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朕希望你這一次說的是實話,要不然,朕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夜非塵說完冷冷地看了容萱一眼,然後命人把她關進了大牢,轉身向夜宣曄居住的仁居宮飛去。


    夜宣曄近日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精神一直處於恍惚之中,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總是會夢見夜非塵手裏拿著長劍指著他的胸口厲聲地質問他為何要這樣做。如今悔恨像毒蛇慢慢地吞噬著他的心,他每日活在痛苦的深淵當中,苦不堪言。


    “砰”的一聲,門從外麵被人一腳踢開了,夜宣曄心裏一驚,看向門口,夜非塵身影一閃飄了進來,銀發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讓夜宣曄越發感到痛苦與悔恨。


    “皇上,太上皇正在休息。”太監張公公一臉慌張地跟在後麵。


    “滾!”夜非塵飛起一腳,踢中張公公的胸口,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張公公的被踢得飛了起來,口吐鮮血,重重地撞在牆上,隨後又掉在地上,雙目圓瞪,身子一抽一抽,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夜宣曄身子一動也沒動,連眼都沒抬一下。好似眼前的一切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把她弄到什麽地方去了?”夜非塵冷冷地盯著夜宣曄。


    “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朕累了,震要休息了。”夜宣曄輕輕時閉上眼睛,樣子極似疲憊。


    “你不以為你不說,朕就什麽也不知道,容萱把一切都告訴朕了。”夜非塵眼裏越來越冷,衣袖下拳頭緊握,青筋一根根暴了起來。


    “既然已經告訴你了,那朕就沒更什麽可說的。”夜宣曄根本無懼夜非塵的怒氣。


    “夜宣曄,你到底把她藏到什麽地方去了?”夜非塵向前跨一步,聲音更冷了。


    “怎麽?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女人殺我嗎?”夜宣曄的眼睛霍一下睜開了,他悲傷地看著夜非塵。


    夜非塵冷冷地盯著夜宣曄足足有一分鍾,然後一臉平靜地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夜宣曄,朕不殺你,朕要你留在這個世上。你口口聲聲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夜皇朝,好,從現在開始,朕要你親眼看著,夜皇朝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向滅亡的。”夜非塵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夜宣曄呆住了,一股冷氣從足底蔓延至全身,像掉入冰窖裏一般,渾身冷地發抖,“不,你不可以這麽做,你絕對不可以這麽做。”夜宣曄喃喃自語,眼裏一片駭然。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麽?難道夜皇朝真在毀在自己的手上麽?夜宣曄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眼裏一片茫然,悔不當初。


    刑部大牢,容萱麵如死灰抱著膝蓋坐在牢房的角落裏,頭發繚亂,雙目呆滯,昔日的光彩不再,整個人狼狽不堪。


    “嘩啦”一聲牢門從外麵打開了,夜非塵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容萱毫無意識地看了一眼,突然間瞳孔猛一陣收縮,臉上一片憤怒。“我把我所知道全都告訴了你,你為什麽還要把我關起來?”容萱衝著夜非塵聲嘶力竭地吼道。


    “皇後到底葳在什麽?”夜非塵冷冷地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是夜宣曄帶走的。”容萱飛快地搖頭。


    “皇後到底在什麽地方?”夜非塵再一次冷冷地開口。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你不相信我?這一切全是夜宣曄策劃的。”容萱一臉瘋狂地對著夜非塵吼叫。


    “把人帶進來。”夜非塵冷冷地盯了容萱一眼,頭也不回地對門外的說道。


    “是,皇上。”門外一名侍衛推著一名中年美婦走了進來。


    “娘!”容萱一看著這名中年美女,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向中年美女撲了過去。“娘,您怎麽來了?”


    “萱兒,容府現在上上下下二百多口全被他們抓來了。”中年美婦滿臉驚恐萬狀,渾身發抖,眼淚慢慢地滴了下來。


    “夜非塵,我都說了,這事隻有夜宣曄知道,這是他精心安排的,我們都是被逼的,為什麽你不相信我?為什麽?”容萱現在終於知道害怕了,她一開始就不該心存幻想,聽從夜宣曄的安排去做什麽鬼皇後。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夜非塵的聲音更冷了,殺機頓現。


    “萱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若知道你就說出來,容府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的性命全在你一個人的手裏。你快說出來啊!”中年美婦看出了端倪,她一臉著急地看著容萱。


    “娘,這都怪我,都怪我啊!”容萱說到這裏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萱兒,你別哭了,你趕緊說啊!”中年美婦焦急萬分。


    “皇上,我說,我全說。隻求你饒了我的家人。”容萱再也承受不住來自親人的壓力,緩緩地跪在夜非塵的麵前,淚如雨下。


    “先把這個女人拉下去。”夜非塵手輕輕一揮,冷聲說道。


    “是,皇上。”侍衛粗魯地把中年美婦拉了出去。


    “娘,娘。”容萱手向著中午美婦伸去又無力地垂了下來,爬在地上痛哭。


    夜非塵靜靜立在容萱的麵前,眼裏的光直直射在容萱的身上。


    容萱心裏一片絕望,她慢慢地擦幹了眼淚,止住哭聲,抬眼看向夜非塵,緩緩開口“皇上,本來我父親是出於忠心讓皇後去容府居住,可是就在皇後入府的第二天,太上皇便悄悄地來到容府。”


