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顏掃過這三十一名修士,有的焦躁不安,有的故作鎮定,有的麵帶諂色,有的充滿希冀。蘇輕顏將這些人的麵色變化看在眼裏,轉頭對宣多低語幾句,宣多麵露古怪之色,但不敢多問,隻應了一聲,不過多時取出一物。眾人好奇張望,發現竟是一隻竹筒和一把竹簽。


    眾修士麵麵相覷,這位師叔莫不是打算抽簽?不會如此兒戲吧。正如此想著,就聽到宣多咳了一聲,眾修士立刻看向宣多。


    “諸位師兄弟來此都是為了蘇師叔的藥園名額,但是諸位人數過多,又都是如此優秀,一來蘇師叔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逐一考核,二來考核的不詳盡對誰都顯得不公平,所以無奈之下隻能用這最原始的抽簽辦法。”宣多話音剛落底下就傳來陣陣竊竊私語,蘇輕顏眉頭一皺,神識冷冷掃過,眾修士心中一凜,都驚了一頭冷汗,頓時安靜了不少。


    宣多心中舒出一口氣:“這裏有三十二枚簽,六支做了記號,抽中這六支簽的人留下,剩下的便請回吧毒王的傻妃最新章節。”


    眾修士雖心有怨言,但也不敢說什麽,乖乖的抽了簽,隻有五人抽中,其餘人等無奈離開。蘇輕顏暗自點頭,這五人其實是她早先就看好的,所謂抽簽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你們五人也不必如此緊張。”蘇輕顏淡淡的看了五人一眼,“你們輪流回答我一個問題吧。誰先來。”


    五人麵麵相覷,最後卻是一女修一咬牙站了出來:“弟子統奚月見過師叔。”


    “恩,你說說許白頭的特點吧。”


    “是,師叔。許白頭葉青藍,脈青黑,通體無毛,味芳香清涼。喜陰,可長至十寸高矮,成熟株體共有四十六片葉,每隔五十年白一片葉子,故稱許白頭,可解青絲蟲毒……”統奚月順暢的說出許白頭的資料,蘇輕顏滿意的點了點頭,其他人一見是這麽簡單的問題,紛紛後悔自己沒有第一個上前,給師叔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了開頭。後麵的事情要簡單的多,問完五個問題後,蘇輕顏點了點頭:“這幾種靈藥都是我日後需要的。你們各自將我所問的靈草移植一顆到我的藥園吧。”


    “是。”


    半日後,蘇輕顏滿意的看著藥園中的五顆靈草,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這五人的靈草移植的靈草,乍一看都很不錯。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大部分的靈草雖選擇的都是適合該靈草生長的地方,但卻忽視了和其他靈草間的關係,比如許白頭和懷芯子是不能種得過近的,否則會根係會互相牽扯至死亡,但是因為二者喜陰。陰地又過小,所以二人都選擇了這塊地方。


    蘇輕顏搖了搖頭,這二人雖然都擅長靈草種植。但顯然對種植藥園沒什麽經驗,蘇輕顏看了一番,指著一個眉頭略皺相貌普通的少年說:“你把這些靈草重新移植一遍。”


    少年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眼中亮光一閃:“是。”


    不多時,幾顆靈草位置一變。其他四人均是臉色一紅,蘇輕顏衝著少年點了點頭:“我想也不用我說什麽了吧。你留下吧。”


    “是。”少年興奮的臉色略紅,其他人則有些悻悻的離開了。


    “我記得你叫秦元是吧?”


    “是。”


    “你管理過藥園?”


    “沒有,隻是平時喜歡侍弄這些東西。”秦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蘇輕顏點了點頭,遞給秦元一枚玉簡和三枚靈石:“你將這玉簡上的靈藥種上就好,這是你半年的報酬。我這裏沒什麽規矩,沒有什麽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就好。另外我不喜歡多嘴多舌的人,你若是幹的好了,我自然還會有別的獎勵。”


    “是。”秦元神色一肅,應下不提。


    藥園的事情安頓好後,蘇輕顏來到藏書閣,複製了一堆山川地理,奇聞異事,還有築基修士才可以複製的功法心得,之後又開始閉關不出。蘇輕顏的這些舉動自是落在了桂藺門長老們的眼中。


    “看這蘇輕顏的舉動似乎是打算在我門中常駐,而且聽她所說,她乃是五靈根修士,若她所言為真,那麽在我派當客座長老的確是她最好的選擇了。若是在其他地方,雖說可能有更多的資源,但是難免受製於人,倒不如在這裏來的輕鬆自在。”洞府內,鄔疏紫緩緩向眾人說出這兩天蘇輕顏的動向。


