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打開的時候,蓉媽臉色煞白。


    四目交織,某位爺看到坐在書房的蓉媽,臉色未必比蓉媽好看到哪裏去。


    “多久的事?”淳於止有種怒火攻心的感覺,已經不知道該問什麽了。


    “王爺,小姐吩咐……”蓉媽後麵的話其實不用說,淳於止也知道蓉媽要說什麽。既然陌舞讓蓉媽假扮她,蓉媽就不會說任何。隻怕那小女人也未必會告訴蓉媽。


    “行了!一起坐在這裏等她吧!”淳於止咬牙開口,此刻他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蓉媽站在一旁,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吭一聲。


    王爺對自家小姐的感情一直是比較特殊的,每每小姐都能將王爺氣得瀕臨發作的邊緣,不知道這一次……


    書房內,淳於止負手而立站在窗邊,遙川一臉無奈的表情看向蓉媽,這麽大的事,蓉媽真敢扛下來!這陌舞小姐到底是去哪兒了?她不回來的話,王爺是不會安心的。


    書房內的空氣一瞬,猶如窒息。


    與此同時是,另一邊廂,陌舞快到王府的時候,已經快速戴上了麵具,她現在是江陌舞,不是如意。


    回來的時候走的還是離開的那條路,因為對王府的守衛換崗了如指掌,再加上在現代曾經經曆的魔鬼訓練,對於她來說,現代的高科技都擋不住她,更何況是人。


    隻不過,當陌舞回到王府的時候,還是覺察到了氣氛的一絲異樣。


    陌舞加快腳步朝書房走去,一路上成功避開了所有護衛。推開門的一瞬間,陌舞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因為窗前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絕對不是來自於蓉媽。


    蓉媽此刻正站在書桌前,一臉愧疚的看著她。


    “蓉媽,不關你的事,你先下去吧。”陌舞也不急著解釋,她不想蓉媽一臉愧疚難過的表情站在這裏。本來就不是蓉媽的錯,沒必要讓蓉媽繼續留在書房挨罰。


    “遙川,你也退下。”淳於止的聲音冷冷響起,依舊是背對著陌舞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周身寒冽冰凍。


    蓉媽擔憂的看了陌舞一眼,心事重重的退了下去。


    遙川也一臉擔憂的退出書房。


    “出去多久了?”某位爺冷聲開口,不急著問陌舞去了哪裏,而是依照她去的時辰來推算。這也是某位爺腹黑的體現。


    “不到兩個時辰。”陌舞實話實說。


    “你來了多久?”陌舞忽然很想知道某位爺是多久之後發現的。


    “兩個時辰前,我就察覺出不太對勁,但生怕耽誤了你這個大忙人查案,所以拖到現在剛剛過來,如果再晚一點,你就替換了蓉媽,我什麽也不知道了。”


    淳於止的聲音無波無瀾,卻是冰冷決絕的語氣。


    “王爺是聰明人,知道有些事情我不會說的。”陌舞雙手攤開,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淳於止。


    其實那眼底卻是閃爍絲絲精芒,看的某位爺牙關緊咬。


    “我知道,以你一貫的作風,你肯定會說,你是出去透透氣隨便走走,不管我問什麽,你不想說的,絕對是一個字也不會透露。好!很好!留給我慢慢猜吧!我的耐心很好!你放心!”某位爺這番話幾乎是咬碎了牙齒,一字一頓的開口。


    如果可以,陌舞這會子就被他拆骨入腹了。可是他又如何舍得?


    “難為王爺了。”陌舞繼續一臉無辜的表情。


    “不為難!隻是我會更加做好這王府的守衛,下次你就不能如此輕鬆的出去!江陌舞!”


    “王爺放心,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下次我會光明正大的出去。”


    兩個人針鋒相對。


    陌舞知道,今晚上,王府的守衛要受罰了。的確是因為她的原因,淳於止若是認定的事情,不會給人求情的機會。但陌舞的性格一貫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又如何能讓無辜的人為自己受罰。


    莫說是整個王府,就算是皇宮的守衛也不可能發現她。


    “王爺,我若告訴你我去了哪裏,是否可以不處罰守衛?”陌舞的語氣和態度看似軟了三分。


    淳於止依舊不回頭,背著手麵衝窗戶站著,修長身軀,挺拔傲然,此刻還有著透骨的寒氣絲絲滲透出來。


    “你說!”正在極力壓抑怒火的某位爺其實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但為了再給某個可惡的小女人一個機會,所以……


    “王爺答應了?”


    “答應!”


