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陽嘴角抽搐,他讓自己來,就是想看自己看到眼前這一幕後,臉上出現的呆愣表情嗎?


    即使程煜陽心理素質強悍,但也忍不住被蕭銘輕飄飄的話語雷了個外焦裏嫩。


    但還不至於失控,自製能力還是有的,所以他馬上恢複常態,雙眸嚴肅語氣鄭重其事的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竟然看到蕭銘病床前貼著的卡片上寫著先天性心髒病!而且名字也是蕭銘的無疑!


    他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說什麽去天津收集鋼企市場資料都是假的!隻是為了不讓身邊人擔心而已?!


    “如你所見,我正在休假。”蕭銘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把在醫院裏的治療當做是休假,如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會在醫院裏呢!為了減少這種對醫院的排斥感,所以把現在當做是休假再合適不過了!


    程煜陽額頭滑下三條黑線,眼前的蕭銘,除了臉色不太好看,唇色有些灰白,臉頰也有些消瘦以外,一切都沒有變!


    周身的氣勢還是那麽的冷漠強勢,雙眸依舊淩厲果敢,眉宇間的浩然正氣為他增彩,使他看起來英姿勃發,幽深的眼眸裏飽含的信息太多!根本沒有休假時的悠然放鬆,以及被愛情打擊過後的頹敗!


    “叫我來是什麽事?”程煜陽麵色凝重,蕭銘的狀態讓他做不到把自己放在旁觀者的位置上去看待一切,蕭銘現在需要他的幫助,他會義不容辭!


    “坐吧,別搞得這麽緊張,好像出了多大的事似的,我隻是想問問你和普頓商學院的合作進展。”許航把蕭銘麵前的電腦拿走了,蕭銘也隻是淡淡的看了許航一眼,但那眼神中的無奈卻顯而易見,蕭銘隻能半躺在病床上,麵對麵的和程煜陽說話了,程煜陽站著他還得仰著脖子看他,多累!


    程煜陽在蕭銘病床前的沙發上坐下,雖然蕭銘問的隱晦,但是程煜陽還是明白,蕭銘真正想知道的是齊瑞雪,他想通過詢問晨輝與普頓之間的合作,來知道齊瑞雪的情況。


    “進展一切順利,校方正在安排明年步入晨輝實習的大四生的人員。哦,對了,齊琪的學費也由妙善基金會全部承擔起來了,於潔已經和校方談妥了。”本來普頓商學院裏類似於齊琪這種情況的不少,但普頓剛剛成立,資金運營有限,所以不能讓於潔全部都資助,這件事讓於潔苦惱許久,程煜陽就是作為於潔臨時拉來的傾訴對象,所以才知道的!


    “你放心,齊瑞雪肯定在其中!”程煜陽語氣肯定的說道,蕭銘做這麽多不就是想如齊瑞雪的願麽,所以齊瑞雪怎麽可能不在晨輝公司實習名單裏呢?


    晨輝可以提供的崗位畢竟有限,所以就要求校方擬定被安排進晨輝實習的學生名單,齊瑞雪必定會在其中!


    蕭銘不語,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他想知道她的近況,但又不知道問什麽,覺得問什麽都不夠!就是想親眼見證她生活的還好不好!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已經沒立場再去關心她的生活了,幾天前發生的三十萬這件事,他雖然沒忘,但是他沒有怪齊瑞雪和自己兄弟的意思。他現在隻是單純的做理智告訴他的事,那就是:不再接近齊瑞雪!


    三十萬是給她的束縛,買了她的自由,更是買了自己的情感,而賠上的卻是生命中的陽光,以及那顆外表如磐石般難以撼動的頑石,內裏卻溫情脆弱的心!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齊瑞雪,他想,齊瑞雪一定很怨恨被三十萬束縛於身心和自己身邊的日子……如果自己不出現在她的麵前……是不是就可以減少她心靈上的負擔?!


    “我一直以為你是果斷有魄力的人,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把自己搞的唯唯諾諾進退維穀不知所措的地步,問個話竟然還不光明正大,玩兒起了拐彎抹角!”程煜陽神態輕蔑,口吻不屑的說道。


    程煜陽把蕭銘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他流露的痛楚以及難以掩飾的愛戀,都沒有逃過程煜陽的眼睛,程煜陽對蕭銘的想法也可窺知一二,再結合現實動動腦筋,也就猜了個七八。


    如此說,實際上就是在為蕭銘指路,告訴他應該如何麵對,如何決策。不是激將法,激將法對他可沒有用!


