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的手指敲擊著扶手,平淡無波的眼眸落在徐成業的臉上。


    持續這種狀態已有十餘分鍾,徐成業早已汗流滿麵,卻還是極力的忍耐著。


    忍耐著那雖平淡冷漠的眼眸所帶來的犀利之感,仿佛一切都在那雙淡定漠然的雙眸中變得通透無比無所遁形。


    “因為底氣不足有愧於心,所以不敢與我對視,也不能做到泰然自若的麵對我了,是嗎?”蕭銘開口的語調冷靜平穩,一如往常對待他們的語氣,蕭銘沒有想要得到回答,隻是指了指沙發,說道:“坐吧。”


    徐成業麵對這般平靜的蕭銘卻更加的惶恐,如果連怨恨都沒有,是不是代表已對自己失望透頂?!


    徐成業忐忑的坐了下來,眼神還是不敢放在自己的老板身上,在麵對年齡上能當自己兒子的蕭銘時,他沒有一點的優勢,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耳邊隻是聽著那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卻多了絲飄渺。


    “在我第一批的心腹中,隻有你還在跟著我,其餘四人都已有了不小的成就。”說道這裏蕭銘的嘴角勾勒起了一抹欣慰的微笑,因為他們都是跟隨自己打造出了晨輝的天下,而他們在晨輝中得到了曆練,利用晨輝這個平台,擁有了現代企業的管理手段,收集了大量的市場信息,以此為基礎才能創建屬於他們自己的商業集團。


    而蕭銘給予的支持不光光是在實踐上提供的平台,還有他們的創業資金,都是蕭銘投資的。蕭銘沒有要他們償還這筆錢,隻是表示這筆錢要在他們的公司裏占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


    雖然如此做很霸道,但是他們卻都願意接受,其一是因為的確缺少資金;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有了這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代表他們即使離開,也有了和蕭銘之間的紐帶。這麽一來,蕭銘給他們的庇佑讓他們在自己所從事經營的領域內順風順水。因為他們完全了解創立了晨輝的銘少,以晨輝為後盾,擁有多大的能量。這都是蕭銘鼓勵他們自行創業的支持,並拉攏人心的手段。


    所以他才敢那般狂傲自信的回答駱錦,即便是市委政府也不敢得罪他。否則,市政府將會有一大筆的財政損失,而市經濟也會癱瘓一半。


    他的實力不光光是晨輝、穀糠、起鳴這三家公司,還有在分散出去的四個嫡係的公司中所各占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股份。


    他的第一批的五個嫡係分別為傳媒業的楊宇立、船舶業的薛致謙、it業的莫奕非、服裝業的沈輝,以及現在還跟著他的徐成業。


    蕭銘神態不變,語氣低緩眼神飄渺,左手支著腦袋,回憶的說道:“在你們五人中,因為年齡不同,所以觀點不同,發展方向和管理手段也不同。”


    徐成業慢慢的好似受到感染一般,被蕭銘的聲音平複了心情,他也抬首通過落地窗看向遠方,沉浸在回憶中說道:“是啊!跟著您的時候沈輝都四十歲了,而且他還跳了好多家公司。那時我三十五歲,致謙三十,小宇和莫非都是剛走出大學校園二十二歲的小夥兒!”


    對莫奕非稱之為莫非是他們給他起的外號,到現在依然叫的順口。


    想著過去並肩作戰的日子,以及剛湊在一起工作因想法觀點不同而發生的爭吵,卻沒有損害彼此間的情誼,反而因為意見不合的爭吵,使彼此都更加了解對方的想法與觀點,繼而擇優來完善自己,反倒使五人的關係越加的好了起來。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過去的日子真美好!


    “我知道你們四人一直對我任用野心膨脹的沈輝感到詫異。”蕭銘說著看向徐成業。


    而徐成業低頭苦笑,為當時他們的有眼無珠而羞愧,中肯的說道:“後來的事實證明您沒用錯沈輝!”