    容萱對那日的事情記憶猶新,她開始慢慢地向著夜非塵講述那天發生的事情。


    “參見太上皇。”容思威看見夜宣曄吃了一驚,立刻跪在夜宣曄的麵前。


    “起來吧!”夜宣曄徑直走到書房裏的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容思威戰戰兢兢立在夜宣曄下首,不知夜宣曄來臨有何用意。


    “容愛卿,朕也不跟你饒彎子,朕有一件事情要讓你辦。”夜宣曄開門見山地說道。


    “太上皇請盡管吩咐。”容思威恭恭敬敬地說道。


    “朕要容萱代替景色當皇後。”夜宣曄一字一頓地說道。


    “太上皇,不可,萬萬不可,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容思威沒料到夜宣曄會提出這麽一個要求,當下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容愛卿,你看看這是什麽?”夜宣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東西扔在容思威的麵前。容思威顫抖著手打開,剛看了一眼,便立刻臉色大變,身子癱在地上。


    夜宣曄扔給容思威是近幾年來容思威收受賄賂,貪贓枉法,強行圈地的證據,上麵的每一條都足於置他於死地。


    容思威額上冷汗嘩嘩地向下流著,他自認他做得很小心,卻不料太上皇早已經洞察了一切。


    “請太上皇賜臣死罪。”容思威一臉絕望地說道。現在他寧願一死也絕不願意桃代李僵讓容萱送死,如果讓皇上知道此事,那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是要滿門抄斬的。


    “容愛卿,你過來看看。”夜宣曄並不著急,他走到窗戶前,指著窗外的景像對容思威說道。


    容思威渾身的衣服被汗水濕透,他顫抖著爬起來走戰戰兢兢走到窗前,窗外的情景讓他一愣,隻見一個蒙麵黑衣人手抓住容萱,手中的長劍已經劃破了容萱的衣服。


    “爹,救我,爹,快救救我!”容萱淒慘的聲音一遍又一遍撞擊著容思威的耳膜。


    “太上皇,有什麽衝著老臣來,請放了小女,她才十六歲啊!”容思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容愛卿,守邊境的軍士們好久沒有女人了。”夜宣曄突然歎了一口氣。


    容思威這下真的愣住了,渾身直打哆嗦,他無法想象他一直視為掌上明珠的小女被送入軍營然後被那些成千上萬低賤的士兵壓在身下的場麵。“哇”的一聲,容思威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容愛卿,隻要你乖乖地聽朕的安排,朕不但把這些證據銷毀,還會讓你的女兒當上皇後,成為一國之母。”夜宣曄慢慢地對容恩威說道。


    “好,臣答應,隻要放了小女,老臣一切聽從太上皇的安排。”容思威再也無力地反抗,雙目無神答應了夜宣曄的條件。


    “朕知道容愛卿就是一個聰明人,來人啊放開容小姐。”夜宣曄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容萱掙紮著黑衣的手裏逃了來,一個箭步衝了進來,一把緊緊地抱著容思威,“爹,爹,你沒事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萱兒,爹沒事。”容思威一下子整個人像老了十歲一樣,他悲傷地看了一眼容萱。“萱兒,如果爹讓你當皇後你願意嗎?”容思威試探地問道,心裏希望容萱一口回拒。


    “皇後?”容萱眼中一亮突然又暗了下來,“爹,女兒不敢屑想。皇上的心裏隻有夜景色一個人,他根本連看都不會看女兒一眼。”


    “容萱,隻要你願意,朕絕對會讓你當上皇後的寶座。”夜宣曄一臉慈祥地看著容萱。


    “真的嗎?”容萱的眼裏閃著耀眼的光采,她一臉驚喜地看著夜宣曄,把剛剛的一切拋之腦後,現在她的眼裏隻有夜非塵一個人。自從容萱昨晚見過夜非塵一麵之後,她現在整個人整個顆全遺留在夜非塵的身上。


    “真的,隻要你乖乖地聽話,一切都聽從朕的安排,沒有什麽是朕辦不了的。”夜宣曄笑了一聲,眼裏閃過一道不明所意的光芒。


    容萱被巨大的興奮包圍著,她的眼前浮現自己身著鳳袍,頭戴鳳冠的畫麵。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她一心沉浸於自己的幸福之中,完全把容思威的痛苦拋於腦後。


    十天後,夜非塵大喜的日子,一大早夜宣曄不知道從哪裏帶來一個和景色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把她按在水裏活活淹死,緊接著,他又命人把春花秋月四個丫頭活活的用繩子勒死。


    容萱當時嚇傻了,手腳冰涼,連自己怎麽上的花轎都忘了,隻到真正的新娘走到花轎掀開轎簾那一刹那,她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身後就有人點住了景色的穴道,並把她塞到轎底。


