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的突然的問話,讓岑雪落沉默了。


    岑雪落微微低著頭,垂落鬢角的發絲遮掩住她的半邊臉龐,而一雙如泉水般清澈明亮的雙眸也被垂下的眼簾遮住,讓kevin無法捕捉她眼中的情緒。


    “落落。”kevin有些心慌的叫了起來,他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麽要在這麽好的氣氛下提起冥離那個家夥,好不容易齊龍那電燈泡退後了一些留給了自己和落落二人世界的獨處空間,可是自己非作死的提起那個跟自己爭了幾百年的家夥,把好端端的氛圍都破壞的一幹二淨了。


    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眨動了一下,岑雪落的嘴角忽然微微勾起,然後弧度越來越大。


    “你是在笑嗎?”kevin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別扭的側過臉,耳朵微微有些發紅。


    岑雪落吃吃的笑著:“不好意思,kevin,你吃醋和擔憂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哈哈。”自從進了魔殿主城,kevin一直都是那副成熟穩重、深不可測、運籌帷幄的樣子,讓岑雪落都有點不適應了,現在看到他依然是這麽在乎自己,帶著濃濃的醋意和一種十分在乎的小心翼翼,岑雪落不由心情大好。


    kevin板著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雖然被岑雪落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對於岑雪落的答案還是十分想知道。


    岑雪落收住笑容,神情認真起來:“kevin,冥離是我必須要救的。”


    kevin歎口了氣,似乎有些無奈和失落:“我知道,其實我隻是很自私的希望你不是把救活他的事排在第一位。”


    “在我們感情已經如此穩定的情況下,我認為這件事可以排在第一位。”岑雪落眨眨眼,精致漂亮的臉龐上帶著一絲促狹的表情。


    kevin聞言。忍不住狠狠摟住岑雪落的腰,在她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上重重親了一口,末了。還不忘扭頭示威性的看了齊龍一眼。


    齊龍額頭上的青筋又暴了起來,然後跟岑雪落心靈溝通:你家男人越來越小氣了。


    岑雪落抿唇笑而不語。在她看來。也許是自己負了太多人的情誼,雖然自己無法等價償還,可是這些人在自己心目中也占據是十分重要如同親人一般的位置,這點讓kevin有了些許被忽視的感覺吧。不過,即便如此,冥離也好,齊龍也罷。自己真的沒辦法對他們絕情冷酷起來。


    kevin何嚐不知道岑雪落心中的想法,他側過頭在岑雪落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也罷,隻要自己是落落唯一認可的男人就好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kevin剛準備利用這段來之不易的相處時間好好升華一下感情,結果他和落落的前方就出現了一隊人馬。看到那隊人,kevin臉都黑了。


    “是他。”岑雪落低聲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驚訝之意。


    那隊人馬中,站在最後麵的灰衣男子正是羅羅說隱匿了氣息。壓製了修為的男子,而為首一人,則是相貌俊俏,眉宇間略微有些陰沉的慕野。慈安寺!岑雪落心中默默念著這三個字,望向前方那隊攔截自己的人馬。目光染上一抹寒意。


    可以確定,對方正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是什麽偶遇,應該是一直搜尋著自己的蹤跡。看來白芷必然也是知道自己進入了修真界,而且不知道她在慈安寺是什麽地位,竟然能派出一隊參加群英會的青年才俊來為她所用,並且這隊人裏,竟然還隱藏著一個元嬰期之上的高手。


    齊龍本來遠遠的跟在後麵,此時也十分警覺的身影一閃,飛掠到岑雪落的身邊,與kevin一左一右的站在岑雪落兩側。


    “哎喲,怎麽就剩你們三個了?這是眾叛親離了嗎?”慕野左看看右看看,遠遠的就幸災樂禍的說道,“看來你的隊友也發現你們不靠譜。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我們多費手腳。”


    說著,慕野身邊其他三個年輕男子也輕蔑的笑了起來,而其中一位身材健美的家夥更是雙手互握,把指節捏的哢哢直響。


    齊龍不言語,直接掣出長劍直指慕野等人。


    五對三,慕野打量著kevin、齊龍和岑雪落,正遲疑怎麽分配比較好,那位灰衣男子忽然上前一步沉聲說:“那個女的,交給我。”


    慕野似乎有些不情願,但是又不敢招惹這位灰衣男子,神色不愉的點了點頭:“阿殘,那就交給你了。”


