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湖的打算,是在老家隱姓埋名的潛伏下來。


    畢竟,爺爺的墳墓還在這裏。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爺爺。


    隻是左平湖現在還不會想到,等待她的命運會是什麽。


    按照蘇威生給的地圖,呂鏑很快地來到了這座城市,這是一座建在山穀中的小城,規模不大,給人一種略顯破落的感覺,呂鏑和青雅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呂鏑好奇地看著周圍,冷冷清清的,沒有多少人,冷不丁有汽車飛快地從人身旁飛馳而過,有的似乎就在人行道上開過去,周圍的行人也象習慣了一樣,不管車是否能撞到自己。街上沒有人說話,人與人之間彌漫著莫名的緊張與冷漠,也不知是為什麽。


    沒有看到蘇威生的影子,呂鏑正想再給他發個“短信”,六個人卻向他們倆圍了過來。


    迎上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呂鏑淡淡地看著他們,瞧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如果想打什麽壞主意,老子手裏人命多了去了,不再乎加上你們幾個。


    呂鏑眼神中的平淡似乎激怒了為首的一個家夥,他冷笑著打量著他們倆,問道,“二位看上去不是本地人哪?從哪個地場來的?”


    呂鏑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說話,而是用“金身法眼”掃了他們一下,都是凡人,但他們一個個陰陽怪氣的樣子又讓他覺得有些不對。


    “問你話呢!你聾了嗎?”旁邊一個家夥衝著呂鏑吼道,猛地掏出了一支手槍,對準了呂鏑的頭。


    呂鏑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象土匪一樣拿槍亂比劃,這些是什麽人?便衣警察?不象。黑社會?沒這麽猖狂吧?


    沒等他想明白呢,身邊的青雅已經動手了,她沒有用“望月雙星”,因為呂鏑隻聽見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就看見眼前的人一個個象爛泥一樣的倒在了地上,他們的眼睛全都瞪得老大,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把他們的喉結和脊椎全打碎了,我想找個問口供的都不行了。”呂鏑對青雅苦笑道,


    青雅露出個不好意思的微笑,自從被嶽明璿她們強化改造後她的領悟力好象也上來了,雖然嘴上不能完全說出來,但會用最簡單的方法表示她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呂鏑撿起了那把手槍,這是一把普通的五四式軍用手槍,呂鏑看著槍身上的編號,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他本以為那是歹徒們常用的私造槍,但沒想到竟然是正宗軍品!


    他想了想,又翻了翻那幾個人的身上,他們居然還有手銬!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遠處幾個身影好象往這邊看了看,又快速地消失了。


    呂鏑給蘇威生發了個“短信”,沒有等到回信,不一會兒,這小子屁顛屁顛地來了。


    “來得倒tm麻利,你哥呢?”他問了一句,看見了呂鏑身邊的青雅,不由得愣了一下,看了看呂鏑,露出了個疑惑的表情。


    “泡妞去了吧。”呂鏑隨口答道,也不管在遠處的老哥會不會打噴嚏。


    “那個凶暴女神?”蘇威生說著,眼睛卻在瞄著青雅,“這又是哪位?我說你這是第幾任了?”


    “這是``````我的秘書。”呂鏑嘿嘿一笑,說道,


    “是生活秘書吧?”蘇威生斜睨著他翻了個白眼,“無業遊民還tm有秘書!還是女秘書!”


    “那怎麽了?這年頭時興這個!羨慕去吧你。”呂鏑回敬道,“你那隻鳳凰哪去了?拿下了沒有``````”


    “我說我求求你了,你嘴下留情吧,”蘇威生一把捂住了呂鏑的嘴巴,緊張地看了看周圍,“讓她們聽見,你金身刀槍不入倒沒事,我恐怕連灰都剩不下。”


    “她們?”呂鏑愣了一下,好象明白了什麽,沒有再問。


    “跟我來吧。”蘇威生說道,呂鏑給他正式介紹了一下青雅,並告訴了他剛才發生的事,知道了青雅的真實身份他吃了一驚,說話就明顯小心多了,生怕刺激到她讓她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


    蘇威生帶著呂鏑和青雅來到了路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亭子,推開門讓他們進去,自己在後麵小心地關上了門,呂鏑看了看四周,吃了一驚。


    這裏麵居然是一間大殿,好多美女各司其職,在監視著一些類似傳送陣和幾麵大鏡子一類的東西。


    冷不丁見到這麽多的各具特色的美女,視覺上確實比較震撼,蘇威生此時卻表現出了非凡的免疫力,目不斜視地帶著呂鏑和青雅在美女們中間穿過,來到了一間小屋子裏,呂鏑看見了屋子裏的人,微微一愣。


    袁鳳霞和王冰燕微正站在那裏看著他,旁邊是那個曾經當胸刺過呂鏑一劍的家夥。


    那個家夥看著呂鏑,眼神中閃過一絲歉疚的神色,他看了看呂鏑,慢慢走上前,緩緩伸出了手,“在下周少誠,很高興在這裏見到呂兄。”