    蕭銘搖了搖頭,“我用他是因為我知道他的野心,更知道他跳了十餘家公司,從南京跳到浙江,又從浙江跳到上海,是在學習各種各樣的商業模式,畢竟因環境不同,所以商業模式也不同,所以他的實踐能力更強;也因為他的想法從未得到他待過的公司高層的重視。他其實是被我挖來的,我許諾晨輝這個平台給他發揮,與他日後創業所給予的資金資助。


    而把明顯因年齡差有著代溝的你們五人放在一起工作,不過是為了更好結合現代化企業管理與穩定發展的中庸之道,隻有這樣,晨輝的發展才能實現平穩開創式發展。這也是晨輝為什麽能那麽快占領上海餐飲娛樂業龍頭地位的原因。”


    徐成業雖然不明白銘少為什麽說這些,但是他還是認真的聽著。


    “連有野心不甘做平凡的管理階層白領的沈輝在當初我一無所有時都敢用,那現在給你一次機會又算得了什麽?”這才是他想要說的重點。


    蕭銘陳述性的語調,不變的神態,說出的卻是讓徐成業震驚的話語。他忍不住心中的顫動,激動的抬起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蕭銘的眼睛,那裏一如既往的淡漠,卻讓徐成業找到了一抹名為信任的光澤。


    “我不相信我對你的評價會出錯,我自信到自負,即使到現在,我還是不信你受不了金錢的誘惑,所以貪汙。告訴我,是因為什麽吃了這筆款。”


    徐成業努力扼製著激動的心情,極力用平穩冷靜條理清晰的語速來為自己爭取最後的機會。


    他的手抑製不住顫動著,“我沒有把這筆錢全部吞下,我隻拿了七百萬,是因為我兒子在澳門賭博,欠下了五百餘萬的賭債,被黑道上的人逼債,還打折了一條腿,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家裏經濟有些拮據,所以多拿了兩百萬用於治療。我老婆因乳腺癌才去世,臨終前還叮囑我要照顧好我們倆唯一的孩子,我怎麽能棄他不顧啊!我被鬼迷了心智,才會想著挪用公款來幫兒子償還賭債。剩餘的三千萬是我擅自做主,沒有下發到農戶手中,而是跟本地的勞動公司簽了合同,我們為承包戶出錢請人工來種植,這比直接把錢下發給農戶節省了兩百多萬。畢竟與當地勞動公司簽約,使用了大量的勞動力,他們公司會有優惠給我們的。我想著瞞下這件事,等我籌集些資金給兒子創業,然後就把這筆錢還給公司的!”


    蕭銘聽了這個原因,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這就是父母對子女的愛嗎?


    他扼製住了這種想法的蔓延,微微皺起眉頭,如果徐成業的兒子這麽沒有自製力,能輸去五百多萬,那等他好了,誰又能保證他不再去賭?這完全就是一個無底洞!


    徐成業看到蕭銘的神態,大約猜到了他想的是什麽,連忙解釋道:“我兒子從來都不賭的,這次是因為他母親去世,對他打擊很大,他受不住這種打擊,所以就去賭博發泄。但是卻在裏麵被人設了套,輸了五百多萬。而我家裏的存款都用於妻子的治療了,所以……”徐成業愧疚的低下了頭。


    蕭銘表示理解,雖然癌症治療費用昂貴,但不至於讓一家企業的執行董事散盡家財。但是病急亂投醫,想必因為妻子的癌症,他沒少求醫問藥,花費也就多了,自然就沒有能力再償還兒子的賭債。


    蕭銘站起身,整理了下休閑西服,眼角瞥向同樣站起身的徐成業,漠然的說道:“把辭職報告發給我。”


    意料之中看到了徐成業頹然無望的神態,蕭銘卻又繼續說道:“老規矩,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


    徐成業不解其意,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蕭銘,蕭銘瞪向他說道:“七百萬是那麽容易拿的?如果半年後你還沒有成就,那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說完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而徐成業卻怔愣當場,半晌反應過來後,動作還是遲緩的看向門口,已不見蕭銘的身影,他卻還是使勁的盯著門口處。


    什麽意思?銘少說什麽?是不是讓自己辭職,然後拿著還債後剩餘的資金與自己手裏的存款做出一番事業?!而自己挪用的這筆錢就當成他的投資,占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如果做不出成就來就要追究自己擅挪公款的法律責任?!


    是這樣?是這樣?!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謝謝銘少!謝謝您!謝…謝謝您~!”說道最後徐成業的聲音哽咽了起來,最後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在門外聽到哭聲的蕭銘,嘴角噙起一抹微笑。如他自己所說,他自信到自負,但是他自信的理由卻是有根據的。徐成業的管理能力與決策力毋庸置疑,僅從他一路走來看到的員工忙碌的樣子,人手都拿份文件忙著自己的事情,就表示他能合理分配成員,任用的管理人員也都是實幹型。而自己做主和本地勞動公司簽合同,雇農耕種的決定,表明了他有身為一個決策者的魄力。不需要考慮這是不是違背總部的指令,隻要他做的決策是對公司好就可以。


    ------題外話------


    唔,這章算是把蕭銘的真正實力都交代清楚了,為後續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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