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扯出一個笑容,好像自己的陰謀得逞了一樣,他大聲道:“靖木,出來吧!”


    一個灰色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此人相貌平平,倒沒有什麽特別出彩的地方,隻是一雙利目似乎飽經滄桑,裏麵映著的都是不俗的故事。


    這人名叫靖木,是一個跟駙馬爺過從甚密的人,他是前幾日為秦黛心帶路,憑白得了玲子二兩銀子的那個小廝,也是與齊寶嬋滾床單的那個男人。


    “我說過,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根本用不著試探,偏你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對付她,真是耽誤時間。”靖木雙手環抱,懷中摟著一隻長劍,樣子很冷漠,也很不屑。


    “你懂什麽。”駙馬爺並沒有惱怒,想來他也是比較了解靖木的,這人武功高強,隻是頭腦過於簡單,幹什麽事情都一根筋,認死理,這也就是為什麽他會成為駙馬,而靖木卻一直被留在暗處的原因。


    靖木歎了一聲,“我不懂,接下來你要怎麽辦呢?”有些事情他的確不懂,在這上麵,他是不喜歡與駙馬爭論的。


    強與弱,不是靠爭就能爭來的。


    駙馬爺一笑,往秦黛心近前走了兩步,“算算時間,睿親王也該到了,叫人把她抬下去,我們可得好好跟他講講條件。”


    “你覺得他會答應?”靖木似乎很不讚同駙馬的做法,“他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如果他知道你是瓦那派到大雍來的細作,隻怕不等你說完他就會殺了你,怎麽可能還和你談條件。”


    駙馬一笑,嘴裏的苦澀蔓延開來,他何嚐不知道睿親王是個難纏的角色。“所以我才綁了她來。”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秦黛心,這個女人就像一個賭局,要麽輸,要麽贏,沒有灰色地帶,隻是現在賭局才剛剛開始,結果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她?”靖木不屑的笑了笑,“是我沒聽清楚,還是你沒說清楚?你不是早就懷疑她與睿親王有瓜葛嗎?也派了不少人去查,可查到了?”


    駙馬默不作聲。他的確什麽也沒有查到。


    靖木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他睨了一眼駙馬道:“不說話就是沒查到嘍?那你憑什麽認定睿親王會為了這個丫頭冒這麽大的風險?”


    是啊,憑什麽?秦黛心也想知道呢!


    躲在地上裝暈的秦黛心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她近前站著的兩個男人功夫都不俗,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露出馬腳,到時候她的下場可就不是暈倒這麽簡單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師傅雖然嘮叨了一點,說起話來沒完沒了的像唐僧。可是他卻沒有吹牛,這赤陽果果然是好東西。


    秦黛心聞到的那種香氣,應該是一種迷香,這種東西的香味很特殊,人聞到後會覺得這味道有點像花香,不會怎麽去提防。其實隻要你細細的聞,就會發現這花香之中有一股掩蓋不住酸味,這東西起效極快。吸入肺中大概十秒鍾左右就會麻痹人的神經係統,從而讓人昏睡,人事不知。


    秦黛心剛聞到這種香氣的時候,一下子就發現了那股不同尋常的酸味,她下意識就想閉氣。可這樣冒險不說,還很可能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一旦事情露,駙馬可能會改變主意第一時間殺了她,藏在暗處的那個高手呢?隻怕也可以隨時隨地要了自己的命吧。


    兩難時她突然想起臭老頭說過,那赤陽果是萬物之靈,吃了它的人不但可以治內傷,增功力,甚至可以百毒不侵!


    她當時很懷疑,畢竟自己的師傅實在太奇葩了,每天口若懸河的說個不停,誰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啊!而且迷香應該也不算是什麽毒藥,防得住嗎?


    不過現在看來,臭老頭的話還是很可信的,她聞了那麽多發酸的香氣,頭也不暈,眼也不花的,人還好好的,想來那赤陽果是真有抗毒的功效。


    “憑直覺。”駙馬一開口,不但靖木不以為然,連躺在地上裝暈的秦黛心都要跳起來好好教育他一下了。


    直覺是女人的專利,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麽能隨便用呢?雖然他的直覺還蠻準的。


    “直覺?”靖木對此嗤之以鼻,開什麽玩笑?


    駙馬正色道:“你不覺得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嗎?她小小年紀,功夫又不怎麽樣,竟然能從你的手裏逃走,這還不足以得到重視嗎?”睿親王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讓人輕易的就查出來呢!


