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今年的財務報表拿給我看。”


    蕭銘這話一出,把財政部的會計嚇的夠嗆,因為她配合徐成業私吞公款,所以心虛了許多。


    而她猜測所謂的“引咎辭職”是因為徐成業貪汙,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麽總裁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正當她心裏忐忑著的時候,就聽到了這麽句話,嚇得她渾身一陣顫悚。


    直到旁邊的人碰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抬起頭就對上了一雙冷厲的眼眸,又是一陣的心神不穩。穩了穩心神後,才顫顫巍巍的把財務報表遞給蕭銘,讓他過目。


    蕭銘手指指在財務報表上的一處,看著那名心虛的會計,淩厲的雙眸如同劍鋒一般犀利的射向她,道:“總部撥款三千萬,剩餘兩百一十七萬,而賬麵存款也僅餘兩百一十七萬,也就是說你們這一年的支出以及收糧的錢都要從這兩百一十七萬元中扣除。我倒要問問看,兩百一十七萬你能給我收上多少糧食?還有你們往年難道都不掙錢,所以賬麵上的剩餘資金隻餘總部撥款剩餘的兩百一十七萬?這麽說,如果總部不給你們撥款,你們今年就沒法兒幹了?!那我在這設立分公司是養你們玩的?”


    財會更加的畏畏縮縮,唯唯諾諾的說:“每年我們分公司結餘中,超出規定金額的剩餘資金,都要打給總部……”


    “那照你這麽說,去年一年分公司的賬麵上沒有前年剩餘的資金,也沒有因為去年幹旱,而有欠款,剛好是一串零?”沒等她說完,蕭銘就打斷道。


    “不…不是的,去年結餘三百…三百八十餘萬,在今年總部的三千萬款項到了之後,就…就把去年的餘額都打給了起鳴,用以支付今年的往來運輸費用。”


    “我怎麽不知道起鳴給我們一年的往來運輸費用什麽時候高達三百八十餘萬了?又是誰允許你擅自做主打款給起鳴?你能預計今年的產量是多少,需要多少船隻、車輛來運輸,所以能確定這一年的費用?嗯?”蕭銘的眼裏充斥著熊熊怒火,最後一句反問暗含犀利。


    女會計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眼睛不住的轉來轉去,企圖能找到合適的理由。


    蕭銘不待這財會編什麽瞎話,就拿出手機,沒一會兒就聽他說道:“限你三分鍾,帶著你的人和材料到八層穀糠會議室開會。”


    掛了電話的蕭銘把手機扔在了會議桌上,掃視著全場,問道:“人事部經理是誰?”


    現在的眾人都害怕極了,他們目睹耳聞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知道這個總裁不容小覷,誰都不願意招惹他,生怕禍及自己。


    被點到名的人事部經理身子抖了下,顫巍巍道:“是…是我。”


    “這就是你錄用的人!選人學曆不是最重要的,什麽都可以學,可以培養,重要的是品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幹不了就直說。”


    蕭銘沒看人事部經理是什麽反應,轉過頭就瞪向徐成業,“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用人的水平!”


    說著蕭銘就靠在椅背裏,閉上了眼睛來平息心頭的怒火。


    墨子楊三人麵麵相覷,看來在他們麵前的銘,脾氣是頂好的了,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般怒火中燒的銘啊!~


    看蕭銘不說話,眾人都抬起頭來向主位上看去,發現總裁在閉目養神。他們不明所以,可是總裁沒說散會,隻好在這裏幹坐著。


    而那名女財會心裏則要忐忑的多,她貪汙了,沒錯!她把那三百八十萬全揣進自己的腰包了!


    當時董事長來找她說要挪用公款七百萬,給他兒子還債,要從她這提款,還表示說這件事總部不會知道的,而董事長也承諾會給自己些好處。


    所以她就幫了徐成業,後來總部打款的三千萬用了之後還剩餘兩百一十七萬,她估算了下這些錢足夠這一年的支出,而去年賬上還有結餘三百八十萬。一時的貪心使她做假賬把這些錢都揣入囊中,她想董事長貪的比她多,一定會好好掩蓋這件事的,總部也不會輕易下來人查賬,等她把假賬做好後,想查也查不出來。況且董事長貪汙她是知道的,有這件事作為把柄,不怕董事長在知情後把這件事公之於眾,除非他想同歸於盡。


    可是她卻忘記了這兩百一十七萬元根本不夠這一年收糧的支出。她也沒想到,總裁會在這時候下來,而且莫名其妙的就不追究那七百萬的去向了。


    而她之所以說那筆錢打給了起鳴,是因為她不相信總裁還能隨意查別的公司的賬本。


    她現在隻能祈禱總裁的沉默是因為相信了她的話。


    就在這般沉寂了兩分鍾的時候,會議室裏響起了敲門聲。蕭銘霎時睜眸,眼裏已恢複了淡漠,不見剛才的怒火,他平穩的語調響起:“進。”


    隨著話音落地,會議室的門也隨之打開,會議室內的眾人都把目光看向門口,都想知道這在總裁的一個電話就招來,而且還如此迅速的一班人是哪方神聖。


    進來了十餘人,領頭的女人對蕭銘頷首道:“銘少!”


