “是啊!皇姐替司北向色色提親的。”瑞雅公主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歡快地向夜非塵說道。


    夜非塵愣住了,絕色的臉上驀然間一暗,他平靜對瑞雅公主說道,“皇姐,色色和司北知道嗎?”


    “婚姻大事當然是由父母做主,哪裏輪得到他們說話?這事隻要你同意,那這門親事就成了。”瑞雅一臉興奮說道。


    “皇姐,這是他們的事情,關係到司北和色色以後的幸福,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們兩個人親自決定吧!”


    夜非塵淡淡說完,便立刻讓張奇把景色和司北喚來。


    “爹爹,什麽事啊?”景色穿了一件白色刺繡長紗質長裙,梳著俏麗的少女髻,臉上閃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笑臉,風一樣地衝了進來,直接撲進夜非塵的懷中。“爹爹真壞,去皇宮也帶色色一起去。”景色嬌嗔地對夜非塵說道。


    “色色,爹爹的錯,以後爹爹帶你去。姑姑來了,去跟姑姑打個招呼。”夜非塵嘴角微微上揚,寵溺地摸了摸景色的腦袋。當真是女大十八變,色色出落的越發水靈了,夜非塵心情驀然一暗。


    “姑姑,您什麽時候來的?好長不見,好想你哦!”景色這時才發現大廳裏還坐著瑞雅公主,在大廳正中央還擺著很多已經打開的箱子,有綾羅綢緞,珍珠玉器,金銀財寶。


    “你這孩子,眼裏隻有你爹爹,連姑姑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瑞雅公主嗔怪地說道。


    “是色色的錯,色色該打,隻是姑姑您來就來了,怎麽還帶這麽多的禮物呢?這讓人多不好意思。”景色客氣地說著客套話,走近箱子跟前,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眼裏閃著耀眼的光亮。


    “隻要色色喜歡就好。”瑞雅公主一語雙關。


    “喜歡,當然喜歡,隻是姑姑送的,不管是什麽色色都喜歡。”景色親昵地擁著瑞雅公主親熱地說道,實則心中忍不住惡汗一把,要知道,論年齡,她和瑞雅差不多大小。


    “娘,你怎麽來了?”司北披著一頭黑發,穿著張揚的大紅衣服出現在大廳,看到大廳裏的箱子,臉微微上變,忍不住皺了皺眉,語氣中滿是不滿。


    瑞雅公主早就習慣了司北,把他的不滿絲毫不放在眼裏,“北兒,色色,你們兩個人坐下,我有事情要向你們宣布。”瑞雅公主招呼司北和景色坐下。


    “姑姑,什麽事情啊?”景色在瑞雅公主旁邊落座,正好和夜非塵對麵,她調皮地向夜非塵眨了一下眼睛。


    “娘,有什麽事情你快說,孩兒昨晚沒睡好。”司北斜靠在椅子上,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


    “好,既然人都來齊了,我就開始說了。”瑞雅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北,這才笑眯眯地開口說話了,“色色,你看你年齡也不小了,姑姑今日上門就是來替司北提親的。”


    “什麽?咳咳咳。”景色大驚,不小心被口水嗆到,小臉一片通紅,忍不住一陣咳嗽。


    “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司北驀然一怔,目光不知不覺落在景色的身上,眼裏有著閃著讓人不易察覺的光芒。


    “不用你提醒,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瑞雅公主瞪了一眼司北,接著笑眯眯地看著景色,“色色,姑姑琢磨著你和司北兩人年齡相仿,又都到了適婚的年紀,所以今日就和你爹爹商量一下,是不是讓你們兩個人先把婚定了?然後擇日成親。”


    “爹爹,你同意了?”景色聽了以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一臉平靜地看著夜非塵。


    夜非塵看了一眼景色,緩緩地說道:“爹爹尊重色色的意見。”


    “好,既然爹爹這樣說,那色色就不客氣。”景色深吸了一口氣,轉臉看向瑞雅公主,“對不起姑姑,這門親事我不同意,我也不嫁。”


