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患者的房間十分寬敞,所以岑雪落解毒的位置處於房間的正中央,就如同要進行一場表演一般,旁觀還有觀眾。


    齊龍站在一旁,嚴陣以待。雖然他將修為已經用龍族秘法壓製在了胎息後期,但是要殺了這幾個辟穀期和金丹期的老頭還是輕而易舉的。


    關雲清幫助岑雪落將中毒者扶起來喂了一粒丹藥後,除去了中毒者的衣服。


    岑雪落指尖搭上那名昏迷不醒的患者手腕,暗暗將自己的內息逼入那人的體內。


    不一會,那名患者眼皮動了動,竟然有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見到這種情況,眾人大喜。要知道雖然外科做手術的時候大多給患者打了麻醉藥,害怕患者因為過於疼痛而掙紮影響手術,但是對於修真者來說,中毒者是清醒的,才可以調動內息更好的配合解毒。


    “灌智丹!”薛回春此時也是一口叫破了這種丹藥的名聲。


    灌智丹,六品丹藥,丹方並不難,甚至築基後期都可以煉製,難就難在其中有一味叫胡明子的藥草。據說,這種藥草隻有魔殿主城的殿主後花園裏才有種植,不過自從隨著很多很多年前那位魔殿殿主的離開,這種藥草大概也荒蕪了。所以灌智丹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也被煉丹師們所遺棄。


    可以說這灌智丹,雖然屬於解毒和救死扶傷時的輔助丹藥,但是有了它顯然效果會好很多。隻可惜此丹藥有價無市。


    岑雪落才不管薛回春他們有多激動,就算是他們有人犯了心髒病倒地抽搐,她也沒精力多看一眼了。


    “你中毒了,我叫岑雪落。現在要為你解毒。”岑雪落飛快的把目前的情況說明了一下,然後正色望著那名有些迷茫和痛苦的患者說道,“你一定要保持神智清醒,盡全力調整內息守護住丹田。”


    那名患者也知道自己中毒了,從未有過的虛弱讓他十分不適應,但他還是很快明白了岑雪落的意思,咬著牙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開始調動自己的內息。


    隻不過是剛剛一運功,內息從丹田處剛剛流入經脈中,立刻傳來一種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咬的疼痛。讓這名患者忍不住一哆嗦。頭上冒出了大滴的冷汗。


    “守住丹田即可。聽我的命令再往經脈中運轉。”岑雪落一直在觀察著這名中毒者的情況,此時一見,立刻邊囑咐邊又拿出一顆丹藥塞進中毒者嘴裏。“聽著,如果你還想繼續參加群英會選拔賽的話,那現在你必須一步一步按我說的做,不得有誤!”


    提到群英會,這名中毒者眼中閃過一抹毅然決然,然後集中所有的精力,調動內息守護在自己的丹田。


    薛回春留意著岑雪落的動作,立馬檢查了第二種丹藥,然後與其他幾位煉丹師對視了一眼,做了一個口型:上品滋補丹。


    滋補丹是最常見的八品丹藥。算不上名貴,甚至到處都是,即便是上品也沒什麽可稀奇的。此種丹藥藥性溫和,最適合在虛弱狀態下滋潤經脈,此時岑雪落選用這種丹藥,倒也是合情合理。


    這名中毒的患者名叫藍海,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如果不是中毒使得他臉色有些發青,那也算得上一個眉清目秀的帥哥一枚。此時他隻感覺服下丹藥後,腹部升起一股暖流,經脈中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隨後一股寒氣隨著脈搏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想來這就是這位救治自己的姑娘所修煉的內息了,藍海忍著經脈中的疼痛邊努力護住自己丹田,邊留意著岑雪落注入到自己體內的內息。


    說來也怪,本來感覺那股毒性猶如四處亂闖的害蟲一般,在經脈中胡亂啃噬,整的自己體內千瘡百孔、痛苦難耐,可是這位岑雪落姑娘的內息一進來,竟然讓藍海覺得有一股清涼之氣從手腕處湧進,雖然並不激烈的與毒素對抗,卻帶著一股磅礴的新生氣息,讓自己的疼痛緩解了許多。


    感受著岑雪落的內息在自己體內緩慢的將毒素包圍住,與自己的經脈隔離開,藍海欣喜之餘忍不住睜開眼看了看身側的岑雪落。


    藍海這帶著感激的眼神落在一旁當觀眾的煉丹師眼中,當然明白了岑雪落的解毒方法肯定奏效了。可是除了服用了兩位丹藥,這個丫頭不就是在給中毒者把脈嗎?幾位煉丹師麵麵相覷,有些不明所以。難道這兩種藥綜合在一起有什麽奇效不成?


