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康夫妻第一時間衝了進來,柳氏連忙問道:“王司令,宣梅怎麽樣了?”


    王楓摘下口罩,微微笑道:“盛夫人,手術非常成功,我有十成把握,盛宣梅在半年之內可以恢複如初,不超過一年,行走奔跑將與常人無異。”


    “王司令,宣梅現在昏迷不醒,要緊嗎?要不要把她叫醒?”柳氏看了看躺的四叉八仰,正呼呼大睡的盛宣梅,不禁問道。


    王楓搖搖頭道:“不需要,最多一個小時會自然醒來,但你們要注意,七日內不要移動她的腳,腳部盡量保持幹燥,飲食以清爽為主,魚鵝海鮮不能食用,也不要給她進服補藥,如有任何異常,一定要及時告訴我,七日後如無大礙,我會視情形替她撥去鋼釘,好了,現在可以帶她回家了。”


    “那....麻煩您了。”盛康與柳氏雙雙稱謝,隻不過,柳氏的眼眸裏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複雜難明之色。


    王楓揮了揮手,由於手術台下麵裝有輪子,因此以周秀英和楊水嬌為首的幾名白大褂拆去支架之後,就推起手術台向外走去。


    雖然手術已經結束,但師生與女兵們還在興致勃勃的討論著,與裏麵不同的是,外麵雖然也在指指點點,卻大多數都在打聽或者猜測著手術的結果如何。


    其實不難理解,觀眾們想象中的活膚生肌,手術一完成。盛宣梅就活蹦亂跳的跳下地沒有出現,畢竟幾千年來,神醫被吹的神乎其神。神醫的標準形象是手到病除,病人瞬間滿血恢複,而如盛宣梅這樣依然昏迷不醒,僅憑著王楓說一聲手術取得了成功,場麵既不震憾,也與預期形成了較大的落差。


    別說外行人,即使是一部分老中醫都看不出手術的效果!


    王楓也不管外麵怎麽說。雙手一壓,喚道:“大家靜一靜。我說兩句話,我希望你們今天沒有白來,每個人都能有所體會,有所提高。大家要互相交流,多多討論,多做實驗,盡快上手熟練,如有機會,我還會來做公開手術,另外我希望除了事關女子的身體*,在將來的手術中,應盡量說服患者把手術過程公開。這是學習提高的最好機會,現在都散了吧。”


    說完,王楓離開了會議室。彩綾綠蛾迎上前來,拿出手絹替他擦著額角的汗水,洪宣嬌不由笑道:“這倆姑娘早等急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娶進門?”


    王楓色色一笑:“今晚就可以,兩個小美人兒,晚上洗的香噴噴來大爺的房裏。嗯?”


    彩綾嘟著小嘴不依道:“王司令,你可別拿我們開玩笑。是你說讓我們拜宋老板為義父,又是你說拿花轎把我們抬進門的,可這倒好,竟變成不聲不響了,早知如此,又何必費那麽多周折呢?”


    綠娥也伸出蘭花指輕輕一點王楓的額頭:“你這人呀,做事虎頭蛇尾,如果你真的等不及了,我們今晚從了你倒沒什麽,隻是宋老板那裏會不會有些嘀咕?”


    這兩個女人不愧是科班出身,一顰一笑間的媚態簡直能把人迷得魂都找不著,很多人都是滿含羨慕的歎了口氣,洪宣嬌、傅善祥等女人美則美矣,卻是事業型女人,缺了份嫵媚氣質,而綠娥彩綾,則把這份氣質發揮到了頂點,畢竟那時的男人,還是喜歡嬌柔型的女人多一點。


    王楓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們放心,我答應過的事怎麽可能不辦到?但昨日有香港的探子來報,香港附近已經聚集了數十艘英國人的戰艦與近百般商船,隨時將來進攻,等打退了英國人,我就把你們抬進我王家的大門,湊個雙喜臨門!好了,我們都各自去忙罷,別把正事落下。”


    “嗯!”二女雙雙點了點頭。


    洪宣嬌又提醒道:“王楓,這一次英夷來勢洶洶,而且還肯定會有陳村、十三行與浙閩清軍參與,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浙閩清軍會直接北上,攻打鬆江及其諸縣,但在我們與英夷交手之前,諒他也沒膽子冒然進攻。


    而以英夷為首的水軍,必然還會溯長江口從寶山登陸,因為非如此發揮不出戰艦的威力,這一打起來,寶山或會毀於戰火,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啊,須早作預備,另外英夷既然敢走水路,很可能對我們的水雷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王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了眉沉吟了很久,才道:“我們在水雷的研發上已經取得了突破,你放心,會有驚喜的,明天我安排陸大有先去寶山,勸說民眾撤離,將來還寶山人民一個全新的寶山。


    我們就以保山做為陣地,好好幹他娘的一仗,傅善祥,你身為報社總編,一定要主持好輿論工作,指出我們民盟軍的優勢,提振民眾的信心,來,我們先去軍營,召集眾將商議行動細節。”


    “好的!”傅善祥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跟著洪宣嬌與王楓快步而去。


    ......


