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估料沒錯,那永生第八十一關的水晶當中,新的一滴永生液重新凝成,千年前我設下的封印就被打破了。如果我此時前去,將那巨大水晶轟碎,能否奪得裏麵的那滴永生液呢?”吳空突然奇想。


    但良久,隻是搖搖頭:“不妥,大為不妥。”


    這永生路背後的主宰,本來就是想讓更多的人掌握煉製永生液之法,吳空之前的行為,已經想當於讓許多人延遲千年時光才有機會掌握永生液的煉製,可能已經小小地觸怒永生路背後主宰了,若是現在再去永生第八十一關搞破壞,指不定有人就要發飆了。


    “更何況,那水晶那麽強大,未必破壞得了。而且,就算破壞得了,眾人在那裏搶奪,我也不可能拿到多少好處。與其如此,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加速前往永生第一百零八關。”


    吳空已經想透了,若有要想突破成為永生主,很可能有別人想要阻攔,現在趁著別人都混在永生第八十一關,恰好是自己前往第一百零八關的大好時機。


    女媧鴻鈞與太一等人應不會與他為難,既如此,玄素欣的成功率極大,何不搏上一搏?


    想通這點,吳空加速狂奔,極速穿過一重又一重的關卡。


    路上,將自己的想法與玄素欣一說,她欣喜異常,但卻又有點擔憂:“你凝煉千年才出一滴永生液,給了我用,那凰千纓處,如何麵對?”


    吳空道:“若是你千年間不閉關,助我一直凝煉本源精粹,我現在積累的永生液怕有十幾滴了,所以,你先晉升永生主之境,然後歸來再助我凝煉本源精粹與永生液,得到更多永生液,再助凰千纓。”


    玄素欣暗喜,這樣一來,吳空就不會跟凰千纓弄什麽同命契約了,兩人可謂有緣無份。或許仍可成為知己,但親密到可以同命相通,卻不可能了。


    雖然這似乎有點對不起凰千纓,但是,助她也晉升永生主,就什麽也都補回來了。


    況且,一路為了安全,凰千纓也是在半閉關狀態,凝藏於吳空體內的,現在不放她出來,也不怕出什麽意外,不需現在就作解釋。


    一路無話。


    三十年後,吳空來到了永生第一百零八關。


    “沒後麵的關卡居然花費這麽久。八十一關的那些人,應該都已掌握永生液的煉製之法了吧?”吳空想著。


    進入永生第一百零八關,可以清晰地看到,城池後方,有著一麵巨大無比的石碑,紫金色澤,散溢著一種玄之又玄難以道明的奇妙氣息。


    “永生石碑……”吳空眸光一綻:“等到玄素欣突破,凰千纓再突破,我就前往永生石碑,哪怕前方有次元屏障攔截,哪怕沒湊齊十二人,也要碰觸那永生石碑,倒要看看,永生二境之秘,到底是否如我猜測,如我之前所料。”


    不過,注意力轉移,很快就被城中巨大廣場吸引。


    那裏有一個描繪出來的巨大太極圖,頭頂天空有著一個巨大的圓洞,幽深不知通往何處。


    吳空接近,心神一震:“與外界相通的通道?”


    有些意動,但還是沒有妄為。


    “如果強行從這裏衝出去,真靈投影無恙,但這真身未必能衝出,這通道似乎隻允許真靈穿過?而且,一旦從這裏離開,就沒有接觸永生石碑的機會了。”


    吳空按捺下心情,到了城中廣場,放出體內的玄素欣。


    依然是那般的美麗,身上散發著柔和的光,一股濃鬱的希望之力從她身上湧出,整個人在如夢似幻的希望迷霧之中。她的眉心,竟隱隱有希望之火的虛影,雖未凝形,但已足夠讓人吃驚。


