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日本的民族魂啊!這就是大和魂!東鄉平八郎在心裏激動的感歎。


    可是,這是什麽時候的日本?


    真有這樣的曆史嗎?


    月亮被烏雲遮蔽了,海麵變得黑暗了起來。而敵人的探照燈卻開始代替了月光。在山上的炮台裏的探照燈光掃射著港口外的洋麵,象是連一片碎紙屑都不容靠近。


    東鄉平八郎感覺到自己似乎置身於空中,觀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在海麵上掃射的探照燈光突然集中在了一個地方,那裏有一艘大型的汽船。汽船沿著山下的海岸悄悄的在向港口駛去。東鄉平八郎認出來了,這艘汽船是有馬參謀所乘坐的“天津丸”。


    好幾條探照燈光抓住了“天津丸”,敵人所有的炮台都向這一祭品送去了炮彈,“天津丸”立刻被彈雨和浪花包圍了,一顆顆炮彈在船上炸開,敵人炮彈的爆炸變成了一片地獄,而且探照燈把舵手照得睜不開眼睛,不知道該把船往哪裏開好,因此沒能到達港口,而是在相距很遠的山下就把船頭開上了岩礁。有馬參謀跳著腳大叫著,但卻無計可施。雖然知道這麽做已經毫無意義的,可是他隻有下令爆破。


    後麵的船也跟了上來。


    “向右!向右!”


    有馬從船上向後續船隻大喊道。廣瀨所在的“報國丸”打了右滿舵,跟隨其後的“仁川丸”也打了右滿舵。


    俄軍要塞的大炮仍在不停的轟鳴著,這次炮火集中到了“報國丸”和“仁川丸”上了。廣瀨的“報國丸”是唯一成功的到達了港口的燈塔下的,他在那裏擱了淺。不過還遠遠達不到堵塞的作用。跟在廣瀨後麵的“仁川丸”過分的向右偏移了,它在短時間內迷失了方向。最後自沉在了略微偏離港口的位置。後麵的“武陽丸”在彈雨中堅持向前,突然看見眼前有一艘船觸在岩礁上。這是最前麵的“天津丸”。當它從“天津丸”旁邊通過時,走在最後麵的“武州丸”晃晃悠悠的開了過來。“武州丸”被敵人的炮彈擊中了舵機,所以不能操控了。不過它卻不知道這一情況。最後因為不能操控所以在港口的西側附近自爆了。“武陽丸”開到了“武州丸”的旁邊邊,並排停船。然後船上的人打開了閥門把船沉入了海底。


    第一次的堵塞行動基本上是以失敗而告終的,不過在人員傷亡方麵卻是意外的輕微。這令東鄉平八郎甚是欣慰。


    有馬等人還想繼續搞下去,並通過島村參謀長向東鄉平八郎請示,得到了批準之後,他們立刻著手尋找堵塞用船。找來的汽船原本都是報廢船,他們在裏麵堆滿石塊,澆上水泥,然後再安裝上爆破裝置。


    第二次行動共有四艘。指揮官和前一次一樣。下士官以下依據了去過一次就不去第二次的原則,軍官們還是和第一次的人選一樣。總指揮官是有馬,再加上廣瀨等人。


    “敵人這次應該會有所準備了,”秋山參謀對廣瀨說道,“這一次不可能像第一次那樣趁其不備了。而且馬卡洛夫中將也應該已經到了旅順。旅順敵軍的士氣可能一下子會提高很多。”


    聽到秋山參謀說出馬卡洛夫的名字,東鄉平八郎的心裏不由得一動。


    馬卡洛夫?


    這個名字為什麽他聽起來如此的熟悉?


