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國官府怎麽能允許百姓這樣折磨一個女犯人?”


    角落裏,星月琉璃看著充滿了狂暴淫邪呼喊的人群,皺緊了眉頭。


    “星月大人忘記了,我們的曆史中,也有這樣的事啊,而且比這要殘忍血腥得多,沒有完成任務的女人,會是什麽下場,星月大人還記得那些歌謠吧?”桐村在一旁笑了起來。


    想起那些記錄了女忍者們執行任務失敗後遭到殘酷刑罰的古老歌謠,臉色竟然微微有些發白。


    “所幸我們遇到了主公,哪怕大家真的沒有完成任務,主公也沒有想過要這樣對待我們。”平野低聲說著,看了看站在遠處的林逸青。


    星月琉璃轉頭看了看林逸青,此時林逸青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那個可憐的受刑的女人,並沒有注意到她在看他。


    忽然,林逸青轉過頭來,剛好和星月琉璃的目光碰了個正著,星月琉璃的心立刻跳得厲害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回避林逸青的目光,但就在這時,人群裏發生了一陣騷動,她正要轉頭,林逸青卻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過去到他的身邊。


    星月琉璃眼光一掃,看到他們追尋並監視的目標——那個被桐村的毒箭射傷的人——正狂吼著衝上去想要解救那個騎在木驢上的女人,卻給周圍的人打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星月琉璃禁不住有些同情起那個險些殺死她的男人來。


    那個男人現在雖然活著,但體內應該是還有餘毒未去,加上失血和疲勞的關係,根本沒有多少力氣。是以雖然他一身高強的武藝,又拚了命的想救那個女人,卻給惱怒他破壞了自己占女人便宜的民眾們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


    星月琉璃來到了林逸青的身邊,一身文士打扮的林逸青裝作輕佻的樣子。摟過扮作侍女的她的肩膀。


    “琉璃,能不能救出那個女人?”林逸青輕聲的問道。


    “主公需要的話,我們馬上就可以行動。”星月琉璃立刻答道,對於林逸青交待給她的任務,她從來都沒有猶豫過。


    “那好,你去安排。讓大家小心,不要殺傷官兵,也不要讓自己受傷。”林逸青點了點頭。


    “可那個人……”星月琉璃瞥了已經奄奄一息卻還不住的向那個女人的方向伸著手哭喊的男人一眼,輕聲道。


    “那個人交給我。”林逸青答道。


    “主公是想要……”星月琉璃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從追上這個人開始,林逸青似乎就改變了主意。不但沒有殺掉這個人,而是帶著大家一路尾隨他來到了杭州城。


    對於林逸青的奇怪命令,忍者們雖然滿腹狐疑,但卻全都忠實的執行了,盡管直到現在,大家也不知道他想搞什麽花樣。是以在這一刻,星月琉璃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個人我有點用處。”林逸青沒有給她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輕聲道。“去吧。”


    星月琉璃點了點頭,離了林逸青的懷抱,召集化裝成仆人的忍者們離去。而林逸青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阿星……”


    透過重重紛亂的人影,曲飛鵬看到了在木驢車上痛苦掙紮扭動的何星蘭。


    一瞬間,她也看到了他,雙眸頓時淚水漣漣。


    曲飛鵬想要爬起來去救他,但身上突然又挨了一腳,一個踉蹌摔進了塵土當中。


    何星蘭的影子模糊了。


    不斷有人踢打著自己。曲飛鵬已經麻木了,他隻是奮力的向前爬行著。想要再看到何星蘭,但看到的隻是揚起的灰塵。


    突然間。人們好象離開了他,接著一隻手有力的扶起了他。


    他茫然的轉過頭,看到了一位一身捕快皂服的男子。


    他從未見過這個人,不過此時他並沒有去注意對方的身份,心裏想多半是個以前可能幫過忙的熟人罷了。


    “這個女人和你是什麽關係?你不知道她犯了什麽罪嗎?”捕快問道。


    “她……是我……一生摯愛之人……”曲飛鵬扶著捕快,轉過頭望向何星蘭,此時更多的人湧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去摸她的身子,而她似乎已經給折磨累了,垂下了頭,任由那些肮髒的手在她身上肆虐。


