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走廊處,發出“嘭”的一聲,接下來就是憤怒的怒吼聲。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不知道銘他有先天性心髒病!”墨子楓揪著許航的領子,將許航推在牆壁上,雙眼通紅的怒視著許航質問道。


    剛剛搶救完蕭銘,醫生出來對他們說,蕭銘的病情近期發展很快,並發症促使病情持續惡化,照此速度發展下去,不能采取保守治療,必須進行心髒移植手術!


    為那一天的到來做好準備,現在就要開始配型!


    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這些兄弟,直到這麽嚴重的一刻,才知道這一切!


    許航則別開頭不言不語,他對墨子楓的質問無話可說。


    許航緘默的態度徹底焚燒了墨子楓腦海中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抬起拳頭就要往許航臉上招呼。


    “夠了子楓!”墨子楊頭發淩亂,整個人顯得頹然的低首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對自己的弟弟嗬斥著,阻止了墨子楓的暴力行徑,“不是銘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我們又怎麽可能會知道!”


    墨子楊狠狠的揪著自己的頭發,他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銘他的漠然不單單是因環境與經曆造成,更是為了保護他那承受不了過激情緒的心髒。可笑的是他們還想讓銘能有情緒起伏,如同一個正常人一般大哭大笑!他們這是什麽想法啊!難道想害死銘麽!?


    醫院走廊裏,齊瑞雪、任川、程煜陽、於潔、許航、墨子楊、墨子楓、駱錦、蕭艾九人都在。老嫡係都留在了宴會場,安撫到場赴宴人士的情緒,並賠禮道歉。


    而此刻在場的眾人,湊在一起的氣氛,低迷沉悶的足以讓人窒息。


    蕭艾淚流滿麵,其餘人頹然的或坐或站,一蹶不振的樣子。


    程煜陽雖然知道蕭銘有先天性心髒病,但是當時第一是與他並沒有多深厚的情感,第二是看他能安然無恙活到現在,就以為病情已完全控製住,所以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現在懊悔纏繞著他的心,怪自己沒有早點為蕭銘找到最好的醫生!直到發展到這始料未及的一步!


    在所有人中,隻有齊瑞雪平靜的可怕。任何消極悲傷的表情都沒有,嘴角甚至掛著一絲淡笑,不知為何意的淡笑。


    “瑞雪!你怎麽了?”任川率先注意到齊瑞雪的異樣,扶著她的肩膀,擔憂的問道。


    最傷心最無措的,是她啊!


    齊瑞雪卻展顏一笑,如同凝聚所有生命力,隻為最後一刻綻放的光彩奪目的花兒一般,淒美又絢麗,“任大哥,我沒事。”齊瑞雪平靜的溫聲說完,緩緩起身走到病房前,輕輕推門而入。


    齊瑞雪凝視著蕭銘帶著氧氣罩的麵頰,一步一步輕緩的向他走去。如同走在結婚典禮的紅地毯上的新娘一般,凝望著自己丈夫的臉,腳步緩慢的走向給予自己一生幸福的男人。


    他的臉龐依舊俊朗,卻顯得平易近人許多,熟睡的他如孩童一般純真,冷硬的線條柔和不少,醒著時總是緊抿的薄唇,也放鬆了下來,是一種不設防的樣子。


    原來他在醒著時的狀態,一直都是一種無安全感的戒備狀態,他的敏銳不是天生的,而是因危機意識與缺乏安全感的內心,促使他時時刻刻注意著每個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態。他乾坤在握不是因掌控欲強,而是害怕受傷,所以要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這樣就不會使自己,以及身邊的人受傷。


    他在親近之人麵前,不是從未那般冷硬過麽,那薄唇也不是緊抿的,目光也不是深邃犀利的,表情也不是漠然凝重的。


    因從小沒有父母在身旁的守護與陪伴,所以心裏從未有過安全感,於是就用一切來武裝自己。八歲就走上社會,隻有強大強大不斷強大,是他唯一能走的一條路,保護自己,保護身邊人的路。


    她慶幸她的銘不是選擇墮落,而是一直勇往直前,完善自身。


    她的銘,原來這麽脆弱。她一直以為是她在依靠著銘,在他身上汲取著安全感。實際上,銘他又何嚐不是從她的身上汲取著這一切!


    可惜……自己的自卑心理造成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從未賦予過他安全感。如若不是他的執著,如若不是他的堅持不放手,此刻他隻能這樣一人孤獨的躺在這裏了……


    “銘,我一直都在哦,你說過你是因我的愛而活著,所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是不是?!我還知道,因為你舍不得讓我等你這麽久,舍不得讓我傷心,是吧?!”齊瑞雪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握著蕭銘的手貼上自己的麵頰,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溫度,高出正常體溫的溫度。


    語氣輕柔的不可思議,就像夢境中的呢喃囈語,甜美幸福柔和,更是不想打擾到睡夢中的他,怕擾了他難得的清淨。


    齊瑞雪因為這個堅定的信念,所以強迫自己壓抑住一切悲傷,隻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因為銘他愛自己!而他的毅力又是那麽的強,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病房中的低語,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也讓在走廊外沉默的眾人聽了個真切。


    蕭艾捂著唇,在駱錦懷裏壓抑的低泣著。她的哥哥,她的哥哥,那是她的哥哥啊!她的哥哥到底是怎樣拖著這個病體,一顆不能承受過激情緒,不能勞累的心,瞞著關心他的人,瞞著他身邊的人,自己堅持到今天的啊!