    “你好。”呂鏑握了握他的手,平靜地看著他,沒好意思去看王冰燕。


    袁鳳霞讓大家坐了下來,青雅不客氣地坐在了呂鏑的腿上,呂鏑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任由她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就帶了一個人,我還以為他能領一大幫人來呢。”蘇威生說道,


    “你也沒說這個城市有問題。”呂鏑說道,


    袁鳳霞和王冰燕對望了一眼,袁鳳霞說道:“你說的不錯,這裏簡直就是座鬼城。”


    “能說具體一點嗎?”呂鏑問道,


    “說來話長,”周少誠答道,“這裏地處偏僻,以前本來是軍工企業基地,後來企業經營不善,都倒閉了,工人大量下崗,他們大多數除了製造武器別的什麽也不會,這裏的經濟又不發達,為了謀生,他們隻能選擇私下裏製造武器來賣,所以這裏的私槍生意一直很紅火,因為製作精良,在全國都很有名,吸引了許多不法之徒來到了這裏,連帶著毒品交易和其他的犯罪行業都跟著‘興盛’了起來,”他苦笑了一聲,“在這裏,一般城市正當的行業幾乎沒有,而你能想到的犯罪行業,這裏全都有。”


    “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是個犯罪者的天堂,”呂鏑說道,“沒有人管麽?”


    “到目前我們還沒有發現,”周少誠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現在還有這種地方存在。”


    “你們怎麽知道這地方的?”呂鏑又問道,


    “你不是要我們監視選美活動嗎?”袁鳳霞答道,“我們意外地發現有些女孩子被一些人用高薪誘惑送到了這裏,我們就派人跟蹤了一下,結果發現了這裏。”


    “我看了一下,她們在這裏活的還真挺自在的,要什麽有什麽,我看我們有些多此一舉了。”蘇威生說道,當他年看見了袁鳳霞那刀子一樣的目光,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但這裏帶給別的地方的痛苦可太多了,”一直沒說話的王冰燕忽然說道,“我們應該徹底摧毀這裏。”


    屋子裏的氣氛突然凝重了起來。


    “那樣就玉石俱焚了。”袁鳳霞苦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們不是國家,也不是軍隊,從地圖上抹掉一個城市,我``````還真決定不了。”


    “但冰燕說的也有道理,任由這裏這麽發展下去,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呂鏑說道,目光轉向了蘇威生,“你說的‘***在這裏是怎麽回事?”


    周少誠略微顯得有些尷尬,臉上閃過一絲憤恨之色,王冰燕的神色倒很平靜,蘇威生沒有注意其他人這些細微的變化,說道,“我是那天出去逛``````不,偵察一下情況,發現了一個女孩子``````”他小心地看了看袁鳳霞,繼續說道,“她忽然昏死在街上,誰也不管,我就上去想給她治療一下``````”


    袁鳳霞平靜地看著他,說道:“為什麽不找人幫忙呢?”


    “我以為我能治好她,就給她釋放了個治療術,結果``````”蘇威生額頭汗下,看著呂鏑小聲說道,“她當時就死了,我看見她胸口有黑色符印,就是那種``````你知道的,當時我嚇了一跳,就趕緊離開了,馬上就給這個家夥發了個飛符。”


    王冰燕的身子微微一震,瞬即恢複了平靜,呂鏑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那個女孩子的屍體呢?”呂鏑問道,


    “被街上的執法隊員抬走了,就是你們來時碰見的那些人。”蘇威生說道,


    “我們應該找到他們的巢穴,摧毀他們。”王冰燕說著,看了看袁鳳霞,“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召集‘燕隊’全體來。”


    袁鳳霞看著她,銳利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了起來,她的櫻唇動了動,象是想起了什麽,歎息了一聲,還是沒有說出來。


    “先不忙行動,貿然攻擊會傷亡慘重,還有可能勞而無功,”呂鏑笑了笑,拍了拍青雅的肩膀,“怎麽能讓這麽多美女去冒險?咱們三個老爺們走一趟看看情況再說。青雅你也別去了,先留在這裏。”


    “不。”洞穴人女戰士很堅決地否定了他的意見,他使勁捏了捏她的胳膊,青雅顯然很不高興,委屈地點了點頭。


    呂鏑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看兩位男士,他們倆都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就走。”呂鏑站起身來,說道,“等我們回來咱們再研究一下怎麽行動。”


    “好的。”袁鳳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冰燕,王冰燕看著他們,點了點頭,“小心。”她輕聲說道,


    呂鏑笑了笑,三個人離開了這裏,來到了街上,呂鏑回頭看了看,小亭子已經不見了。


    “咱們現在該怎麽做?”周少誠問道,


    “去買槍。”呂鏑答道,


    三個人在街上走著,類似以前遇到的那些“執法隊員”們見到了他們,不知怎麽的都躲得遠遠的,“你小子身上殺氣又重了,”蘇威生對呂鏑說道,“小鬼都不敢靠前。”


