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幹永生主像尋常小販一樣,在那裏吵吵嚷嚷,討價還價了許久才講定“價格”。


    此時,旁邊居然還有幾位永生王過來,細細打量吳空等人。因為吳空他們是以神念討論,附近種種強烈的神念波動掃蕩,各人的衣服長發無風自動,每一個都是麵色脹紅,氣勢十足,不知情的人就以為這裏在發動精神大戰。


    那些永生王隻圍著,其中一個出聲勸解:“幾位道友因何事在此爭執?不如說來,我等為你們化解,也算冤家宜解不宜結?”


    不遠處有永生王眸光閃爍:“幾位道友莫非是對出關需求本源精粹


    一事而有非常尋常的見解?”


    此人一語中的,居然誤打誤撞猜中了,但吳空等人不理會。


    過得一會,幾位永生主心平氣和,看看四周,神龍永生主就怒道:“看什麽看?你們一個個盯著不吭聲,莫非是想等我們忍不住而大戰,然後你們再侯於旁邊坐收漁利?”


    其它永生王看到沒好戲了,就些走開,有些則怒道:“好心不得好報,歹狗不識好人心……”


    “你說什麽?”神龍永生主大怒。


    眾多永生王閃開,不想與之爭執,免得陷入決鬥空間當中,逃都逃不掉,弄個重傷出來,別人坐收漁利。


    眾人散開之後,吳空等人行走到一邊,鴻鈞神念傳音:“好了,我們也都談妥條件了,吳空小友,可以將那凝煉本源精粹的關鍵說出來了吧?”


    吳空嗬嗬一笑:“關鍵也很簡單,無非提純二字,足夠精純,本源之力即可凝為本源精粹。”


    “廢話,這點關鍵何須你說?我們一路研究過來,早就看透了。我們說的是如何讓其足夠精純,這點才是關鍵。”太一出聲。


    吳空道:“無非是‘希望信念’開道罷了。”


    “希望信念開道?”眾人眼睛一亮。


    但吳空卻不再多說。


    女媧沉吟道:“希望二字,乃世間最美好之物,但也是最為邪惡罪惡之事物,凡人得之,絕境逢生,凡人得之,哪怕再困苦之境也能硬撐過去,任人擺布逆來順受,凡人得之,哪怕再凶險也敢硬闖,再可怕之事也敢沾染。此乃燃燒意誌燃燒信念燃燒靈魂之秘要所在。


    “界主期得之,可晉造化主,法則轉化為造化,凝鑄萬物,壽命超脫宇宙限製。大千宇宙之主得之,可蘊生超脫信念,因希望而晉入超脫境。半步永生境得之,憑希望信念而直達彼岸,真靈寄托零維,成就永生主。若無希望信念,則諸多困難之事幾乎無法成功。有希望信念,可令幾率極少之事成功率大為提升。


    “若用之於提煉本源之力,的確有可能精純,但這希望信念想要凝煉,談何容易?”


    於是,請問吳空:“我等永生主,壽元亙久,真靈之壽,無有盡期,不朽不滅,永世恒存,無法擊殺,亙轉不退。這如何凝聚希望信念?”


    吳空道:“希望因何而失,則因何而起。”


    再多問,這家夥就不回答了。


    諸位永生主想了想,就一個個都走出了永生第六十四關,手中取出一份份凝聚壓縮的大千宇宙,直接崩壞裏麵的一個個宇宙,毀滅芸芸眾生,提粹出大量的本源之力。


    “咦?以前不曾專研希望之力,隻將它當作一種後天法則,或者隻是本源之力當中的一種,一小分支,隻對眾生意誌起影響作用,實際用途不如其它,倒不知竟有如此多的玄妙……這希望信念,竟影響到本源之力的凝聚?”鴻鈞訝然傳音。


    太一手中的大團本源之力轟的一聲炸碎,又麵無表情取出另一團,繼續凝煉。


    女媧道:“眾生殞滅,則生絕望之念,會寄托於本源之力當中,芸芸眾生之意誌,泯滅希望。我等就算凝聚希望意誌,也會被眾生的絕望之念對衝,本源之力無法提純,更何況我等已是永生主,難起希望之念?”


