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賢良淑德,溫婉芳華,分明姿醜容陋,滿腹算計的嘴臉,她們有什麽資格澤沐聖寵,誕下太子?娘娘放心,皇上一定不會正眼看她們。”瞅著皇上對娘娘的小心翼翼,茗香信心滿滿,就那番姿色,想分娘娘的寵,做夢去吧,什麽湘太妃懿旨,簡直荒誕可笑。


    丹丹唇角含笑,接過茗香手中的潤白色雕刻了白頭偕老翁婦的玉梳,拿在手中微微打量,“茗香,我有些東西落在了巫蠱教,你能去幫我找一找嗎?那是皇上送我的東西,比較珍貴,讓別人去,我有些不放心……”


    茗香本來有些不解,聽丹丹這樣一說,反而有種被信任的感動,立刻鄭重道:“娘娘放心,我一定辦好!”


    丹丹笑著點頭,攏了攏茗香的劉海,“雖然是回巫蠱教,你也要當心一些,皇上現在是非常時期,說不定就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巫蠱教新舊交替、人心不齊滋事,你仔細留意一些,看看巫蠱教有什麽異常沒有?多打聽一下,回來說與我,我也好提醒皇上兩句,為皇上分憂。”


    娘娘終於被皇上感動,開始關心皇上了嗎?茗香立刻露出欣喜鄭重的表情,“娘娘放心,奴婢省的怎麽做了。”


    “好!”丹丹拿起桌角一隻繡了奇怪小魚圖案的荷包,“這個裏麵放了驅蟲蠕的藥粉,味道比你身上的雅致,效果也好,換上這個吧。”


    “是,奴婢謝謝娘娘,娘娘真好!”茗香歡歡喜喜的接過係在身上,因味道果然清雅。倒也不在意那古怪的圖案了。


    丹丹看著茗香歡歡喜喜的去了,暗暗的捏緊了手中的玉梳,衛文紹冊立她的昭告已經下去幾天了,雖然給她改名為艾丹,知道她失蹤的人應該都會想到是她。


    從衛文紹這裏她沒發現任何異樣,隻能說明他真的放棄她了,或者他最先去了巫蠱教。然後被困在那裏了。


    茗香出宮前遇到了木果子,木果子若無其事的跟她絮叨了幾句,茗香隻說去巫蠱教幫娘娘找東西,木果子也沒攔著她,隻是一溜小跑的報告給了衛文紹。


    衛文紹正批閱一張邊境奏章,是駐守東南的大將衛寧八百裏急報連夜送上來的,衛朱邊境沒有異常,兩軍安穩,但是。又有百餘精銳潛入衛國了,他自請降罪革職。


    衛國在大朱的西北,大朱在衛國的東南,自丹丹到了他的身邊,衛文紹便下令邊境嚴防,一旦發現大朱的斥候。有把握活捉的活捉,沒把握活捉的,一律殺無赦。而他登基後,直接下令兩國邊境的通貿暫時禁止,對外政策比衛聶昊在位時強悍了不少。


    他與羽靈公主沒有任何兄妹感情,大朱皇上命不保夕,也處於權利交迭的敏感時期,朱逸博眼下對江瑾瑜的仇恨遠比對他的仇恨更甚,他不怕觸怒朱逸博。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江瑾瑜嚴防死守,最好能夠逮住他一擊斃命。


    可是他沒想到江瑾瑜神出鬼沒到了可怕的地步,竟然在他的天羅地網之下跑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還差一點突破巫蠱教的絕殺死門陣法。他腹部的那長長一刀就是江瑾瑜奉送給他的,江瑾瑜的身手已經出神入化到了鬼神敬畏的境地,更讓他驚秫的。江瑾瑜對丹丹的感情絕不比他的淺一絲一毫,對丹丹,江瑾瑜可以舍棄一切,不畏生死。


    這樣的對手,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他活著,除掉江瑾瑜,他不惜一切代價,所以,那樣一個強勁的對手,毀了巫蠱教的一切給江瑾瑜陪葬,值得!


    衛文紹的目光落在那一百餘精銳的首領上,眸光漸漸的變冷,鋒寒懾人,隨即浮出一抹陰狠的冷笑,木果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皇上,可,可要去阻止茗香?”


    衛文紹將奏章緊緊的抓在手中,從牙縫裏逼出幾個字,“不必,計劃提前,速讓夏惠準備。”


    “是!”木果子腿肚子一軟,爬了兩下才從地上爬起來。


    衛文紹進入內殿的時候,丹丹正在安安靜靜的翻一本話本異誌,也不知是看的太專注還是心思根本沒在那上麵,以至於他走近了,都沒有發覺。


    丹丹不知道他會這麽早回來,因臉上抹了藥,便遣退了伺候的侍女摘了麵紗,烏黑如墨的秀發有一縷垂了下來,俏皮的打了個彎兒垂在粉白如玉的臉頰,正好擋住了她眼底的那一抹神色,纖柔靜美的她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恬靜怡然,仿佛那些普通的夫妻,丈夫回來晚了,娘子正一心一意的在燈下等著他回來。


    衛文紹浮躁的心奇異的平複了下來,心中湧出一抹悸動,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將那一抹秀發攏起勾在她的耳後。


    丹丹僵了一下,立刻避如蛇蠍的躲開。


    衛文紹心中的美好旖旎頃刻蕩然無存,他僵硬著臉看向丹丹手裏的書,“喜歡看嗎,我再讓人給你送幾本來?”


