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喝著背囊中的泉水,胡斌感受著刺骨的山風打了個哆嗦,他腳下就是卡蘭拉斯山,這裏終年積雪,人跡罕至,實在不是一片適合行進趕路的地方。


    小隊的行程被發現了,經過烏鴉群襲擊之後,眾人心裏都知道這個事實,旅途一開始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實在是打擊士氣,但他們都知道此行的目的十分重要。


    “我不明白,甘道夫為什麽執意要走這條路線?”金靂一路上都在小聲嘀咕著。


    “我也不知道,不過法師的預感都很強,甘道夫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不會無緣無故堅持一件事的。”精靈王子勒苟拉斯看了看身後行動困難的矮人以及幾個霍比特。


    “你這個長耳朵懂什麽,摩瑞亞的巴林表哥一定很歡迎我們的到來,到時候麥酒和熱乎乎的食物就會出現,你們會在那裏感受到矮人的好客的,但是現在,這裏凍得我手指發麻。”


    胡斌有些吃不消,為了趕路,他沒有佩戴上自己的盔甲,隻穿了一件單衣,在凜冽的寒風下和沒穿一樣。他一直保持著體內火元素的流轉來抵抗嚴寒,但是這樣做會緩緩消耗他的能量值,這一刻,他甚至希望薩魯曼的襲擊會早一點到來。


    “弗羅多!”山姆一陣驚呼。弗羅多剛剛腳下一滑,摔在雪地上,順著山坡向下滑去。


    “接住你了。”胡斌一個健步跳到弗羅多身旁拽住他,用力拉起了霍比特人。


    隨後胡斌看向了他的脖子,有些意外的是,戒指上的鏈子還在他的脖子上,並沒有像劇情中那樣掉在地上,波羅米爾也沒有被進一步誘惑。


    劇情開始偏離了,胡斌已經無法預測將來會不會發生更大的變化,這讓他的許多打算都不得不重新考慮。


    “哦,饒了我吧。”金靂呻吟了一聲,他的大半個身子都陷在了雪中。


    甘道夫奮力地用法杖挖開一條可以通過的道路,讓身後的其他人可以通過,很難相信蒼老的身體中蘊含著這樣的體力。


    其他人也一樣艱難的行進中,他們已經來到了卡蘭拉斯雪山的山頂,隻要穿過這段貼著懸崖的道路,就可以翻越迷霧山脈了。


    胡斌和勒苟拉斯一後一前地偵查著四周的環境,精靈族的天賦使他們可以在雪地上輕盈地行走而不擔心下陷。


    凜冽的山風在這裏格外的急促,吹得眾人不得不低下頭去。一陣低語聲夾雜在呼嘯的風聲中漸漸清晰,勒苟拉斯隱約聽到後立即讓眾人停止前進。


    “風中有可怕的聲音傳來。”勒苟拉斯道。


    甘道夫傾聽了片刻後,向眾人大喊道:“是薩魯曼的惡咒!”


    一道霹靂擊中了雪山的山頂,幾塊脫落的巨石滑落下來,但都越過了眾人所在的山路掉落了下去。


    “我們必須退回去。”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不行,我們要加速通過這裏。”甘道夫說完轉過頭去,張開雙手,向著薩魯曼聲音傳來的方向開始解咒。


