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趟處州,殺了人,也救了人,白鵬一行三人隨之變作了四人。


    史小濤離了範玄的魔窟,又保住了貞潔,對白鵬的感激無以複加,由於不想回到惡劣父母的身邊,便以“被範玄抓走過,不可能再嫁得出去”為由,讓白鵬帶她遠走高飛。無論與白鵬能夠如何發展,她想先跟在“大英雄”身邊再說,或許能見識到傳說中的神奇“江湖”。


    小濤的相貌比不過天下聞名的美人劉慧心,甚至也不如男扮女裝時的白鵬,但是勝在清秀可人,又青春年少,年紀不及劉慧心的一半,且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自然肌膚勝雪、身材窈窕,何況還長了一對奪人眼目的好胸。白鵬對她其實頗有想法,才痛快答應帶她回湖州。


    不過,為了避免讓看重男女大防的小濤瞧不起,白鵬對她表現得淡然,還刻意強調到了湖州就幫她找婆家,以掩飾自己的貪念。


    可惜,就在小濤看白鵬的眼光越來越崇敬,甚至還帶上些情意的時候,月夜下,馬車中,白鵬擋不住劉慧心的嫵媚纏綿,又傷感於即將離別,與慧心姐姐上演一幕活春宮。


    更過分的是:“鐵赤練”劉慧心一邊將自己後半身交給白鵬處置,一邊動用前半身招惹小濤,用靈巧的“蛇信子”故意撩撥她,讓從未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小濤既快活又恐懼,最後完全失態而丟臉。幸好費弘聽到怪異動靜停車來查看,若是沒有他的打斷,繼續發展下去,已經陷入迷亂的小濤難免會被劉慧心拉下水共侍白鵬,在這種荒唐情境中失去寶貴貞操。


    所以,等到天空再度明亮起來,白鵬在小濤心目中已經從武鬆般的英雄變成西門大官人,旁邊的劉慧心自然比潘金蓮還要可惡三分,她看向兩人的眼神充滿鄙夷和憤恨,隻對蒙在鼓裏的“武大郎”費弘保留了一些同情。


    白鵬知道與小濤沒什麽指望了,也就不再設法遮掩或補救,車中一番狂亂,將即將分別的劉慧心抱緊了盡情衝撞,在她身子裏麵灌滿“到此一遊”的留念,剩下的時間都與她擁在一起,時不時地親吻,說些愛意纏綿的情話,對劉慧心再也不稱“劉姐”,改口叫“慧心”。


    天空越來越亮,劉慧心也一改以往豔麗放蕩的形象,貌似即將與老公離別的哀怨小媳婦一般。親吻時再也不會刻意喘息哼唧動手動腳,而是靜靜地流淚,將白鵬抱得更緊。


    為了將劉慧心看得更清晰,以便深深刻入腦海,白鵬將身後車窗的棉簾掀到一旁,讓車中更明亮,撫著她的臉頰細細端詳。經過這一夜的反複親吻,她臉上厚厚的香粉胭脂基本都被白鵬吃下肚,現在看起來眼圈紅腫,神色憔悴,眼角額頭的細碎皺紋浮現出來,頓時顯出了真實年齡。


    “姐姐老了。”劉慧心也明白自己此刻的狀態,輕聲歎道。


    “怎麽能說老了?隻是經了些風霜。”白鵬微笑:“慧心,幾條皺紋而已,你不必上妝遮掩,也還是美人。”


    劉慧心望著白鵬笑了起來,以往她的笑容難免風騷,這一刻卻純潔許多,惟見其美。但這純潔隻維持了片刻,她就伸出舌尖來輕輕顫動,誘白鵬也探舌過去與她撥打一番,之後才將舌頭縮回口中,輕聲歎道:“姐給你五年時間。五年內你要來看我,我也盼你來。五年之後不許你再來!”


    “為什麽是五年時間?”


    劉慧心繼續歎息:“這五年,姐還是美人,再老五歲就真不好說了,那時我絕不能在你眼前出現。要在你心裏永遠隻留下一個美麗的劉姐。”


    “不是劉姐,是慧心。”白鵬糾正道。


    劉慧心聞言輕聲一笑:“對,是慧心,你要記得,你有過一個……美麗的……慧心。慧心的身子跟了別人,但她的心……永遠都是你的。”說到後來,她淚水滾滾而下,將臉完全埋入白鵬懷中,用他的胸膛堵住自己的哭聲。


    白鵬也是淚眼朦朧,在劉慧心臉上不斷親吻。忽然間,他的餘光瞥見原本躺著的小濤已經坐了起來,愣愣地盯著他們看。


    “你怎麽又偷看!”白鵬抹去眼中淚水,驚愕地發現小濤也在流淚。


    “你們……你們肉麻!臭不要臉!”小濤低下頭去,抬起手指擦淚,還吸了吸鼻子。


    “我們肉麻我們的,你為什麽要哭?”白鵬一陣茫然。


    就在這時,馬車停下,費弘吆喝著讓大夥下車,建陽縣城就在前方,進城就到武夷派了。


    “武夷派怎麽在城裏?我還以為在武夷山上!”白鵬提著聖槍搶先下車,拉了費弘到一旁說話,讓淚流滿麵的劉慧心有時間整理儀容和上妝。


    兩人一邊討論今日的行動計劃,一邊在林邊生起火來,招呼兩女過來烤火吃東西。


    等到劉慧心終於重新施好脂粉,與小濤一起下車時,費弘見白鵬的棉衣披在小濤身上,皺了皺眉:“厚衣裳不給我老婆,給了你剛勾搭上的女人?重色輕友!”