    蕭銘別開眼,薄唇緊抿,頗有些負氣的樣子。


    程煜陽看到這般賭氣的蕭銘,才恍然有種麵前這還是個二十一歲的大男孩兒的感覺!在情感上一片空白,就像出生的嬰兒一般純潔,一場戀情他身處其中,為這張白紙畫上了斑斕的色彩,而其中又不缺乏陰鬱黑暗的顏色。


    蕭銘現在就身處於這陰鬱黑暗的顏色中,需要有人他重新為展開絢麗的圖畫。可以是一段新的戀情,但是以蕭銘重情之人來說,一段戀情結束,割舍了的是心,如何能再開始一段新戀情?所以隻能靠身邊的朋友,來幫他打開死結!


    程煜陽身子靠在沙發裏,手搭在沙發背兒上,翹著二郎腿,嘴角重新掛上從容淡然的微笑,好似潑墨山水畫的俊俏容顏,頓時鮮活了起來!


    他重新把自己放在旁觀者的位置上,“齊瑞雪和你說了什麽?讓你這麽矛盾,還不敢接近她?!”


    程煜陽與齊瑞雪素未謀麵,但現在對齊瑞雪好奇極了!什麽樣的女人才能讓蕭銘這種強勢決絕果敢的人,喪失了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從而變得小心翼翼不知所措?


    程煜陽看著現在的蕭銘,心裏倒把蕭銘當做了弟弟看,因為現在的他的確有些孩子氣,還是個需要人開解的孩子!


    “沒說什麽……”蕭銘嘟囔著開口,但卻把那天齊瑞雪環著自己腰身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程煜陽,他負重的心疲憊不堪,真的需要說出來發泄下了。


    程煜陽聽完蕭銘的講述後,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已經無力哀歎了。


    這個白癡真是那個當初見微知著,觀察力超強,慎思明辨的蕭銘嗎?他能僅憑一塊伯爵手表,就把自己的動機猜中全部!現在齊瑞雪這麽明顯的表達愛意的話,他怎麽就理解不了呢?


    三十萬本身不是什麽大事,而是這倆人的心把這三十萬,很簡單的一件事給無限擴大,甚至擴大到情感以及自由的高度上!這是開的哪門子玩笑啊?如果他們二人之間沒有愛沒有情,那這三十萬確實會如蕭銘所想那般好似枷鎖,但這也是很公平的交易啊!更何況這倆人之間有情呢!


    而坐在蕭銘病床邊的沙發上的許航,則一言不發,靜靜的在那裏用電腦工作,好似屋內沒有他這個人一般。實際上鍵盤上停止敲擊的十指,就已表明了他的心根本不在工作上,而是立著耳朵聽蕭銘與程煜陽的對話呢!


    “你不舒服嗎?”蕭銘抬頭就看到程煜陽“頭痛”的樣子,還以為他生病了。


    “我是對你已經無語了……!”程煜陽哀歎的說道,隨即又對蕭銘語速極快,劈頭蓋臉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你說你是重情之人,怎麽在愛情中這麽白癡?人家姑娘話說的還不夠明顯嗎?你竟然做起了縮頭烏龜,還以為自己多偉大的給了對方自由!”


    蕭銘怔愣,“什麽意思?你是指齊瑞雪說的話?那些話難道不是為了還三十萬的托詞嗎?”因自卑所以極度自尊驕傲的她,難道不會視這三十萬為侮辱嗎?而她定然不會心甘情願的接受自己幫助她還三十萬的人情,所以才會那麽說!


    蕭銘的分析沒錯,但前提是,這種分析在齊瑞雪對他沒有愛的情況下,才會出現!


    而蕭銘也認為齊瑞雪對自己沒有愛,是因為三十萬,才迫不得已在自己的身邊,而那天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強吻她,她沒有任何反應,更是冷然的麵對自己時,他就以為自己真相了,明白齊瑞雪對自己沒有愛!


    “你已經知道了全部真相,並且幫她把三十萬還給子楊他們,她因自尊和驕傲定然要把這錢還給你,但是對於知道一切了的你,還有必要用什麽托詞嗎?這不是很明顯的多此一舉麽!如果她不愛你,她還可能說出這番話,把自己囚禁於你的身邊嗎?”程煜陽氣憤的說道,他氣的是蕭銘這智商啊!這分析能力啊!這理智啊!竟然都在愛情中喪失了!戀愛中人智商為負數果然是真理!


    程煜陽不是把蕭銘當沒腦子的傻瓜,而是不把話說清楚,他就不會往那方麵想啊!所以也別指望著說的隱晦,讓他自行理解去了,萬一再理解偏了,自己這不是做無用功呢麽!


    許航在一旁靜默的聽著,聽程煜陽這番話出口之後,他的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頓時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周身都好似有了一層聖光一般!


    話已經說的這麽明白,蕭銘不可能不明白了,問題總算解決了!


    這般想著的許航,十指才又重新在鍵盤上敲擊起來!


    ------題外話------


    等我回到家,更新就能早了,字數也能多了,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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