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時,四位劍客離開客棧,一同前往天姥山。


    半壁城通往外界隻有一條官道,在半壁城出城後約一裏地處分成了兩條岔道,往西方向的岔道可以通往外界,也就是昨日青蓮神劍李太白前往杏花村楓林晚劍派的那條道;往東方向的岔道則可以通往天姥山,也是天姥山與外界連通的唯一道路。這條道路屬於山道,崎嶇不平,兩側皆是懸崖峭壁,亂石灌叢。


    四位劍客出了半壁城,剛走到岔道口,但見左側不遠處的樹林深處,“嗖”、“嗖”竄出四條人影,一晃便到了四位劍客跟前,四人拎著四把明晃晃的長劍把他們圍在當中。然後,又聽到一陣“嗚嗬嗬嗚嗬嗬”鬼哭狼嚎似的陰森恐怖的“哭泣”,哭得人頭皮發麻,大約持續了半分鍾的時間。等哭聲如鬼魂似的飄過之後,隻見一把劍身漆黑、劍柄血紅,長約三尺三寸的寶劍迎麵飛來。


    被圍在中心的四位劍客,本就對突然被圍住而心有餘悸,聽到這一陣短暫又陰森恐怖的“哭泣”之聲,驚若寒蟬。站在最前麵的劍客一看,一把寶劍迎麵飛來,猶如離弦之箭一般,不敢怠慢,提起寶劍就橫在麵前準備進行格擋。正這時,一道黑影快如閃電般從樹林射出,瞬間便到了近前,迅速探出手就抓住了那把飛來的寶劍劍柄,寶劍嘎然而止的停在了離那位劍客麵門僅二尺的空中。


    就這一下,便震驚了被圍住的那四位劍客,他們心裏很清楚,猶如鬼泣的這位武功之高,不在他們掌門師兄之下,四人聯手估計也就僅僅隻是打個平手。不由得便感到心頭一陣發緊,看來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恐怕那是萬難,若是能衝出一位前往天姥山求援,就是萬幸了。


    短暫的沉寂之後,猶如鬼泣的這位開口問道:“豈有此理,你們竟敢與我鬼邪劍派為敵!”


    被圍住的那四位劍客,稍稍平複了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裏的心,這才看清了猶如鬼泣的這位,他一襲黑袍,身高不足五尺,幹巴精瘦,麵戴一個鬼臉麵具,黑巾挽髻,手握著那把漆黑劍身、血紅劍柄的寶劍,雖然人和鬼沒兩樣,說話的聲音卻是清脆洪亮,聽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很難讓人聯想到剛才的那一陣鬼哭狼嚎似的陰森恐怖的“哭泣”之聲,是從此人口中發出的。


    四位劍客互相用餘光對視了一下,站在最前麵的劍客,義正言辭地答道:“我們浣花溪劍派此次前來,隻是上天姥山拜訪絕世劍宗青蓮道人,並不曾與你們鬼邪劍派為敵。而昨日我同門師弟在城中光天化日之下卻慘死在你們鬼邪劍派之手,而今卻又圍住我等師兄弟四人,反而興師問罪,是何道理?”


    “嗚嗬嗬嗚嗬嗬”又是一陣短暫又陰森恐怖的“哭泣”之後,猶如鬼泣的這位才又說道:“那隻能怨他學藝不精,技不如人!你說你們死了一位師兄弟,而昨日我鬼邪劍派兩名弟子也被你們的爪牙幫凶所傷,一位大腿中劍,另位斷了臂膀,這筆賬又該如何算呢?”


    “他們無辜追殺我同門師弟,被正義人士所傷,那是他們咎由自取!”站在最前麵的劍客聽了猶如鬼泣的這位的闡述,厲聲厲色的答道。


    “說的非常好!”猶如鬼泣的這位用左手向後一甩身上的黑袍,接著說道,“不過,我看你們還都很年輕,也有一把子功夫,不如投靠我們鬼邪劍派,那樣咱們這筆賬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化幹戈為玉帛,四位感覺怎麽樣?”


    “做你的黃粱美夢!我們名門正派,做事光明磊落,豈可與你們這些飛揚跋扈、無惡不作的邪門歪派為伍!”


    “年輕人,太囂張了吧!名門正派,我呸,欺世盜名之徒!既然這樣,那就話不投機半句多了,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說罷,猶如鬼泣的這位掃視了一下圍住四位劍客的那四名師兄弟,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圍住四位劍客的那四名師兄弟,頓時會意,一揮手中之劍,便同時發起了進攻。


    而此時的這四位劍客,已經橫下了心,並不懼怕眼前的這個陣勢。看鬼邪劍派的人已發動了進攻,也不怠慢,一握手中寶劍,就一對一戰在了一處。


    霎時間,岔道口這裏殺聲四起,刀光劍影。


    原本,昨日被青蓮神劍李太白所傷的那兩位鬼邪劍派弟子回到設在半壁城的鬼邪劍派分部之後,如實的把追殺、受傷等情況以及傷他二人的那位無門無派之人的特征,都稟報給了負責分部事務的師兄,也就是猶如鬼泣的這位。他聽完兩位師弟的稟報,又察看了兩人的傷勢之後,就立刻領著其手下的四位師弟前去事發地點找尋傷他師弟的那位無門無派之人。誰知他們晚到了一步,那位無門無派之人在青蓮客棧酒足飯飽之後便出了半壁城,不知去向。無奈之下,他隻得領著其手下的四位師弟來到半壁城外,埋伏在岔道口的這片樹林中,等待那位無門無派之人或者那四位浣花溪劍派弟子的到來。