    丹丹微微的蹙了蹙眉,他似乎喝酒了,喝的還不少。


    她將書合了,站起身避他遠了一些,“不必了,沒意思,你這裏有《大朱疆域誌》嗎?”


    衛文紹看著她疏離防備的動作,萬事漠然的表情,覺得心中有什麽被狠狠的撕開了,特別是聽到《大朱疆域誌》,他腦中轟的一下,這些天被他刻意壓抑的東西騰的就炸了開來。


    他不說話,隻專注的看著丹丹,突然的大步走了過去,將丹丹抱在了懷中,狠狠的,不留一絲空隙。


    丹丹吃了一驚,用力的掙紮,“衛文紹,你放開我,衛文紹!”


    越是掙紮,他越是抱的更緊,幾乎要將丹丹的身子勒斷,嵌入他的身體裏。


    今天的他,情緒很是不對勁,帶著凶狠和暴戾,丹丹停止了掙紮,任由他將自己鎖在懷裏,濃濃的酒氣還有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丹丹有種作嘔的感覺,她咬緊牙關,一動不動。


    丹丹的溫順讓衛文紹的情緒稍緩,他試探的俯下唇想去親吻丹丹,丹丹側臉避開,咬牙忍著情緒,“衛文紹,你喝多了,我讓人給你倒杯水,來人……”


    衛文紹卻是忽然放開她的腰身,雙手捧住丹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


    濃重的酒氣,粗重的呼吸,還有他身上特有的龍涎香,加之本身對他的排斥,種種混合,丹丹猛的推開他,彎腰嘔吐起來,再慢一點,便悉數吐到他的身上。


    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衛文紹的神經,他臉色鐵青,如一頭嚴重受到傷害的野獸,眼中滿是狂風驟雨,他不顧丹丹翻江倒海的嘔吐,上前將她抱了起來,重重的壓到床上。


    丹丹徹底變了臉色,撲撲騰騰的掙紮了起來,“來人,來人……”


    幾個侍女疾步小跑進來,一看這情景嚇了一跳。


    “滾!”衛文紹爆喝,幾人齊刷刷退了出去。


    “我愛你,愛到心疼,愛到控製不住想發狂,我是男人,我有需要,也要自尊,你給冷君奕機會,給江瑾瑜機會,為什麽你就不能給我一點機會,讓我看到一點希望?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殘忍?你不公平,我恨你,我恨你……”衛文紹理智全無,邊撕扯丹丹身上的衣服邊怒吼。


    “衛文紹,你放開我,衛文紹,你畜生,衛文紹,我不會愛你,死都不會愛你……”丹丹的掙紮和衣錦開裂的聲音刺激的衛文紹更加的瘋狂,此刻的他是沒有理智的,心中,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既然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就得到她的人吧,既然她那麽恨他,就讓她深恨吧……


    “你是不是心裏一直盼著有人來救你?那個人是誰,江瑾瑜還是冷君奕?哈哈,可惜了,他們兩個隻能活一個,你希望活誰呢?江瑾瑜還是冷君奕?誰死了你更難過?”衛文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麽,隻想著毀掉一切,她恨他,就狠狠的恨吧,他不在乎了,什麽都不在乎。


    丹丹被衛文紹的話驚呆了,她望著衛文紹忘了反抗,“你說什麽,他們來了?他們兩個都來了?”丹丹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你把他們怎麽樣了,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死了,全死了,已經死了!”衛文紹赤紅了眼睛,表情陰狠猙獰的可怕,他揮開丹丹的手,狠狠的捉住丹丹的中衣,兩手一用力,重重的撕開。


    “刺啦”的刺耳聲響起,丹丹絕望的閉上眼,她拔下頭上的簪子對著自己的脖間動脈用力的紮了上去。


    “不要……”衛文紹驚的魂飛魄散,伸手護住她的脖頸擋住了那簪子,任由簪子刺入他的掌心。


    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丹丹的脖頸,衛文紹終於清醒了過來,他慌亂的從丹丹身上爬起,扯過被子裹住丹丹。


    “丹兒,我,我……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麽?我……”


    “滾!”丹丹閉上眼,抱緊了自己劇烈顫抖的身子,酸痛的淚水在眼角滑過,無聲的落在早已浸濕的鬢發間。


    衛文紹似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麵如死灰的跌跪在丹丹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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