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日都沒有回家的李文軒,隻能是繼續的留在宮中。與此同時,好幾日都沒有見到他歸家的趙甜兒,首先是坐不住了。自己吩咐凝香,芍藥去通知另外三房,家中管事的人,都必須得來正廳開會,畢竟自己心裏麵牽掛一家之主的李文軒。


    坐在正廳的趙甜兒,很快就等來的林若曦,蘇媚娘,秋月,還有朱彪等家中大大小小管事的人。開始還顯得冷清的大廳內,一下子就聚集了將近二十人。一直等到相關人都等到齊的趙甜兒,先行開口的問道:“外麵的情形怎麽樣了?”


    站在最前麵一排,負責外出去打聽消息的朱彪,上前一步來,自是把街麵上的動靜據實以告道:“五城兵馬司是已經悉數出動,加強了京城各處城門口的盤查。目前,隻許進,不許出。除此以外,錦衣衛,東廠的番子是經常出沒於街麵各處。他們盤查,抄家,抓人……這一段時間裏麵,外麵著實不太平。小的建議各位夫人們最好就不要外出了。現在,街麵上已經盛傳是皇宮裏麵出了大事情,所以才搞出了這樣大的動靜。”


    在屋子裏麵的所有人,雖說都不是很清楚到底具體是怎麽一回事,但是京城內外籠罩起的緊張氣氛,多多少少的早就感受到了。聽完朱彪做出大體匯報的趙甜兒,不免心驚肉跳,而內心裏麵是更加擔心李文軒的生死和安危,非常急切道:“我們家爺的消息,你可打聽到什麽消息嗎?那一夜,他離家以後,到今天已經是整整三日有餘了。生要見人,即便是死,也要見到屍首吧!”


    朱彪突然是趕緊雙膝跪倒在地,極為自責的口吻道:“小的無用,沒有打聽到爺的任何消息。”


    忍不住也急了起來的林若曦,同樣是擔心自家男人。豁然站起身的她,滿臉憤怒的表情道:“你是怎麽辦事情的?那夜,爺分明是跟著宮裏麵來的一位公公入宮去了。難道,你不知道去皇宮那一帶去打聽消息嗎?還是因為你貪生怕死,不敢去?”


    猛然間抬起頭是看向了她的朱彪,一臉的委屈道:“小的,不是怕死,而確實是無能為力。越是想要靠近皇宮的方向,錦衣衛,東廠臨時設立的關卡那就越是林立。他們不但肆意嚴加盤查靠近的人,而且很多時候還根本不讓其通過。若是有人表現出稍有不滿和反抗,輕則抓去嚴刑拷打,重則當場就會被格殺。要是能夠打聽到關於老爺的一點兒消息,小的死了也無妨。若是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的確覺得很冤枉。據說,城中不少高官顯貴,功勳貴戚家都已經被他們查抄了。其中甚至還有被夷三族,滅九族的。”


    “林姐姐,你稍安勿躁。小妹相信朱管家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先行安撫林若曦的趙甜兒,理解她的心情和自己是如出一轍道。


    過於激動的林若曦,頓時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於激動,畢竟她心係李文軒是已經多時。徐徐地回坐下來的她不是不清楚,五城兵馬司,錦衣衛,東廠,全麵出動就意味著朝廷內絕對出了大事,要不然是不會搞得家家戶戶門也不能隨意出,人人自危的情形。


    少了平日裏麵冷靜的林若曦,左手是支撐起額頭,微微地閉上了雙眼,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道:“你起來回話吧!”這才不急不慢站了起來的朱彪,先是謝了她一聲,然後繼續把自己從各種渠道打聽來的消息是講了出來。


    此時此刻,大廳內不但趙甜兒,林若曦,蘇媚娘,秋月四位主母是聽得認真,而且其餘人眾也是屏息靜聽,畢竟這一次的大風暴是關係到了每一個人。若是李文軒要有沒有把握好,鬧出一個三長兩短,他們全部人都會跟著他受到牽連。真要是到了那一個無可挽回,極其糟糕的時候,抄家,殺頭,流放等等是不會少的。


    在朱彪是還沒有講完的中間,好幾個女眷是急得都哭了出來,而其中還包括秋月和平日裏麵飛揚跋扈的蘇媚娘。畢竟,這樣恐怖的氣氛籠罩下,她們都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即便是沒有哭出來的林若曦,趙甜兒,也是強行的支撐著。


    趙甜兒是極為清楚,李文軒不在家,身為正妻的自己,首先就不能自亂陣腳的增添更多的負麵因素。她要是都六神無主,那麽全家上上下下肯定會亂成一鍋漿糊。表麵是看似鎮定的趙甜兒,早就暗暗地下定了決心。要是李文軒死了,那麽不想活的她,自然是會跟著他去的。唯一讓自己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為他生下的那一雙才三歲多的兒女。


    和她想法差不多的林若曦,聽著哭哭啼啼地聲音是煩心的再一次站了起來,厲聲道:“你們哭什麽哭,還沒有到那一個時候。爺真要是沒了,有你們哭的時候。現在,你們統統都不準給我哭了。”她這話一出,非但沒有讓她們不哭,反倒是讓她們哭得更加大聲了。原來還強忍住不落淚的好幾個人,也跟著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時候的正廳裏麵,無論男女,哭得人已經是占到了大多數。他們哭得那一個傷心,好似李文軒是已經被人給按上了謀反的罪名一樣,而當下的他們就是等著被抄家。被他們這一哭一鬧也搞得昏頭昏腦的周虎,看了一下左右,莫名的昂首挺胸道:“大丈夫,死就死了。有什麽好哭的。”


    附和起來的朱彪,自然也是不怕死的男人,不免大義凜然道:“對,不是就是死嘛!二十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爺在平日裏麵待我等不薄,而我們能夠隨同爺一起上路,實屬榮幸。”


    同樣被悲傷氣氛感染的趙甜兒,那強行支撐住的堅強是開始瓦解了。兩隻眼眶內是飽含淚水的她,最終還是情不自禁的慟哭起來。


    人還沒有進入正廳的小陸子,老早就在外麵是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哭聲,而一隻腳是剛邁進門檻,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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