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這一日,晴空萬裏,碧雲朵朵。如往常一般,前往天龍寺燒香拜佛的各地遊客依然是絡繹不絕。有那玉麵綸巾的白麵書生手搖一把折扇,或是身後跟了一個小書童、或是與其他幾位書生談笑中一起登山拜佛;有那年輕男女彼此相挽,眉目傳情中一起上山祈福;有那夫妻、老人以虔誠心態上寺還願;也有那達官顯貴在一眾仆人簇擁之下,為仕途是否順利算上一卜。


    與往常稍有些不一樣的是,今日來寺的遊人似乎較與平日稍多一些,且有一小部分人行為怪異,不燒香、不拜佛,隻是左右顧盼,不知是不是在等待什麽。


    就在這時,一連九響的鍾聲響起,讓大家都驚訝的抬頭望向寺廟的大堂方向。


    平日裏,天龍寺早起敲三聲、晚上也是敲三聲。若每逢節日、寺廟祭祀等大型活動之時,則會敲六聲以示重要性。但若今天這般連敲九下,將要發生的大事必是與主持方丈有關無疑。


    大部分人懵懵懂懂,隻是出於好奇的心理向那大堂前去,欲尋一究竟。也有那之前左右顧盼之人歡呼雀躍,不知其是否消息靈通,早已提前知曉了即將發生的大事內容。


    隨著大家齊齊來到大堂前方,欲要近前一觀卻被眾多小沙彌攔了下來,告知今日天龍寺有大事發生,閑雜人等請下山回去,若是想留寺參觀,莫要喧嘩,就在大堂之外看著就好。


    眾人更加好奇,爭先恐後的伸長脖子透過人群往裏看,有些小孩子仗著身材矮小,從人群縫裏鑽到了前麵,這一看不要緊,“哇”的一聲,好些個膽小的孩子一下子哭了出來,原是看到了就在大堂正中央拿著代表天龍寺主持方丈身份的權杖和袈裟的枯榮大師,那如枯槁一般的臉龐加上大大的胎記很是嚇壞了一批小孩子。就連一些大人們也是之前好奇的心思降下了一大半,尋思道:“天龍寺怎還有如此長相醜陋之人,倒是觀其衣著和身形,莫不是主持方丈?”


    有道是枯榮大師因為長相的原因,自從當上了天龍寺主持之後就很少會露麵,因此,大理國的百姓聽到枯榮大師名號的人多,見過其真容的人少。


    也不乏那認識枯榮大師的人,在人群裏激動的喊道:“快看那,那是天龍寺主持枯榮大師。”


    人群開始喧嘩,有些小沙彌過來阻止,無果。


    枯寂大師冷眼看了一眼人群,說道:“肅靜!”


    內力夾裹著聲音成扇形輻射向了人群,並穿透人群遠遠的散了開去,就連還在半山腰往上攀登的人等都聽到了這一聲充滿莊嚴肅穆的聲音。


    圍觀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時,天因大師上前,跪坐到蒲團之上,麵向佛祖的方向,從站在側麵的枯榮大師手裏接下了權杖和袈裟。枯榮大師對著天因說道:“天因師侄,自今日起,貧僧就將天龍寺主持之位傳授給你,望你用心參佛,管理好本寺眾多僧人。不要辱沒了天龍寺百年聲譽。”


    天因大師,如今應該改稱天因主持了,天因主持起身,麵向枯榮大師說道:“謹遵師叔教誨,天因必不會辜負師叔厚望,不辱天龍寺眾多前輩高僧聲譽,誓將我天龍寺發揚光大。”言畢,天因方丈將代表著天龍寺主持身份的袈裟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握著金剛權杖,輕輕抬起,然後落地,驚起一聲沉悶的的響聲。轉身對著還在大堂外站著的遊客們說道:“感謝各位施主參觀天龍寺主持傳位儀式,如今禮畢,還請各位下山休息,天龍寺今日閉寺一日,明日再對外開放。”


    話聲剛落,自有無數的寺廟僧人非常客氣的將所有上山來的客人打發了下山,有些剛來還在半山腰和山腳下的則是在問明緣由之後,不由得唉聲歎氣,直歎錯過了幾十年難遇的場景。


    也有一隊人就在此時徑直上山,而天龍寺眾僧人們沒有阻攔,本是忿忿不平的遊客當看到前麵帶頭之人竟然是如今大理執政王爺段正淳之後便不再出聲,自顧自的走了。


    “鎮南王求見枯榮大師和天因主持!”一個小沙彌跑到還在交接天龍寺大小事宜的枯榮大師和天因主持前麵說道。


    這回是天因方丈先說話了,道了一聲:“有請!”