    司北的臉上瞬間有些難看,細長的桃花眼閃過一絲受傷,他一臉不屑地看了一眼景色,然後對瑞雅公主說道,“娘,像這種野丫頭,孩兒才不要娶她。”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由父母做主,哪裏輪得上你們在這裏說三道四的?”瑞雅公主沒想到兩人都不同意,當下臉一沉,火氣就上一了。


    “皇姐,既然他們都不同意,這親事就以後再說吧!”莫名間夜非塵心裏突然鬆了一口氣,剛剛他真的怕景色答應了瑞雅公主。


    “以後?”瑞雅公主發出一聲怪叫,“皇弟,你知不知道現在都到什麽時候了?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現在幾乎全夜皇朝都在談論你們,他們甚至還編了一首歌謠。倘若再這樣下去,就算這夜皇朝一人吞一口口水都能把你們給淹死。”瑞雅公主氣憤不平向夜非塵連珠帶炮把肚子裏的話全吐了出來。


    “那又如何?”夜非塵忽然冷笑一聲,他已經被唾棄過,他還會怕別人再一次的唾棄嗎?


    瑞雅公主一窒,心情頓時有些沉重。她知道夜非塵命運坎坷,因為那一頭與常人相異紫發受了很多的白眼與嘲笑,甚至差一點被當成妖怪燒死。現如今的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可是色色呢?瑞雅公主把目光投在景色的身上,她似乎在生氣,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夜非塵,胸口一起一伏。


    難道她和皇弟真的?瑞雅公主忽然不敢想象下去。


    “娘,你到底在說什麽?”司北從昨晚一直睡到現在,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他帶著滿腹的疑問看向瑞雅公主。


    “你們都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瑞雅公主瞪大眼睛看向大廳裏的三人。


    “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司北有些急了。


    “外麵現在傳得沸沸揚揚,說你舅舅和表妹同居一室,父女亂倫。他們還編了一首歌瑤,說什麽,紫發怪物真奇怪,世上女子都不愛,騙得養女同房睡,欺騙天下無人知。”瑞雅公主越說越生氣,聲音越來越高。


    “這完全是在造謠。娘,您別聽他們亂說。”司北眼裏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憤怒地說道。


    “娘是不信,可是現在幾乎滿京城都在傳著,這人言可畏啊!”瑞雅公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夜非塵沉默不語,瑞雅公主的話沒有在他心中引起一絲波瀾,他隻是平靜地看著景色,靜靜地,一言不發。


    景色壓根就沒有聽瑞雅公主在說什麽,她的大腦裏一片混亂,她的心裏充滿了憤怒與悲傷。她在思索一個問題,夜非塵當真希望她嫁出去嗎?難道他就是一塊木頭,絲毫沒有察覺到她對他的異樣情感?那根本就超越了父與女的關係。


    “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外麵都快鬧翻天了?”瑞雅公主一看夜非塵和景色的表情,頓時又惱了,牙齒咬得緊緊的,恨鐵不成鋼。


    “姑姑,外人說什麽就讓他們去說吧!嘴長在別人身上,我也管不了,不過反正我是堅決不嫁。”景色驀然起身,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倩影如一隻白色的蝴蝶,轉眼消失在大廳裏。


    “色色,色色。”瑞雅公主愣住了,景色的離去讓她的心裏頓時不滿起來,“皇弟,你看看你養得好女兒,竟然對長輩無禮,真是一點禮教都沒有,也不知道皇弟平日裏是怎麽教的。”瑞雅公主氣衝衝地說道。


    “皇姐。”夜非塵微皺了一下眉頭,不悅地看著瑞雅公主。“色色是我從小養大的,皇姐這是在怪皇弟麽?”


