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最驚訝的卻是喬峰。這些人都是本幫幫眾,平素對自己極為敬重,隻要遠遠望見,早就奔了過來行禮,何以今日突如其來,連“幫主”也不叫一聲?


    他正大感疑惑,隻見西首和南首也趕到了數十名幫眾,不多時之間,便將杏林叢中的空地擠滿了,然而幫中的首腦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長老和蔣舵主之外,餘人均不在內。


    喬峰越來越驚,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強最惡的敵人,也從來不似此刻這般駭異,隻想:“難道丐幫忽生內亂?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陳長老忽然高聲叫道:“結打狗陣!”東南西北四麵的丐幫幫眾之中,每一處都奔出十餘人、二十餘人不等,各持兵刃,將風波惡、包不同、矮長老等幾人團團圍住。


    包不同和風波惡見丐幫頃刻間布成陣勢,心下越來越涼,一個受了重傷,一個被點了穴道,自己二人今日怕是要都交待在這了,要救王語嫣等三人更是難上加難。當此情勢,莫過於罷手認輸,實於聲名無損。但包不同性子執拗,常人認為理所當然之事,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風波惡卻又是被點了穴道,說不上話,不過風波惡這人愛鬥過於性命,隻要有打鬥的機會,不論是勝是敗,結果是生是死,又不管誰是誰非,總之是惡鬥到底再說。是以就算能說話,多半也是持刀而立,戰鬥到底。強弱之勢早已分明,能說話的包不同強撐著身子,絲毫不屈。


    喬峰見今天這陣仗有些不對,左手反掌在風波惡肩頭輕拍幾下,解開了他被封住的穴道。對著包不同和風波惡二人說道:“兩位請便吧。”


    包不同性子再怪,風波惡再好戰,也知道自己二人今日已是大輸特輸。即便喬峰不出手,就那一個武功奇詭、攻擊凶狠的青年就能將自己二人撂倒在這。這時候二人多說一句話,便是多丟一分臉,當下一言不發,退到了王語嫣身邊。


    風波惡有心想說點什麽,看了眼在旁冷眼望著自己的青年,心中一寒,竟然說不出口。話到嘴邊就變道:“喬幫主,我武功不如你,不過適才這一招你點我穴道,我輸得不大服氣。”


    喬峰道:“不錯。我是出你不意,攻你無備。咱們再試幾招,我接你的單刀。”一句話甫畢,虛空一抓,一股氣流激動地下的單刀。那刀竟然跳了起來,躍入了他手中,喬峰手指一撥,單刀倒轉刀柄,便遞向風波惡的身前。


    風波惡登時便怔住了。顫聲道:“這……這是‘擒龍功’吧?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會此神奇武功。”


    喬峰微笑道:“在下初窺門徑,貽笑方家。”


    王語嫣頭一次出人意料的看到他人使出武功一言不發,對喬峰這手奇功宛如視而不見,她正自出神:“這位喬幫主武功如此了得,我表哥跟他齊名,江湖上有道是‘北喬峰,南慕容’,可是……可是我表哥的武功,怎能……怎能……”


    風波惡搖了搖頭,突的噴出一個鮮血,原來是之前被蓬賈肘擊打出的傷勢,一直在被強行壓住的狀態,剛剛被點了穴道,氣血運行不暢,導致傷勢加重,再也控製不了,噴了口血,覺得好了一些,便抬起頭道:“我打你不過,強弱相差太遠,打起來興味索然,喬幫主,再見了。”隨後,轉頭對著蓬賈說道:“兀那男子,可敢留下個名號?”


    蓬賈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風波惡,轉身回到了段興身後,完全無視對方的存在。


    風波惡氣的咬牙道:“好!看不起我風某是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方長,咱們後會有期。”舉手和喬峰別過,向包不同道:“三哥,聽說公子爺去了少林寺,那兒人多,定然有架打,我這便撩撩去。你們慢慢再來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當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臉上無光!再練十年兮,又輸精光!不如罷休兮,吃盡當光!”高聲而吟,揚長而去,倒也輸得瀟灑。


    王語嫣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們卻又到哪裏找……找他去?”阿朱低頭道:“這兒丐幫他們要商量正經事情,咱們回無錫城再說。”轉頭向喬峰道:“喬幫主,我們三人走啦!”喬峰點頭道:“三位自便。”


    東首丐幫之中,忽然走出一個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臉孔說道:“啟稟幫主,馬副幫主慘死的大仇尚未得報,幫主怎可隨是便便的就放走敵人?”這幾句話似乎相當客氣,但神色這間咄咄逼人,絲毫沒有下屬之禮。


    喬峰道:“咱們來到江南,原是為報馬二哥的大仇而來。但這幾日來我多方查察,覺得殺害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號“十方秀才”,為人足智多謀,武功高強,是幫中地位僅次於十六大長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問道:“幫主何所見而雲然?”


    王語嫣和阿朱、阿碧正要離去,不經意之間,王語嫣看了一眼段興的方向,見段興沒有注意自己,心下竟有絲莫名的煩惱、失落情緒,正暗自氣惱時,段興突的對著自己笑了一下,笑的春風燦爛,笑的意義莫名。王語嫣被段興的笑容頓時弄的心裏七上八下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忽聽得丐幫中有人提到了慕容複,將腦中雜念撇開,跟著阿朱、阿碧二人當下退在一旁靜聽。


    隻聽喬峰道:“我也隻是猜測而已,自也拿不出什麽證據來。”全冠清道:“不知幫主如何猜測,屬下等都想知道。”


    喬峰著:“我在洛陽之時,聽到馬二哥死於‘鎖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尋思馬二哥的‘鎖喉擒拿手’天下無雙無對,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無旁人能以馬二哥本身的絕技傷他。”


    全冠清道:“不錯。”喬峰道:“可是近幾日來,我越來越覺得,咱們先前的想法隻怕未必盡然,這中間說不定另有曲折。”全冠清道:“眾兄弟都願聞其詳,請幫主開導。”


    喬峰見他辭意不善,又察覺到諸幫眾的神氣大異平常,幫中定已生了重大變故,問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呢?”全冠清道:“屬下今日並沒見到兩位長老。”喬峰又問:“大仁、大信、大勇、大禮四舵的舵主又在何處?”全冠清側頭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問道:“張全祥,你們舵主怎麽沒來?”那長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此時,早已將原著細節忘了個一幹二淨的段興早已斷定,今日便是大哥喬峰恢複契丹人身份的重要日子,很是後悔當初沒有將天龍劇情記牢記熟,如今隻能跟著劇情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己功力在,就算喬峰出了什麽事情,眼前這些個歪瓜裂棗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擺平了,心中大定,靜觀事態發展。


    喬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於心計,辦事幹練,原是自己手下一個極得力的下屬,但這時圖謀變亂,卻又成了一個極厲害的敵人,見那七袋弟子張全祥臉色有愧色,說話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對,喝道:“張全祥,你將本舵方舵主殺害了,是不是?”


    張全祥大驚,忙道:“沒有,沒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裏,沒有死,沒有死!這……這不關我事,不是我幹的。”喬峰厲聲道:“那麽是誰幹的?”這句話並不甚響,卻棄滿了威嚴。張全祥不由得渾身發抖,眼光向著全冠清望去。


    ps:


    大年初一!!!老衲手上沒有存稿,早早從床上爬了起來,晃著昨晚喝的迷迷糊糊腦子,奮筆疾書的在碼字!書友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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