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話奧術之核

    現在時間是黃昏，即使在黑玫瑰城堡也沒有什麽能組織黑夜來執掌一切，在異界和現世的夾縫間的黑玫瑰城堡和任何的世界一樣共享著同一個時間軸。現在是現世時間的9月7日，是個不錯的星期天，基督教徒總是在這一天做著禮拜，並祈禱著每個星期都會像今天一樣讓人們生活愉快。星期天的晚間其實就是暗香和侯存欣會麵的時間段，關乎奧術之核命運的黑玫瑰盛宴開始了。這對於已經參加了很多年的韋恩?普羅旺斯領主來說，隻不過像是茶餘飯後的事件，隻是它還附帶給自己帶來輿論渲染的作用，沒有人不知道天年將盡的阿萊克雷燈，同樣他所舉辦的盛會也是雲端之舞極其想要靠過去的。隻見這位領主動了動自己的嘴巴，他坐在車上，馬車飛馳著，並不是自己會覺得車外的人的寒冷亦或者是馬匹的困乏，他之所以咂嘴就是因為他喜歡咂嘴，同很多貴族一樣那麽的無聊，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僅僅是帶有貴族群體自身那種病態的所求和不滿在咂嘴。沒有人能讀懂法師們心裏想著什麽，同時也想去懂。很快馬車停了，停在一片更加黑暗的地點，韋恩知道自己已經來對地方了，他找到了這個他需要到達的地方，而剩下的路就隻有自己的雙腿去努力了，即使是假麵的司令也不可以在阿萊克雷燈自己的領地裏使用車轅，這或許是這位遠古大法師給人的壓迫的具象化吧，畢竟給新人們一些下馬威還是需要的，而且韋恩還是那麽的敬重他本人。下了馬車的韋恩將自己的手向著腦後一揮，他根本不用明擺著向著身後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那驕傲的法術正在像開始一樣變回原樣。那輛馬車，趕車的人，還有馬統統變成了白色的光球，那些就是被稱為使魔或者家仆的存在，他們是魔法的造物，同時經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它們變得有靈性並且能更加模仿自己的主人，因為這樣才能更加有效的效力於自己的新主人，這就是他們的使命，失去這個就仿佛失去發條，但是從一開始對於這一類魔法造人來說最不公平的就是那些把他們作為機器奴役的人為他們安裝發條，就好比毒販子讓你誤食，然後呢？然後你就會像是一條狗或是更加賤的東西一樣被他們利用，但是這也正是物取所需。可悲的是像韋恩這樣的貴族擁有悠久的曆史，他們絲毫不會發現這裏麵存在的不公，他們認為隻要是他們創造的東西就可以毫不帶感激的使用甚至是破壞，這也就是他不被法師議會的個別人喜歡的原因。他所遣散的光球作為現在的個體更加賣力的為他效命，他們現在是光源，照亮主人前方的黑夜，在這裏是一片曠野，它同異界全境內任何一處狂野相似，但是卻統統與之不同。因為這裏是靈脈，為了汲取某些靈力資源很多異界的基地或住址都會建在靈脈附近，這樣方便必要的整理和回複，人們比起現世的人更加能夠充分的使用這些上天給的能力。但是即使知道這裏有靈脈也沒有哪個勘測隊膽敢動這塊土地的注意，因為他們自己都不能熟練控製這串遠古靈脈。韋恩四處看了一看，他伸出了一隻手，四肢並弄，掌心朝前。凝聚著奧術能量的手掌顯得很是光滑，它向著前方前移，最後還是碰到了黑夜之間的一層薄薄的牆體，那層像是水麵一樣的牆壁經過靈子觸摸變成一點波紋向著四麵八方散開，似乎傳了很遠一樣。如果不是帶有阿萊克雷燈的準許令所有人都會這麽經過這裏，而不會發現這堵牆，因為隻要想不到就在你的生活中不存在。這不僅僅隻是牆壁的東西還充當著起碼的傳送門的作用，當韋恩再次觸碰這裏的某個點位，那個點向著微笑的領主發出高亮度的光芒，領主本人並沒有在意它有多麽的刺眼，就在這時，他消失了，消失在光線之中，似乎掉進了某個夾縫讓人看不見一樣，但是實際上他已經正常穿過傳送門，來到設定好的小徑上麵了。