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看著身旁的美女仰著脖子,閉上雙眸,極盡享受之狀。雖然她不能理解這種不在正常頻率的行為,但是也相對尊重。所以陪她默默站著,順便將自己的丹田之氣勁,緩緩運氣,吐納。


    不知過了多久,宋卿睜開眼睛,渾身舒爽地活動活動身體,伸腰擺胯扭頭……她的動作僵住了。


    她分明看見,美人奇葩病弱公主坐於雜草之中的矮椅上,手裏拿著個小巧的白玉杯盞,一臉懵懂地看著她。


    宋卿直起身子,搓了搓手,“哈哈哈……太投入了我,讓公主見笑了。”


    “沒有啊。本公主就是因為你與旁人不太一樣,太願意讓你陪我聊天的。”


    宋卿陰陽怪氣道:“我謝謝您~”


    “不客氣!都說了,本公主的眼光比別個俗人不同……”蘭瀾公主目光落到宋卿的衣服上,美麗的杏眼迅速凝聚了水汽,她顫著手,淚水隨之而落,戚戚然看向宋卿道:“你竟然沒有穿我送你的衣服!”


    “你說你為什麽沒穿我送你的衣服……你說啊……”


    宋卿已經完全被震精了,這又唱得哪一出啊?


    “你說啊,你為什麽不說話?你為什麽對我做這樣的事情?你說啊……”悲痛之餘,連‘本公主’都忘記稱呼了。


    宋卿在現代技校教的學生和蘭瀾差不多大小,也曾遇到過那種作天作地的學生,當時她是怎麽處理的來著?


    宋卿一拍桌子,一瞪眼,喝道:“你閉嘴!”


    蘭瀾公主從小沒有被人這樣疾言厲色過,一時忘記哭泣,怔怔地望著她。


    “慣得!存慣的!我還收拾不了你了呢!”宋卿瞬間老師上身,啥都忘了。


    “怎麽的,本人就愛穿慘綠色的衣服,怎麽地你了?非得讓我穿得跟你似得到處嚇人才是好的?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一天到晚不想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竟幹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你以為普天之下皆你媽啊,誰都得按著你的意思來。你好好看看你衣食住行所有的東西,哪一樣是你用自己的錢買來的,不勞而獲你還有理了呢!”


    “別做夢了!你當你是誰……”宋卿忽然想到,人家是公主啊,能是誰啊。人家就是不勞而獲,羨煞眾人的角色啊。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你好好想想吧!想不明白別找我。”不怕死地又說了一句,宋卿飛也似地離開這是非之地。


    衝出殿門後,宋卿徹底清醒了。“我擦,這嘴真欠抽。又胡說八道開了!”從柯炯帝的態度來看,蘭瀾公主可比什麽蘭沁蘭蝶重要多了。看蘭瀾公主那張傾城傾國的臉,想必她母親的容貌並不比錢千雪差,有可能是另外一種絕美風情。陛下有所牽掛也在情理之中,但礙於錢千雪的情麵多年來並未諸多管教。恰巧這是自己出現了,於是一切就這麽頑強地發生了……


    隻是老狐狸一定想不到,他的寶貝女兒被自己罵傻了……丫叉的,不會招來殺身之禍思密達吧。


    綠荷氣喘籲籲地追出來,“小姐,你跑太快了。後麵那四個還沒過來呢。”


    宋卿不耐地擺擺手,道:“得得得,邊走邊等吧。”


    綠荷瞧著主子心情不佳,趕緊跟著宋卿走了。


    宋府,青蕪院。


    無澤身上的傷已然痊愈了,得知是因為給自己療傷而錯過對宋卿的營救,他心裏有幾絲竊喜,幾絲幸災樂禍。


    還好自己的傷得及時,不然又要讓那丫頭累及少主。更重要的是沒有讓這等救命大事發生在二人身上,也算是幫了瀟瀟一把。


    無澤越想越高興,立在一邊嘴角帶笑。


    宋月末正在閱覽送來的密件,看完後一抬頭,“犯什麽毛病,笑什麽呢你?”


    無澤一怔,啊了一聲,隨即擺擺手道:“沒有什麽,真沒有什麽,就是……”


    一聲沉穩而帶有磁性的聲音道:“他是在笑宋二小姐一事沒有連累少主出手,所以發笑。”立在宋月末身後的無涯忽然出聲。


    上文提過,無涯最煩的女人就是辛瀟瀟。他按照無澤的傻帽邏輯推理了一下,知道無澤十九八九又是為了辛瀟瀟而傻笑,怎能不刺激無澤一下?


    無澤滿臉通紅,梗著脖子爭辯道:“少胡說八道你,少主出不出手跟我什麽相幹?隻要少主願意,我這條命隨時擱下又能如何?”


    無涯淡然看向無澤,輕飄飄飄道了句:“惱羞成怒。”


    無澤氣得要命,聲音更加拔高,“無涯!你不要太過分!”