    幾人神念對話,各種交流。


    手中不斷翻騰著一個個壓縮的宇宙空間,或千百萬宇宙凝縮掌間,一個個毀滅提純本源之力,提取一個個宇宙的所謂大道本源,最終匯作一團。


    除了祂們,其它城中的永生王與半步永生境也都出來,作著同樣的事,所以,鴻鈞等人行徑並不起眼。


    “每個人身上都儲存著這麽多的大千宇宙?且看似不像自己所有,是從別人身上奪來。看來,一路行來,從永生第三十六關到這六十四關,許多人都在路上研究如何凝煉永生液啊。”吳空眸光閃爍,暗暗嘀咕。


    他也隨大眾之流,取出本源之力進行凝煉提煉。


    “希望信念,說易是易,說難卻極難。要憑空生出希望,談何容易?我之前是因為想到自己有一線機會窺到永生二境的秘密,所以生出無限期盼與希望,這才意外提純成功……嗯,等等,希望,希望……有了。”


    吳空觀察體內世界的狀況。他是永生主,這軀殼是當初半步永生境所留,之後不斷強化,體內蘊含著幾億億個宇宙,生存著無數生靈。許多智慧生命都相當高級,隻不過,不是眷族,吳空並未照顧得太多。隻任祂們自生自滅。


    有一些宇宙,時間流逝都與外界不同,外界一秒,裏麵萬年,凡人之壽元不過百年,所以,根本無法太多關照。


    “芸芸眾生……永生主也是眾生的一員,凡人能生出希望,永生主也能生出希望。凡人會在什麽情況下,才產生強烈的希望信念呢?”


    吳空默默觀察。


    其它幾位永生主也是如此,每一個都在努力參悟希望之力的形成。


    這種力量,很虛無飄緲,看似有極大用處,但有時侯卻半點作用都沒有,跟其它法則之力比起來,這希望之力必須依附眾生而存在,無生靈無思想則無希望,屬於後天法則的一種,如同勇氣一樣,聽起來很厲害,但大自然宇宙中,火之法則冰之法則等種種力量都比其強大。勇氣,必須先有眾生再有勇氣,才起作用,否則,以勇氣法則對抗冰火電雷等基礎法則都擋不住,更別提時間空間法則之類,這是後天法則的弱勢。


    希望之力也是如此。


    希望法則難以凝成造化,造化之力都蘊含少許希望之力,但純憑希望之力卻絕無可能形成造化之力。


    本源之力更是如此。希望之力並非宇宙構成的本源之力,更別提大千宇宙之主的專屬本源之力。橫跨次元的次元攻擊之力都不曾考慮到與這種低端的法則融合,融合也沒什麽作用。


    現在提煉本源精粹,才發現,這希望之力竟有如此大用,所以不得不研究。更別提後麵的永生液的凝煉,似乎也需要到這玩意。


    “希望信念……凡人限於絕境而看到生機……而,生活中對未來有各種期盼,但前者信念強大,希望之念強大,後者希望之念卻很淡,寄望卻未來,有些人因此奮力拚搏,有些人則因此而懶惰,日複一日,明日複明日,這是希望之力所帶來的好處與禍患。


    “有人有各種欲00望奢求,看到別有人好而自身期盼,這有些形成希望之力,有些卻隻是妄想妄念,純粹的一時欲00望而已,無法形成真正的希望之力……”


    觀察許久,吳空心中漸漸了然:“絕境中見到生機,這是最易產生希望動力的源頭之一,但對永生主無效,永生主極難陷於絕境,一旦陷於絕境則基本不可能再看到希望。


    “二……各種強烈的欲00望,看到有實現的可能性……這是欲00念與妄念比希望之力更多。


    “嗯,幹涉影響到本身的根基,各種壓力,強烈想要脫離困境的強烈意願……再從理性上感受到計算到可以成功的機會……追逐這成功,脫困困境的強烈意誌,凝成了希望之力……就是這個!!”


    吳空眼睛陡然一亮。


    永生主想要產生希望信念……極難極難,但吳空卻把握到了關鍵。


    “強烈擺脫困境的意願?現在被困於次元迷宮牢籠當中,雖然我想擺脫,但這意願不夠強烈,而且,並未形成真正的困局,永生路沒走到盡頭之前,不會看到絕境不會看到真正的絕對困境,這生不出希望之籮力……咦?”


    吳空想到某種極可怕的可能性:“許多永生王與半步永生境,被囚禁於次元迷宮牢籠當中,困封無數年,想盡種種辦法想逃跑但卻不能成功,沒絲毫希望,但卻出現了永生路,人人可以行走,都有超脫出去的機會,有成為永生主的機會,這豈不是……”


    看到這條路,誰會不產生強烈的意願強烈的渴望?