    後來容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一想到她即將是夜非塵的皇後,巨大的喜悅慢慢是地衝淡了她的恐懼,她甚至憧憬自己當上皇後以後的種種。


    隻是讓容萱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美夢在她落轎的那一刹那便破滅了,她的偽裝被夜非塵一眼識破,從那以後,她便知道自己掉入了痛苦的深淵之中。


    容萱講到這裏,臉上已經淚痕一片。“皇上,至於後麵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夜非塵絕色的臉上越來越平靜,平靜地讓人感到可怕,容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向自己壓過來,迫得她透不過氣來。


    “皇後現在在什麽地方?”夜非塵最關心的那個人是景色。


    “皇後是被太上皇的人擄走的,我曾經也問過太上皇,要怎麽處置皇後,當時太上皇什麽也沒說,隻是說要把她關在皇上一個意想不到,又離您最近的地方。”容萱緩緩地搖搖頭。


    夜非塵緊緊地盯著容萱,直至確定她真沒有說謊這才把目光移開,轉身向外走去。


    “皇上,求皇上饒命我的家人。”容萱跪著向夜非塵爬去,如今她已經為她的愚蠢,愛慕虛榮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夜非塵能饒了她的親人。


    “你覺得朕會饒了他們麽?”夜非塵一腳把容萱踢了出去,轉過臉冷冷地看著容萱,“你們害得朕與皇後生生地分開,忍受這相思之痛,卻不曾想過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聯,你們全都罪該萬死。”


    “皇上。罪魁禍首是太上皇,是他逼我們的,在我爹爹被抓起來那一天,他就派人來警告,如果我爹爹說出事情的真相,他就把容府二百多口人全部殺光,雞犬不留。”容萱又掙紮向夜非塵爬去,一邊說一邊哭。


    “所以你們更該死。”夜非塵突然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冷冰冰的話。


    “皇上?”容萱驚恐萬狀地看著夜非塵。


    “你們因為害怕失去親人,所以讓朕生生地忍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朕要把所受的苦一點點地還給你,朕要讓你親眼看著親人一個個在你麵前死去,讓你嚐嚐這種錐心之痛生不如死的感覺。”夜非塵此時一臉鐵青,仿佛從地獄來的魔鬼。


    “不,我是被逼的,我是無辜的。”容萱的身子不住地後退,眼裏一片恐懼,終於再也承受不住,腦子突然陷入一陣渾沌之中,在痛苦地嘶叫幾聲以後,她突然站了起來。


    “你們這些低賤的奴才,為何見到本宮不下跪?本宮現在是皇後,本宮要砍你們的腦袋。”容萱一臉厲聲指著侍衛與夜非塵說道,說完突然“嗬嗬”的笑了起來,“我是皇後,我是皇後。”緊接著又痛哭起來,“爹,爹,你死得好慘啊!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皇上,她瘋了。”守在門口的侍衛對夜非法說道。


    夜非塵冷冷地看著又是哭又是笑的容萱,眼裏沒有一絲溫度。“把她拖到仁居宮交給夜宣曄。”夜非塵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飄然離開。


    司北快馬加鞭向夜皇朝飛奔,一路上累倒了好幾匹馬,終於半個月的路程硬是讓他十天趕了回來。一回到夜皇朝,他來不及換衣服便去了皇宮。


    “皇上,皇上。臣有好消息要報。”司北一到景宮立刻向著夜非塵報告。


    “北兒,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夜非塵一看到司北,臉上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


    “皇上是什麽好消息?”司北愣了愣,難道這世上還有比找到景色更好的消息麽?


    “色色沒死,她被夜宣曄藏了起來。”夜非塵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一複雜,一方麵一想到景色還活著,他的心裏就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景色還在某個地方受苦,他的怒火就不由自主地升了起來。


    “皇上,我才要告訴你一人真正的好消息,我已經找到景色了。”司北一臉興奮地向夜非塵的說道。


    夜非塵驀地呆住了,他愣愣地看著司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兒,你說得是怎麽的嗎?”


    “是真的,我真的找到她了。”司北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向夜非塵說道。


    “我就知道她會沒事的,我就知道她還活著,她怎麽可能會這麽狠心地丟下我一個人孤獨地活著呢?”夜非塵跌坐地椅子上,嘴裏喃喃自語,眼裏慢慢地流下淚水。


    “皇上,隻是一時半會景色恐怕是回不來了。”司北眼裏滿是遺憾。


    “你說什麽?為什麽她回不來?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快帶我去找她。”夜非塵霍地站了起來,一臉緊張地看向司北。


    “皇上,你別著急。景色現在很安全,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不過隻是目前身體有些不適,無法趕回來。”司北被夜非塵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趕緊出言安慰夜非塵。


    “那你快告訴我她在什麽地方?我現在就是去找她。”夜非塵迫不及待想要現在就去找景以,他一把緊緊地抓著司北的手,力氣之大,竟然讓司北的手隱隱作疼。


    “皇上,景色在寒月國,她,她懷孕了。”司北猶豫了一下,最終向夜非塵說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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