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雪側頭看著蕭銘,完全信任他,把自己交給他,在他的帶領下緩步前行。


    她直視著他那英俊的側顏,他的臉上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蒙蒙的哀傷,帶著孤單寂寥的哀傷,聲音也好似穿越了時空,曆經滄桑入了耳進了心,帶來了痛。


    “在這種天氣中,我才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細雨落在身上,才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那時,我可以忘記一切,忘記壓抑在內心深處對一切美好的向往,壓抑住對爺爺的思念,壓抑住對一切的疑問――自己存在的意義的疑問,沒得到過父愛母愛的疑問,那麽拚命是為了什麽的疑問。”


    蕭銘帶著齊瑞雪走在他們第一次碰麵的林蔭小道上,不似當初那麽嘈雜,周圍有指指點點的聲音,現在因為細雨而使這片天地有了它原始的美,寧靜卻有淡淡的傷感,如同他的語速一般,平和緩慢富有安撫力,卻有著化不開的憂傷。但是他卻好似講故事一般,嘴角甚至帶著笑意。


    “一切,都沒有了!隻餘頭頂這天,腳下這地,以及頭頂天腳踏地孤獨立於世間的自己,難得的擁有了自己!不過我知道,我不過是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冰冷的雨水讓心也變得冰冷,自私的忘記了一切。”


    蕭銘停下腳步,麵對著齊瑞雪,手扶上齊瑞雪的雙肩,看著她那看著自己心疼,布滿淚水的雙眼,“我經曆過太多,知道情感的美好,已按捺不住內心悸動的一切情感。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即使在這樣的天氣,我擁有的不單單隻是自己,還有你!是你打開了我的心門,釋放出我所有的情感,我自私的想占有一切……”


    “銘,求你了!別說了!別這麽說自己!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對銘的一切都感同身受,我知道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我要感謝你的堅強!堅強的獨自走過了這麽多年,直到我的出現可以陪伴你!我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溫暖你!”齊瑞雪猛的撲進蕭銘的懷裏,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身,淚流滿麵哽咽的說道。


    一切都不是銘造成的,她的銘是那般的美好,是她生命中那道最絢爛的彩虹!


    “因為我想占有你,讓你永遠不離開我的私心,我對你隱瞞了我的一切,這都是我的私心……”蕭銘同樣緊緊的環住齊瑞雪,輕聲在她耳邊呢喃著,即便這冰冷的雨水,仍舊無法澆滅他胸腔中燃燒著的對齊瑞雪的愛意。


    “我隱瞞你的是晨輝公司、穀糠公司以及起鳴公司,全部都是我一手成立的這個事實。”蕭銘語氣依舊,淡淡的說出了他要告訴齊瑞雪的事實。


    “……銘你在開什麽玩笑!”齊瑞雪在蕭銘懷裏的身子一僵,隨即從他的懷中退出來,強笑著看著蕭銘說道,“如果晨輝是銘你成立的,那那時的你豈不還不滿十歲?!這怎麽可能呢!十歲還是個孩子啊!”因為齊瑞雪夢想著自己可以進入晨輝,所以齊瑞雪對晨輝的了解很全麵。


    蕭銘嘴角掛著苦笑,她果然接受不了嗎?


    “我沒有開玩笑,爺爺去世後,我變賣房產,用現金玩股市,賠賠掙掙,直到真正有了一大筆錢後,我就成立晨輝收購了一家酒店……”


    “啪!”齊瑞雪揮開了蕭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倒退了三步,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愣愣的看著蕭銘,機械的流著淚水。


    蕭銘的神色是那麽的認真,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


    自己隻以為他很優秀,但卻一無所有。同樣自以為自己了解了他的一切,走入了他的生活,我們彼此坦誠相待,融入彼此的朋友圈。


    可是一切竟隻是自己美好的幻想!自己從未走入過他的生活!對他的認知也隻是冰山一角,被他隱瞞的竟然是如此成就!


    “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齊瑞雪對蕭銘怒吼道,如果他不說,自己是不是就會被蒙在鼓裏一輩子!


    質問完齊瑞雪轉身就跑,卻被蕭銘從身後緊緊的抓住了手臂,蕭銘眉宇間全都是痛苦,你對我來說就是全部啊!


    “瑞雪……”


    “如果你覺得太親密的關係會讓你窒息,我可以給你足夠大的空間來讓你保守你的秘密。”齊瑞雪頭也不回冷聲說道。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讀自己的心情,是震驚多,亦或者是接受不了二人之間的差距?她都不知道,她隻是下意識的排斥著這一切!下意識的轉身想逃!


    原諒她吧,她一直都是情緒化的存在!


    她語氣中比這雨水帶給蕭銘的寒冷更甚,讓他整個人如置冰窖。


    “瑞雪……”


    齊瑞雪不給蕭銘開口的任何機會,打斷道:“不管你需不需要,我現在需要空間與時間去思考這一切。”她要整理自己的心情。


    “好,我給你時間和空間去想清楚這一切。”蕭銘緊閉雙眸,再睜開時雙眼時眼眸中隻餘冷靜,他理智的去看待這一切。


    他對齊瑞雪的愛意從未隱瞞,更從沒假過,他相信隻要齊瑞雪冷靜的去思考這一切,一定能明白。不去看其他外在所有一切因素,隻看他蕭銘對她不可磨滅的愛!