    柯征點了點頭:“若是她所說屬實,確實有可能真心打算在我門中做客座長老。但是一來難以判斷,二來我門中情況特殊,難保有些居心叵測之人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欲對我派不利小女古璃最新章節。所以我們仍不可放鬆警惕,絕不能讓三十年前的事情重演。”


    “嗯,掌門師兄所言不錯,”焦涵正點了點頭,“隻是,既然掌門師兄擔心那蘇輕顏居心叵測,又何必邀她做那客座長老?雖說她是帶來了重要消息,但也必要為了這點恩惠將我桂藺門置於水火之中。”


    “哎,我又何嚐想冒這個險,讓一個身份不明之人做我桂藺門的客座長老,隻是我桂藺門隻有三名築基修士,弟子又是三個宗門中最少的,實力也是最弱的,我又壽元無多,”柯征一頓,擺了擺手,示意二人不要插口,“門下的弟子亦是青黃不接。若是再不想辦法為門中添一位築基修士,那待到我坐化,桂藺門隻怕是真要麵臨滅門之災了。”


    鄔疏紫抿了抿純,眼中掩飾不住的傷感,焦涵正忍不住開口:“那我們可以再用秘法堆一個築基修士出來,當初也不是沒這樣做過,總好過讓個來曆不明之人留在門中。”


    “哎,我又何嚐不想,隻是鄔師妹已經是秘法堆出來的了,論實力比其他正統修士差得多,若是下一名築基修士還是這樣子堆出來的,那我們又如何敵得過另外兩派的壓力。”柯征頓了一頓,鄔疏紫愧疚的低下頭顱,“鄔師妹不用感到過意不去,修仙這種事情,運氣也占很大一部分因素,你當初也不過是差了些運氣罷了。


    “現在這蘇輕顏雖說來曆不明,但我門中的秘密也不是那麽好探的,而且也可以趁我還有口氣,考察個明白,所謂日久見人心,若是她真有什麽用心,我三人也足可以將這用心扼殺在搖籃裏。若是她沒有什麽用心,那便可以趁勢拉攏,她即是第一次進宗門,隻要我們對她誠意足夠,她自會融入我桂藺門。


    “我看她的年紀並不大,壽元至少還有百年之久,以她毒修的手段足可保我桂藺門不被其餘兩門吞並,且百年的時間也足夠再培養個築基修士出來了。”


    焦鄔二人無奈對視一眼,卻知道柯征說的是實情,焦涵正歎息一聲,似是想起了什麽,打起精神問道:“掌門師兄這次去當闖穀待了許久,可以商量出對策了。”


    柯征知他說的是血飲刃之事,不由的眉頭緊皺:“這件事情說起來還真有些詭異。滅門的事情大家都多多少少有些耳聞,但大都隻當是凡人界的小事,沒有什麽人注意。後來看到了那魔器,才紛紛派人去打探,從得來的消息來看,隻怕此事非比尋常。


    “我術士區雖不能說地勢廣袤,但也絕對不小,凡人零零散散也有數百萬之多,從各地駐守修士上報的消息來看,竟似是在各地都有滅門事件發生,大多時間有所錯開,但總的來說都發生在這二十年內,而且有些地方相距甚遠卻是同時發生。武器雖然千奇百怪,但外觀皆是紅色,且使用者最後多迷失心智。


    “這件事情背後的主使者隻怕不隻一個人,雖然不知他們目的為何,但絕不是好事。商議完畢後,我三大門派雖然均派出弟子去探查情況,但背後之人卻極為隱蔽,想要洞悉他們的陰謀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柯征歎了口氣,“說起來這次若不是那位蘇仙子恰巧路過發現了這魔器的詭異狀況,我三大派不知還要被蒙蔽到何時,甚至被人算計的體無完膚也說不定。”


    此言一出,洞府的氣氛立刻有些凝滯,三人心中各自思量,都有些沉重,不多時,一場會議便在這沉重中散去。


    術士區的山雨欲來籠罩在高階修士的心頭,卻影響不了低階修士的好心情。桂藺門的一眾低階弟子仍舊沉浸在門中又多了一名築基修士的喜悅中,甚至還傳出了許多關於這位客座長老奇怪傳說,最為津津樂道的自然是她挑選打理藥園修士的事情。


    有的說她冷漠無情,毫不猶豫的用抽簽的方式打擊了眾多修士一顆希望的心;也有的說她目光敏銳,用最簡單的辦法挑選到了最合適的修士,這從她洞府外欣欣向榮的藥園就可以看出;還有的說她神秘莫測,來桂藺門這麽久,居然沒有幾個人見過她,見過的也不知道她的長相;更為誇張的是說她殘暴可怖,因為打理她藥園的修士對於她的事情可以說是三緘其口,任誰問都不開口,一定是被狠狠的威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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