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說完帶著古怪的笑意離開了,齊劉海的女孩還在低聲啜泣,而另一個頭發微微發黃的瘦小女生臉色卻一下變得蒼白如紙。


    “方圓,別哭了。”文苑苑並沒有聽懂教官話裏的意思,低聲安慰著那個齊劉海的女孩。


    “本來……本來教官都要走了啊,怎麽……怎麽會又發現了。”方圓吸著鼻子、紅著眼睛說道。


    “肯定是有人告密。”文苑苑顯然又想把髒水潑到不在場的歐陽靜怡身上。


    那個頭發微黃的瘦小女生卻顫抖著嘴唇插了一句:“你們……你們聽過背靠背的故事嗎?”


    這個頭發微黃的女生叫賈曉雯,平日裏話並不多,臉色一直泛著一種沒有血色的蒼白,此時聲音沙啞顫栗,讓人聽著極不舒服。


    “賈曉雯,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文苑苑摸了摸胳膊,“別是鬼故事啊,怪滲人的。”


    賈曉雯咬著嘴唇不再說話,轉著眼珠打量著宿舍。


    她這番古怪的行為讓大家都有點害怕起來,文苑苑和方圓緊緊挨在一起,本來夏天裏悶熱的天氣在這個簡陋又漏風的宿舍裏應是感覺有一股陰森森的涼意。


    門“哐當”一聲忽然被推開了,文苑苑、賈曉雯幾人被嚇得尖叫起來。


    剛進門的歐陽靜怡也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翻個白眼說:“這點出息吧,這樣也能嚇著!”


    “剛才她們說背靠背的鬼故事來著。”說話的這個女孩叫朱丹,一頭很短的頭發,瘦高的個頭。看起來很像男孩。


    “背靠背?”歐陽靜怡顯然聽過這個鬼故事,一臉不屑的說,“這個故事太初級了,你們聽過中科院的鬼故事嗎?”


    “別講別講!”文苑苑連忙擺手驚叫。“本來這地方就夠詭異的了,還來嚇人。”


    歐陽靜怡抿嘴笑了笑,帶著勝利的神情回到自己的床鋪開始收拾被褥。


    方圓盯著歐陽靜怡。很不客氣的問:“教官把我的熊仔沒收了,是不是你告的密?”


    “哦?真的沒收了?”歐陽靜怡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把包放在一邊,懶懶躺倒床上,“看來你們藏的地方不怎麽樣嘛。”


    歐陽靜怡說話不中聽,態度也格外氣人,要不是朱丹攔著。估計方圓就衝過去了。


    “太卑鄙了!居然打小報告?”方圓氣的手都哆嗦了,指著歐陽靜怡罵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打小報告了?不就是一破熊嗎?我稀罕!”歐陽靜怡也不是省油的燈,坐起來劈裏啪啦的反擊道,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往外走,“懶得和你墨跡!在這宿舍真鬧心!”


    看著歐陽靜怡一臉傲氣的摔門出去。方圓氣的口不擇言:“什麽玩意啊!一臉騷樣!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敢做不敢當!”


    宿舍門“哐當”一聲被人踹開了,歐陽靜怡怒氣衝衝的伸手指著方圓怒罵:“你給我嘴裏放幹淨點!你想騷也tm沒人要你!”


    按說方圓的話是有些過分,但方圓剛被教官沒收了熊仔心情也不好所以口不擇言,大家看看含著淚的方圓,再看看氣勢洶洶的歐陽靜怡,文苑苑幾人默契的選擇去安撫看起來好說話一點的方圓同學。


    岑雪落正坐在一邊發呆,文苑苑忽然扯了她一把,低聲說:“快去勸勸那個歐陽靜怡,天啊。點火藥桶了這是。”


    觀察了一下眾人的神情,岑雪落歎了口氣,認命的站了起來朝歐陽靜怡走去。


    歐陽靜怡看見那麽多人安慰方圓更是怒極反笑:“哎喲,現在這世道,掉幾滴眼淚撞撞柔弱罵人的事就可以當沒發生嗎?你剛才那潑婦樣去哪兒了?你別說剛那不是你罵的,你鬼上身啊?”


    歐陽靜怡這話一出口。賈曉雯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她眼神閃爍的四處望了望,不露痕跡的悄悄遠離了方圓一點。


    “好了,大家都是同學,別鬧的太僵了。”岑雪落走過去打圓場。


    歐陽靜怡隻覺得一股寒氣朝自己襲來,她看了看岑雪落,本來一臉怒氣的還想說什麽,卻忽然打了個冷戰,然後閉上了嘴巴轉身跑了出去。


    一看歐陽靜怡跑了,岑雪落覺得這天色都黑了,放她自己出去也不安全,幹脆也追了出去。


    寢室裏一時極度安靜,半晌,賈曉雯幹澀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些冷?”