    “重色輕友”這評價讓白鵬心肝一顫,心想:“若是我的衣裳穿在你老婆身上,你更要疑心了!”隨後趕緊轉移話題:“讓她們吃東西休息一會,你給我演示武夷派的武功。”


    ******


    轉眼兩個半時辰過去,白鵬在費弘指點下學習了武夷派幾門重要功夫。


    為了解除費弘顧慮,他還說自己早就跟娘學過,如今想重新熟悉一下而已。其實費弘對於將派中不傳之秘教給他並無絲毫猶豫,畢竟白鵬是開山祖師的外孫,並非外人,而且以後也會是長期盟友。


    白鵬還年輕,又是第一次學習,可他實戰經驗極為豐富,對於“掌意”、“劍意”和“勢”的理解早就達到高深境界,遠在費弘之上。所以雖然時間不長,招式不能完全記憶,但信手揮灑中深合何榘創功時追求的精髓,哪怕出招與費弘不一致的地方,似乎都比他更高明。


    其實也不奇怪,俗話說“富不過三代”,許多武林門派也是“強不過三代”,原因無非是後人學習時追求“準確”,不敢擅自更改。由於墨守成規,反而漸漸丟失了創派祖師縱橫江湖的實用精髓,形似而神不似。


    而白鵬的臨時學習,沒有受到一般新弟子那樣的約束,信手揮灑,加入自己的理解,反而將二代趙四郎到三代費弘的傳承中陸續丟失的東西找回許多,費弘不明其中真相,隻當是白鵬親身跟著外公學過,擊節讚歎:“不愧是祖師爺的外孫,果然家學淵源!我老費倒向你學了幾手!”


    白鵬這兩天暗自對費弘愧疚得不行,聞言笑道:“以後咱們多切磋,能幫上你的地方一定幫。”話一說完驀然想到,這倒是以後常常來見費弘的大好借口,自然也就能見到慧心了,隨即又為自己這個念頭更加愧疚。


    等到準備工作做完,四人趕著馬車進縣城,先找一家客棧安頓。實際上他們隻要了一間房,將行李搬進去,房間給小濤住,費弘的身份是“車夫”,暫且隻能在馬車上休息,而劉慧心領著白鵬先去武夷派。


    這次由於要與人麵對麵談話,劉慧心終究年紀大,上妝也不能完全遮掩,再假扮白鵬的老婆就不像了,於是搖身一變,成了他姐姐。而白鵬則是杭州府一個讀書不用心的米鋪少掌櫃:“姐姐”奉父命押送“弟弟”來武夷派學藝,希望通過吃苦練功來改改他的懶骨頭。


    “學藝”自然隻是個借口,隻要能進武夷派,白鵬就能開動探測之力搜索陳默風的所在。無論他在派中養傷還是另有閉關處,無論當場動手還是晚上再悄悄摸來,都可以見機行事。此刻也可以看出殺範玄時不讓人見到白鵬真麵目的作用,他還可以不招人懷疑地混進武夷派去。


    至於費弘,仍維持他那個大胡子形貌,掏錢買下了客棧附近一個賣草鞋老頭的全部貨物,然後用筐挑到武夷派門口附近擺個攤子。挑筐的“扁擔”實則是白鵬那杆噬魂聖槍,用布罩著,隨時準備接應。


    ******


    盡管費弘預先做過介紹,白鵬來到現場,還是被武夷派的氣勢震懾住了。自己的麗人堂和血手幫總舵加一起都比不過武夷派一半大,高大的圍牆幾乎圈住了四分之一個縣城。


    這圍牆在白鵬眼中算不得阻礙,但既然是來學藝的,總不好翻牆進去,隻得與劉慧心手牽手沿著街道走了半天,終於找到氣勢巍峨的大門。費弘挑著草鞋遠遠跟在後麵,看他們牽手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們在扮姐弟,姐弟牽手而行並不稀奇。


    從門口探頭探腦往裏走時,有人從門房出來攔住了他們:“幹什麽的!”


    “學藝!”白鵬愣頭愣腦答道。


    劉慧心微笑撫摸白鵬的腦袋:“聽說天下最強的就是武夷派,我送弟弟來拜師學藝的。”


    那人聽到恭維,麵露得意之色,隨後又恢複了威嚴:“你說的不錯,武夷派天下第一,所以我們武夷派可沒那麽好進!每年春天才招新人,還要先考試,你們這時候來幹什麽?走走走!”


    這人雖然也是武夷派弟子,卻是最不成器,武功最差的四代弟子,所以才被派了個門房的差事。但是麵對外人,他這“名門弟子”的架子端得十足。眼前的美女令人動心,反而激得他更加凶橫,故意刁難。


    劉慧心也不著惱,軟語懇求:“請這位大人幫忙通稟,請能做主的前輩來說話,好不好?”


    “我就能做主,我就能做主!說不收就不收!快走快走!”那人聽劉慧心話中暗示他是小人物,生氣起來,伸手就推。


    劉慧心胸口故意一迎,正好被他按在高聳綿軟處,立即驚呼:“哎呀!你怎麽……怎麽非禮良家女子!”


    “你欺負我姐姐!”白鵬大怒,彎下腰飛撲過去,一腦袋頂在那人胸口,將他撞得飛出去一丈多遠。那人頓時有些糊塗,這一腦袋自己眼睜睜看著,怎麽就避不開?被個不會武功的少年擊倒,這臉丟得太大,但願別被師兄弟看到。


    可惜天意不從人願,恰好有個前輩模樣的人走過來要出大門。見狀喝道:“何事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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