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並沒有對現代的人類抱有惡意,就好像大家都依然記得那些傳說一般。”白慈溪的嗓音顯得有些低沉,一定是先前為了適應樹人的古語而特別捏造的。


    “這是他告訴你的?”侯存欣的眉毛擠做一團,他雖然沒有不相信,但是多年的教育永遠都告訴自己假麵的獨立存在性,所有別的勢力真的能成為朋友麽?但是巨木的身影就站在白慈溪的背後,跟先前一樣沒有變化,這是無法解釋的。


    “沒必要糾結於這些,侯存欣因為你假麵的立場,所以你的眼中會多了一些嬌縱,無法正確意識到集體的成分與力量是很容易在汪洋的戰爭中敗北的。”白慈溪的說法並沒有針對性,但是在侯存欣和麗雅聽來卻都不怎麽好受,就好像他正在表達一種顛覆思想一樣。


    大家看著身後的巨大身影,他的身姿上似乎披著一層普通的日光,若不是在這園林之中,他就像根樹木般毫無偽和了。接下來大家發現再不按照最初的戰略走就要在這裏再過一夜了,當然如果大家不反對防著吸血鬼的話。


    “太陽已經不行了哦,麗雅我們這邊要快些起程了,這巨大的古堡有沒有暗門都不知道的。”就在白慈溪說出這句話後,他的身後那顆又發出了巨大的響動,這回的呼喊不像剛才那樣壯烈的哀嚎,現在就像是嗓門大的人類在和別人說話一樣,當然這個別人現在指定是白慈溪一個人了。


    白慈溪做出回應給樹人,然後笑容滿麵的回轉腦袋對大家做了一番解釋:“即使我再怎麽的不行,也能發覺到指引這個古語詞匯,看來深諳此地的樹人想要帶領我們去找到最好的道路,不過他似乎也有不確定的地方,因此我還是不能太抱希望。總之就是要暗香你們先進去吧。”


    “你連他的遲疑和不確定都能看得出來?”林愛麗終於忍不住了,她突然吐槽起來,就好像分別之後沒有機會對白慈溪說一樣。當然麵對夥伴間的調侃白慈溪隻是嗬嗬一笑,他的表情是如此的輕鬆就像是在山間旅遊一般,但是那有些僵硬的笑臉邊上順勢留下了一滴汗液。


    十分鍾後,整裝分配完畢的暗香等人跟隨著首領向前,他們一把推開厚重卻毫無年舊艱難的大門,這明明帶著鏽跡和奇怪觸感的大門卻沒有一點吱呀聲就開到了最大。當他們走進去之後,黑色的大門從背後關閉,像是吞噬人類的怪物合閉牙齒一般。


    目視著將近一般成員的離去。白慈溪轉身從城堡右側開始前進,隻是偶爾撇一撇慢慢跟著的大樹,直到這個古生物一腳超過這些小小的人類在前麵帶路。白慈溪現在就是首領。他帶領著一堆自己的同伴,終於開始真正領受到責任所強加的重壓。


    突然,麗雅冰冷卻柔軟的手指觸碰到白慈溪的手掌,這邊女生發現白慈溪的手掌鼓滿了熱汗,他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另一邊男生那邊則是給白慈溪帶來了巨大的驚嚇。他盡力閉嘴猛地一閃身,像是躲避渾身長刺的女友一樣。


    當然自己首領的驚人舉動仍然被白慈溪那更加驚人的演技掩蓋下去了,大家現在仍然帶著野營的氛圍繼續攀談著,而且所有人都東張西望的希望尋找到期待已久的什麽。可是這些同伴的注意力越是不集中,這裏的緊張感越是低,白慈溪就越是沉重。


    就在這時。白慈溪一轉頭,看見麗雅隻對自己露出的憐憫的眼神,麵前這個被叫做白慈溪的男人滿臉的緊張和期待。這讓麗雅不得不小聲的問道:“根本不像你說的那麽輕鬆對吧?你和巨木的交談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順利不是麽?你們說了什麽?還是說更加壞的消息?”


    麗雅在等待,等待作為同伴,作為知道白慈溪真實身份的同謀,更加作為一個親密的女性而發問。相比較於不怎麽老實的侯存欣,白慈溪顯然在這方麵還是很配合的僅對麗雅和盤托出了:“就像你猜的那樣。巨樹告訴我的信息裏,並不讓我們樂觀。原本以為在外麵類似待命的我們可能比直接進去的暗香要更加安全。其實不是。我們要繞著城堡也就意味著我們將要接觸環繞城堡的全部敵方防禦,你說呢?”