    “她是誰?”捕快又問。


    “她……本是嶽陽門的掌門獨女,將來要當掌門師姐的……兩年前……她給一個武當叫任黎民的家夥壞了名節,那事在江湖上頗傳揚了一陣……如今卻想不到是這個結局……”


    “原來是這樣……那她為什麽要去刺殺王總鏢頭呢?”捕快道。


    曲飛鵬默然,而後搖頭苦笑道:“兩年前那丫頭才十八歲,就給任黎民弄得*了,不但如此還懷上了孩子。那丫頭心又軟,還拚命要把還是生下來,若不是如此,掌門也不一定會把她逐出師門。她和那姓任的有個女兒,天生的體虛。她千方百計問神醫金不換討了張藥方,卻是用上好人參合的大丸子,一劑藥得上百兩銀子,一年四季吃個不停。她是個孤兒,除了一身武功,又有什麽辦法賺錢救女兒?”


    那捕快聞言也是黯然:“可憐,原本也是規矩的閨女。”


    曲飛鵬流淚道:“若是天下人都規矩,我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行當?”


    “沒殺了那個姓任的嗎?”捕快又問。


    “我當然不能放過他,那個殺才後來死也不認孩子是他的,又在武當掌門麵前咬定是這姑娘性情淫蕩,和其他男子私通的孩子。我恨死了他,但一直不得機會,後來江南的漕幫和他結了梁子,那時候出三千兩銀子找我,我請人在秦淮河的妓院裏殺了他,”想起往事。曲飛鵬咬牙道,“他生性放蕩,也算死得其所。”


    “也是,”那捕快點頭道,“如此說。你幫漕幫殺任黎民,也算是一樁善舉。這條道上的人,雖然隻認錢財,可是善舉也做惡事也為,好歹對得起神明。”


    “神明?哈哈哈哈!神明為何要讓她和我落到這般田地?”曲飛鵬滿麵悲愴之色的問道,“你們六扇門這一行裏。多半是已經黑了心腸,隻認一個錢字。你果真是愚了,居然也知道還有神明二字,哈哈!”


    “嗬嗬,也許。”捕快不以為忤。笑了笑,“不過,現在如果有機會能救這姑娘一命的話,你想不想救她呢?”


    聽了捕快的話,曲飛鵬全身劇震。


    “想……”


    “不過,有個條件。”捕快笑了笑,說道。


    “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隻要你能救阿星……”曲飛鵬神經質的抓住了捕快的胳膊,“叫我做什麽都行……”


    “我現在不要你做什麽。我隻要你以後聽命於我。”捕快看著他,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我答應你!你快救她!快啊!”曲飛鵬轉頭看著何星蘭,一時間淚流滿麵。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隨著“砰!砰!”幾聲炸響,不知是什麽在木驢車周圍爆炸開來,大團的白煙升起,四周一下子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到處都是人們驚恐萬狀的尖叫聲。


    曲飛鵬正自驚疑間,腦後卻突然挨了重重一擊。他頓時兩眼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曲飛鵬慢慢的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


    他一抬頭。發現那個捕快正在看著他。


    “你醒了。”捕快看到他醒來,點了點頭。


    “阿星呢?她在哪裏?”曲飛鵬急切的問道。


    “你們象是心有靈犀一般,她也是剛剛醒來,隻是她身子虛弱,又受了刑,恐怕見了你情緒會激動,不利康複,你要見她麽?”捕快問道。


    “我要見她!”曲飛鵬大聲吼道。


    捕快衝身邊的一個蒙麵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黑衣人上前,將曲飛鵬扶了起來,三人起身來到了隔壁的房間,一個蒙麵的黑衣女人見到他們進來,閃身離開,曲飛鵬立刻看到了平躺在一張板床上蓋著一張薄被的何星蘭。