    靖木的臉色變了變,瞄了躺在上的秦黛心一眼,憤恨道:“她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我當初就該一劍殺了她,而不是把她交給喀央和珠頓。”


    秦黛心吃驚不小,裝暈的好處不少,這不,她就又聽到了一個秘密。


    想來這個叫靖木的人,應該就是在普法寺劫走自己和齊寶珠的那個高手,而他口中的喀央和珠頓,應該就是破廟中的一胖一瘦的那兩個人。


    秦黛心覺得自己腦中有一條長長的線索,似乎要把所有的人都串在一起……


    “哼,運氣好也是一種不簡單。”駙馬輕描淡寫地道:“你是不是把心思都放在那個女人身上了,怎麽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呢!我雖然沒有查到她與睿親王有交集的證據,但是我敢保證,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


    靖木最討厭別人跟他談論“那個女人”的事兒,他臉色極不好,口氣也蠻橫的道:“巴赫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還不是把心思都放在長公主身上。”


    原來駙馬是瓦那人,真名居然叫巴赫魯?秦黛心閉著眼睛,呼吸綿長,繼續裝暈。


    “那怎麽能一樣,玉瓊是大雍的公主,是金枝玉葉,她不過是個婊子。”駙馬言語突然粗俗起來,秦黛心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雪晴不是曾經看到有個男人出入齊寶嬋的閨房嗎?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這個叫靖木的吧!鏘的一聲。


    寶劍出鞘,寒光凜凜。


    靖木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朝著駙馬就刺了過去。


    二人很快纏鬥在一起。


    秦黛心躺在地上這個樂,打吧打吧,最好你們能打得兩敗俱傷,這樣本姑娘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她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咚的一聲,似乎有人被打倒落地了。


    是誰?駙馬還是靖木?


    “巴赫魯,你好自為之,下次你再敢這樣羞辱她,即便你是自己人,我也要你的命!”靖木口氣十分衝,似乎在強壓火氣,這天底下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女人是婊子。


    秦黛心暗倒可惜,看來是駙馬敗了,沒想到這個靖木武功這樣高強,當日自己與齊寶珠能僥幸逃過一劫,實屬是撞了大運,如果他不把二人轉移到破廟去,自己與齊寶珠必死無疑。


    駙馬,不,巴赫魯從地上坐了起來,擦去嘴邊的血跡後,嘖嘖道:“你的功夫還是這樣好,不愧是草原第一武士。”美女配英雄,古來有之,靖木身為草原英雄,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真不明白他怎麽就喜歡那麽個破爛貨呢!


    就在這時,院外有人來報,睿親王到了!


    靖木一驚,還真來了?


    巴赫魯自信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花廳奉茶,我隨後就到。”


    腳步聲匆匆離去,秦黛心這才回過神來。


    他真的來了,是為了自己嗎?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靖木冷哼一聲,收劍入鞘。


    巴赫魯也不與他計較,小聲道:“你把她綁好,扔到屋子裏去吧!”


    靖木拿著劍,冷聲道:“駙馬爺府上的奴才都是吃幹飯的不成,綁個人還得我親自動手?要不然您就自己綁算了。”說完也不看巴赫魯的表情,揚長而去。


    巴赫魯衝著靖木的背影失聲一笑,這家夥還從沒有拒絕過自己,現在看來,他是真生氣了。


    也好……


    “來呀,把她綁了,扔進書房裏去。”說完便離開了這個院子,從始至終再沒看秦黛心一眼。


    秦黛心鬆了一口氣,她多怕靖木或是駙馬他們兩個來綁她。


    那兩個人都是高手,一旦靠近她就會發現她沒有暈倒的事實,到那個時候,她怕是想不死都難了。


    有人提了繩子來,把秦黛心雙臂反綁,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把秦黛心連拉帶扯的扔進了駙馬口中的所謂書房。


    秦黛心被磕的不輕,頭部甚至還撞到了柱子上。


    t奶奶的……


    人即便是真暈了過去,被他們這樣一撞也醒了好不好。


    有人離開了屋子,隨後響起了關門聲,深淺不一的腳步聲漸漸離去,秦黛心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確定自己周圍沒有別人以後,她才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很規矩的布置,不大的書房裏放置了一張四足刻雲紋卷的書案,上麵放著文房四寶,堆著不少紙張,冊子一類的東西。書桌下麵有一個大大的雙耳鼓腹瓶,裏麵放了很多畫軸。東麵靠牆放了兩個高高的書櫃,上麵擺了不少書,看起來是有人常來打掃,收拾的,書櫃裏的東西擺放的十分幹淨整齊,瓶子,擺件亮得都能當鏡子用,上麵幾乎是一塵不染。


    秦黛心悄悄的活動一下自己的手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四下無人,她得好好探查一下駙馬的書房。


    ps:


    感謝朢_同學的珍貴小粉紅,夏日炎炎,恕恕猶如喝了一杯冰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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