    在那幾位想偷師的觀眾那迷惑不解的眼神中,岑雪落飛快的翻了一下手又掏出了一顆丹藥塞進了藍海口中。


    這顆丹藥可不是從之前那幾個瓷瓶中拿出來了,而是憑空出現在岑雪落手中,明顯是直接從儲物袋中掏出來的。


    “哎,這……”薛回春剛叫叫嚷,忽然間全身被一陣冰冷刺骨的殺氣籠罩住,嚇的他一個激靈,剩下的話全部憋回了肚子裏。


    齊龍麵無表情的掃視了眾人一圈,看到大家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冷冷的說道:“有話,解完毒說!否則,殺無赦!”


    看著齊龍那肅殺的眼神和毫不掩飾的淩厲殺氣,大家頓時全部噤聲。這個一臉冷酷的家夥可不像是嚇唬人,在場的煉丹師都相信這個年輕人絕對下的了手,幹的出來,因為他看自己等人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死人一樣了。


    百裏詢對岑雪落並沒有惡意,也沒有特別的想偷師的想法,所以對於齊龍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倒是沒什麽太大意見,反而越來越欣賞岑雪落和她的朋友們。如此年輕,如此有魄力,而且有著世間少見的天賦,這幾個年輕人假以時日必然會萬眾矚目!


    關雲清完全沒注意齊龍和幾位煉丹師的對話和交流,此時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岑雪落和那名中毒者身上,如一個科研者一般狂熱和專注。


    岑雪落長久的控製著注入藍海身體的內息也是一件十分耗心神的事,何況人體脈絡密密麻麻,稍有不留神就會出錯,而在藍海那千瘡百孔的經脈裏已經容不得半點錯誤,所以岑雪落格外的疲憊,光潔白皙的額頭上也滲出了點點汗跡。


    分出一點內息催動著藥性的發作,留心著藍海體內的變化,岑雪落又飛快的再度拿出了幾粒丹藥依次給藍海服下。這次的藥丸則是之前那些煉丹師所見到過的了。


    藍海一直閉著眼睛,感受著岑雪落的內息在自己體內一點一點努力的包裹毒素,一點一點吃力的催動藥性,而他自己的內息卻隻能龜縮在丹田內,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這樣等待著被解救。不知為何,藍海心中卻忽然湧上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感動。


    素不相識,卻如此全力以赴的拯救自己。岑雪落的辛苦別人看不到,藍海卻是感受的最為清晰的。越是這樣,藍海的心中就越是急切的想要幫這位恩人的忙,分擔一些壓力。終於,藍海聽到岑雪落那清冷又悅耳的聲音響起:“運功,衝出來,跟著我。”


    話很簡單,藍海卻是聽懂了,立刻調動內息從丹田中衝了出來,衝向自己看起來傷痕累累不堪一擊的經脈。


    本來以為會迎來令人窒息的疼痛,誰知道卻猶如投入到了一汪清泉中一般,有一種洗盡鉛華洗盡塵埃的感覺。藍海隻覺得腹部一陣輕快,連帶心情也舒爽愉悅起來,仿佛憋在心中多年的煩悶之氣一下子都吐出來般暢快。


    藍海正舒服的全身想要放鬆下來,忽然岑雪落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種嚴厲的警告之意:“別放鬆!跟著我的內息,把藥性吸收了,去把你全身經脈修補一下,不然你以後就再難有進展形同廢人了!”


    此言一出,藍海頓時再也不敢有絲毫放鬆,全神貫注的開始配合起岑雪落驅逐毒素和修補經脈起來。


    這一次屬於大工程,兩人猶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旁邊圍觀的煉丹師也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不是他們不想出,而是齊龍這個煞神在一旁虎視眈眈,十分嚇人。


    天色漸漸黑了起來,外麵百草門的弟子傳來一陣騷動,然後忽然有人輕輕敲了兩下房門。


    齊龍目光掃了一眼房門,衝著朝自己看過來的百裏詢點了點頭。


    然後百裏詢低聲說道:“請問哪位?”


    事先已經囑咐過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所以那些百草園的弟子是絕對不敢敲門進來打擾解毒的,這敲門的人一定是外人或者有什麽重要的事,所以百裏詢問的也分外客氣。


    “kevin。”門外傳來一個醇厚的聲音,好聽又帶著磁性的男中音正是kevin的嗓音。


    齊龍所有的精力與殺氣都用於鎖定著那幾位煉丹師,此時聽到kevin來了,也是鬆了口氣,收了自己的氣息,然後低聲說:“進來說。”


    kevin輕輕推開門走進來之後又將門緊緊關上,環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到臉色有些疲憊的岑雪落身上,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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