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殺人啦~”丁媽媽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哭得一塌糊塗,她臉上表情痛苦,眼睛裏還嗆著淚水,大概是喊得太用力了,聲音也帶著幾分嘶啞,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雪晴恨恨的來到她麵前,警告道:“不認好歹的東西,你若再喊,當心姑奶奶要你的命!”雪晴知道丁媽媽並非無理取鬧,自己那一腳是用了幾分力道的,雖然不至於把人踢殘,可隻怕她現在是真疼呢!


    蘇氏被吵得有些頭痛,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不過她很想知道,丁媽媽到底是不是按方氏的意思來的,別是她有什麽陰謀吧?她的手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總覺得兩個小家夥有點反常。


    蘇氏穩了穩心神,努力說服自己她是太累了,太過敏感而已。


    “你這個小蹄子,安得什麽心?”丁媽媽眼圈泛紅,手捂著被雪晴踢中的位置,齜牙咧嘴的道:“連我你也敢踢?你知不知道我是太夫人的人?啊!”最後一個字,語氣十分淒厲。


    太夫人?誰家的太夫人?


    雪晴不屑的哼了一聲,這婆子沒有看出形式,還敢拿那個老婆子來壓她,要知道她雖然是下人,可也不是誰都能使喚的。


    丁媽媽淚眼婆娑的看了看四周的人,見蘇氏屋子裏的人都用防賊一樣的眼光看著她,不禁怒火中燒!


    “這府裏何時輪到一個妾當家了,怎麽太夫人說的話都頂不過她一個奴才?”丁媽媽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蘇氏。


    蘇氏憑白的讓人冤枉了一回,隻覺得胸中憋了一口氣,腦袋嗡嗡的。


    奶娘和燕氏最先發覺蘇氏的不適,兩個人分工明確,一個連忙去給蘇氏倒水,另一個則是幫著蘇氏撫胸口。好像這樣真的就可以撫平蘇氏的氣息似的。


    “小姐,別氣別氣,當心孩子。”奶娘也急了,可又怕自己的態度會影響蘇氏,所以隻能盡量放輕聲音安撫蘇氏,這個月分的人,經不得氣。


    屋子裏的叫囂還在繼續著,丁媽媽越說越過分。


    “蘭姨娘啊,你隻是個妾啊,你得擺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啊。太夫人的話你也不聽了?不要以為懷著老爺的孩子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雪晴聽不下去了,這個老婆子,自己一早就該把人扔出去才是。怎麽竟容忍她到現在?


    “閉嘴。”雪晴惡狠狠的瞪了丁媽媽一眼,擼起袖子準備扔人。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眾人抬眼一看,隻見秦鳳歌帶著幾個婆子闖了進來。秦黛心冷眼打量著屋內眾人一番,低頭見丁媽媽躺在地止,神情狼狽,當即啐了她一口,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


    丁媽媽顧不得腿上的疼痛,一下子坐起身來。抱著秦鳳歌的腿開始嚎叫,“姑奶奶,您可算來了。快救救老奴吧,這些人要殺了奴婢啊!”


    此時就算蘇氏再傻,也總算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丁媽媽是受了秦鳳歌的唆使來哄騙蘇氏。


    雪晴和玲子緊緊的盯著秦鳳歌,兩人暗暗留意著秦鳳歌的一舉一動,隻要秦鳳歌敢動一下。她們兩個絕對立即動手把這個女人丟出去。


    蘇氏冷眼打量著秦鳳歌,見她周身都散發著戾氣。眼神也帶著怨恨的看著自己,心裏當下一突,不好的預感悄悄湧上心頭,腹中的兩個小生命似乎感受到了母親不安的情緒,跳得有些異常。


    穩住。蘇氏閉上了眼睛,感覺到自己漸漸平靜了一些,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姑奶奶這個時候來,可是要帶丁媽媽回去?”


    “我要做什麽,你會不知道嗎?”秦鳳歌麵目扭曲,“蘇怡蘭,不要總裝成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說得好聽點,你不過就是一個妾室,其實呢?你就是一個供男人玩樂的工具。”秦鳳歌輕蔑的瞧了蘇氏的肚皮一眼,又道:“外加替他們生孩子。”


    這種情況,是個人就很難冷靜下來,更何況蘇氏還是一個孕婦。


    “公孫夫人,如果你是特意來侮辱人的,那麽你找錯地方了。”蘇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不驚,其實心裏堵得要死,“我蘇怡蘭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沒有什麽可讓人詬病的。”


    雪晴不知道何時來到了蘇氏身邊,輕聲道:“姨娘莫聽她胡言亂語,奴婢這就把她扔出去。”


    秦鳳歌聽了雪晴的話,不知道死活的罵道:“你這個賤女人生了個下賤的女兒,還養了這麽下賤的賤人,你這個賤人知道不知道我是誰,竟敢要把我扔出去。”秦鳳歌滿嘴的粗話,根本與瘋子無異,身上沒有一丁點貴婦人應該具備的氣質。


    雪晴對秦鳳歌的渾話充耳不聞,卻也不會放任她繼續洋洋得意下付出,她回擊道:“這個世界上可以指使我的人有很多,但這其中不包括你,看在小姐的麵子上,我叫你一聲‘姑奶奶’,可這並不代表我不敢動你,你要是識相些,最好馬上帶著你的人滾,如若不然,我可以讓姑奶奶好好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生不如死。”折磨人的手段她學過不下二十種,總有一種會適合她吧?