    鎮南王進來之後,先是見過了枯榮大師,然後剛想順著以前的叫法叫天因主持一聲叔父的時候才想起來,如今天因大師成為了主持方丈,一切還應按照天龍寺規矩來,不能像以前一樣,私下的時候隻喊叔父,不喊大師了。


    “見過天因主持。”鎮南王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然後從褚萬裏的手上接過了一個紫金檀木的方盒子,遞到了旁邊天觀大師的手裏,說道:“這是陛下恭賀天因大師成為主持的賀禮,裏麵是一些銀票,幫助天龍寺修繕一下房屋。”然後又從自己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直接送給了天因主持說道:“叔父,這是小侄一點心意,裏麵放有龍眼夜明珠兩顆,晚上詠頌佛經時候可能能用上。”之前是對天龍寺用寺廟規矩,現在是對個人又改回叫叔父了。


    接著從褚萬裏手裏又接過一個長匣,送到了枯榮大師的手裏,說道:“叔爺爺,這裏是大理皇室送給您老養身之用的東北千年老人參一顆。”也不管枯榮大師和天因大師的拒絕,鎮南王都是直接硬塞到了兩人的手中。


    看枯榮大師不說話,天因主持隻好說道:“謝過陛下和鎮南王,貧僧聽說陛下閉關修煉,不知是否武學修煉上遇到什麽困難和瓶頸了?”天因主持作為保定帝和鎮南王的叔父,一來不像枯榮大師隔了兩代輩分,情分比較生遠。二來,天因主持來寺也沒有像枯榮大師從年輕時候就出家為僧,時間那麽長,對皇室的感情還是比較深厚。所以聽說保定帝閉關修煉,將國家都交給鎮南王暫時統治的時候,就一直擔心保定帝是不是修煉上出什麽問題了,又不方便隨意下山去探望,隻得借這次機會問上一問。


    “讓叔父擔心了,據我了解,皇兄他隻是修煉上又有了新的方向,所以才閉關修煉,以做突破,應是沒有大礙的。”


    “那就好!”天因大師放下了心中的石頭,臉上神情也似乎輕鬆了一些。


    看著天因大師一臉擔憂的模樣,枯榮大師冷冷的說了一句:“天因,既為出家之人,自應斬斷紅塵因果,一心修佛。”


    天因主持連忙將臉色一正,對著枯榮大師行禮說道:“謹遵師叔教誨。”同時,心中腹誹了一句:“你對段興那小子,比對我們感情還好,連六脈神劍對破例傳給他了,還教育我呢。”當然這話也就隻能心裏說說,讓他當麵說出來,天因主持是萬萬不敢的。


    教育完天因主持,枯榮大師隨後說道:“明日,老衲正式收段興為關門弟子,但考慮到他太子身份,不予剃度,拜師典禮一切從簡。至於其他相關事宜,一切交由天因處置。”這一句話算是正式通知天龍寺僧人們,枯榮大師就準備收段興一個徒弟了。其他人還有想法的可以去找新主持,不要找他枯榮大師了。言罷,枯榮大師便離開了大堂,枯寂大師隨後跟上。


    一直等到枯榮大師離開視線之後,天因主持對著還在四周的僧人們說道,打掃一下寺院,準備一下明日枯榮師叔收段興師弟的拜師大典。


    嘩啦一下,眾僧人散開。


    天因主持對著鎮南王打了一個顏色,鎮南王將身後隨行之人留在了客房之後,趕去了天因大師的禪房。


    一進門,天因主持就問道:“正明他真的沒事?”


    鎮南王苦笑道:“不瞞叔父,皇兄他不知因什麽緣故,一夜之間功力盡廢,我問他也不答,隻是囑我管好國家。不出三個月,他便能恢複功力。”


    天因主持皺眉問道:“真是荒唐,武功盡廢還能恢複,正明他不會是修煉什麽邪魔功法吧?”


    “這個,小侄也不知道啊。”


    “對了,叔父,怎麽沒有看到興兒和譽兒?”


    (兄弟們今日很是給力,晚上終於在首頁新人新書榜上露了一下臉,小弟這裏拜謝大家。為保證繼續衝榜,還希望兄弟們繼續多多加以支持,收藏、推薦之類的不斷打上,小弟今晚如約奉上一章。明日情節更加精彩,敬請諸位看官耐心以待!!!)


    (備注:為使各位看官看的舒心,正文中沒有添加關於敲鍾的相關之事,這裏簡單提一下:關於古人劃一晝夜為十二時辰,分別以地支(子醜寅卯)序之,每個時辰相當於今日的兩個小時。以圭表或銅壺測得時辰,便擊鼓報時,以便讓民眾知曉。但鼓聲傳的範圍有限,齊武帝(483年-493年)時,為使宮中都能聽見報時聲,便在景陽樓內懸一口大銅鍾,改為隻在晚上擊鼓報時,首開先河。為了使鍾聲傳播更遠,除了銅鍾越鑄越大之外,還建較高的鍾樓,與鼓樓相對,朝來撞鍾,夜來擊鼓。這便是“晨鍾暮鼓”的由來。


    因為“晨鍾暮鼓”這個詞條,很多人以為寺廟是早上敲鍾晚上敲鼓。其實不然,不論早晚,寺廟都既要敲鍾又要擊鼓。所不同的是,早晨是先敲鍾後擊鼓,晚上則是先擊鼓後敲鍾。


    在古代,城樓每天早晚響起鍾聲鼓聲,既可用來報時,也是城市管理的一種方式。


    而在佛寺,敲鍾擊鼓則是集眾(僧徒)參禪的寺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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