    齊瑞雪的手從蕭銘的手掌中抽出,奔跑而去!她從未想過二人之間的差距這麽大,她更不想去傷害他,她不知道該怎麽做,原諒她現在的絕情,聽到這個消息,真的讓她的心有了束縛有了壓力。


    蕭銘感受到掌中溫暖的離去,手卻還停留在空中,維持著挽留齊瑞雪的姿勢,直至看到掉落在地上的西服外套,感受到不知何時微雨轉變為了瓢潑大雨,直到掌中最後的溫暖被雨水熄滅。


    他才頹然的垂下雙手,揚起頭迎接冰冷的雨水,感受那雨滴砸落在臉上的痛覺,淚水混合著雨水滾落,溫熱的淚水也被雨水變得同樣寒冷。


    這一次放手,是為了下次更好的迎接她的溫柔;下一次放手……除非是生命的盡頭,否則絕不放手!


    你在玩感情嗎?為什麽一次次放手?!我不想強迫她啊!尊重她守護她愛她,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突然蕭銘感受不到雨滴落在臉上的冰冷痛覺,睜眸一看,頭頂多了一把天藍色的傘。


    蕭銘低下頭,對上了徐莉擔憂的雙眼,自嘲一笑,為什麽在那一瞬間,他會以為是齊瑞雪回來了。


    更可笑的是,自己每次因情而起的狼狽,都被她看了個真切,她可能早就在這裏了吧!


    蕭銘不給徐莉開口的機會,“你會控製好自己的情感,因為你看明白了一切,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蕭銘從傘下走出,朝學校大門走去,重新接受雨水的洗禮,持續升溫的身體,被這冰冷的雨水襲擊,竟也成了一種享受。


    他又怎麽會看不清徐莉的情感,在齊瑞雪第一次離自己決然而去,她出現在自己身邊時,他就已經從她的眼中讀出了一種他在齊瑞雪眼中也讀到過的情感,名為愛意!


    徐莉站在傘下,目送著獨自一人離去背影蕭條的蕭銘,一滴淚水輕輕從眼中滑落。


    理智如你,都遏製不住心中對一個人的愛意,我又如何按捺得住?!


    即便看得清,可是加深這份愛意,就像愛上那麽自然而然。況且本就是我先於小雪兒愛上了你,當初校園內關於你身份流言傳的正凶時,我對小雪兒說的話,又怎是假的?!我現在依舊想和你談一場戀愛,但不必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你在身邊也是幸福的。


    在我說可以光明正大喜歡你的時候,沒想到竟還是晚小雪兒一步,終究隻能將這份愛意壓在心底了嗎?不過你也感受到了不是麽!否則又怎會說出這番話!


    徐莉嘴角掛上苦笑,你果然絕情呢!除了對小雪兒以外的女人,都絕情的很!其實我該感謝你的絕情,你的絕情使我比你幸運,因為你不會給我繼續愛你的機會,可是你卻在小雪兒身邊逐步淪陷,再無抽身的餘地!


    可是誰又能說你的絕情不是一種溫柔!自己給予不了,不能回應的情感,就滅殺在搖籃之中,如此受到的傷害,要比對你情根深種後再被拒絕帶來的傷痛少得多!


    徐莉轉身決絕的離去,不管是絕情還是溫柔,他都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


    這一片天地依舊,除了被遺棄在地上的黑色西裝外套證明過這裏發生過的一切,以及這三人腦海中關於這裏的記憶外,沒有任何人知曉這一方天地發生的一切,即便知曉,也無法感受到三人同樣心碎的心情。


    蕭銘渾身濕透駕車前往晨輝公司,與其說他是因為工作,所以不得不前往公司,甚至吃住都要在那裏,倒不如說是因為在那個家裏有了齊瑞雪之後,他不想再獨自一人返家,感受一人的孤單。


    蕭銘如同落湯雞一般,一身狼狽的走在公司裏,看到的員工想上前問候或攙扶,卻懼於蕭銘的氣勢而不敢上前。


    蕭銘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視線也已模糊出現了疊影,腳步無意識的朝電梯走去。


    步入電梯按下樓層後,蕭銘手撐在欄杆上氣喘籲籲汗如雨下,感覺身體都要灼燒起來。


    “叮”的一聲,電梯傳來提示音,隨之響起的還有於潔的聲音,“天哪!你怎麽這麽狼狽?!在駱錦家吃頓飯而已,不至於這樣吧!”於潔還打趣的說道。


    隨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蕭銘情況不對,看樣子像是隨時都要倒下一般,連忙上前攙扶,手觸碰到他身體的那一刻,“天哪!你在發燒!”體溫燙的嚇人,他怎麽搞的!


    蕭銘眼前一黑,就倒在了於潔身上。


    “喂!銘少!快醒醒!”


    於潔一驚,蕭銘的重量完全壓在她身上,讓她腳步動彈不得,在這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墨子楓,連忙掏出手機給墨子楓打電話,“快點叫上墨子楊他們來電梯這裏!銘少暈倒了!”


    好在他們都湊在蕭銘的辦公室裏,而她也剛剛從蕭銘辦公室出來,墨子楓他們很快就能趕到。


    ------題外話------


    我是個奇怪的作者,我的關注點不在男女主角愛情上,隻在男主一人身上,所以……怪人勿拍,怪怪的作品……呃,不喜歡也可以理解,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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