    “你……”秦鳳歌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待遇,一時間臉色由紅到紫,再由紫到白,十分的精彩。


    “蘇怡蘭,這就是你那個好女兒調教的下人?”秦鳳歌伸出手指來指著蘇氏的鼻子大罵道:“我肯讓錦兒娶她做妾,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我們錦兒是知府公子,能看上你這個賤人生的賤種那是給你們臉。不識抬舉的東西,三番五次的拒絕這樁婚事,你還當你養的女兒是什麽值錢貨?你做夢想著她能去給別人當正妻嗎?笑話,她跟你一樣,都是下賤命,隻能給別人做妾。呸!”


    “我……”雪晴和玲子就要動手,她算哪根蔥,憑什麽這麽說小姐。


    蘇氏拉了雪晴一下。又示意玲子不許輕舉妄動,這才沉聲道:“姑奶奶吃酒吃多了,醉話連篇,燕氏,送姑奶奶回去吧!”


    蘇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她在忍,忍!


    燕氏橫眉怒目,語氣冷冷的,“姑奶奶,回去吧。鬧起來您可討不到便宜。”


    秦黛心冷笑一聲,揚手就要打燕氏,在她心裏。燕氏不過是個下人,自己別說打她,就是吃了她,燕氏也得挺著。更何況她早就暗中了解了蘇氏的情況,知道燕氏是秦黛心的下人。這樣一來她更加覺得,打了燕氏,就是打了秦黛心,蘇氏的臉麵,燕氏這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不打白不打。


    所以她用足了力氣。恨不得一掌把燕氏掀翻在地。


    誰知手掌掄到半空中,卻硬生生的被人拿住了胳膊,秦鳳歌轉頭。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站在她身後,那丫頭眉眼間帶著七分的怒意,三分的嘲諷,可不就是她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嗎。


    “反了你了。”自己是主,她們是奴。在秦鳳歌心裏,自己就是能主宰她們生殺大僅的人。別說打她,自己就是殺了她,這些下人也隻有等著的份。所以玲子的多管閑事,玲子的反抗,在她眼裏都變成了赤裸裸的挑釁,都讓秦鳳歌感到無比的難堪。


    雪晴向玲子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如果不是玲子,娘親恐怕真得挨打了。


    “姑奶奶沒聽姨娘說嗎?你若不走,可別怪奴婢手下不留情麵。”玲子表情嚴肅,當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蘇怡蘭,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當初你勾引我們家泰興不成,沒過幾天就勾引我哥,你是個不要臉的下賤女人。”


    蘇氏的腦袋轟的一聲,緊接著她便感覺頭暈目眩,多年前不為人知的秘事被人當麵揭了出來,蘇氏隻覺得自己的臉皮沒處安放,渾身上下的血液如同逆行了一般,她手腳冰涼,氣血翻湧,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丁媽媽聽到了陳年八卦,一臉的興奮。


    奶娘氣得直哆嗦,指著秦鳳歌道:“欺人太甚。”


    秦鳳歌得意非常,卻不想自己正麵臨著一場巨大的浩劫。


    燕氏一見情形不對,連忙示意雪晴去找秦黛心,有玲子在,相信沒人能把蘇氏怎麽樣。


    雪晴瞪了秦鳳歌一眼,趁眾人各懷心思時閃身離開了蘇氏的屋子,等秦鳳歌反應過來的時候,雪晴已經出了院子往芳草園去了。


    秦鳳歌掙紮著從玲子的手裏拽回自己的手臂,“找人通風報信?蘇怡蘭,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麽還這麽蠢?這個家裏誰會為你說話?即便是你現在懷著孩子,你也不值多少錢。”


    蘇氏強撐著一口氣,低聲吩咐,“玲子,送客吧!”


    玲子忿恨的衝著秦鳳歌道:“走吧,別讓奴婢動手,到時候恐怕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秦鳳歌一甩袖子,大罵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想趕我走。”


    玲子知道秦鳳歌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跟這種女人講道理純粹是自我催殘,於是玲子幹脆拿出殺手銅,直接問,“公孫夫人有誥命在身?”


    秦鳳歌一愣,她大夫隻是個從四品的知府,而且還是剛剛上任,她一不是名門之後,二對社稷江山也無貢獻,怎麽可能是誥命夫人呢!


    所以下意識的,她搖了搖頭。


    玲子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從腰間拿出一聲小牌子來,鄭重的放到秦鳳歌麵前,“我是在冊的七品女史,領朝廷俸祿,夫人以為,奴婢能不能趕你走呢?”


    秦鳳歌有點為敢相信,可也不敢冒然行動,眼前的那個小牌子看起來真的不能再真了,七品女史,秦黛心到底從哪裏找來的這個丫頭。


    眼前形式對她不利呀!


    秦鳳歌心有不甘,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在待下去了,她瞪了一眼還在地上坐著的丁媽媽,罵道:“還不滾?”


    自己所托非人,如果不是這個婆子愚蠢至極,蘇氏現在隻怕已經遭受到了自己的羞辱,哪裏還會像現在一樣好端端的坐在屋裏。


    丁媽媽不敢怠慢,連滾帶爬的往外走,玲子親自給她們開了門,沒有發覺秦鳳歌眼底的赤紅,更沒想到她會猛然轉身朝著蘇氏奔去!


    啊~


    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屋子裏亂成一團。


    得了消息的秦黛心匆匆趕來,剛踏進院子裏就聽到了蘇氏那慘烈的叫聲,她心裏猛的一沉,殺心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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