    “天快黑了,這邊是郊區,涼點也正常吧。”文苑苑搓搓胳膊,抬頭望望窗外。


    岑雪落追出門去,歐陽靜怡跑到宿舍樓下便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靜靜望著有些烏壓壓的營地樓發呆。


    “你沒事吧?”岑雪落走上前兩步,輕聲問。


    “別、你別過來!”歐陽靜怡聽到岑雪落的聲音仿佛受了驚嚇,連退兩步。


    “你怎麽了?”岑雪落疑惑的側了側頭,“你怕我?”


    歐陽靜怡定定望著岑雪落,半晌忽然有點神經質的笑了起來:“沒事,剛才你走過來,一陣陰風吹過的感覺,我還以為你……”


    原來又是自己的寒毒作祟,岑雪落有點無奈,看來遲早要趕緊把這個問題解決掉,哪怕不讓身體總是這麽冰冷也好,不然遲早會有人發現自己的怪異之處的。


    “噢,我是寒性體質,夏天體溫也低。”岑雪落笑了笑,緩和著氣氛,“你看起來挺膽大的,還信鬼故事啊。”


    歐陽靜怡聞言四處看了看,招手讓岑雪落靠近一些,小聲說:“你別不信邪,聽說這個部隊裏死過人。”


    歐陽靜怡小心翼翼的樣子逗笑了岑雪落,她捂著嘴抬眼望著歐陽靜怡:“你又從哪裏聽來的八卦。”


    “我剛認識的一兵哥哥。”歐陽靜怡抬手撥了撥劉海,那大大的波浪在她臉頰旁彎出一個姣好的弧度,“聽說咱們這棟樓和男生那棟宿舍樓都死過人。”


    剛來一天就認識了一個當兵的,這下連岑雪落也不得不佩服歐陽靜怡的交際能力了。似乎歐陽靜怡對異性有著天生的吸引力,是屬於很容易招蜂引蝶的那種女孩。


    “反正你以後半夜盡量別去上廁所,其實我剛才出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歐陽靜怡好心的警告了岑雪落一句,然後抬頭看看漸漸沉下來的天色,“是不是快該吃飯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晚上在食堂吃過了大鍋飯,每個班的同學再次被集合起來,由於是軍訓的第一天,並沒有做什麽高強度的訓練,大家很輕鬆的圍成圈學軍歌。


    岑雪落她們的教官個頭並不是很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方臉,細長的眼睛,嘴角微微往下,不說話的時候有種威嚴感。教官姓黃,是個班長,據說是帶了好幾屆的軍訓,很有經驗。


    軍歌的曲調很簡單,但當你用盡技巧去唱的時候,卻總是少了幾分韻味,隻有像黃教官這樣扯著喉嚨喊的時候,仿佛軍歌才真正鮮活了起來。


    黃教官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大點聲!我要聽到你們五十個人的喉嚨裏喊出五百個人的聲音!”


    岑雪落初步推斷,黃教官一定是《士兵突擊》看多了,所以想象著自己帶的是鋼七連,每個士兵喉嚨裏都能喊出五千個人的聲音。


    大家唱軍歌唱的很開心,時不時在黃教官的帶領下衝著別的班的同學挑釁:“一二三四五,我們等的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等的好著急!”


    操場很大,夜晚風也微微有些涼,但大家盤腿坐在操場上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田野和旁邊幾個男生開著玩笑,忽然站起來跑到岑雪落身邊來小聲問:“聽說女生宿舍樓裏有鬼,你害怕不?”


    岑雪落驚訝的側過頭看著田野,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算是男生慣用來嚇唬女生的伎倆嗎?


    顯然岑雪落是誤會了田野的本意,因為他不等岑雪落回答就接著往下說道:“我跟你說,其實鬼都是怕人的,要不你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也好使。”


    看著田野衝自己眨眨眼,岑雪落忍不住抿著唇笑了笑,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說什麽悄悄話呢?”文苑苑看到田野從聶雲峰那邊跑過來跟岑雪落交頭接耳的,忍不住探過頭來問道。


    “沒事。我走啦。”田野揮揮手又跑了回去。


    文苑苑瞅了瞅男生那邊,又看看岑雪落,問道:“你和聶雲峰沒發生什麽矛盾吧?”


    “啊?”岑雪落一愣,“沒有啊。你為什麽這麽問?”


    “噢,那就好,你看那邊。”文苑苑聳聳肩,偷偷指了指對麵,“聶雲峰臉色難看的很,我以為你和他又有什麽矛盾了。初中的時候不就鬧了一次嗎?他好幾天都心情不好。”


    說著,文苑苑撇了撇嘴悻悻的轉過身和方圓她們說話去了。


    岑雪落聽到文苑苑的話,扭頭望去,果然看到聶雲峰陰沉著臉,冷冷看著田野他們幾人說說笑笑。


    那種眼神很奇怪,不像是平日鬧矛盾同學間的那種仇視或者厭惡,岑雪落說不出為什麽,她感覺聶雲峰眼中流露出的這種陌生和冷酷讓人非常不舒服。


    想起自己曾拜托聶雲峰的事情,岑雪落不由暗暗猜測:難道是聶雲峰發現了什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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