    “鵬哥哥……”何星蘭看到曲飛鵬,一雙昏暗的眸子登時放出光亮,低低的輕喚了一聲。


    “阿星,是我……”曲飛鵬不顧一切的撲到了何星蘭的床邊,輕撫著她蒼白消瘦的麵頰,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打濕了她的被子。


    “鵬哥哥,對不住,都是我大意了……”何星蘭的眼中滿是歉疚之色。


    “不要緊……阿星……你還活著就好……我不該讓你去的……”曲飛鵬流淚道,“王誌武那狗賊……我定要料理了他……給你報仇……”


    何星蘭微笑起來,點了點頭。


    “鵬哥哥,你對我好,我心裏明白……我欠你的情……來世做牛做馬也難以回報……我知道你的心意……偏偏瞎了眼……故作不見……我……真萬分對不起你……”


    “別這麽說……阿星……我早該娶你的……”曲飛鵬聽她直吐心聲,一時間泣不成聲。


    “鵬哥哥……悠悠呢?……”何星蘭探了探身子,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曲飛鵬一愣,他這時才想起來了悠悠,雖然他事先安排了人去照顧悠悠,但因為這次行動失敗,他沒有及時趕回來,是以並不清楚悠悠的情況。


    “孩子在這裏。”捕快說著,擺了擺手,一個黑衣女子抱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小女孩可能是困了,此刻正伏在那黑衣女子的肩頭熟睡。


    “我給她吃了些藥,讓她睡了,孩子太小,見到娘這個樣子,恐怕會受了驚嚇。”捕快說道。


    “那太好了……謝謝幾位恩公……”何星蘭聞言欣慰的笑了起來,依依不舍的看著黑衣女子將女孩兒又抱走了。


    “鵬哥哥……我求你一件事……”何星蘭轉向曲飛鵬,滿臉都是懇求之色。


    “阿星……你說吧……不管什麽事,我一定給你辦到……”曲飛鵬流淚道。


    “鵬哥哥……我求你……照顧阿星……我……這個樣子……怕是不行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她……”何星蘭說著,眼神突然變得恍惚起來。


    “不好。她又出血了!”一名黑衣女子看到何星蘭身下的被子又流出了黑血,快步上前,想要救護,但卻已經遲了。


    “鵬哥哥……求你……照顧好悠悠……”何星蘭的聲音漸漸的微弱下去,閉上了眼睛。曲飛鵬一時間心膽俱裂,正要喊她別走,卻給捕快一把推開了。


    捕快來到何星蘭身邊,以手指分開何星蘭的眼皮,仔細的看了看,發出了一聲粗重的歎息。


    “阿星!——”曲飛鵬剛剛嚎了一聲。便給捕快厲聲喝止住了,“噤聲!別嚇著孩子!”


    曲飛鵬身子一顫,停住了嚎聲,他的目光落在剛剛死去的何星蘭身上,漸漸的變成了低聲的悲泣。


    曲飛鵬膝行兩步。來到床前,看著何星蘭安祥的麵容,淚如雨下,他用袖子拭了拭,低泣著用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緩緩揭開了被子。


    見到他的動作,黑衣人們都眼露驚訝之色,有一個人上前試圖拉開曲飛鵬。卻給捕快擺了擺手阻住了。


    曲飛鵬曾經無數次想象過她衣服下的嬌體模樣,但現在展現在他麵前的,卻是讓他不忍直視的情景。


    何星蘭原本白晰豐滿的身子上布滿了抓傷和青紫瘀血。她的*上還有針刺燙傷的的痕跡,而她的雙腿間,則滿是烏黑的血跡。


    曲飛鵬用顫抖的手將被子重新給她蓋好,而後蹲坐在地,雙手掩麵,失聲痛哭起來。


    “你恨造成這幕悲劇的一切嗎?”捕快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是……”想起那些人對何星蘭所做的一切,曲飛鵬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想消滅他們。或改變他們嗎?”捕快又問道。