    就算是真正的永生主,除了吳空,其它人都未能凝出希望之火呢,吳空的希望之火也未穩定,隻能偶然燃起就要滅掉,這玄素欣現在就能有希望之火的虛影呈現,的確驚人。


    “好!!我對你的信心更足了。”吳空驚歎道。


    玄素欣臉帶笑容,吳空道:“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用想,你現在就考慮著如何突破,成就永生主。”


    玄素欣點點頭。


    “就算有什麽萬一,也不要有心理負擔,因為,你就算失敗了,也可以歸來,以後我凝煉更多的永生液,你仍有機會成就永生主。不過,如果真能一次成功,當然就更好。”


    “嗯,我會盡力一次成功的。”


    “小心點……因為,你這次是不完全斬掉因果而突破的。”


    玄素欣與吳空之間的同命契約,就是最大的因果。吳空不死,她不死,她未死,吳空就殺不死。


    這因果未斷,按理說是無法真正超脫出去並成就永生主的。


    但玄素欣早在千年前已逢大機緣,早該可以突破,千年閉關沉墊,積累浩大的希望之念於身,如今再有永生液相助,那成功的幾率極大。


    若她真能成功,不僅止自身成就永生主,同時還能讓吳空跟著受益,往著永生二境邁出一大步。


    “開始吧。”玄素欣定了定心神,閉上眼睛。


    吳空深吸一口氣,右手指尖凝出一點璨燦光芒,那是一滴永生液,另外還有若幹縷。


    一滴永生液又分化成為百縷。


    “一百零八縷永生液,纏繞汝之真靈,且你成就永生之境!!”


    吳空指尖的永生液統統射入玄素欣的體內。


    刹那間,她的真靈綻放光芒,從體內照射出來,頭頂上形成一個小漩渦,真靈刹那衝出。


    但是,那小漩渦也跟著移動。


    這裏是次元迷宮牢籠,不能直接超脫晉升永生主的。這小漩渦就與那團真靈一起飛升到虛空,穿透永生第一百零八關上方的洞口,衝出次元迷宮牢籠之外。


    吳空心念一動,真靈投影也隨之升騰而出。


    就見身體穿過一個巨大的空洞,來到一片浩瀚混沌之中。


    “這裏的氣息……元始源域附近?穿出次元迷宮牢籠了?”吳空暗驚。


    “哼,區區一百零八縷永生液,護持一真靈,就想成就永生主之境?可笑。”


    不遠處,一個巨大的聲音傳來,就見虛空綻裂,一個超巨大的手掌狠狠朝玄素欣拍擊過來。


    那一掌,蘊含著一種令吳空都心驚膽顫的氣息。


    “高次元時空的法則?而且……降維進入三維空間居然還能蘊含著四維五六維的氣息?”


    震驚之下,吳空的真靈投影張嘴怒喝:“找死!!”


    真靈投影的嘴中噴吐出一縷熾芒,朝那隻手掌刺去。


    蘊含跨次元攻擊之力的手掌,與吳空噴出蘊含的跨次元攻擊之熾芒對碰,轟隆一聲巨響,兩相震蕩。


    這巨掌被拖延一瞬,玄素欣釋放出來的空間小漩渦停於虛空,她真靈瞬間穿梭進去,然後,整個真靈與漩渦都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而是看不見了……她降維進入二次元……一次元……很好,在這裏無法直接攻擊到一次元了。隻要她能追尋自身的感覺找到那零維與一維夾層之間的地方,寄托真靈,就是永生主之境!!”吳空大喜。


    可就在此時,就又有一根手指自虛空探來,竟追在玄素欣消失的空間漩渦處,刺了過去。


    一股浩大的永生氣息散溢,吳空感到自己與玄素欣之間的聯係猛然一震,差點就斷掉,兩人的因果差點徹底切斷,再不能同命共享。


    這定然是玄素欣遇到了大危機,所以不得不燃燒永生液。這危機不一定是這根手指引發的,但是,吳空驚怒之下,無法前去相助玄素欣,隻能將怒火泄在這根巨大手指上:“你找死!!”


