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若是王妃不嫌棄,不如讓小女為王妃請脈。(..tw無彈窗廣告)”紀婉兒隻道:“開劑湯藥吃,可比吃這些藥丸子快多了。”


    周心淼聽了這話,眼睛不由得一亮!


    她找季蘭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試探一下她的醫術,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為己所用嗎?誰想到還沒等她開口,這季蘭竟自己提出來了要為她診脈,這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也好。”周心淼表現的很大方,“去裏邊吧。”


    紀婉兒從善如流,應該了一聲“是”,然後隨著周心淼去了裏間。


    香夢跟在二人身後到了裏間服侍,她放下帳簾,把空間隔開,然後把周心淼扶到了榻上。


    周心淼伸手。


    紀婉兒為她搭脈。


    她診得很細致,香夢在一旁看著,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紀婉兒診完了左手診右手,看了大概小半個時辰。


    周心淼的心也提了起來。


    紀婉兒覺得自己的鋪墊得差不多了,這才收了手。


    香夢上前幫周心淼放好衣袖,又把帳簾掛好,然後三人又去了大帳之中。


    “季姑娘,王妃的身體怎麽樣。”


    紀婉兒微微沉默了一下,才道:“王妃氣血兩虛,這是勞累過度的表現。”


    “不對啊!”香夢道:“我們王妃以前在大雍的時候,找過名醫看診,他說我們王妃氣血很足的。”


    “香夢。”周心淼臉色不太好。狠狠的瞪了香夢一眼。


    香夢連忙道:“是奴婢多嘴,季姑娘別介意。”


    周心淼忙道:“香夢也是擔心本妃,姑娘別介意。”


    “哪裏。王妃嚴重了。看王妃的身體狀況,以前的身體確實是很好的,如果不是因為以前的身體底子好,王妃現在的情況應該會更遭。”


    這麽說應該很嚴重了?


    周心淼微微皺眉,“姑娘有話不如直說。”


    “王妃現在氣血兩虛,因此常常頭暈,會有手腳冰涼的情況。另外王妃肝火有些旺,故而會有口幹。視線模糊的感覺。”


    周心淼心裏多少有了底。


    她這陣子心情不好,為了慕容徹的事,她確實生了好一陣子的悶氣,也常常口幹。眼花的感覺,至於手腳冰涼的情況,以前在王府的時候確實沒有,到了瓦那後才開始出身這種狀況。


    “那要怎麽辦?要吃些什麽藥才能改善?”周心淼本來想問子嗣的事兒,可是又覺得這話不好輕易說出口,於是改了主意,想著日後再慢慢問也不遲。


    紀婉兒想了想,才又道:“王妃的身子,還有別的問題。”


    周心淼一驚。她看紀婉兒一臉鄭重的模樣,不由得暗想,莫非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又或是中了毒?不然她怎麽那個表情?


    “季姑娘,這裏沒有外人,你有話不如直說。”周心淼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話裏有顫音。


    紀婉兒躲在長巾裏笑了笑,這才故作嚴肅的道:“王妃宮寒所虛,且肝鬱脾濕。血脈失暢,恐有。不孕之症,子嗣艱難。”


    周心淼的腦袋嗡的一聲。


    雖然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可是周心淼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跟她這麽直白的說她不能生孩子。


    香夢也驚呆了,沒想到一切都來得這麽突然。這季蘭並不知道王妃把她請過來的用意,她什麽都沒問,隻診脈,就斷言王妃在子嗣上艱難,可見她真的是有兩把刷子。


    “這……”周心淼沒了主意,“不瞞姑娘,我與王子大婚五六年了,身上確實一點動靜也沒有。以前找大夫看過,他們都說我是氣血兩足,大可不必發愁子嗣一件。可如今……”


    紀婉兒連忙道:“王妃不用發愁,你這身體底子原本是極好的,如今是勞累過度,又沒有適當調養,才會有了這些表症,待用藥調養一陣子,降肝火,健脾胃,溫宮養氣,扶正固元,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周心淼聽聞有得治,不由得大喜過望。


    “這事兒,恐怕要勞煩姑娘了。”


    紀婉兒這一翻話說下了,哪怕她的破鑼嗓音,聽在周心淼的耳朵裏,也猶如天籟了。


    香夢也醒了過來,連忙道:“是是是,王妃這裏什麽藥材都不缺,隻求季姑娘斟酌著給王妃開藥方,若是缺什麽短什麽,奴婢自會派人去尋。王妃的身子調好了,自是萬般都好,姑娘的事兒,也就不是什麽大事了。”話裏話外的意思是,紀婉兒需要什麽靈藥,都由周心淼出麵派人去找,無論從人力,財力上來說,他們兄妹兩個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又怎麽可能比周心淼派出去的人更得力呢。


