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本是天元派的一名修士,我天元派金丹修士數十位,在北海修仙界也算得上一個小勢力。”古山看著陳凡,恭恭敬敬的說道。


    然而內容卻讓陳凡微微詫異,有些吃驚。


    數十位金丹老祖,比渝州一州之地的金丹修士還要多,在北海修仙界竟然隻能算是一個小勢力?


    陳凡雖然有些吃驚,但也是見多識廣之輩,沒有插口,示意古山繼續說下去。


    古山看到這位元嬰老祖的反應,心裏揣測著,嘴上卻不停,繼而言道:“我天元派的一位金丹修士,不知怎麽得罪了一位元嬰老祖,那位元嬰老祖放下話來,讓我天元派自行解散。”


    “哦?”陳凡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略一沉吟,隨即問道:“那位元嬰修士不知道斬草除根一說?”


    修仙界的弱肉強食是眾所周知,每一位闖蕩過的修士都心知肚明,陳凡這才有此一問。


    能進階元嬰的修士,哪一個不是腥風血雨走過來的,豈會不懂斬草除根的道理,留下一個宗門的修士為禍根,如若有人僥幸進階元嬰,豈不是多了一個對手?


    而且還是在暗處的對手。


    “這與北海修仙界的鐵規有關。”古山恭恭敬敬的說道,心道一聲果然,這位元嬰老祖不是北海修仙界的修士,否則豈會不知道北海修仙界的鐵規?


    “願聞其詳。”陳凡也不否認外來者的身份,淡淡道。


    古山不敢怠慢,將北海修仙界鐵規的內容,以及原由都說了個明明白白。


    修仙界的殘酷乃是眾所周知,沒有世俗間的法律一說。基本上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一切都用力量解決。


    這也是陳凡當初告訴拜月教主,拳頭更好講話的原因,在修仙界闖蕩過的修士。多多少少都會受到這些影響。


    即便表麵上看不出來,但這種想法也已經刻在了骨子裏。


    在修仙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惹來殺人奪寶的事情天天發生,就如陳凡當初被同為玄天宗修士的童家修士劫殺一般。還有一言不合惹來殺身之禍也是十分正常之事。


    嚴格來說,修仙界不存在什麽正與邪,都是憑借力量行事。


    而作為一名元嬰修士,壽元上萬載不說,力量也是有了,一般都是憑借自己的喜好行事。以元嬰修士的力量,覆滅一個宗門也是十分容易。


    就如渝州數萬年前,被散修聯盟元嬰老祖滅門的星月宗一般。


    也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宗門的死活,去開罪元嬰修士。


    滅門這種事情,數十萬年前,在偌大的北海修仙界並不少見。


    北海修仙界之大,按照古山的說法。天元派不過是滄海一栗,其餘大大小小的勢力,既有元嬰老祖坐鎮的宗門,也有隻一名金丹修士占據的海島,零零總總,數不勝數。


    金丹修士多了,總會有那麽幾人進階元嬰,元嬰修士的壽元又是上萬載,所以北海修仙界並不缺乏元嬰修士,甚至說不準哪一個旮旯的小島上。就藏著一位。


    當然,遇到隱世的元嬰修士,那也是十分鮮有的事情。


    數十萬年之前,元嬰修士或是為了喜好,或是為了利益。覆滅一個門派之事時常發生,沒有元嬰修士坐鎮的宗門,一向是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當然,也有那護門大陣十分犀利的,聚集宗門之力祭出陣法,讓元嬰修士也不敢小覷,不過這樣的宗門少之又少。


    就在數十萬年前,一名修士所在的宗門,同樣遭到了滅門慘禍,這名修士的父母雙親都是宗門的金丹修士,雙雙隕落。


    哪知數千年之後,這名修士以化神期天仙的身份出現,不僅滅殺了當初那位元嬰期仇敵,更創建了淨天教。


    化神期的天仙,乃是度過大天劫,真正可以稱得上仙之一字的人物,傳聞這樣的修士,壽命之悠久,百萬年不死。


    北海修仙界與渝州一樣,自上古以來,已經沒有出現過化神期的天仙,不過渝州更慘一些,已經鮮有元嬰期的地仙。


    這名創建了淨天教的修士,自號淨天老祖,並立下了北海修仙界的鐵規。


    鐵規的內容是這樣的,元嬰修士如若與一個宗門發生爭執,不論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隻要一方認輸,並且自行解散,另一方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許再為難尋仇。


    否則就會成為淨天教追殺的對象。


    如今淨天教穩坐北海修仙界的頭把交椅,被淨天教追殺,可謂整個北海修仙界的公敵。


    這條鐵規,數十萬年來,從沒有修士敢違反,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元嬰老祖,也不敢違逆淨天老祖的意思。


    畢竟元嬰期和化神期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沒有可比性。


    陳凡聽得微微點頭之餘,心裏也是有些吃驚,看來他在修仙界還是要小心行事,如若惹到了化神期的天仙,以他的修為,也隻有身死道消一途!