    “好了!多大點事吵得跟鬥雞似的,好看嗎?”宋月末忽然開口,無澤閉了嘴。


    “無澤,你傷勢已然痊愈。不如替我走一趟冒地吧。有個重要的人物需要聯絡一下。”


    無澤接過信箋,“少主有命,屬下這就出發。”


    宋月末嚴寒笑意道:“一路平安,莫要多管閑事。”


    無澤的臉又是一紅,語氣弱弱道:“……是,少主。”說罷,退出房屋。


    無澤走後,宋月末的臉上已沒有了絲毫笑意。


    他的語氣沉寂又冷靜,“無涯,你說實話,當時是不是辛伯等人有意阻擋消息來源?”他後來前前後後思慮了一遍,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無涯一直在外辦事,這不才有機會仔細詢問。


    “不錯。想來旁人沒有本事做這種事情。屬下在外之時,曾遭高手追蹤,那步法應該是猴子?。”


    宋月末心中早已有數,如今一聽無涯所說,可以蓋棺定論了:辛伯恐怕不是跟自己一條心,他有自己的打算。


    “辛伯……辛伯……”宋月末嘴裏叨念著,站起身子,回身之際狠狠拍向書案,“他到底是為什麽?”那是一路護他逃出生天的人啊,他怎麽能不心痛?不心寒?


    “怕他女兒嫁不出去。”


    “什麽?!”宋月末驚訝地望向‘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無涯。


    無涯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隻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到辛瀟瀟的機會。


    宋月末了解無涯的脾性,他平時少言寡語,但從不說無用的廢話。他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但他還有一個毛病,不願意去解釋,通常提醒你之後就是一副‘你要是智商低不明白也罷’的死樣子。


    “屬下去忙,少主慢坐。”黑影一閃,人已不見。


    宋月末氣得操起一支筆狠狠扔過去,“死德性!慢坐,什麽叫慢坐?”這都是些什麽屬下?一個比一個氣人!


    辛伯怕女兒嫁出去?為什麽會這麽說,自己安插在山莊的暗樁足可以助自己成事,瀟瀟大可以什麽都不用做等待時機逃出來就是了。


    就算他厚顏地揣測瀟瀟有意於己,但那太不現實。且不說瀟瀟比他大幾歲,就是她的身份是家奴……容家的族規是不允許的。這一點,辛伯不會不知道,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麽意思?


    該死的無涯,可惡!


    宋月末是個操心命,這個問題姑且擱下,又開始琢磨宋卿入獄之事。


    可恨全程他都沒有參與,問宋卿細節吧,人家隻說不想再提,都過去了。好在有驚無險雲雲。聽得他差點把腸子氣斷了。


    既然占時揪不出背後之人是誰,那就姑且現放在遲禦寒、李偉信頭上,待我慢慢收拾你們。


    漪淑殿。


    宋卿時而提心吊膽,時而沒心沒肺地度過了兩日。


    夜色漸臨,涼風習習。


    聽說最近朝堂上事情頗多,柯炯帝已經很多天沒來用膳了。但錢千雪每日還是按照以往帝王用餐份例擺了一大桌子的菜。


    這可樂壞了宋卿,皇帝不來,貴妃姨母一般退席極早,剩她一個不要太爽有木有?鬱悶一整天就指著這頓飯愉悅身心呢。


    錢千雪看著宋卿那雙瓦亮的眼睛,不由失笑。但願卿卿能夠永遠能夠用這樣的心態去麵對困難。


    寅時剛過。柯炯帝的內侍前來傳諭,說是陛下今日早早處理好公事了,正往漪淑殿來。錢千雪的臉上不知不覺掛上淡淡的笑意,一麵吩咐宮人擺飯,一麵叫人把養肺、養胃的酒都取來備著。


    宋卿遠遠看著錢千雪忙碌的身影,很確定她也是同樣愛陛下的。這樣兩情相悅的感情


    給冰冷的皇宮塗上一抹明媚的色彩,好美。


    柯炯帝雖然說話慢吞吞,走路慢吞吞。但絕對是說來就來的性格,沒一會兒便笑容滿麵地來了。


    宋卿剛想歡快地迎上去,待快到柯炯帝身前,生生止住步伐。


    陛下後麵的白衣美妹子怎麽這麽麵熟?


    我擦,靠之啊,這特麽不是被自己罵得呆傻住的蘭瀾公主麽?她不是足不出戶嗎?太特麽驚悚了有木有?


    錢千雪也覺得很詫異,今個兒時什麽日子,怎麽把這病秧子帶來了?瞧她一臉委屈要哭不哭的樣子,真真煩死個人。


    他到底想幹什麽?


    麵對錢千雪疑惑的眼神,柯炯帝笑得溫柔似水,“哈哈,今個兒蘭瀾居然破天荒來找朕,說是要來漪淑殿找卿卿。想是這兩個孩子鬧了別扭,朕便趕緊帶過來了。不然她會淹了朕的禦書房。”


    錢千月麵上掠過淡淡的不悅,“那塊入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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