    “馬卡洛夫老爺爺啊!我認識他的。”廣瀨象是開玩笑似的對秋山參謀說道,“斯捷潘?奧斯波維奇?馬卡洛夫中將是俄國海軍的寶貝。他是正宗的斯拉夫人,而且是俄國海軍中絕無僅有的非貴族出身,而是平民出身。他是從帆船時代的水手做起的,而且並非那種從底層出來的人那樣屬於單純的實務派的人。就算找遍整個歐洲海軍也找不到一個像馬卡洛夫那樣的理論家。他會從實際中抽出理論,然後又把它運用到實際中,通過這樣的反複操作形成了一套馬卡洛夫的理論。他的《戰術論》成為了世界名著,有段時間我也反複閱讀過好幾遍。而且馬卡洛夫的著作不僅僅局限於海軍的範疇,他在海洋學和造船學上也有著相當的造詣,所以又可以說他是俄國最有能力的學者之一。而且這位學者還是一個渾身是肌肉,年輕時爬桅杆的速度比誰都快,是從火爐工到司令長官的人物都能勝任的人,再加上他是平民出身,所以在下士官和水兵中有著壓倒性的支持。”


    “那你應該知道,他已經於三月八日來到了旅順接替了斯塔爾克的職務。”秋山參謀沒有理會廣瀨的賣弄。而是說道,“馬卡洛夫是一個喜歡積極行動的提督。他到任後旅順的露西亞艦隊的士氣煥然一新。如果敵人的炮火太猛烈的話,還是馬上撤回來的好。”


    他又重複著以前說過的話。


    “你老是這樣的囉嗦個沒完!”廣瀨笑著回應道。“實戰部隊和你們這些參謀不一樣,在戰鬥開始後,還一心想要活著回來的話,什麽事情都幹不成!成功的訣竅隻有一個,那就是勇往直前!”


    秋山參謀無言以對,然後第二輪四艘堵塞船便出發了。它們在午夜兩點來到了山南麵,以“千代丸”為首排出了一個一字陣型,後麵依次是“福井丸”、“彌彥丸”和“米山丸”,向著港口駛去。


    夜霧有點濃,月光在霧色下也顯得有點朦朧。,是進行堵塞行動的好日子。各船一直向前開。旅順要塞的探照燈很快發現了位於最前麵的“千代丸”。天空和海麵立刻被閃光和轟鳴聲包圍了。


    俄國人應該已經在好幾天前就得知了敵人將要來襲的情報。因此派出了兩艘巡邏艦,和岸上的炮台時刻保持著聯絡監視著外洋上的情況,炮台的探照燈在黑暗的洋麵上很快發現了船影。他們看到了開在最前麵的“千代丸”,後麵還有三艘船都依次保持著一段距離排成了一列。盡管俄軍炮火猛烈,堵塞船隊在黑暗中卻保持著良好的秩序,行進方向也十分準確。不久以後俄軍炮台和各艦對他們開始了猛烈的炮火攻擊。不過在東鄉平八郎看來。好像沒有給他們造成很大的傷害,他們依然維持著之前的航線向前行進著。


    有馬的一號船“千代丸”還是像前一次那樣,被探照燈照的眼花繚亂。再一次迷失了港口的方向。從港口的角度看來他們稍微向右偏了點,來到了黃金山下的海岸附近的航路上。之後船首對著陸地拋錨自爆沉沒了。


    在二號船“福井丸”上的廣瀨也認為那裏就是港口了。他們開到了“千代丸”的右側,想要拋錨停船。這時候俄*艦開了過來,向他們發射了魚雷。魚雷命中了船頭,一聲爆炸後船底被炸裂,海水立刻湧了進來,船便開始下沉了。不過要脫離船隻的時間還是很充分的,船上的人們按照事先計劃放下了小船,按照計劃。一旦任務結束,所有的人都要在後甲板集合。


    東鄉平八郎看到,廣瀨是在檢查了船上的各個崗位後最後來到集合地點的,用他那快活而高昂的聲音喊道:“喂喂!大家都來了嗎?再點一次名!”