    她矛盾的希望,不想讓哥哥這麽堅強,因為這般獨自一人堅強的他是那麽的令人心疼;又感謝哥哥的堅強,堅持到他們都出現在他身邊,堅持到等到了他一生的摯愛!


    於潔同樣默默的落下了淚水,她恨死了銘少的堅毅!他果然沒把他們當成是一個團隊!自己等人什麽都不知道!跟個白癡一樣,一直被他隱瞞著!


    六位男兒,也都紅了眼眶,卻咬著牙堅持著不讓淚水落下。


    “我們在幹什麽!銘難道怎麽了嗎?!我們難道在哭喪麽!該死的!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氛是怎麽回事!現在是哭泣的時候麽!我們應該拿出一切力量,發動一切力量來治好銘的病!齊瑞雪都相信銘一定會好起來,我們憑什麽有理由不相信!反而讓自己在這裏沉浸在悲傷中!”


    突然墨子楓朗聲打破了凝重低沉的氣氛,眼圈依舊通紅,卻握著雙拳,充滿力量與希望的說道,眼睛中閃現著從未在他瞳孔中出現過的昂揚鬥誌!


    齊瑞雪與墨子楓的話好似一記重錘,敲醒了他們沉浸在自責悲傷中,而失去理智與希望的腦袋!


    每個人都像汲取了生命之泉,而逐漸鮮活充滿生命力的花兒一樣蓬勃起來。


    諸人對視一眼,馬上就開始了分工合作。


    程煜陽說:“我來找最好的醫生,絕對可以將這件事保密!”銘世剛剛成立,正在風口浪尖上備受矚目,銘世的領導人不能出現任何差錯,所以銘少的病情必須保密!


    “我來封鎖這一vip樓層。”許航一如既往的冷淡,語氣中卻夾雜著鬥誌,他手中的力量可是霍宇等人啊,那是在以前混黑的人啊!


    “我和於潔來穩定後方!”任川推了推鏡框,嘴角邊重新揚起溫潤的微笑說道,公司就放心交給他們吧!


    “我們一如往常!”墨子楊看著墨子楓、駱錦說道,他們現在力量還不成熟,做多反而添亂,倒不如先發展壯大自己,再一如往常的麵對銘。


    蕭艾擦了擦眼淚,她也受到了感染,不想再哭泣,“我和瑞雪姐照顧好哥哥!”


    齊瑞雪耳畔聽著走廊眾人傳來鬥誌昂揚的聲音,目光柔的比之月光更甚,緊鎖著蕭銘的睡顏,手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撫摸。


    還好,還好銘身邊還有這麽多的兄弟朋友……


    “怎麽樣?小銘怎麽樣了?”齊瑞雪聽到走廊又傳來新的聲音,她很敏銳確切的分辨出,這是張歆的聲音。


    她嘴角揚起的弧度,有甜蜜也有苦澀,這種時候在現場的親生父母沒有來,更是沒有反應。剛認沒幾天的幹親,卻腳步淩亂語氣急切擔憂的前來探望詢問。


    這種對比,讓她的銘,心裏會有多失落?


    “怎麽都不說話?小銘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暈倒?”張歆口吻急切的詢問道。


    “媽,您別急,銘他是先天性心髒病。”駱錦率先扶住母親的雙肩,怕母親難以承受賦予她力量,溫聲在她耳邊輕言道,對蕭銘的稱呼也不知不覺開始改變。


    張歆果然腳步踉蹌了下,淚水奪眶而出,雙手捂著臉,哭泣著說道:“為什麽我都不知道!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兒子,是母親最大的失敗!我竟然這麽失敗!”


    張歆是真的把蕭銘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疼,在送駱成回單位上班返家的路上,她就聽聞了蕭銘昏倒的消息,顧不得一切直接疾馳而來。


    而在聽聞蕭銘是先天性心髒病這個消息的一刹那,她的反應與母親一般無異。自責著自己對兒子的了解過少,關心不夠。


    “伯母,您無需自責,這是銘的擔當,他隱瞞了所有人,我們也是剛剛得知。他就是這麽堅強,堅強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墨子楊安撫道,“不過沒關係,現在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銘恢複健康!”墨子楊嘴角掛著如太陽般耀眼的笑,說的鏗鏘有力。


    這種笑,第一次出現在邪魅的他的臉上。


    “沒錯!我們堅信!”所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目光都堅定不移!


    銘從未讓他們失望過!這次!一定不會!


    ------題外話------


    我在考慮要不要有小小銘,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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