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夢開始馬不停蹄的為周心淼尋找能捉鬼的人。(..tw無彈窗廣告)


    周心淼不相信草原上的巫師,她偏說那鬼是大雍人,不吃草原上巫師的那一套,非要香夢去找個和尚或者道士來。


    香夢苦笑,知道周心淼疑心那鬼是崔大中的媳婦,她疑心不散,又不再相信巫師,人也變得不講道理了起來。


    香夢能理解,那一天她也被嚇得夠嗆,而且她隻見到那鬼一次,而王妃呢,日日被惡鬼纏身,差點丟了命。


    香夢無法,隻得四處奔波為周心淼找能人異士。


    真有本事的人,誰會來達達爾,隻怕早就被王庭的人請走了。


    就在香夢為周心淼苦苦尋找捉鬼能人時,周心淼又被惡夢,惡鬼折騰了四五天,人迅速消瘦下去不說,精神也變得頗為恍惚,連達達爾部的事也管不了了。


    底下就有點亂套了,討伐周心淼的聲音也一浪高一浪。盡管周心淼對自己“中邪”一事下了封鎖令,可還是有人旁敲側擊的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傳言便如潮水似的在達達爾傳開了。


    周心淼不予理會。


    可是慕容徹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消息,氣乎乎的回了營帳,劈頭蓋臉的訓了周心淼一頓!周心淼從沒對慕容徹說過什麽重話,隻不過這次她忍無可忍,幹脆直接把人罵了出去。


    慕容徹氣得不行,心肝俱顫,幹脆一甩袖子離開了。


    隔天,香夢還真就帶回來了一個人。


    據說此人,最擅長捉鬼問道,占吉問凶。


    隻不過當周心淼見到她麵前的人時,心裏的狐疑卻不斷的擴大。


    她不動聲色的把香夢喚到裏間,問起這人的來曆,“在哪兒遇到的?一個女人。竟也能捉鬼除妖?她臉上帶的是什麽鬼東西?你冒冒失失的把人帶回來,到底行不行啊。”


    香夢連忙道:“王妃,此人真的很神通。當日奴婢與她無意中相遇,她隻微微看了奴婢兩眼,便斷定奴婢遇到鬼了。”


    有這麽神?


    周心淼沒說話,示意香夢繼續說下去。


    “奴婢當時聽了,又驚又喜,不過害怕她是個神棍。就裝成不太信的樣子。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隻說,奴婢被非是被惡鬼纏上的人,應該是受了波及。(..tw無彈窗廣告)無意間撞到了,她覺得奴婢身上煞氣不重,說受了惡鬼纏身的人應該另有其人。”


    周心淼聽了半天,心中微定,又問道:“你可探聽她的來曆了?”


    “聽說一直跟師傅在山上求道,因自己本身有段孽緣化解不開,這才入了世。”


    周心淼微微想了想。這才道:“姑且試試吧!”


    主仆二人這才來到外間。


    秦黛心翩然轉身。


    她穿了一身紅色夾金線繡百花的織綿棉袍,底下穿了條同色同花的褲子,腰間掛著一隻葫蘆,看起來很尋常,她腳上穿了一雙厚底帶流蘇的小皮靴,最外頭罩了一件白色帶帽兜的大氅。那皮子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白色的皮毛跟緞子似的,一根雜毛也瞧不見。


    再瞧她臉上看。這姑娘梳了個尋常的辮子發式,看起來頗為接近草原上的打扮,身上頭上一件首飾也沒看著,單臉上罩了一件純金雕花的麵具,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麵具下麵,是一個精致小巧的下巴,和微微輕啟的紅唇。


    看年齡,應該不大。


    “姑娘請坐。”周心淼拿出了當主人的架勢,此時的她妝容優雅,除了人有些瘦,看上去倒頗為精神的樣子。


    秦黛心微微一笑,隻道:“多謝。”嗓音如黃鸝出穀一般悅耳動聽,讓人印象深刻。她翩然落座,儀態與世家閨秀無異,隱隱的,還帶出了一股出塵脫俗的世外高人的氣息。看著是那麽的與眾不同。


    周心淼的心就安定了幾分。


    “姑娘怎麽稱呼?”


    秦黛心側過頭,輕啟朱唇道:“小道莫離。”


    莫離……


    周心淼輕喃一回,覺得這名字確實不像俗世中人的名字,也就不去追究了。


    她反而說起自己遇到了鬼的事兒。


    不細說,隻說惡夢難安,請莫離道長給看看。


    秦黛心就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又像模像樣的掐指算了兩回,這才道:“王妃是被惡鬼所纏。”


    周心淼又問:“那鬼是何人?哦,我的意思是它,它從哪兒來的。”


    秦黛心隻道:“是隻孤魂野鬼罷了,道行不深,王妃不用擔心,小道略施小計,就可捉了它。”


    這個時候,周心淼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不由得問了一句,當真?