    胡斌並不指望甘道夫能夠抵抗薩魯曼,看著天空越來越濃鬱的烏雲,他默默地披上了帽兜,一會可能會有一場雪崩襲來。


    果然,有著法師塔增幅的白袍薩魯曼不是灰袍甘道夫可以抗衡的,一道比剛才還要粗的閃電從雲層中閃現,山頂的岩石被崩碎了。


    崩塌的碎石連帶著積雪一起滑落,向山路上的眾人襲來。


    “慘了!”沒料到還有這麽多石塊一起掉落下來,胡斌急忙閃到一旁,近貼著峭壁,試圖躲避下落的石塊。


    一聲嘶鳴,背負補給的馬匹被一塊石頭撞到,摔下了山,差點連帶著附近的霍比特人們也一起掉下去。


    隨後崩落的積雪覆蓋了山路,眾人被厚厚的雪埋了起來。


    “噗!”胡斌從雪堆下麵露出腦袋,吐了幾口後開始奮力掙紮著脫離,而不遠處的勒苟拉斯和甘道夫也相繼露頭。


    胡斌跑到阿拉貢之前待的地方挖了起來,隨後看見波羅米爾舉著盾牌一把掀捅開了上方的雪,露出了四個霍比特人以及同樣正在用盾牌支撐的阿拉貢。


    “金靂!”胡斌發現矮人不見了。


    甘道夫被勒苟拉斯拽了出來,隨後用法杖捅了捅身後的雪地,開始挖了起來,胡斌和勒苟拉斯也加入了挖掘工作,然後胡斌被突然出現的一隻短腿蹬到了一下。


    金靂大頭朝下地栽在了雪地裏,他感到自己的腳碰到什麽東西,隨後開始拚命地倒動著自己的兩條腿,直到被胡斌和勒苟拉斯一起抓住亂動的腳腕,像拔蘿卜一樣把他拔出來。


    “我們應該到洛汗的隘口去,從那裏可以到達西穀的城市。”波羅米爾大聲喊道。


    “不行,那裏離艾辛格太近了,薩魯曼已經盯上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甘道夫大聲反對。


    “我早就說走摩瑞亞礦洞,既然上麵走不了,下麵走總行了吧。”金靂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既然無法統一意見,那麽聽一聽弗羅多的意見,讓他來決定吧。”


    眾人把目光投向了驚魂未定的霍比特人,而後者則一臉茫然。


    ……


    “總算擺脫那冷颼颼的感覺了。”胡斌檢查著自己的行囊。


    小隊從山頂撤到了山腳下,他們失去了馬匹身上的工具、幹糧和水,雖然胡斌背包裏有充足的蘭巴斯,但他們自身攜帶的水源卻不多。


    “水隻夠5天的量,省著點的話可以拖到羅瑞安。”阿拉貢查看了眾人的存水後得出結論。


    “不用擔心,我們在摩瑞亞會得到充足的補給的。”金靂很興奮,他很多年沒見自己的表哥巴林了。


    “不要大意,我們繼續前進。”甘道夫繼續開路。


    沿著曲折的山路,眾人到達了一麵巨大而壯觀的峭壁前,胡斌抬頭向上看,峭壁一直延伸到霧氣之中,完全不知道有多高,眾人站在下方不禁興起一種渺小感。


    “摩瑞亞礦洞的牆。”金靂呢喃了一句。


    “我們需要先找到入口。”看著峭壁之下的湖泊,甘道夫一邊四下搜索可以繞開湖泊的路一邊說,他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先不忙著找入口,也許我們有麻煩了。”胡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在他的感知中,那隻潛伏在湖水中的水怪正在窺伺著眾人。


    刀劍出鞘聲相繼響起,眾人排成陣型,把霍比特人們護在中間。


    “你是不是感覺錯了,小毛頭,這什麽都沒有。”眾人等了一會兒,卻什麽都沒有發生,金靂不滿地哼哼著,就連勒苟拉斯也用餘光瞄了一下胡斌,隻有甘道夫還在戒備著。


    胡斌沒有說話,他緩緩把手上的箭放回壺裏,隨後在右手凝聚著火元素,不一會,一顆熾熱的火球就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上。


    胡斌把火球顛了顛,感覺了一下危險來臨的方向,然後毫不猶豫地拋了出去。火球在湖泊中央爆炸開來,激起了不小的水花,但似乎依然什麽都沒發生。


    “很好看的煙花,那麽說明了什麽?我們可沒有時間因為你的一驚一乍浪費在這裏”金靂驚訝過後大大咧咧地超湖麵走去。“看,這裏很安全。”


    “金靂,小心。”阿拉貢大喊出來。


    “什麽?”金靂回過頭去,看到了一根巨大的出手向他撲來。


    “啪”的一聲過後,觸手重重地抽在地上,但是卻沒有抽中目標的感覺。


    不愧是敢於參加護戒小隊的精英,金靂的反應極快,在觸手即將抽下來的時候躲開了。


    “你要為偷襲本大爺的行為付出代價。”金靂一斧頭便把粗壯的觸手斬斷了。


    “哈哈哈,看到我的厲害了吧。”金靂把斧子重重地砸在斷掉的觸手上望向眾人,卻發現其他人並沒有看向自己,而是用異樣的目光望向自己身後。


    “額!”腦子終於開始轉動的金靂想要回頭,但卻又不敢,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向後跑。可惜他的輕舉妄動打破了對峙,伴隨著矮人驚恐的嚎叫,一根觸手卷起了矮人的身體抬到半空中。