    “是……”曲飛鵬回過身來,看著捕快。眼中滿是熊熊的怒火。


    “那好,從今天起,我們來改變這一切。”捕快滿意的點了點頭,“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我沒有忘記。”曲飛鵬強抑心中的悲憤,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他這時才發覺麵前的這個捕快的與眾不同,“我答應過你的話,一定做數。”


    “那好極了。”捕快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柄銀色小刀,遞到了曲飛鵬的麵前。


    曲飛鵬一眼便認出了那是自己的東西,他下意識的一把將刀抓在了手裏。


    “我說出口的話,板上釘的釘,永遠作數。不過,能讓我知道,我是在為誰效力嗎?”曲飛鵬仔細打著麵前的捕快,平靜的問道。


    這一刻,他又恢複到了“算死草”的狀態。


    捕快笑了笑,伸出手,在麵上猛然一揭,他的臉立時扭曲起來,接著捕快留著胡子的麵皮被揭下,一張清秀年輕的臉現了出來。


    “你是……林逸青!”曲飛鵬失聲道。


    “你後悔了嗎?”林逸青微微一笑,看著曲飛鵬。


    “沒有。”曲飛鵬說著,揮刀在手掌上一劃,按照江湖的規矩,在林逸青麵前瀝血於地,“自今日起,曲某誓死效命於林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又下雨了。


    一切事畢,林逸青出了門去,還輕輕拍著懷裏的女孩兒。


    一片菲菲的細雨,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雨絲中朦朧了。


    小女駭也頑皮,被林逸青抱在懷裏,揉揉眼睛醒了,立時就拿兩隻小手去扯林逸青的臉。林逸青笑了笑,任她扯得高興,將一把傘遮在了她的頭頂。


    林逸青青衫一卷,在雨中緩緩行去,小女駭扯了他一會,卻又有點困,趴在他肩頭倦倦的想要睡覺。林逸青低頭看看她桃瓣一樣吹彈得破的臉蛋,又抬頭看見無數的雨絲沙沙的撫摩著傘,傘上繪著的各樣花卉都在雨意中朦朧作了一團空幻。


    “林叔叔,我們回家吃粽子吧,我娘的粽子可好吃了。”小女孩把兩隻小手環著林逸青的脖子,噘著小嘴說道。


    聽到小女孩清甜稚嫩的聲音,站在林逸青身後不遠處看著的曲飛鵬又一次淚流滿麵。


    悠悠哪裏知道,她的家和她的娘,都已經沒有了……


    林逸青有如背後生眼一般,象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抱著悠悠轉過身來。


    曲飛鵬趕緊拭了拭臉上的淚痕,麵向悠悠時,已是換上了笑容。


    “好啊,悠悠,咱們回家吃粽子去,悠悠喜歡吃帶紅棗的麽?”林逸青笑著拍了拍小女孩的背。


    “不幹,我要吃豆沙餡的,要隔壁劉姥姥做的。”


    “好好好,豆沙的,還讓劉姥姥給你做……”


    “林叔叔,娘怎麽還不來接我啊……她是不是把我忘了……”


    “娘有事兒要辦,這會兒又下雨了,可能得晚些時候才回來,不要緊的……悠悠睡吧……”林逸青輕撫著女孩兒的後背,柔聲說道。


    “哦……”小女駭倦倦的答應著,不一會兒,伏在林逸青肩頭又睡著了。


    看到小女孩睡著了,星月琉璃上前,從林逸青的懷中接過了小女孩。這時曲飛鵬才發現,星月琉璃和何星蘭的麵貌,是那樣的相像,而且不光是麵貌,眼神也極是酷肖。


    “以後就要辛苦你了,琉璃。”林逸青微笑道。(未完待續)


    ps:領導炫耀他16歲女兒聰明,能說出所有國內外影視明星名人的名字來。我搜了些明星照片當場實驗,果然是對答如流。最後我指了蒼老師的照片,小丫頭看了看說,這個不認識……真是可愛的好孩子,聰明伶俐無邪念。我頓生愛意,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小丫頭紅著臉歪著頭,晃動著肩膀柔聲說:“雅蠛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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