    “好,王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就好。”陌舞鬆口氣,抬腳走了兩步坐在太師椅上,而某位爺還在等她的信兒。


    “王爺,我剛才隻是答應告訴你,但沒說什麽時候說,但王爺可是答應我不處罰那些守衛。王爺,我現在不知從何說起,請王爺給我點時間容我慢慢想一想再告訴王爺,可好?”


    陌舞的話讓某位爺緩緩轉身,絕世容顏掛滿了冰霜,書房裏的空氣都要被他凍結了,瞬間凝結成了冰霜。


    “我是不是還要給你時間從長計議?多久?一年?半年?或者是更長時間?”淳於止一字一頓,說出口的語氣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被這個小女人氣的,說話的語氣都不是他了,完全陌生的感覺。


    “王爺,這倒不必。若王爺信我,在神花宮案子偵破之後,我必定是第一時間告訴王爺,可好?”


    陌舞的語氣和態度又換成了一本正經,大大的眼睛忽閃著,一臉從容無害。


    “江、陌、舞!”淳於止冷冷從牙縫中擠出陌舞的名字。


    就算是陌舞見多識廣,此刻也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她現在很明白淳於止的怒火有多盛,如果現在可以的話,淳於止就一口把她吞入腹中了。


    也許的確是她太過冷漠無情了吧。


    看似是將淳於止逼到了瀕臨崩潰發作的邊緣。


    但誰叫她是江陌舞呢!現代一個無情冷血的殺手!


    過慣了孤獨涼薄的生活,不需要關心,不需要牽腸掛肚,習慣了獨來獨往,習慣了淡漠無情。唯獨不習慣熱情如火,不習慣你儂我儂。


    淳於止在陌舞眼中並未看到任何改變,看到的隻有一貫的涼薄冷酷。


    淳於止閉了閉眼睛,淡淡道,


    “好,希望本王有生之年,還能等到那一天。”


    “一定會的,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陌舞懶懶的恭維了淳於止幾句,卻是不冷不熱的語氣,刺激的某人臉色鐵青如炭。


    而從陌舞進門開始,就一直自稱我的某位爺,也終是被氣到開爆炸之前說了一句本王。


    他之前一直是刻意在陌舞麵前自稱我,就是不想跟她拉遠了距離,不管他淳於止多麽不在乎其他人的態度,但江陌舞心裏怎麽想,他卻不能不在意。知道她心底的想法是沒有什麽男尊女卑的,所以在她麵前的淳於止,是放低了一切姿態,可是換來的卻……


    不說也罷。


    “王爺沒什麽事先回吧。這麽晚了,陌舞要休息了。”陌舞不冷不熱的下了逐客令。


    繼續留某人在這裏,簡直是在過冬天。


    “你也知道這麽晚了?看來你還沒出去逛的樂不思蜀!”


    “哪裏哪裏。”陌舞微微一笑,卻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本來淳於止想看到陌舞的笑容就跟登天差不多,好歹她有個笑模樣了,還是如此笑容,淳於止的心,此刻就像是鈍刀子紮進皮肉,一刀又一刀,鈍痛的感覺,勝過千萬鋒利的傷口。


    “江陌舞,我不管你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曾經受到過巨大的打擊,我都會等下去!你記住這句話!”


    明明是一句表白的話,卻被某位爺說出了威脅的成分。陌舞始終是笑著聽,不說話。


    直到某人抬腳離開書房,修長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陌舞的眸子才眨了眨,緩緩斂了眸中笑意,本就是浮在表麵的一層清淺笑意,此刻更加被眼底的深邃冷漠替代的無影無蹤。


    今晚被淳於止發現了,以後想出去的確就不容易了。隻怕以後走到哪裏都會有淳於止的身影,那麽幾天後,袁隱堂那邊她又答應了……


    陌舞在書房合計過幾天的事情如解決,淳於止回到自己的房間,雖說答應了陌舞不處罰守衛,卻是將守衛的操練加緊了兩倍。


    他以前還是小看這個小女人了。


    以前隻是覺得,就算她近身搏鬥很了得,沒有輕功的話,想離開這裏,比登天還難,可今日所見,真的是讓他必須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小女人了!


    屏王府如此密不透風的守衛,都是他親自製定的,可他竟然還能跑出去再跑回來!一個來回!


    若不是他心中感應到了不對勁,今晚上真就被她蒙混過關了。


    “遙川,當歸。”某位爺冷聲下令,連同遙川和當歸在內,統統都要加緊操練。


    一眾守衛毫無怨言,誰叫他們這麽多人卻看不住一個江小姐呢?如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主子對江小姐的態度,簡直就是將江小姐當做是未來王妃!


    王府這一夜,所有人徹夜不眠。


    ……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好戲才真的開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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