    這位灰衣男子其實存在感很低,如果他不出聲,很容易被人忽視掉,更甚至默認為是慕野等人的隨從。但是岑雪落知道,這一隊人馬裏,最危險的便是這個灰衣男子。


    看到慕野的神情,岑雪落更加明白,他們的目標的確是自己,所以這個叫阿殘的男子才會直接針對自己,不容其他人失誤。


    麵對有些深不可測的阿殘,岑雪落戰意昂揚,躍躍欲試。


    纖纖小手一伸,藍光劍閃著幽蘭色的光芒引發著空氣中的嗡鳴聲,一道道氣浪排山倒海的朝阿殘襲去。


    阿殘反應很快,腳尖一點,身體已經騰空而起朝後退去,眨眼間就離開了兩百米開外,同時一把長劍出現在他手上。黑如墨汁般的長劍在揮舞時,仿佛四周的天空都暗淡了下來。


    “弑天劍。”kevin脫口而出,不由傳音給落落,“劍上有劇毒,而且他內息很古怪,千萬不要觸碰。”


    不觸碰還怎麽玩耍?岑雪落心中戰意正濃,完全不可能真的一味躲避,而對於弑天劍的毒,她倒是很想知道是自己配置的毒藥厲害,還是這把劍上帶的毒厲害。


    “落日劍舞!”阿殘低聲喝道。隨著他身影的閃動,黑色的弑天劍猶如一隻巨大的毛筆,在天空揮墨,在這宛若桃花源的神秘峽穀中畫出一道道屬於他的篇章。


    沒想到這位存在感極低的阿殘招式竟然這麽詩情畫意,隻不過在這山水畫一樣飄逸清俊的畫麵中卻處處存在著殺機。岑雪落娥眉舒展,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緊張的模樣,也極為隨意的朝著自己麵前的這副山水畫裏墨意最濃的地方用藍光劍輕輕一點。


    墨色中透出一抹藍色光芒,仿佛在黑暗中迎來第一抹光亮,露出了點點的藍色天空。緊接著,那副山水畫忽然變得明朗起來,所有陰暗濃重的色彩都支離破碎,留下的是那抹如晴朗天空般純淨的蔚藍。


    “殺招。”阿殘似乎有些驚訝,收勢之後持劍而立,遠遠望著岑雪落,竟然沒有再出招。


    剛才岑雪落看似隨意的一劍,確實是當初在羊皮卷上所學的殺招之一,卻沒想到一下子就被阿殘認了出來。


    “是。”岑雪落爽快的直接承認了。她對於這副羊皮卷的來曆也十分好奇,畢竟這殺招中蘊含的劍意確實是博大精深又返璞歸真。仿佛一個對劍意領悟到極致的人最終大徹大悟後將所有繁複的招式變幻成簡單的七式,偏偏想要將這七式融會貫通卻需要知道千萬種變化才行。看似簡單,實則困難。


    “這是所有使用劍的修真者夢寐以求的武技。”阿殘一雙眼眸迸射出熱切的光芒,如同追星族看到自己偶像一樣,目光中竟然還含著濃烈的感情。這樣火辣的目光點燃了阿殘平凡普通的容貌,竟然讓人看起來會覺得這人平添了幾分男人的味道。


    岑雪落眨了眨眼,沒有說話。看得出阿殘是一個追求武道的人,不然也不會如此年輕就有了這樣的修為。


    阿殘沉默了一會,雙眸直直望著岑雪落開口問道:“那殺招的羊皮卷在你身上?”


    岑雪落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沒錯。反正咱倆免不了一戰,你若是想要,就打敗我吧!”


    “哈哈。”阿殘忽然笑了起來,瞥了一眼距離自己和岑雪落較遠的慕野幾人,原來淩厲的殺氣淡了幾分,“雖然免不了一戰,但是意義不同。”


    岑雪落疑惑的望著阿殘,他氣息的變化沒有瞞過岑雪落,這讓岑雪落不由好奇這殺招到底對自己和阿殘的打鬥有什麽影響。


    “我加入慈安寺,條件就是要學習殺招。”阿殘收了殺氣之後,整個人再次變得平凡起來,仿佛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可是我加入慈安寺已有五年之久,除了幫他們執行任務之外,卻根本沒有觸碰到任何高深的武學。現在我忽然明白了,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殺招的武技。”


    “也許他們也有一副羊皮卷。”岑雪落開口說道。


    阿殘瞥了一眼岑雪落:“羊皮卷隻有一副,不可仿造和臨摹。”


    沒想到離交給自己的武技竟然這麽強大,更是用劍的修真者夢寐以求的頂級武技。岑雪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離這個人才好。說他居心叵測,可是偏偏他救了自己無數次,更是交給了自己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珍藏,可是說他對自己好,他還別有用心。離,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不過,無論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對你的承諾都將會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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