    “希望之力,由此而生?”


    “若是永生路上的關卡特別多,永生王們經過一關又一關,還看到了永生令不斷分派,這心中的理性越來越覺得有成功的可能性,那期盼脫困的意願強烈,看到可脫困的可能性又極大,這希望之信念不就凝聚產生了嗎?這永生路,莫非就是以此為培植諸多永生王心底的希望信念?它是為了汲取強者的希望信念用於別的用途,還是……利用這機會培育出能夠提煉本源精粹的強者?”


    吳空很是驚訝,猜到這種可能性。


    “如果所料沒錯,隻要那些永生王們知道提取本源精粹的關鍵與希望之力有關,那麽,所有永生路上的永生王,都會比鴻鈞女媧太一神龍等永生主更容易凝煉提取本源精粹。因為,祂們的希望信念更強更足更濃鬱。隻要永生路未斷,這希望信念就源源不絕,消耗又生成。而我們永生主,怕是難以凝煉這麽多這麽強烈的希望信念。”


    吳空輕歎。


    希望信念,凡人得之,不會凝成所謂的希望之力,就算有,也不會顯化世間。但永生王之類得之,精神意誌實體化,甚至能形成實質的希望之火,以此焚煉本源之力,如何提取不出本源精粹來?


    “我身為堂堂永生主,要凝聚希望之信念,隻能在永生二境這裏可窺見。此外……”


    吳空的真靈投影凝於體內世界,體內又有另一個自己拿出殛維神劍,要刺向自己的真靈投影。


    “很可怕的威脅感,但是,自己威脅自己,無法產生危機。若是別人以此刺吾,吾另備後路可擋住至少一擊……這會不會產生希望信念?嗯,難,很難,理性太足太強烈,計算出沒有真正的危險,那也無法產生希望信念。反之,理性不足,計算不出脫困脫險成功的機率,或脫困脫險成功的機率太低,也產生不了希望信念……


    “我若想產生希望信念,必須產生足夠強烈的欲00望與追求,再感受現實的壓迫與困境,再理性尋求出一種種成功實現願望的可能性,這希望之力才會形成。但這樣的希望之力希望信念,用掉一次就消耗,再產生就會比之前更困難了,同樣的方法怕是難以奏效。我不能使用這樣的辦法來消耗自己的希望信念。希望信念耗掉,自信等種種方麵都會變弱,實力會降低的……”


    吳空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在研究希望之力,早就了解到其中的難點。一直找不到解決之道。之前透露出提取本源精粹的辦法,其實也是為了想看看其它永生主們有沒有想出解決之道,並且,其它人提煉出來,他再交易購取或暗奪,也總比自己一直無法提煉無法使用更好。


    “上一次的成功,難以複製嗎?”吳空沉浸在定境當中,苦思良策。


    時間流轉,不知過去多久,參悟之中的吳空陡然驚醒,發現外麵傳來驚呼。


    “超過三天,無人凝煉本源精粹成功,故開放永生第六十四關前的隱藏秘境?中藏少量本源精粹,若得之,精研者,可窺提煉本源精粹的秘密所在。”


    一個公告出來了,眾皆轟動。


    跑回永生第六十四關的入口前,果然看到前方憑空生出許多永生岔路,分別通往不同的秘境,有些秘境可能有本源精粹,有些可能沒有,不大可能是每個秘境都有的。


    “走,我等前去奪取本源精粹!!”鴻鈞猛然站起。


    但祂還未行動,其它永生王與半步永生境的人們,就一個個瘋狂朝那些岔道衝去闖去了。


    吳空微微一歎:“若讓祂們得知本源精粹的提煉之秘,接下來,永生王們就有可能源源不斷地製造出本源精粹了,此物用於煉製永生液或是用於戰鬥,都是極妙極佳,我等在這方麵怕是不如永生王。”


    “奪過來就是。”太一道。


    說著,已朝前方岔路衝去。而且,這貨專朝人多的地方去,有人進的秘境祂就進,無人進的秘境祂就不進,如果不是限製化身進入,怕還要同時分出多個化身尾隨其它人,其目的,不言而喻。


    “我們也去吧……”吳空對凰千纓道:“就隱藏在各入口處,準備打劫!!”


    不斷自己是否能凝煉本源精粹,這玩意都是多多益善,豈有不奪之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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