    瑞雅公主一怔,心中立刻為剛才的話而後悔,“皇弟,剛剛皇姐一時著急說錯了話,你別往心裏去,我其實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皇姐,這些東西你讓人抬回去吧!色色既然不同意,以後這門親事就不要再提了。”夜非塵打斷了瑞雅公主的話,撇下瑞雅公主和司北徑直離開了。


    偌大的大廳裏如今隻剩下了瑞雅公主和司北,還有正中央孤零零地幾口箱子,它們裂開嘴仿佛在嘲笑著世人的無知。


    “娘,現在沒事了,您可以回去了。”司北斜著眼睛看向瑞雅公主。


    “北兒,你當真不願意娶色色為妻?”瑞雅公主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司北。


    “那丫頭有什麽好。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一身蠻力,粗俗不堪,孩兒才不要娶一個惡婆娘回家。”司北嘴裏不屑地說道,可是心口的位置卻是驀然一疼,眼前閃現景色毫無掩飾幹淨的笑容。


    難道我猜錯了?北兒真的不喜歡色色?瑞雅公主在心裏喃喃自語,臉上一片茫然。


    “娘,如果沒事,孩兒就先走了,昨晚有人來福王府搗亂折騰了一宿,現在困死我了。”司北一邊說一邊打了一個哈欠,妖嬈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回房休息。


    “等等北兒,你說清楚,昨晚到底出了什麽事?什麽搗亂?”瑞雅公主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司北,緊張地說道。


    “昨晚王府有刺客。”司北被雅公主一把拉回了座位,一臉無奈地看著瑞雅公主,心中微微有些後悔自己剛剛一嘴快,因為這樣一來,瑞雅公主一時半會是饒不了他了。


    “刺客?”瑞雅公主發出一聲尖叫,立刻緊張地在司北的身上上下摸索,“北兒,快讓娘看看,有沒有傷在哪裏?”


    “沒有,孩兒武功這麽高,那幾個小小毛賊又怎麽會是孩兒的對手?”司北趕緊阻止了瑞雅公主的手,不讓她亂摸。“再說了,有舅舅在,孩兒又怎麽會有事?”


    “那有沒有查出是誰這麽大膽?”瑞雅公主有些後怕,假若北兒出了什麽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除了太子還能有誰?”司北垂下眼瞼慢慢說道,這太子陰險毒辣,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這太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不行,我要進宮去父皇麵前告他一狀。”突然間瑞雅公主怒不可遏地說道。


    “行了,娘,你就別在裏麵摻和了,這事舅舅自有主張。”司北急忙打斷瑞雅公主的話,娘性格火爆,隻怕是越幫越忙。


    “哎,對了,前兩天京城在傳太子找百花樓姑娘的事情是不是你舅舅搞的鬼?”瑞雅公主忽然壓低聲音問向司北。


    “不是舅舅,是表妹。”司北嘴角揚起一道微笑,這個野丫頭做事總是給人出乎意外。


    “什麽?是色色,這丫頭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這要是讓太子知道了又豈能輕饒她?”瑞雅公主愣住了。


    “隻可惜這太子有心無力,隻怕沒那個精力了。”司北桃花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一想到景色給太子下的藥,他的心裏就忍不住樂開了。


    “北兒,聽你爹爹說太子有好幾天都沒上朝了,父皇都震怒了。他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能不能給娘說清楚一點啊?”瑞雅公主小聲地問向司北。


    “行了,娘,這事以後就別提了。如果沒什麽事您就趕緊回,還有這提親的事情您就徹底地打消這個念頭。”司北說完作勢欲走,剛走到門口碰到了張奇,後麵還跟著一個太監。


    “奴才參見公主,參見二公子。”張太監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瑞雅公主,一愣之下立刻欣喜萬分,“沒想到公主與二公子都在,這下省得奴才再跑一趟公主府了。”


    “皇上又下聖旨了?”瑞雅公主問道。


    “回公主的話,皇上這次下了兩道聖旨,一道是給福王府的景色郡主,一道是給公主府的大公子的。”張太監恭恭敬敬地說道。


    “公公,您稍等片刻,小的就去請王爺和郡主。”張奇安排張太監坐下,又命丫環上了茶水點心,便躬身退了下去。


    景色一回到房間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獨自一人生著悶氣。她真的想不通夜非塵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他們之間就是那種純淨的偉大的父女之情?