    畢竟,他領著其手下的四位師弟要想圍剿那四位浣花溪劍派劍客也非易事。


    激戰正酣,猶如鬼泣的這位並沒有出手,而是依舊保持著自認為很是瀟灑的姿勢,站在那裏觀戰,一是自信得認為四位師弟的武功已是不錯,可以應付;二是先觀察一下浣花溪劍派的那四位劍客武功如何,而後再伺機出手。


    四位浣花溪劍派的劍客對陣四名鬼邪劍派的弟子,絲毫不落下風。他們四位的武功本就不弱,加之他們自己心裏很清楚目前的形勢,在人數上並不占優,對手還有猶如鬼泣的那位未曾出手呢,若不速戰速決,時間一長,他們必定要吃虧。因此,四位劍客都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劍招,力求先解決眼前對手,而後一起圍攻猶如鬼泣的那位。


    戰鬥了約一刻鍾的功夫,局勢便很是明朗了,鬼邪劍派明顯處於劣勢,隻有招架之功了,局勢對鬼邪劍派來說非常不利。轉眼間,隻見鬼邪劍派一名弟子手中的寶劍,被浣花溪劍派一位劍客一招劍掃落葉就掃落在了地上;同時,快速一腳側踢便把這名鬼邪劍派弟子踹出去約五尺,仰麵摔在了地上。浣花溪劍派這位劍客縱身躍至跟前,舉寶劍便刺向他的胸口。


    驚險時刻!站在一旁觀戰的猶如鬼泣的那位不得不出手相助了,他氣沉丹田,右手發力,“嗖”的一聲,手中寶劍好似離弦之箭般飛出,飛向浣花溪劍派那位劍客;與此同時,他的身軀也快如狸貓般竄出,一道黑影便和飛出的寶劍幾乎同一時間到了浣花溪劍派那位劍客的麵前,“當啷”一聲,挑飛了那把刺向他同門師弟的寶劍。


    浣花溪劍派那位劍客的寶劍被挑飛出去之後,趕緊後撤幾步穩住身形,稍作調整之後,發起進攻,來戰猶如鬼泣的這位。


    而剛才被挑落寶劍、踹到在地的那名鬼邪劍派弟子翻身站起,撿起地上的寶劍,上前開始雙戰浣花溪劍派的那位劍客。


    浣花溪劍派的那位劍客,即使再英勇再拚命抵抗,也不可能敵得過鬼邪劍派弟子兩人的攻擊。更何況猶如鬼泣的那位武功很明顯比他要高出一截。他以一敵二打了三十幾個照麵,還是寡不敵眾,一個沒留神就被猶如鬼泣的那位手中寶劍給紮在了腿上,瞬間便被紮傷的那條腿就跪在了地上,鮮血直流。


    而他身旁不遠處正在戰鬥的一位師兄,餘光看到這一幕後,剛想回身相救。哪知還是遲了一步,在他身後的另名鬼邪劍派弟子一揮手,手中的寶劍就飛快的刺來,並刺進了他的後心,向後一撤手,寶劍抽了出來;又向前一用力,便再次刺了進去。


    就這樣,浣花溪劍派的那位劍客就掙紮了兩下,側身倒在了血泊中。


    剛才那位想回身相救的師兄,“哎呀,不好!”的大叫了一聲。就這一遲愣的功夫,他的對手便一寶劍紮在了他的臂膀上,“當啷”一聲,手中寶劍就掉在了地上。


    同時,猶如鬼泣的那位的寶劍好似一陣風一樣的就到了,正麵紮進了他的前胸。緊接著寶劍向後一抽,一道鮮血從劍口噴出,灑落在了地上。


    他踉蹌地向前邁了一步,就栽倒在地,瞬間斃命。


    轉眼之間,浣花溪劍派的四位劍客便喪失了兩位。剩下的兩位還在玩命抵抗,兩人雙戰五人,雖然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是也沒那麽快就被生擒。


    目前的局麵,鬼邪劍派明顯占有絕對勝算,猶如鬼泣的那位握著手中寶劍,飛身跳出了圈外,而後發話道:“師弟們,要生擒活捉!”


    正在戰鬥中的四名鬼邪劍派弟子中的一人回答道:“放心吧,師兄,一定拿下!”


    又打了十幾個回合,被圍困在中間的那兩位浣花溪劍派劍客手中的寶劍,竟被這四名鬼邪劍派弟子給雙雙打落在了地上,兩把明晃晃的寶劍劍尖分別指向了他們兩人的脖頸間。


    正這時,隻聽“嗖”“嗖”兩聲,兩道白光從前方官道上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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