    真靈投影憑空抽取虛空混沌,凝成一支長刀,刀芒蘊含超脫之念,蘊含著吳空強烈的殺機,狠狠朝那手指斬去。


    叮!!


    那手指微微一震,小半截穿越虛空,被次元之力斬出一個豁口,而吳空的一刀,才將對方斬出一道淺淺傷痕。


    與此同時,虛空中另一根手指伸來,指尖陡然長出指甲,將之前第一根手指劃傷。


    “第七獄尊,你找死!!”


    那根手指陡然抽回,居然斷掉了一小截。


    吳空大驚:“這如何辦到的?莫非還有要攔截?”


    否則,單憑玄素欣與一縷永生液,絕無可能將這神秘強者的手指切掉。


    “奧地斯忒,你管得太寬了。這裏乃是永生帝域的邊境下界,不是你們永生天域的地盤。竟敢朝此伸手?斬你!!”


    那長有指甲的手指,陡然變成一個神秘老者的身影,手中抓著光劍,朝那前一根手指斬去。前一根手指自動化成另一強者,正是那奧地斯忒的化身,就與神秘老者模樣的第七獄尊大戰起來。


    隻一秒鍾,雙方三百萬億招過去,虛空崩毀爆炸。


    吳空驚駭發現,自己身後的通道,關閉了。


    他的真身,玄素欣的真身,都仍在次元迷宮牢籠當中,而且,永生石碑還沒碰觸呢,這通道口就被關了?


    吳空的真靈投影有些著急。


    那奧地斯忒的化身哈哈一笑,一掌將那第七獄尊震飛,兩人都是倒退,但是,奧地斯忒朝吳空這邊倒掠過來,大聲道:“此小輩便是你們永生帝域的天才後輩吧?滅其小命,也不枉本尊降臨一場。”


    居然一掌就朝吳空拍來。


    吳空心神劇震:“不好!!”


    對方是一根手指變成的化身,內蘊的內宇宙之力不遜色於吳空本體,而且也是真靈投影寄托,而吳空這裏卻是一具真靈投影而已,身上才隻有不足一億宇之力,還是剛剛出來才汲取的混沌,這如何打?


    若是這真靈投影被滅掉,吳空真靈與本體間的聯係就真的切斷了,休想回去碰觸那永生石碑,況且,若是這真靈投影被滅,對方的力量追因果,直達吳空的真靈所在,那麽,真靈也要受創。“


    吳空急速倒飛。


    虛空中,一支飛劍急速射至,猛然刺向那奧地斯忒,但祂速度稍緩,這一劍落空,然後就一掌繼續拍來。


    砰!!!


    吳空身上綻現一股希望之火的虛影,但整個真靈投影之身卻被猛然拍碎,隻有一小縷真靈投影倒飛,剩下來的全部滅掉了。


    “居然沒死?殺!!”奧地斯忒似乎很不滿意:“本尊要追溯因果,滅汝真靈!!”


    “爾敢!!”


    那飛劍掉頭現淶,遠處的第七獄尊化身也飛撲回來,憤怒無比。


    奧地斯忒一分為二,一個身影掉頭與第七獄尊一戰。雙方又分化萬千萬身,但都一一一對上被攔截。而蘊含奧地斯忒最初化身的一半力量的家夥,卻已陰森森笑著,朝吳空的殘破投影真靈殺來,陡然就是億萬萬道光芒綻現。


    “我命休矣!!”吳空心頭劇顫。


    可就在此時,吳空心中湧現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所有恐懼害怕,種種壓力盡數消去,有一種很安祥,仿佛陡然間擁有憑恃,什麽也不怕的感覺。


    “這是……”吳空由驚轉喜,由懼怖轉安寧。


    他的投影真靈燃燒熾烈火焰,強烈的希望之念湧現。


    奧地斯忒的無數劍芒與巨掌拍落下來,吳空的投影真靈砰的一聲炸碎。


    “哈哈哈哈!!”奧地斯忒大聲狂笑,但突然間覺得不對:“咦?本尊的力量為何沒有追溯因果殺往那小子的真靈所在?”