    可是她明明感到夜非塵對自己有意,也感到夜非塵對她的愛。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景色忽然間變得有些不自信了。“夜非塵啊夜非塵,到底你的心裏在想什麽?為什麽你不一口拒絕了瑞雅公主的提親?難道你真的要我嫁給司北麽?”景色神然黯然,喃喃自語。


    “色色,你在裏麵嗎?”夜非塵輕輕敲了兩下門,在門外輕呼。


    “我不在。”景色沒好氣地回答。


    夜非塵被景色的話逗笑了,他用內力震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哼!”景色看到夜非塵走了進來,生氣地別過腦袋,不想理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色色,你在生爹爹的氣?”夜非塵在景色的身邊坐下,細長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芒。


    “是,我就是在生爹爹的氣。”景色轉過臉,大聲地對他說道。


    “爹爹好像沒惹到你啊!”夜非塵不解,心中暗自感歎這孩子真是越長大越不聽話了,小時候景色乖巧又聽話,說話從來都是慢聲細語,生怕嚇到他一般,而現在景色不但對他大聲吼叫,竟然還敢和他生氣。


    “為什麽姑姑提親的時候你不一口拒絕了?難道爹爹真的想我嫁給司北麽?”景色因生氣漲紅了臉,眼裏滿是濃濃的受傷。


    “爹爹從未想過色色會嫁人,親事也被爹爹回絕了。”夜非塵看著景色,慢慢地說道,眼裏一片茫然,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一想到景色要給別人,他的心裏就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拒絕?”一聽夜非塵回絕了親事,景色的態度稍稍好轉,不過她還是不依不饒向夜非塵問道。


    “色色不是已經拒絕了嗎?”夜非塵淺笑著看著景色。


    “爹爹,以後不管是誰來提親,你就一口回決了。因為我隻想陪在爹爹的身邊,就這樣陪著爹爹過一輩子。”景色深情地看著夜非塵,聲音低啞性感,極其煸情力。


    如果夜非塵再聽不懂,那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榆木疙瘩,一根木頭。景色在心裏暗自思忖道。


    “好,爹爹答應你,以後不管是誰來提親,爹爹就替色色回了。隻要色色不想嫁,那爹爹就陪色色一輩子。”夜非塵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看著景色鄭重地做出一個承諾。


    聽到夜非塵這樣說,景色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雖然這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差距,但是總算聽到了一句讓她稍稍欣慰的話。


    “王爺,郡主,皇上有聖旨,請王爺和郡主移步大廳。”這時張奇急步走來,在門口沉聲說道。


    “聖旨?他又想幹什麽?”夜非塵臉上一暗,好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爹爹,別管了,先出去聽聽吧!說不準又會給我們賞賜一些好玩的東西呢!”景色心情大好,一臉興奮地拉著夜非塵的手向大廳走去。


    “色色,慢點!”夜非塵笑了笑,在景色看不見的地方眼裏一片冰冷。


    大廳裏,張太監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到夜非塵和郡主一現身,立刻起身站了出來,舉著手中的聖旨尖著嗓子說道:“聖旨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瑞雅公主,司北,張奇還有大廳裏的丫環跪倒在地上。夜非塵卻拉著景色的手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絲毫沒有下跪的意思。


    有了上次的經驗,張太監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絲毫沒有被夜非塵和景色的無禮所影響,直接忽視兩人,徑直打開聖旨,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景色郡主天生麗質,婉約動人,公主府司南公子才文橫溢,溫文爾雅,兩人實乃天作之合,朕特賜婚於二人,擇日完婚。欽此!”


    張太監拉長聲調讀完聖旨,然後露出一臉笑容看著景色,“恭喜郡主,賀喜郡主,尋得如意郎君,還不趕緊接旨,謝皇恩!”


    張太監話音剛落,大廳裏靜成一片,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景色臉上一片呆滯,好似傻了一般。夜非塵的眼裏更冷,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瑞雅公主更是驚得半天合不攏嘴,而司北的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郡主,郡主,趕緊接旨謝恩吧!”張太監見景色不吭聲,輕聲呼了兩句。


    “滾開,別來煩我!”景色突然暴喝一聲,一巴掌拍在旁邊木製的茶幾上,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頓時茶幾四分五裂,木頭渣子濺得四處都是,驚得張太監目瞪口呆,身子連連後退了。


    ------題外話------


    精彩了,精彩了,妹紙們猜一猜,色色會不會嫁給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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