    “那我們就去找他們。”呂鏑說著,身形一閃,閃電般地出現在了一個“執法隊員”身邊,那家夥本來心有餘悸地遠遠盯著他們,可眼前一花被盯梢的人就出現在麵前,嚇得他臉都青了,“膽子這麽小,怎麽tmd做殺人放火的壞事呢?”呂鏑冷冷地盯著他,說道,“你的槍在哪裏買的?帶我去。”


    無賴的本能促使他剛想發表點什麽意見,迎上了麵前那雙滿含殺意的眼睛,仿佛一頭能將他瞬間撕成碎片的猛虎,他不由自主膽寒的呻吟了一聲,“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這邊走。”


    呂鏑回頭看了一眼,周少誠和蘇威生很配合地跟了過來。


    街上的行人可能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押解”著“執法隊員”經過,都好奇地看著他們,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


    一座隱秘的地下室裏,一群大漢正警覺地打量著“執法隊員”們領來的三位不速之客。


    “龍老板,這幾位想看貸。”領呂鏑他們來的那個家夥有些顫抖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出去。”為首的一個精悍的高個子揮了揮手,那些家夥們如臨大赦,迅速地消失了。


    “幾位兄弟打哪兒來?想要什麽貸?”龍老板看了看他們幾個,目光不知怎麽落在了蘇威生身上。


    “你們有加特林機槍麽?六管的。”蘇威生不知怎麽來了這麽一句,呂鏑使勁忍住了沒露出想笑的表情。


    “我想要毛瑟1932,你們能造嗎?”周少誠可能沒搞懂蘇威生的意思,但還是本能地配合了他一句,


    “看樣子你們是搞收藏的,嗬嗬。”龍老板居然聽明白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看了看呂鏑,笑道,“這位兄弟呢?不會想要支湯姆生吧?”


    “我想要支波波莎。”呂鏑答道,這回輪到蘇威生和周少誠憋不住想笑了。


    周圍的大漢們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但他們不明白眼前這三個人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在這裏開玩笑,所以都還是謹慎地沒有輕舉妄動。


    “你們都退下。”龍老板意外地沒有發作,而是示意手下人全都退開。他手下的人都是一愣,但還是服從了命令,一個個都退了下去。


    (一百零六)撒豆成兵


    “幾位到底想知道什麽,我知無不言,隻求幾位放過我一家老小。”他看著呂鏑,說出了一句誰也意想不到的話。


    “你見過我?”呂鏑緊盯著他說道,


    “我見過你和伊小姐在一起。”他點了點頭,“你一進來我就認出你來了。”


    “為什麽要做這一行?不知道會害死很多人嗎?”呂鏑淡淡地問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以前是鄉小學民辦教師,也算文化人,”他苦笑了一聲,“但凡能過,我也不會選擇這一行,我那時月工資四百元,你覺得四百元夠養活一家老小麽?我跟父親學做槍,一隻打火機式單發槍可以賣到八百多,你說我會怎麽做?我也知道,槍是用來殺人的,可是,那時我不幹,一家老小都得餓死,我們憑什麽要餓死呢?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死人,我隻想好好的活下去,至於別人,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那就是他們的事了。”他緊緊盯著呂鏑,說道,“你也知道,槍自己是不會殺人的。如果你是神的話,你知道你該做什麽嗎?”


    “我正在做,”呂鏑點了點頭,“算我被你說服了,但是,該死的人還是會死,活不過明天。”


    “你果然是個死亡使者,聽說見過你出手的人都會死,”龍老板苦笑了一聲,“我隻希望你能甄別清楚,不要讓無辜的人死去。”


    “你放心好了。”呂鏑揮了揮手,顯相金剛瞬間出現在了他身邊,“看看他們腦袋裏的信息,我想要知道這裏的生意主要由誰來控製,腦袋裏有胡亂殺人記錄的,你可以自動處理掉。”


    顯相金剛點了點頭,渾身放射出一團又一團的金光,四下裏彌漫開來,周圍的一切立刻全都變成了透明的,每一個房間裏的人和物品都清清楚楚,金光每掃到一個人身上,他的身上立刻開始閃過一幅又一幅的畫麵,每當有行凶殺人的情景,畫麵立刻定格,那個人隨即爆發出痛苦的喊叫,整個人立時化為灰燼。


    所有人都被這地獄審判一樣的景象驚呆了,呂鏑淡淡地瞧著這一切,自己身上也在不斷地飛快變幻著各種畫麵,蘇威生指著呂鏑和一個陌生女孩子那個什麽的鏡頭嘿嘿直笑,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上也出現了差不多的場麵,不由得漲紅了臉,呂鏑望著他笑了笑,說道,“這下扯平了。”


    周少誠的臉上也有些尷尬,因為他他他他他身上也在發生著同樣的事,呂鏑看了看他身上,他也看了看呂鏑,笑了笑,沒有說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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