    “你怎麽在這裏?”蕭銘對在這裏看到於潔表示納悶,她不是去旅遊了麽!


    於潔一撩波浪卷的頭發,霎時間風情萬種,落座於蕭銘的正前方,丹鳳眼魅惑的看向蕭銘,嗲聲嗲氣的道:“我這不是聽說銘少千裏迢迢的來穀糠指導工作麽,我作為您放在起鳴的一個兵,怎能不緊隨領導的步伐呢?所以我提前結束休假,來這裏視察視察,也好少挨些罵不是~”


    於潔說完掃了眼一個個正襟危坐的穀糠成員,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哥,這才叫女人哪~!”墨子楓對墨子楊低語道。


    墨子楊翻了翻白眼,才知道自己弟弟對這種成熟的女人有好感。


    “任川都告訴你了?!”疑問的語句肯定的語氣,蕭銘對於潔這般姿態很是無可奈何,隻得從她的話中過濾一遍,挑自己想聽的,然後轉移話題。


    “嗯,都說了。”於潔把玩著頭發,漫不經心的應道。


    程煜陽平淡閑適的姿態再也維持不住,這番對話如果他再聽不明白起鳴也是蕭銘的,那他也就不值得讓蕭銘重視了。


    而其餘眾人則驚疑不定,不明白總裁和這女人為何言辭這般曖昧。


    “把起鳴的財務報表給我。”蕭銘對著起鳴分公司董事長說道。


    起鳴分部的董事長是個三十三歲的男人,名為劉棣,是蕭銘直接在本地提拔任命上來的,看中他做事沉穩思維新穎敢想敢做的特點。剛剛蕭銘就是給他打的電話。


    劉棣從一個女人的手裏接過一份文件夾,雙手遞給了蕭銘,請他過目。


    蕭銘接過報表,打開就低首翻看了起來。


    而此時穀糠的女會計員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是為什麽?為什麽總裁可以看起鳴公司的財務表?!


    於潔玩味的欣賞著女會計員與滿臉震驚的眾人的精彩表情,同時也注意到除了自己知道的,誰是知曉銘少是起鳴公司總裁的人之外,還有一人臉上除了凝重外沒有驚詫的表情,這讓她頗為詫異。


    她摳著指甲說道:“銘少作為起鳴的總裁,自然有權利看起鳴的財務表了。哦,對了,起鳴也是銘少一手創立的!”


    接著如她所願,一眾人等臉上都露出了震驚與不可置信的表情,誇張的都打翻了茶杯。


    而墨子楊墨子楓與駱錦三人同於潔一樣,都惡趣味的欣賞著他們精彩的表情變化。他們四人現在心裏想的都一樣:看其餘人經曆當初自己的震驚,這心裏的滋味才好受點啊~不是他們承受能力差,而是事實過於違背常規的關係。


    而此刻穀糠的女會計員徹底的心灰意冷了……


    蕭銘把文件夾往女會計員麵前一扔,道:“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現在去把錢打回公司賬戶裏。”平淡的語氣仿佛說的是“吃飯了嗎?”一類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可聽在對方的耳裏卻猶如晴天霹靂,讓人有如置冰川的寒冷之感。


    起鳴的賬上沒有三百八十萬的進項。


    穀糠高層更加的畏懼蕭銘,在心裏流轉著要討好總裁,爭取董事長職位的小心思,立馬收了起來。生怕自己到時表現不到位,沒能討好,反而惹嫌。


    蕭銘可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如果任何一名領導者允許自己的團隊中有這樣一名會計,想來都睡不安穩覺,都得擔心自己的錢是不是通過財會打出的幾個數字,就都轉到別人的腰包裏了。


    女會計員聽了蕭銘這話,突然如瘋癲了一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憑什麽,憑什麽我貪汙就要被開除,還要把這筆錢打回來。而……”


    蕭銘厲聲打斷她,冷肅的說道:“你如果聰明,就感謝我沒有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三百八十萬足夠在公安局立案了。話出口之前考慮清楚激怒我的代價你是否承擔得起!”


    蕭銘知道,如果他不打斷她,她一定會把徐成業做的事情說出來,現在這麽威脅一番如果她還想不明白,那他不介意追究她的刑事責任。況且就算這女會計說了出來,他蕭銘也不怕在座的諸人敢說什麽,就算說什麽,他也有充足的理由駁斥他們,這筆錢是入股到徐成業的公司的,理由光明正大!


    女會計員聽了蕭銘的話,頹然的跌坐在了椅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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