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要如何打賭?”


    “此次大理出兵,朕心意已決。為使前線將士一心效命,你需立誓不得暗藏禍心,全麵協助朕完成此次出征任務。無論此次出征勝敗如何,朕決定,自太子成年之日效命於鎮南王麾下開始,以三年為限,等三年期滿。將考核太子和高泰明兩人文治和武功。”


    “不知這文治和武功要如何考校?”


    “文治是考校雙方對治理國家、安撫百姓等等一些政策的見解,可以讓幕僚參加。”


    “武功則分兩方麵,一是考校個人武功,二是考校帶兵作戰能力。”


    “老臣還有一事不明。”高相國依舊不緊不慢的問道。


    “講”


    “犬子統帥的東軍緊靠大宋,這開拓疆域,征伐善戰無從談起,不比太子殿下直接在鎮南王麾下效命,自有南荒可以征伐。這考校帶兵能力恐怕對犬子不利。”


    “等太子熟悉軍務之後,由太子和高泰明各領一軍在南荒自由征戰。取得戰果由兵部審核。此次若是太子輸了,朕將傳位於太子,不再理大理國事,削發去天龍寺出家。若是太子贏了,相國一家需三代之內不得再有異心,一心輔佐太子治理大理國,相國可還有異議?”


    “遵陛下聖旨,老臣無異議。”


    “如此甚好,此事知曉之人不宜太多,僅限於這個屋子之內,若是讓朕知道消息走漏的話,朕一定追查到底。”


    “謹遵陛下旨意!”這次包括楊鐵也齊聲說道。關乎大理皇室更替的問題,由不得眾人不小心。隻是保定帝這個決定似乎是在拿整個大理做賭注,不知保定帝到底有何依仗?但是無論保定帝這次賭局是否能贏,光是這份拿得起、放的下,敢拿一個國家做賭的豪氣就征服了在場所有人,包括聽調不聽宣的楊鐵和欲篡國奪權的高相國。


    諸事已定,大家紛紛離開,獨留下鎮南王欲言又止。


    保定帝微笑著對著鎮南王說道:“正淳,有什麽話但講無妨,我們兄弟兩之間沒有什麽好忌諱的。”


    鎮南王斟酌再三,終是說道:“皇兄,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保定帝站了起來,雙手放在背後,眺望著窗外說道:“正淳,你我兄弟多年,為兄也不瞞你。朕心裏一直有個夢想,就是能夠像先祖一樣叱吒在疆場之上,打出屬於自己的天地。但是祖訓也好,大理國也好,都給了為兄太多的牽絆,讓為兄無法一展心中抱負。”


    “可是……”


    “正淳,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們給大宋請旨了許多次,可是大宋一直沒有回信。我有臣服之心,大宋無招降之意啊。”


    “皇兄,許是大宋這些年忙於應對大遼和西夏,無暇顧及我們。”


    “何必說那些個自欺欺人的話,若是沒有大遼和西夏,我們又地處西南,不占軍事要塞,大宋說不定就要揮軍西進了。”


    “可這次拿整個大理做賭注,興兒怎麽辦?”


    提到了段興,保定帝臉上露出了驕傲和自豪的神情,說道:“興兒那孩子不用擔心,我對他有信心,他絕對不是個平凡的孩子。他有野心,有抱負,將來大理都不一定能留住他。”


    鎮南王跟段興接觸的少,聞言奇道:“興兒當真如此?”


    “絕無虛假,興兒將來必定晉升先天高手,天下之大,他大可去得。而且為兄看的出來,興兒他對戰爭充滿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野望。這也是促使我下決心要拿下一場勝利的原因。最不濟,他也是枯榮大師的的親傳徒弟,無論怎樣,起碼性命無憂。”


    “那皇兄,你可跟興兒談過此事?”


    “暫時還沒說,但是為兄相信興兒必不會讓為兄失望。”


    感受著保定帝隱隱散發出的氣勢和自信,鎮南王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小王爺段譽。一想到段譽那小子成天不願習武,隻知道研究佛經、詩詞歌賦這類東西,就不由陣陣頭痛。


    “皇兄,不知可否讓興兒也帶帶段譽那小子,就算不能如興兒一般成就,會個一招半式也是好的,多少有點自保之力。我實在是拿那小子毫無辦法。”鎮南王一臉糾結的對著保定帝說道。


    “哈哈哈,那個我可說了不算,譽兒也是個好孩子啊,隻是興趣不在武學方麵。這個我還得問問興兒的意見。”


    “皇兄說一句話不就好了嗎。還用詢問興兒嗎?”