    一隻巨大的水怪盤踞在湖中央,繁多的觸手四下揮舞攪動著湖水,一張巨大而醜陋的臉浮出水麵,長著利齒的嘴中發出了怪異的嘶叫聲。


    “支援我。”阿拉貢挺身而出,第一個衝向了水怪。


    胡斌歎了口氣,如果不是金靂這個逗比隊友,憑借小隊的陣型和水怪拉開距離打一場陣地戰,己方未必沒有機會擊殺這隻怪物,以空間的慣例來看,獎勵一定少不了,所以胡斌才想提前驚動了這隻水怪,借助其他小隊成員擊殺它。沒想到這隻水怪像是沒睡醒一樣遲遲沒有動靜,直到金靂靠近才反應過來。


    計劃趕不上變化,看到阿拉貢仗劍殺入觸手攻擊的範圍之中,胡斌不得不重新凝聚起火元素來。遠程支援勒苟拉斯比自己在行,以自己的箭術很難集中亂動的觸手,不如給水怪一下厲害的。


    一根箭擊中了禁錮金靂的觸手,掉落的金靂隨後被另一支觸手接住,迅速地被送往水怪那恐怖的口器。


    阿拉貢也陷入了觸手的包圍中岌岌可危,但身後的波羅米爾及時趕到,兩人斬斷了多條觸手,一時間讓瑞怪難以奈何他們。


    不過勒苟拉斯剛剛射擊過,甘道夫還在遠處護衛著四個霍比特人,胡斌自己的吟唱並未結束,而眼看金靂就要被送到怪物口中了。


    “我可不是那麽好吃的。”關鍵時刻金靂拋出了自己的頭盔,打中了水怪裸露在外的眼睛,隨後水怪大聲嘶叫了一下,暫緩了自己的動作。


    精靈王子的第二支箭隨後趕到,解放了吊在半空中的矮人,不過時機差了點,掉落的矮人剛好劃過一道弧線,落入了怪物大叫的嘴中。


    “。。。。。。”兩方在那一刻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隻剩下胡斌喃喃地吟唱聲。隨後小隊成員們開始瘋狂攻擊水怪,而水怪也像是瘋了一樣,狂暴地攻擊著眼前的掉隊成員。


    幾根明顯更粗壯的觸手被水怪伸了水麵,隨後卷住湖邊的岩石使勁拉動,水怪那巨大的身軀完完全全地展現在了眾人麵前,它迅速從水中脫離,最後踏上了湖岸,向攻擊它的下隊成員們追去。


    水怪被徹底激怒了,它張大了自己的嘴,一口把滿身粘液的矮人吐了出來,隨後揮動著觸手想要再次抓住矮人,看樣子是要把這個消化不良的鐵土豆重新咀嚼一下。


    胡斌的吟唱終於完成了,他手中的火球的大小已經不能算是火球術可以達到的了,這是他在精靈族這段時間學到的魔法技巧,用消耗雙倍能量和延長施法的方式,大幅度提高魔法的威力。


    要是水怪還在湖水中的話,胡斌隻能打疼這隻水怪,但是他上了岸,還把自己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簡直是在勾引胡斌。


    水怪被勒苟拉斯差點擊中眼睛,索性閉上了眼瞼,這給了胡斌一個機會。


    “吃我大火球。”胡斌手中的火球用比火球術更快的速度飛入了水怪的大嘴中。


    隨著一陣並不強烈的衝擊波過後,水怪痛苦的嘶鳴響徹這片區域,任誰的嘴裏被燙了一下都不好受。


    “哎,威力還是太弱了。”初級魔法火球術造成的傷害對這種大型生物的傷害太弱,即使經過蓄力加成也不能一錘定音,但胡斌確信這下絕對重創了水怪。


    阿拉貢和波羅米爾也使出了真本事,原本還舞動在他們周圍的眾多觸手已經悉數被斬斷了,而勒苟拉斯的箭時刻威脅著水怪的弱點。


    怒火還沒發泄出去便被胖揍了一頓,原本不可一世的水怪終於怕了,他拖拽著自己巨大的身軀快速移動,想要重新退入湖中。雖然胡斌還想要擊殺這隻怪物獲得收獲,可惜眾人雖然能壓著水怪打,卻無力阻止其退入湖中。