    “哼,因為,因果已暫斷。”吳空冷冷的聲音傳來。


    雖冰冷,但卻似充滿了喜悅。


    奧地斯忒猛然回頭,卻見不遠處的虛空,吳空身影浮現,身體燃燒著強烈的火焰。


    “希望之火?不,不可能,這分明已經是,半步二境?”奧地斯忒吃驚。


    吳空仍是一個真身投影,他的希望之火,不需要補充希望信念,不需要補充本源精粹,就這麽燃燒著,希望無盡,恒燃不絕。仿佛也如永生主的真靈一般,不增不減,不朽不滅。


    “你……”第七獄尊的化身也有些意外。


    此時,吳空身邊浮現出一名美麗的女子身影,也隻是真靈投影而已,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


    “永生主?!!”兩名超級強者都盯向那女子。


    “恭喜你……也多虧了你。”吳空手攬著那女子。


    正是玄素欣。


    她甜甜笑道:“我也沒料到如此順利,在最後一步時,感覺自己仍需一段時間才能找到那種親切感最強烈之處,才找到讓我真靈寄托成就永生主之處,而且虛空中有一種讓我不安的感覺,為免夜長夢多,直接燃燒永生液一百零八縷,換取讓我的真靈瞬間加速到所想去的地方。


    “於是,成功寄托真靈,成就永生主!!”


    原來,之前的永生液消耗,根本不是她遇上了什麽攔截與大危機,而是為了避免意外。


    不過,也正因為她如此大氣魄,夠果決,舍得輕易就燃燒掉那一百零八縷永生液。那奧地斯忒的一指才無法追上去點中她。


    也正因如此,她順利成就永生主,吳空心生感應,所以,希望之火大熾。


    吳空本來就相當接近“半步永生二境”的層次,身上的希望之火早就燃起,希望之種也早就凝聚,隻是需要不斷加持本源精粹才行,而且這希望之火的自然消耗遠遠大於補充,所以未能真正邁出那一步。


    但是,當玄素欣晉升的一刻,吳空心中希望信念陡然增強。


    她不死,則吳空不死。


    她不被徹底封印,吳空也不會被徹底封印。兩人同命,除非同時殞落,同時自殺滅掉自身,否則不會被滅。


    兩人心念共通,隻要不是刻意隔離,哪怕其中一個被封印,另一個也可以通過這種心念共鳴而感應到對方的一次,不會承受無邊寂寞而沉睡。隻要其中一個清醒,另一個就不會被封印得徹底沉睡不醒,也能輕易醒來。


    這不是永生二境,卻不遜色於永生二境,自此不懼跨次元攻擊,底氣十足。徹底永生,已是在望。永生二境,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如此前途無亮,坦道無阻,吳空心中的希望信念豈不大增?


    所以,希望之火凝形燃燒,消耗的希望之火少於補充回來的希望之火。此火此念不滅,恒燃,希望不絕。


    希望之力加持於空間之力與次元之力及因果之力,吳空的真靈投影,刹那間於奧地斯忒的攻擊當中逃出生天。哪怕再弱的可能性,再緲少的機會,也在“希望之火”的加持之下,變得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


    “可恨的小輩!!如果天才,更必須滅殺!!”奧地斯忒怒而拍掌過來。


    “哈哈,遲了。”第七獄尊大笑,化身飛來攔截,同時一劍斬虛空,空間裂縫開啟,透出次元迷宮牢籠的氣息。


    明明是所謂的“牢籠”,但吳空與玄素欣此時無懼一切,相視一笑,縱身撲入裂縫當中。希望之火加持空間之力,瞬息抵達真身所在,融入真身之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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