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興道了一聲:“左掌門好。”便向旁讓了讓,示意讓段譽上去答話,畢竟此次無量劍派東、西宗比武邀請的是段譽,自己並非主角。況且此次自己過來,目的也不是觀看雙方比鬥,而是為了許久不見的堂妹,那個跟她娘親甘寶寶一同救過自己性命的鍾靈。


    段興往旁一站,從門口又進來二人。一身古銅色皮膚,身著勁身武士服的青年在前。身高將近八尺,肌肉爆棚的魁梧大漢在後。二人很自然的站到了段興的後麵。


    滿大廳的人都被魁梧大漢的彪悍身材和氣勢鎮住,齊齊望了過去。段譽一拱手,將左子穆的注意力從大漢身上拉了回來,微笑道:“左掌門別來無恙。來的遲了,還望左掌門勿怪。”


    左子穆連連揮手說道:“逍遙王肯賞光來我劍湖宮,做此次我宗與西宗比武的見證人,已是在下上一世日夜拜佛燒香換來的福緣,小老兒又怎敢怪罪逍遙王。”拉著段譽的手,左子穆邊引著幾人人往裏走,邊道:“來來來,幾位請上座。”


    三人幾番謙讓,總是讓左子穆繼續坐到最上方,段興和段譽坐在了左子穆的左手邊。青年和大漢則是拒絕了東宗弟子搬來的椅子,執意站到了段興身後。


    左子穆這一動,廳中其他人才陸續回過神來。隻是眼神依然時不時的望向段興身後的魁梧大漢。男子羨慕嫉妒,女子眼冒精光。當然,眼冒精光的大部分還是那些歲數偏大的女子。那些個芳華年紀。正值妙齡歲月的年輕女子目光大都還是投在了段興和段譽的身上。這讓身旁的男子倒是心中升起騰騰的妒火。


    段興和段譽的到來,讓左子穆大感麵子有光,連說話語調也提了幾分。略顯驕傲的對著右手邊的中年道姑說道:“辛師妹,咱們這便開始吧。”


    被左子穆喚作辛師妹的正是此次前來劍湖宮的西宗掌門。聞言。瞪了一眼左子穆,說道:“小言,去向你左師伯的高徒領教一番。”


    身穿青衫的男子從道姑身後來到大廳中央,對著左子穆一行禮,便站立場中不動。左子穆隨意點了手下一名徒兒上去應戰。


    雙方甫一接觸,便揮劍互相急攻。神色凶狠。招招搏命,都欲拔得頭籌,為自己宗門取得勝績。但見青光閃動,一柄青鋼劍倏地刺出,西宗弟子揮劍直指東宗弟子右肩。東宗弟子眼見無法閃避,竟然腕抖劍斜,將自己的劍鋒削向那西宗弟子,使了個兩敗俱傷的打法。


    西宗弟子眼看自己就要獲勝,哪願就此失去良機。眼中一抹狠厲之色閃過,不待自己招式使老。右手劍訣一引,刺向東宗弟子的那一劍橫向格擋,錚的一聲響,將東子弟子的長劍蕩開。雙劍相擊,嗡嗡作聲,震聲未絕。


    東宗弟子長劍幾欲脫手。中間空門打開。西宗弟子得勢不饒人,抬起右腳狠狠得向對方胸口踢去,看其力度,這一腳若是踢實,東宗弟子必定要在躺在床上將養個把月。顯然是存了讓對方傷重的念頭。


    眼看東宗弟子要被一腳踹倒,眾人耳中響起一道冷哼之聲,緊接著便是斜刺裏一個茶杯打了過來,“啪”茶杯粉碎,西宗弟子抱著腳倒在地上,翻滾不已。


    “痛……痛死我了。我的腳骨好像碎了。”西宗掌門杏眼含煞,右手按住劍柄,對著左子穆怒道:“左掌門怎的下手如此之重,莫非是欺我西宗無人否?”


    左子穆毫不退讓的雙眼緊盯道姑,帶有幾分怒氣的說道:“你西宗弟子明明勝局已定。怎的還使出最後那一腳,分明是想致我西宗弟子重傷,難道你們西宗已經忘了點到即止的比武規定嗎?”