    “去死。”被眾人忽略了的金靂突然出現在水怪身後,一斧頭砍在了水怪賴以移動的粗大觸手,就連精靈弓箭射上去都沒反應的觸手,居然被憤怒的金靂一斧子劈開大半,觸手再也無法承受水怪施加的巨大拉力,直接被自己掙斷了。


    水怪雖然十分痛苦,但卻依然慢慢地退入水中,但金靂的拖延給了胡斌一絲機會。胡斌迅速接近水怪,掠過了正麵抵擋觸手的阿拉貢和波羅米爾,在他們兩個驚訝的目光中,左手抓住一根觸手,右手攥著一支甘道夫送給他的煙花,並用火焰之手點燃。借著觸手升空的慣性,鬆開手的胡斌來到了半空中,把煙花投了出去。


    水怪看到這個剛剛重創自己的家夥居然敢接近自己,迅速調集觸手進行攻擊。護臂被一支觸手抽中,但是他也同時抓住了那根觸手,而勒苟拉斯仿佛明白了胡斌的打算,用精準的箭術消除其他對胡斌有威脅的觸手。


    煙花炸開的那一刻,巨大的爆破聲響起,而水怪也在那一刻出現了短暫的遲緩。胡斌趁此機會蕩起身子奮力一躍,身體仿佛沒有重量一般在空中滑翔了一段,穿越了觸手的層層抵擋,最後穩穩落在了水怪的大腦袋上,手背上的印記迅速變成了一把樣式華麗的寶劍,隨後被胡斌迅速插在了水怪的腦袋上,鋒利的劍身全部沒入其中。


    “劍芒、劍風、聖光裁決、聖劍衝擊。”胡斌爆發了自己全部和劍術有關的攻擊型能量戰技。因為水怪的遮蔽,眾人無法看到普利西斯聖劍上爆發的光芒,但還是能從那一瞬間的巨大能量波動中判斷這一擊是多麽可怕。


    水怪的動作停頓了,隨後巨大的身軀開始癱軟,一股股黃白色的粘稠物從它的嘴裏不斷流了出來,眾多觸手也都在一陣抽搐之後落在了岸邊。


    胡斌幹淨利落地抽出聖劍,甩了甩並不存在的汙漬,隨後把聖劍收回到手背上,趁著水怪癱軟的那一刻跳了下來,站在了眾人麵前,而身後的水怪屍體如泥沼轟然坍塌,軟趴趴地鋪在了淺水區中。


    “誰來幫幫我?”金靂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在水怪的屍體旁被癱軟的水怪壓在了下麵,正奮力地在淺水區撲騰著水花,用手中的斧頭徒勞地砍著身上的怪物屍體。


    金靂的呼救聲打斷了眾人的震驚,急忙阻止營救,廢了好大力氣才把矮人給救出來。控淨了耳朵裏進的的水後,金靂回頭看了看癱軟成一團的水怪,舉起自己的戰斧擺了個姿勢。


    “哈哈,嚐到我的厲害了吧。”


    眾人被金靂的搞笑動作逗樂了,而胡斌則認為他腦子裏的水還沒放幹淨。


    擊殺了水怪之後,確認附近再無危險的眾人開始了短暫的休整。這一戰眾人雖然打贏了,但是並不是沒有損傷。阿拉貢和波羅米爾頂在了最前麵,沒少受到觸手的襲擊,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消耗嚴重,而勒苟拉斯因為連續快速射擊,手臂也需要一定時間休息。胡斌在跳躍的過程中被觸手抽中了一下,胸口略有些不順,而且釋放了諸多技能,能量值消耗了不少。


    但這都不能掩蓋他們戰勝了水怪這一事實,看著眾人因為被薩魯曼埋伏之後下跌的士氣有漲了回來,胡斌笑了笑,取出一瓶月亮井水一口服下,開始安心地休整。


    梅利和皮平小心翼翼地接近了水怪的屍體,發現這個怪物再也沒有了威脅,便開始在那裏興奮地交談著剛剛的戰鬥經過,而金靂越聽越不對勁,發現裏麵居然沒有自己的功勞,最後和兩人激烈地爭論了起來。


    而這時候,甘道夫來到了湖對岸,他找到了通往摩瑞亞礦洞的入口,但是一道門擋在了他的麵前,上麵的花紋摻雜了依希兒丁金屬,可以在月光下反光。看了看遠處剛剛落山的太陽,甘道夫抿了抿嘴,返回了湖對麵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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