    不過從古山的言語之間,他也聽出了古山對這位淨天老祖的推崇,也難怪,如果沒有這位淨天老祖,似天元派這樣的小勢力,還在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作為一名金丹修士,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到渝州修仙界,還不笑掉修士們的大牙?


    其中深藏的悲哀可見一斑。


    也正是這條鐵規,救了天元派上下修士的性命。


    不過隨著天元派的解散,不少修士如同聞到腥味的貓兒一般,紛紛湧來。


    畢竟天元派一解散,門派的萬年收藏也會拿出來分了,隨後各奔東西。


    古山作為金丹後期的修士,算是天元派裏頂尖的人物,這萬年收藏更是分到了大頭,他也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幾經波折逃了出來,但最後還是被兩名金丹後期的修士盯上,一路追了過來。


    這一追一逃之間,已經過了數年之久,古山已經逃出了北海修仙界,來到了這前路不知何方的茫茫大海之上。


    這才有了與陳凡相遇的事情。


    聽著古山訴說著‘低階修士’的艱辛,陳凡不由微微一笑,金丹修士竟然也隻能算得上低階修士!


    不過他對於古山倒是有了一絲認同,畢竟兩個人都是遭到追殺,才到了這茫茫大海之上。


    如果古山擺脫追殺,興許會一路飛到渝州修仙界,也說不定!


    當然,以陳凡的遁術,先後各飛了一年,尤其是後來這一年跨越的距離,古山少說也得飛上數十年。


    陳凡麵露思索之色的站在空中,古山也不敢打擾,說完北海修仙界鐵規之後,就恭恭敬敬的站在白色飛舟之上。


    沉吟良久,陳凡的目光轉到了古山身上,淡淡問道:“你可有識得方向的器物?”


    雖然在問,陳凡卻是一副肯定的語氣,海上的修士,豈能沒有在海上辨別方向的器物?


    果然,古山聞言,立即在腰間的儲物袋上一摸,取出一件巴掌大小的白色羅盤,恭恭敬敬的說道:“這是定向盤,指針指著北方,也就是北海修仙界所在的地方。”


    陳凡目光在白色羅盤上一掃,隻見一枚細小的指針,指著古山逃來之時的方向,也不客氣,當下伸手一抓,將白色羅盤拿到了手上。


    辨別了方向,光芒一閃之下,白色羅盤被他收進了儲物袋中。


    陳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件尺餘大小的藍色小船,雙手一掐法訣,向藍色小船遙遙一點,藍色小船迎風飛漲,化作了丈餘大小。


    正是當年在上古修士遺府中得到的飛行古寶。


    以陳凡如今的修為,已經可以自由控製這件飛行古寶的大小,不似當初一般,隻能施展放大,縮小兩個法訣。


    陳凡飛身上了藍色小船,看向了古山,淡淡道:“我要去別的修仙地界,你是跟我走,還是回到北海修仙界繼續修行?”


    他救了這古山一次,得了一件辨別方向的器物,兩人之間也算是扯平了!


    陳凡雖然也想去那繁華的北海修仙界看上一看,但是心係依林妹子,他一刻也不想耽誤,隻想回到渝州打探一下消息。


    隻不過古山已經叩首認主,作為主子,陳凡還是詢問了一番古山的意見。


    “小人願侍奉老祖左右。”古山毫不猶豫的躬身一禮,恭恭敬敬的言道,能夠侍奉一位元嬰老祖,也是一種莫大的機緣。


    更何況在古山看來,這位元嬰老祖也不似脾氣古怪之輩,活了這許多年,一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既然如此,你上來吧。”陳凡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腳下的藍色飛船。


    古山不敢怠慢,將腳下的白色飛舟收進了儲物袋中,飛身到了陳凡的藍色飛船之上,隻不過身子一直微微躬著,以顯尊卑。


    “不必如此拘謹。”陳凡見狀,不由嘴角一翹,露出一絲笑容,說完腳下一踩,向來時的方向飛去。


    站在船頭,陳凡望著這看了一年之久的茫茫大海,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儀琳妹子如今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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