    秦黛心點了點頭,道:“今晚,且看小道捉了它。”


    周心淼忐忑難安,隻道:“且,試試吧!”


    夜幕低垂。


    周心淼十分緊張的坐在帳子裏間,香夢陪著秦黛心在帳外坐著。


    香夢覺得奇怪,那些和尚做法事,不都要設壇,設香案的嗎?怎麽這位什麽也不準備,就這麽兩手空空的坐著?是真有本事,還是故弄玄虛?


    秦黛心十分淡定,本來一切就都是假的,她越用出奇不易的方式,才越能取得她們的信任。


    突然,有風刮過。


    秦黛心微微一笑,好機會。


    草原上本就多風,可這風在周心淼這樣的驚弓之鳥眼中,隻怕沒那麽簡單。


    其實裏間的周心淼已經緊張到不行了,手心裏全是汗。


    秦黛心突然道:“孽畜,哪兒跑。”她猛的一起身,衝著某一個方向射出一隻風鏢去,那風鏢紮在厚厚的氈帳上,隱隱竟滴下了鮮紅的血跡。明明連隻蒼蠅都沒紮中,那血是從哪兒來的?


    香夢驚呼一聲,隻覺得這事兒十分詭異,她下意識的覺得,秦黛心是紮中那隻鬼了。


    昔日坊間騙倒無數無知婦孺的把戲,再一次成功了。


    秦黛心借機演練了一遍道家的九字箴言,前世她對這些東西頗有涉獵,因此不僅熟箴言內容,連手式也會。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她雙手飛快的結印,當最後一個字說完時,她雙臂猛的朝前一送,喊了句,“諸邪!”


    香夢在一旁緊張得不行,明明她什麽也沒看到,可是當那位莫離道長說完諸邪兩個字後,帳外頭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讓人聽著不禁毛骨悚然。


    周心淼不知道外頭情形如何,隻覺得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那叫聲她自然也聽到了,她很害怕,可是還是拚命咬著自己的嘴唇,沒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秦黛心連忙走過去,撥下自己的飛刀。


    說來也怪,先前明明什麽也沒有,隻有古怪的血跡透露出來,可是當她撥下刀的時候,那上頭居然還沾著什麽東西似的。


    香夢想看又不敢看,緊接著那東西就被秦黛心收進了掌心之中。


    她拔下腰間葫蘆的塞子,把那東西往裏一扔,接著迅速封上塞子,又晃了三晃,這才把葫蘆又掛了回去。


    香夢見她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才試探著問道:“道長,這,完了?”


    秦黛心微微點頭,“那孽畜已經被我收了,王妃日後不必再擔心了。”她又道:“眼下事情已完,小道也可以離開了。”


    周心淼把她的話聽了個分明,知道那個莫離要走,便急忙從裏間走了出來,情急之下,竟連鞋都沒有穿。


    “道長,道長別走。”周心淼臉色發白,額上隱隱還帶著汗,“道長……”她有口難開,一副不知如何張嘴的樣子。


    秦黛心心裏小小的鄙視了她一回,才道:“王妃不必擔心,那孽畜已經被我收了,再不能出來作惡了。”她紅唇微揚,還道:“王妃可是信不過小道?”


    周心淼麵露尷尬,正巧香夢給她送了鞋來,她便借著低頭的功夫掩飾了起來,“並非是小妃不信任道長,隻是這鬼怪甚是厲害,我被它纏了足足半個月有餘,怕得狠了,道長勿怪。”


    “我年紀小,又是女子,王妃這樣想也沒錯。”秦黛心想了想,作出一副沉思的模樣,才道:“罷了,也是你我有緣。”她思忖片刻,又道:“那鬼王妃見過,可是麵白如紙,長舌外露,臉四周有紅毛的?”


    周心淼驚訝不已,暗暗看了香夢一眼,詢問她是否跟秦黛心說過這件事。


    香夢搖頭,十分堅定。


    這個道長竟有這種本事。


    “是是是,正是。道長,小妃這裏用不用掛一些符咒?我用不用喝一些符水?”


    秦黛心便道:“這就對了,我方才已經收了它,王妃日後且安心就是。若還是驚恐,不如找個大夫來,開兩副鎮定安神的藥吃也就是了。王妃運氣,這小鬼道行不高,雖然差點傷了您,但畢竟沒有吸魂奪魄的本事,那些都是用不到的。”


    周心淼心中微定,可是對秦黛心的話還是抱著幾絲疑慮的,隻不過人家又沒收她的錢,做到這份上了,自己若是再質疑下去,場麵可就有些不好看了。


    “香夢,送送道長。”周心淼示意香夢把一早準備好的程儀拿出來。


    秦黛心推辭,隻道:“小道行事,問心問天問緣,不求財。”


    周心淼隻好讓香夢把東西收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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