    周心淼對香夢的說辭很是滿意,不由得微笑點頭。


    紀婉兒連忙謝過,隻道:“這調養身子也不是什麽著急的事兒,王妃若是信得過我,不由就先吃幾副藥試試,日後在循序漸進的治,總會好起來的。”


    周心淼聽她這麽一說,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裏。


    “信得過,信得過。”她看了看香夢,後者屈膝,轉身進了裏間,開了櫃子,挑了兩塊尺頭來。


    是瓦那特有的條彩布。


    不如繭綢細柔,錦布豔麗,可是勝在結實耐穿,顏色組成豐富,做起袍子來倒也好看。


    “這是本妃送你的,季姑娘這般年紀,正該好時候,別總是穿那些灰色,藍色,看起來老橫秋的。”


    紀婉兒低了頭,隻道:“謝王妃美意,隻是民女習慣了。”聽起來,似乎萬般淒苦的樣子。


    周心淼就歎了一聲,不由得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你也是個苦命的,偏還攤上那樣的一個繼母,好在有個對你愛護有加的哥哥。你放心,你隻管安安心心的住在這兒,日後若是缺了什麽,少了什麽,隻管跟香夢說,就是你要用的藥,本妃也一定全力派人去找。”


    紀婉兒就從案後走了出來,給周心淼行禮謝過她。


    香夢又端了紙筆來。


    紀婉兒提筆寫起了藥方,沒一會兒,就斟酌著開了一劑藥方,用什麽藥,什麽年份最好,分量多少,吃多少,上頭都寫了清清楚楚。


    香楚接了,遞給周心淼看。


    周心淼看了幾眼,點頭道:“字跡到是娟秀。”有了這藥方,她也算是放下一樁心事,至於藥好不好用,得慢慢再看。


    紀婉兒乖覺,隻道:“民女打擾王妃多時,也該回去了,改日王妃得空,民女再來給王妃問安。”


    周心淼笑著讓香夢送她回去。


    紀婉兒回到了李慕隔壁的帳中,她放下手中的兩塊尺頭,稍示休整,便去了李慕的帳中。


    李慕把周心淼交給他的差事辦完了,整日都得閑,見紀婉兒來了,連忙迎了過來。


    紀婉兒沒見到季君,有些愣住,便問李慕:“季君不在你這兒?”


    李慕搖頭,“他不在帳篷裏?”


    紀婉兒也搖了搖頭,“季君有點奇怪。”她把季君在周心淼那兒的反應學了一遍,隨後又道:“他當時臉色很不好,眼睛通紅,反應有點大,根本不像是做戲。”


    李慕沉思。


    季君帶給他的震撼確實不小,看來,自己應該找個機會根他談談。


    “一切還順利嗎?”李慕問起紀婉兒此行來。


    紀婉兒也知道,季君的事情還是由李慕出麵比較合適,她點了點頭,道:“十分順利,我想,周心淼已經有五成相信我了。”


    李慕點了點頭,周心淼這人多疑,自幼便已經養成了對人對事多想多問的性格,能在初次交鋒後獲得她五成的信任,已是不易。


    “隻要她吃了我開的藥,身體必然會慢慢有起色,隻要她的身體好起來,她對我自然就會信任。而且,她身邊的那個叫香夢的丫頭,也不太好。”


    李慕不解,不由問道:“怎麽個不好法?”


    “那丫頭應該是中了毒,隻可惜,她自己還不知道。”紀婉兒想了想周心淼對香夢的倚重,才道:“我看周心淼對那丫頭十分看重,就沒私自拿主意,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拉攏她好,還是趁機除了她才好。”


    這可有意思了。


    “看得出是什麽毒嗎?是誤中,還是有人存心要對付她?看得出是什麽毒嗎?”瓦那草原上,植被多,有很多花草都是微微含毒的,牛羊或者人無意服用了,或者聞到了其花粉的氣味,都會有輕微中毒現像。生活在草原上的瓦那人,對這種微毒已經有了免疫,每年一到草長鶯飛的時節,他們就會避開那些有毒草的地方放牧,免得牲畜遭殃!大雍人到了這兒後,不知內情,有時候會誤吸了花粉,也會有輕微中毒現象,隻是這個季節,又沒有花粉,哪會無故的中毒。


    果然,紀婉兒肯定的告訴他,是有人要害那個香夢。


    李慕想了想,便道:“一個丫頭,無足輕重,不如就賣一個好,讓周心淼更信任你幾分。”


    紀婉兒懂了,便道好。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


    李慕幾次想開口詢問她秦黛心的打算,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他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問。


    “公子若無事,我就回去了。”紀婉兒不知道他的心事,便提出告辭。跟周心淼演了半天的戲,她可累壞了。


    李慕最終什麽也沒說出口,他點了點頭,悶悶的讓紀婉兒回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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