    麗雅終於知道是什麽讓這個泰山崩於前處變不驚的男人這麽慌張了,不是一個還是都不知道有多少個的未知危機,在這裏的探索實際上就是擔任著一種包圍的功能,清理這周圍所有可能的增援就是他們的任務。相比較於直搗黃龍的暗香,白慈溪接受的隱藏風險更大,難怪這個即使是gast冒牌的男人也感到疲憊和焦灼了。


    另外一方麵,被分兵直接進入大門的暗香等人並沒有繼續分開,他們團結在一起在門後麵那巨長的火把照明通道中前進,這通道讓暗香和侯存欣想到了麗雅在端陽下做的隧道,總之都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在這長長的黑暗中,所有人的心神都無法安寧,即使是身經百戰的紮克和侯存欣也是,當然那就更別說愛麗和kisser等人了。突然,隊中的侯存欣在這寂靜之中冒了一句:“你們聽見什麽聲音了麽?”


    凍得讓空氣都能刺進汗毛的時間段裏,被侯存欣這麽一說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嚇了一跳。黑暗之中借助火把,大家還能勉強看到愛麗臉上蹭蹭下落的汗水,以及她那白皙到可怕的麵容。隻是這個時候,紮克也實話實說起來:“如果我的感覺不錯的話,應該是呻吟,可是...怎麽說呢?不是前麵,不是後麵。就像是全部的空間一般,充斥全部空間的低沉的叫聲,這讓我想到了當年在沙漠王國和死靈的搏鬥。”


    “死靈?”愛麗的雙腿一抖,若不是陳靜的一伸手這小妮子就摔在冰冷的石板地道上了。


    “你小心些啊!”陳靜的提醒絲毫沒有被出神的愛麗注意,相反這個女孩突然看向大家的臉,然後滲人的說道:“你們能不能把火焰的光芒往下照些,我感覺我的腳下踩到了什麽...”原來不止是她一個,連同暗香也在不斷的挪步之中踩到了什麽,庫叉的一聲想起,然後帶動周遭進行了連帶反應。


    說時遲那時快,植野暗香根本不等別人去取牆壁上可能已經定型的火把,她一甩手就將黑色的火焰照亮地麵,遠遠超過火炬之光的光芒一下子讓前麵幾十甚至幾百米的道路露出了她的本質。


    原來從暗香的腳邊開始,一直向前的地麵已經不是由石板構成的了,它那並不寬廣的地基上鋪滿了森森的白骨,骨骼顯然包括不同的部分,散發著各式各樣奇怪的光芒在紫色火焰下。這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瞬間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與死靈打交道的紮克.伊萬斯本人。


    “這是什麽呀?????”林愛麗尖銳的吼叫聲像是要穿刺整個隧道一般,在這結實的厚壁之間傳播了很遠。毫無感情冰冷的牆壁則將她的聲音原封不動的打回來。


    “這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吧,恐怖象征的該隱看來的確遭到了很多人討伐,也同時殘害了很多的人呢。”紮克平靜的聲音就像在敘述的旁白一般,仿佛這一切都與身臨其境的自己毫無關係一般,當然能夠客觀看待滅亡的人想必是能夠接受死亡的了。


    黑夜襲來,在與暗香等人分離兩個小時後,不詳也籠罩了整個團隊,人們漸漸能發現整個空間中冰冷的氣溫和不歡迎的氣氛了。突然,黑夜之中巨大的樹木開始向著邊上的某個地方揮拳,隨著巨大的聲響,巨木似乎和前方的某個東西發生了劇烈的衝突,等到大家看清時已經驚呆了。


    整個空間中站滿了與巨木同樣體形的石頭人,這些岩石組成了人形,他們有金色的一塊作為雙眼的位置,陰森森的看著落入這裏的獵物。


    在大家沒有反應的當口,白慈溪大聲下令:“快跑!!”這也是所有人不顧身後奔跑的序幕,可以說整整的夜晚大家都在這無盡的恐怖中度過,即使感覺已經逃離了石頭人的追蹤,在城堡另一邊的某處的湖裏,森林裏,山上,仍然爆發著劇烈的響動,那裏就仿佛是戰場一般。


    可是與其說是戰場不如說是煉獄,因為那些黑暗中遠古的位置都毫無顧忌的撲向這個方向的人類,就好像大家不過隻是做著噩夢的小孩一樣,隻不過這是個不可能醒來的夢。


    在黑色的宮殿之類,該隱不得不使用固定而不動的偵視眼觀看來敵的動靜,當他發現敵人已經分兵兩路之後,他的笑聲又一次震撼著整座神殿的地基。這是他發現的最蠢的計劃,但是與此同時這或許也是唯一可以挫敗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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