這條悠悠的小徑潛藏在浩淼的森林之中，彎彎曲曲的盤動著有的地方讓人看不到，有的地方又顯露在下方的樹林深處，這是個下坡的過程。黑玫瑰城堡坐落在傳送點對應的山的南邊，它的更南邊就是一汪明鏡的湖水，好像是城堡前鑲嵌著巨大的珍珠一樣。真是美不勝收的地方，這樣的坐北朝南也非常符合風水學的說法，阿萊克雷燈自己也是一名風水師和星術士，他擁有很多高端的法術知識，同時他也願意將這些常年的積累無私的奉獻給很多善心人。來到這裏的韋恩這才開始思考來此的目的，每年集會從不會有閑下來真正的喝茶的可能，大家都在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當大家把自己的所知所得集合起來就會有無窮的力量，但是這樣的匯合是不可能的，因為僅僅隻是這六位學術代表就擁有各不相同的見解，他們關於奧術的探索和追求甚至是它的使用方麵都是相當地排斥的。尤其是薩塔裏奧那個老頭子，他總是和自己過不去，而且也是自己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這位雖然身處異界可是卻讓人毛骨悚然的死靈法師。原本這就不該是奧術的範疇，但是既然是阿萊克雷燈的決定，既然是那位大人的客人，那麽韋恩就算再怎麽討厭，最初也依然是希望大家能都坐下來談談的，但是，當幾乎與會的其他人都反對利用亡靈施展的法術時，韋恩自己也爆發了埋藏心裏的不滿，但是現在看來真正不歡迎薩塔裏奧的反而隻有自己了。因為自己是貴族，絕不會允許這些隨隨便便複活自己的祖先或是失去的同伴作為僵屍枯骨進行戰鬥的事情。對於貴族來說還是很難接受這種褻瀆的。很快城堡的模型整個的出現在他的眼前，即使上一次看見還是去年，但是那裏仍然如此鋥亮，不帶有一絲的汙垢，如果說假麵軍團的總部象征著異界的太陽，那麽這裏就是異界的月亮，因為在韋恩等人看來這裏從沒有日近中午的時刻，很奇怪這是怎麽回事。也許是因為這裏從一開始就沒有在白天邀請客人的習慣。常年累月住在城堡裏的隻有大法師和自己的弟子，同時也是侍從，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隻知道他是一個不斷年輕的年輕人，這麽多年的歲月沒有摧垮他的容貌，大家都隻知道他有一個名字叫做梅林。很快，他在接近城堡的開闊地的小徑上發現了幾個前麵的人，一個老婦人，她亞麻色的頭發似乎還有一丁點的金黃色，但是除此以外的地方都表明她隻是一個老太太了。就算如此，安娜?戴安德夫人絕不會是實力最弱小的一位，因為在她那雙永遠不會失去亮度的眸子裏蘊含著更多的理性和智慧，她甚至比100個年輕人更加了解一個人的死亡，她的奧術之風甚至能橫掃麵前的一切對手，就連韋恩自己也有點忌憚這位說話有時都得看心情，省點力氣走路的老人。在她身邊同她一起行走的中年男人叫做大衛?菲利克斯，他帶著莊重的紳士帽，穿著燕尾服的瘦削身材非常受時下女性的歡迎，大衛和韋恩一樣也是貴族，他居住在奎爾德拉以北，但是你永遠不會弄清楚一位大法師的住處，除非他們向你發出邀請並作出說明。顯然，這兩位攀談的非常的投機，基本上他們沒有發現從背後接近的韋恩，這也是韋恩想要的招呼。“哦，韋恩？你什麽時候在我的身後的，這樣消除蹤跡的魔法可真是神奇。”發現身後的朋友的大衛顯得並不像是本應有的那樣誇張，這大概就是施法者們所固有的鎮定吧，即使在戰場自己的法術會從後方攻擊敵人，施法者也仍然會具有一般人沒有的鎮定，他們需要這樣來提煉自己的法術能量，因為這樣的過程同時也是一種升華和享受。“先生，你不該說謊的，而且???”老太太眯起眼睛像是在笑“親愛的普羅旺斯早該發現當他能聽見我們說的話的時候我們開始說普羅旺斯是多麽的好的褒美之詞了，普羅旺斯我們剛才還在談的是我們來這裏，這次這裏會談什麽呢。”“您好，女士。很久沒有見到您的消息了，也許是我在山莊裏消息太閉塞了，可是為什麽沒能找到您呢？”