    這時已經有人登上了小艇,於是大家又開始了點到,隻有一個叫杉野的軍曹還沒來。杉野的崗位應該是在前甲板的。廣瀨和還在甲板上的其他人一起向前甲板走去,他們高喊著,“杉野!杉野!”此時俄軍射來的大大小小的炮彈在他們四周爆炸開了,探照燈也把附近照的雪亮,情景十分慘烈。


    大家又回到了後甲板繼續尋找著。廣瀨向他們一一詢問道:“有誰看見過杉野在崗位上時的樣子的嗎?”隻有一個人答道,“杉野可能在我們的船被魚雷擊中時,掉到了海裏去了”


    廣瀨又第三次去找了一遍。他一個人來到前甲板。呼喊著杉野的名字。當他的聲音越喊越遠時,東鄉平八郎也越來越替他擔心了。


    廣瀨很久都沒有回來,這時海水已經蔓延到了人們的腳腕處,船就要沉了,東鄉平八郎一時間焦急萬分。


    廣瀨最後不得不放棄了搜尋杉野,命令準備爆破,全體人員都登上了小船。長長的爆破電纜被拉到了小船上。小船被劃離了大船,在劃出四五個船身時,廣瀨按下了按鈕。船的後部應聲而炸。


    接下來隻需要劃船就可以了,東鄉平八郎看到廣瀨在外套上披著鬥篷式的雨衣。坐在右舷的最後麵,他激勵著因恐懼而全身僵硬的隊員們。但探照燈的燈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這艘小船。俄軍射出的炮彈和槍彈紛紛落在了附近,海麵上向被煮開了的開水似地。


    就在這一瞬間,廣瀨突然消失了。他被一顆俄軍射來的大口徑炮彈整個的給打飛了。


    東鄉平八郎看到廣瀨的身體瞬間炸裂了,化成了橫飛的血肉,飛濺到了同伴們的身上,有如下了一場血雨,很多人嚇得大聲尖叫起來,海水都被鮮血染紅了。


    “不!——”東鄉平八郎嘶聲大叫起來,但沒有人聽到。


    周圍的一切漸漸的模糊,陷入到了黑暗之中,東鄉平八郎意識到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但他卻不想從夢境當中醒來。


    那是多麽令他感動的情景啊!


    這樣的人們,這樣的精神和這樣的戰鬥,才稱得上是大和之魂!


    就在東鄉平八郎激動不已的時候,周圍的景物又發生了變化。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座軍港,它在陸地上的部分是一片城郭。一隊軍艦正在向這座軍港發動進攻。


    東鄉平八郎知道,這座軍港就是剛才提到的旅順口了。


    但是旅順口不是乾國的港口嗎?為什麽現在被俄國人占據了呢?


    一艘艘懸掛著日章旗的軍艦在火炮射程外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航跡,就像遊行一樣的率領大小艦隻巡航一番。東鄉平八郎很快便明白,日本艦隊的主要目的是封鎖,次要目的是挑釁。


    之前俄國艦隊一般會竭力避免打開海上城郭的大門(港口)主動出擊。但現在俄國艦隊卻每次都會開門迎敵。不過俄艦不會走得太遠。它們在要塞炮的射程保護下,在一定的海域內對日本艦隊展開炮擊,隻有極少數的時候才會走出射程外。


    他們也在用同樣的方式向日本艦隊挑釁。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激怒日本艦隊,讓日本艦隊一味的追擊,邊跑邊用尾炮應戰。然後把他們吸引到俄軍要塞炮的射程範圍內。如果日本軍艦繼續追擊的話,早已瞄準完畢的要塞炮的炮彈就會像雨點一樣的落下來。


    像這樣海陸的緊密配合。那位秋山參謀將其稱作為“馬卡洛夫的呼吸”。


    對於馬卡洛夫這個名字,東鄉平八郎除了在剛才夢境當中廣瀨的賣弄式介紹之外,其它的是一無所知。


    但現在從海麵上看來,旅順全體就像憑著馬卡洛夫的單一意誌在呼吸一樣,日本艦隊雖然百般攻打,但俄國艦隊就是不上當,始終保持著在要塞炮的射程之內迎戰,是以旅順的防禦有如銅牆鐵壁一般。無法撼動。


    但那位秋山參謀,似乎是日本艦隊作戰方案的重要製定者,他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俄軍的動作。