    道姑不甘就此罷休,依舊怒道:“那你以大欺小,出手偷襲晚輩,還將人腳骨打碎,讓人此生再無習武可能,你這是廢了對方一生,豈不更顯惡毒。”


    左子穆氣的胡須直抖,大聲道:“荒謬,你自去看你家徒兒的傷勢,莫要跟老夫胡攪蠻纏。”


    道姑起身下場,伸手去摸弟子腳傷。倒地弟子不敢亂動,隻是將臉往下藏去,不知是何緣因。道姑手剛搭上弟子傷腳,眼中神色即變幻不斷,突然,手掌一用力。躺在地上的西宗弟子大叫一聲,聲音直震房梁。


    道姑起身冷顏對著左子穆說道:“我宗弟子確實腳骨碎裂,左掌門若是不信,可親自下來查看一番。”


    左子穆臉色一變,心道:“就為了個麵子,竟然親自下手將弟子弄廢,果然最毒婦人心。”


    明眼人一眼就知是道姑出手將弟子弄廢,不由得紛紛搖頭。段譽這些年也見過不少陣仗,此事也說不得誰對誰錯,既然自己受邀前來作證。,見此時氣氛充滿火藥味,便出來打圓場道:“以我之見,此場算作西宗獲勝,左掌門以為然否?”


    左掌門剛剛對著道姑還是一臉怒容,轉過頭來,便是笑容滿麵。“逍遙王說的極是,此戰就算作西宗勝吧。”


    道姑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做劍拔弩張之勢,而是低頭對著弟子輕輕說了一聲“廢物”之後,便回到了座位之上。


    人人都覺西宗掌門心狠手辣,其中難處卻隻有道姑自己心裏清楚。東、西兩宗每五年比一次劍,以往戰績,西宗二勝四敗,東宗已經連勝兩次,若是此次再由東宗獲勝,多出五年的時間參悟無量玉壁。怕是西宗將來再也沒有進駐無量‘劍湖宮’的機會。


    眼看第一場就要獲得勝利,豈料自己弟子不知怎地就發了“失心瘋”,不顧不得傷人的規定,竟然想要一腳將東宗弟子踢得重傷。按照東、西兩宗曆來比武規矩,誰若是下了重手,就算誰輸。


    本來就沒多少勝算,穩贏的一場要是再被判輸,接下來的比武,道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西宗是沒有任何勝算了。若是剛剛左子穆真的傷人了,自己還能借著這個由頭賴上一場,可偏偏是門下弟子騙了自己,道姑一氣之下,幹脆捏碎了弟子的腳骨,假戲真做,換取一場勝利。


    道姑回到座位之後,鐵青著臉,嘴唇緊閉,一句話都不說。來時已經安排好了出戰人選,道姑不說話,自有弟子主動下場,不過此次下場的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弟子。下的場來,對著東宗第二戰身材壯實的弟子,巧笑嫣然的說道:“師妹年方二八,還未婚嫁,三年前剛拜入師父門下,武功生疏,還望師兄多多手下留情。”


    東宗弟子感覺女子一笑猶如春風拂麵,心中舒服的緊,便裂開嘴笑道:“師妹盡管將劍法使來,我讓著你便是。”一句話氣的左子穆哼哼不已,對著道姑沒有好氣的說道:“先下重手,後使‘美人計’,怎的西宗不練劍法,改練陰謀詭計了嗎?”


    道姑冷哼一聲,回道:“刀槍無眼,哪來如此多的道理,隻要能夠取勝便是。況且我門下弟子皆是堂堂正正,正麵與之交鋒,哪裏的陰謀詭計一說,左師兄莫要隨意潑人汙水。免的傳了出去,落個專說壞話的小人名聲。”


    左子穆瞪了一眼道姑,說了句:“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便轉頭看向場中,不再自生悶氣。


    半個時辰轉眼即過,西宗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贏了東宗,繼第一場勝利之後,連輸三場。


    左子穆滿臉得色,轉頭對著道姑微笑道:“辛師妹,這第五場還須比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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