    第二天一早,王楓讓陸大有先領著二軍全體戰士去寶山主持疏散事宜,這也是沒辦法,蘇鬆太常不是平原就是水鄉,缺乏戰略縱深,而且經濟發達,被戰火波及的後果王楓承受不起,隻能依托寶山,在最前沿打陣地戰。


    隨著戰事的臨近,蘇鬆太常的地界洋溢起了一派緊張的氣氛,軍隊頻頻調動,鬆江、太倉與常州各府縣把警戒升級,這時,就輪到傅善祥發揮作用了,《新華日報》連篇累櫝發表社評,並請出軍事人物撰稿分析敵我雙方的特點,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英軍雖然強大,但上了岸就是盤菜,民盟軍有十成把握在寶山一線阻擊英軍!


    時間在備戰中飛逝,五月二十一日,陸大有率部抵達寶山,與駐守寶山的原小刀會成員謝安邦會合,著手起了對民眾的登記疏散,基本原則是安置在蘇州、常州與太倉由民盟軍掌握的空置屋舍中,實在安置不下的,則動員富戶接納,食宿由政府解決。


    好在寶山人口不多,幾萬人分散開,並不會給當地帶來顯而易見的壓力,而寶山民眾也無比配合,甚至還有人臨陣參軍!


    在民眾的有序撤退中,第二軍依托整座城池,構築掩體、挖掘壕構工事,布置前沿陣地,甚至還有地道!


    而這一天的傍晚,丁大全與陳阿林領著一千名假冒的清軍一路橫衝直撞,也摸到了陳村附近。


    說實話,不是沒有人盤問,雖然浙閩的兵入廣東不合情理,可是越表現的蠻橫無理,越是不解釋,就越是沒有人懷疑,清軍嘛,都是這個樣。


    五月下旬,華南正處於雨季的集中期,要到六月份雨帶北抬,天氣才能晴好,盡管天還沒有全黑,但瓢潑大雨給整片天地都蒙上了一層灰蒙蒙。


    “丁隊長、陳師長!”胡三立匯報道:“我已經探查清楚了,這一次北上,陳村幾乎是傾巢出動,由陳村族長陳歸德,也就是俗稱的陳老大親領,誓言要為陳老三報仇,留在村裏的,還有四千人不到,其中隻有三百左右的丁壯,其餘皆為老弱婦孺。


    您看那邊,那座大院子是陳老大的家,護院家丁不足五十人,他的妻兒都在,再往後,則是陳老二,陳老三,乃至陳老六的家,其餘村民以他們家為中心,分散居住。”


    胡三立介紹的很詳細,陳村位於廣州、佛山、順德、番禺與南海的交匯處,可以說,這一支千人規模的民盟軍已經不是深入敵後了,而是插入了清庭的核心統治地帶,一旦驚動了以上五處的任何一處,即便談不上被全殲,任務失敗卻是毫無懸念。


    丁大全看了會兒前方,尋思道:“大雨有利於掩護我們的行蹤,卻也使得槍械不能使用,可以說有利有弊,阿林,你說如何是好?”


    米尼槍雖然使用火帽點火,在原則上要比使用燧發方式點火的燧發槍具有更加優良的防水性,但豎著裝彈的槍管和需要撕開的藥包不能防水,或者說,一般的小雨沒問題,碰上暴雨則不能使用。


    陳阿林苦笑道:“最理想的結果是天黑下來雨也停住,但我們不能全靠老天爺,還是按原定計劃,九點準時行動,由於人手有限,隻能分派人手堵著道路,同時集中兵力,全力拿下陳老大到陳老六的家,控製住局麵之後,再去解決周圍的村民!”


    “就按你說的做!”丁大全讚了聲好,又問道:“陳老三早在去年就死在了寶山江麵,對於他家的男丁,要不要....嗯?”說著,單手虛空重重一劈!


    “這....”陳阿林有了些遲疑,按王楓的原意,挾持陳村老弱婦孺的目地是迫使陳村為己所用,殺人隻會使事態複雜化,雖然陳村在長江上死了不少人,可那是兩軍交戰,生死各安天命,又是陳村主動來攻,民盟軍占據了道德上的製高點。


    隻不過,對陳老三的後人網開一麵,直係親屬的死可不是輕易能抹去的仇恨,一時竟頗為難以決斷。


    胡三立趕忙提醒道:“丁隊長、陳師長,據我打聽,陳老三的獨子已於兩年前死在了海上,目前並無後代。”


    陳阿林明顯鬆了口氣,揮揮手道:“好,著弟兄們就地休息,注意隱蔽!”


    “是!”雨幕中,命令快速傳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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