韋恩其實並不是非常有事想要找到她，隻是這也是上流社會中會有的無聊的打趣和招呼。但是麵前的女士並不覺得這有多麽的無趣，她很高興的告訴韋恩自己最近住在保加利亞，但是保加利亞並不是異界的地名，所以其實沒有得到解釋的韋恩，仍然是對這個地名一無所知。“看看我看到了誰？”大衛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韋恩。從另一條小徑向著這裏走來的人正是艾薇娜?胡佛，那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金色的長發似乎年輕而富有生命力，她在擔任著法師的工作同時自己還是一國之母。奧斯特拉茲公國的年輕公主嫁給梵爾特邦國的王子，而現在她已經是梵爾特的王後。但是作為業餘生活，她仍然會參加各種各樣的集會，在這裏的魔法集會也是一樣。她是那麽的有魅力以至於已經成婚的人走到哪裏還是會受到男士們過謙的禮讓，總是這樣讓她難以正常接受。當然畢竟那些人不是騎士，他們隻會考慮所謂的禮貌，但不會真正考慮讓女性不好意思的存在，因為在它們的意識裏那根本不存在。韋恩並沒有對她很是著迷，但是自己也是男人，他還沒有選擇一個正確的配偶的情況下仍然是會對女性有其他方麵的期待的，隻是韋恩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期待有多大的回應。但是他顯然皺了一下眉頭，並不是他突然間討厭艾薇娜，那根本就不能。主要是因為他看見了自己的宿敵，那就是薩塔裏奧，這個住在凱吉斯坦叢林的怪人居然沒有姓氏，簡直和粗人沒有區別，在韋恩和薩塔裏奧本人眼中對方都不是好東西。反過來說韋恩就是一個虛榮自利表現的很是傲慢的人。但是現在這個留著一字胡和猥瑣下胡須的薩塔裏奧跟眾人心目中的女神走在一起，而且還有為什麽薩塔裏奧還帶著一個同樣披著鬥篷的小女孩，她的年紀也就隻有十多歲，這是違反規定的。“哦呀哦呀，薩塔裏奧，你這怎麽回事啊？還帶了小跟班？嗯？你的寶貝徒弟紮克先生呢？就算要帶也帶不出名的？”“紮克在完成任務???”“愛麗絲，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怒斥身邊的人之後，薩塔裏奧嚴峻的臉上沒有擺出笑容，因為他不想去譏諷這個無知的貴族，在遙遠的過去住在凱吉斯坦的自己族人曾經也是貴族，但是那個年代一去不複返，他已經不願意扯上這個貴族頭銜了。“我到並不認為徒弟會做什麽壞事，而且她不會參加會議，甚至我會讓她在這裏靜候，直到阿萊克雷燈大人同意為止，這些不必你去操心。而且我這次是真的有事情要告訴議會，希望你不要做出阻攔，我已經和阿萊克雷燈大人談好了。”似乎準備無視韋恩的薩塔裏奧繼續我行我素的做著自己的事，他裹緊自己的黑色袍子，上麵繪著奇怪的圖案，最後中間是天平圖案，在那之上是塔格奧龍，象征著天平的神。但是和創世神不同，他隻是管理著世界的平衡，很久以前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衝突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即使這件事就發生在異界也一樣沒有文獻記載。準備發作的韋恩並沒有如願，因為當他追趕著來的恢宏的城堡大門前的吊橋時，阿萊克雷燈已經打開城門親自站了出來。這個似乎披著月光的白發老人渾身散發著年輕人才有的朝氣，就好像是歲月被結界鎖在了門外一樣。“歡迎來到我的領地――黑玫瑰城塞，希望大家快樂的度過這次旅程，進來吧”像是召喚離家的孩子一樣，一揮手之間，有許多股風力從背後吹佛著來客，消除了他們的疲勞，並輕輕推著他們進入城堡。隨後大門在身後關上，這裏是大法師自己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