    保定帝一臉神秘的樣子說道:“此事自有其中緣故,為兄可不能多言。”說完想起北冥神功,心中一熱,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鎮南王莫名其妙,心中暗自腹誹:皇兄莫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精神受了刺激了吧,我還是先回去,讓他好好休息吧。


    想罷,鎮南王行個禮告辭回府,保定帝則徑自前往密室。


    自昨夜第一次沒有自主練功,段興想了很多事情:包括前世生活的點點滴滴;包括自己莫名起來的來到天龍的世界,頭上頂著一個看不見的神選之人的稱號,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做些什麽;包括在天龍世界當太子的這些年,之前總以為就是一個遊戲,而且自認為有著攻略可以無限風騷,引領劇情發展。


    可是真當遇到事情的時候,發現自己又是非常軟弱。出現自己無法預知的事情,馬上變的猶豫不決。想起平日保定帝和母後對自己的寵愛,想起隻對自己才能稍微動動臉上肌肉的枯榮大師,想起自己差點就要死在冷箭之下,想想那張嘴無力隻能任由莽牯朱蛤和大蜈蚣爬進自己的嘴裏的情形。一想到這裏,似乎又開始有一點反胃,想起自己差點就死過一次,段興冷汗連連,開始後怕了。總之,段興現在的思緒很亂,一會想到這裏,一會想到哪裏,總覺得自己還是太渺小,太弱小了,感覺對什麽事情都沒有信心了,包括對自己也沒有信心,身體裏流淌的厚厚真氣也無法給他帶來絲毫的安全感。


    段興狀態有些不對,段興隻覺得他好像忘了什麽,很努力的去想,又似乎什麽都想不起來。體內的先天真氣原本是繞著純陽至尊功的修行線路運轉的,但是現在又有了新的變化。原本修煉北冥神功是要忘掉自身所學武功的,這也是段興回皇宮之後雖然一直在研究北冥神功,但是沒有修煉的重要原因,段興的先天真氣早已自我運行,形成了一個習慣,怎可能說忘就忘。


    然而書卷上記載著:北冥神功適與各家各派之內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習內功之人,務須盡忘己學,專心修習新功,若有絲毫混雜岔亂,則兩功互衝,立時顛狂嘔血,諸脈俱廢,最是凶險不過。


    卻不料,此時段興意識逐漸趨於混亂,身體內的純陽先天真氣竟然開始漸漸不受控製,向北冥神功所記載的修煉方法轉道,開始逆轉經脈運行。這可苦了段興,先天真氣本就極為強大,一旦逆轉,以段興如今意識開始模糊的狀態根本就控製不了。真氣逆轉仿如真紮皮膚一般,整個在段興經脈裏開始作痛,一開始僅是隱隱作痛。慢慢的痛苦越加增大,像是被碾壓過的感覺在全身泛濫。


    經脈都要斷裂開來的痛苦感覺段興卻一絲都感覺不到,身體越是痛苦,段興的意識就愈加模糊。這可真就是應了走火入魔這句話,不用多長時間,再有個一時半刻,段興非渾身經脈俱裂,內髒四處噴血,輕則從此成為廢人,重則性命不保、一命嗚呼。


    此時此刻,段興正處於來到天龍世界最凶險的一刻。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枯榮大師天天如老婆婆一般絮叨的修心決如醍醐灌頂一般出現段興渾渾噩噩的腦海當中,迷迷糊糊的段興也沒有刻意的去想那修心決,隻是平日的習慣讓大腦自然而然的開始運行修心決。


    不知道運行了多少次修心決,是一次或者是千百次,一絲清明終於開始出現在段興的腦海。剛剛恢複一點神智的段興就感到渾身從肉體到靈魂的疼痛,差點就暈了過去。內視一看,嚇得段興冷汗連連,身體內的經脈已經瀕臨破裂的邊緣,真氣不受指揮,繼續衝擊全身各個經脈,此時的段興與廢人僅僅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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