    這一次,在軍事會議上,秋山參謀象是發現了什麽,對大家說道:“他們出來和回去時都會走相同的路線。和人在個人運動時都有一定的習性一樣,露西亞艦隊在行動時也有這一特點。”


    “那麽,在他們肯定會通過的那一點上放下些水雷怎麽樣啊?”他這樣提議道。


    其他人顯然都沒有認為這是一個絕妙的辦法,因為水雷在海中的位置是固定的,敵艦要撞上水雷完全是靠碰運氣。期待偶然性的碰運氣而設立的戰術不能被稱為是優秀的戰術。不過在戰場上並不講究什麽偶然和必然,必須想盡辦法對敵人予以打擊。就算已經失敗了多次的堵塞行動,現在也因為沒有別的好辦法而一直想要繼續進行。日本艦隊已經再次調集了十二艘舊式汽船,現在去沉幾個水雷總比沒有的好,於是他們決定開始行動,


    不久後的這一天夜裏,旅順口外的海麵上下著蒙蒙的細雨,視線很差,是利於布雷船潛入的好天氣。俄軍炮台上的探照燈在細雨中葉不能充分的發揮作用。而且風也不大,海麵平靜,是布置水雷的絕好天氣。


    當布雷船出發時。日軍各艦都打出了“預祝成功”的信號。


    布雷船和護衛艦隊在燈火管製下向前行進著。到了深夜,氣溫也有所下降。小雨變成了小雪。接近後,俄軍的探照燈還是像往常那樣閃來閃去。掃射著海麵,不過因為下著雪,所以也照不到很遠,反而為日本方麵測定位置提供了方便。


    布雷船低速航行著,在這片危險的海域上靜靜的調轉了船頭。一名軍官站在甲板上指揮著作業,他的外套上積滿了雪。


    “真是天助啊!”東鄉平八郎看著這一幕,感歎起來。


    天空中的雪花像一道白色的窗簾一樣把他們隱藏了起來。不時有探照燈掃過黑夜,但沒能捕捉到這艘正在實施秘密作業的船隻。日本水兵在放下水雷時也做到了不出一絲聲響。不久後全部結束了,布雷船稍微加大了一點馬力,像小偷一樣踮著腳離開了這一海域,消失在了海麵上。


    護衛艦群與操作現場保持了一段的距離。不過這支艦隊並沒有離開,因為在完成了護衛任務後,他們還要在港外進行日常的巡邏任務。


    當他們在黎明的大海上航行時,發現東麵有一艘俄國人的小軍艦在向港口靠近。東鄉平八郎猜測那應該是按照馬卡洛夫的命令在港外巡弋的敵人的巡邏艦。這艘小軍艦是在返回的途中。它看上去比日本的同類軍艦還要小很多,速度也很慢,顯得很是弱小。


    日本方麵的四艘軍艦迅速的包抄了過去,一起向敵艦開火射擊。雖然敵艦也進行了勇敢的反擊,不過立刻就被擊中了無數次,不一會兒,全艦都被大火包圍了起來。在這短短的幾分鍾的戰鬥中便失去了行動能力,開始下沉。


    海麵上已經放亮。俄*艦很快便沉沒了,不過就在這時,俄國海軍的大型巡洋艦出現了。


    這是一艘有著四個煙囪的大型巡洋艦,是東鄉平八郎見過的體型最大、煙囪最多的巡洋艦,他估計這艘巡洋艦的排水量超過了7000噸,在海戰時軍艦的大小幾乎決定了一切。大型軍艦有著相應的巨炮,而且裝甲也要厚重許多,因此,在東鄉平八郎看來,隻有小炮的小型軍艦要挑戰大型艦是根本不可能打贏的。


    這艘俄國大型巡洋艦的的出現,瞬間改變了戰場的態勢,它偉岸的身軀,強大的威力,就算這四艘日本小型軍艦再怎麽進行戰術配合,也拿它沒有辦法。日艦現在能采用的戰術隻有一個,那就是逃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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