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升永生三境的關鍵，就在於你們之間的關係。”酒老直言不諱。
33 吳空很是吃驚。
酒老道：“那晉升三境的一步，有一個極重要的關卡，單憑一人，根本不可能撐過去，除非你是以前早就修煉到永生三境又再墜落下來，又或者是擁有某些連老夫聽都沒聽說過的超級大機緣，或許會有極低的可能。
“正常的晉升途徑，無法借助其它人。必須自己心靈圓滿，情感有寄托，再有另一個同命相通之人且實力相差不遠之人相助。否則……卡在永生三境之下，哪怕修煉再久，哪怕擁有再多的永生液，也不可能突破。”
吳空心頭一突。
酒老道：“更關鍵的是，這一關，根本無法借助其它人的力量，無法借助外力。隻有同生共命者，才不算是外力。”
吳空深吸一口涼氣：“真的必須要有一個同命相通的永生主，才可以？”
“不錯，必須是道侶，必須相互寄情。性別什麽的無所謂，反正可以隨意改變性別，但必須要相互寄情。”酒老道。
吳空心念微動，問：“那，如晚輩與拙荊之間，如此關係，就可以突破？”
酒老道：“非也，並非說有此關係就能突破，而是說，你達到其它所有基礎條件，再擁有這樣的際緣，如此才能突破。若無這際緣，則絕無可能晉升三境。”
吳空問：“前輩可聽說過永生大帝，還有永生天帝？祂們也無法晉升永生三境？”
酒老哈哈大笑：“兩個小孩子而已，一個自稱大帝，一個自稱天帝，也不過是永生二境而已。隻是，永生帝域且不說，永生天域自古以來，滅掉多少個同階的大域？永生天帝手中的資源會差到哪去？永生天帝的資質，又會差到哪去？能橫掃諸域，永生天帝的氣運，又會弱到哪去？
“要資源有資源，要資質有資質，要氣運有氣運，早在億萬萬宇宙紀元以前，就已經成為永生二境顛峰億萬萬個宇宙紀元都不止了，如此之古老，到今仍未能突破永生二境，你以為，隻是因為欠缺資源，欠缺各種底蘊，欠缺氣運？嗬嗬……”
吳空心念一動：“或許正因太古老，銳氣已失？”
酒老道：“有永生液斬斷因果雜念，就算再蒼老的心境，也能變得如少年般奮進。有足夠的時間，再銳的心境，也能磨得圓滿。所以，要銳氣有銳氣，要心境有心境，這心境方麵，也不是問題。”
吳空心想：“永生天域跟永生帝域，果然隻有永生二境為最強者而已。根本沒有永生三境。
“第七獄尊沒理由騙我，而如果永生大帝及永生天帝其中一個達到了三境，那就足以橫掃其它大域了，何必還一直困著沒肯動手？”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那些小家夥……嗬嗬，永生天域也罷，永生帝域也罷，不過塚中枯骨，幾無可能再突破了。”酒老喝了一口酒，又道。
吳空道：“幾無可能？那就是還有一點可能了？”
酒老似笑非笑地看著吳空，道：“除非祂們舍得破碎重修。”
吳空想打探多一些情況，就問：“敢問前輩，何謂破碎重修？”
“所謂破碎重修，就是將自己的境界打落回到永生主之下，變成半步永生境，甚至變成大千宇宙之主，如果不行，甚至還要掉落回到凡人之境，從頭修起。”酒老道。
吳空倒抽涼氣，想了想，又問：“永生主的境界，也能掉落到永生主之下？”
酒老道：“一般來說，不可能。但是，如果是自己削自己的境界，就可以。比方說，永生主的強大，是因為真靈寄托於零次元與一次元空間夾層之間，真靈永恒不朽。其它人就算動用永生液，也沒辦法逼迫其真靈脫離這夾層。
“但是，如果有永生主作死，耗費大量的，足以讓十幾人數十人晉升永生主的份量的永生液，以此來斬斷自己與零次元夾層虛空之間的因果聯係，自己逼迫自己的真靈脫離夾層呢？那不就掉落到永生主之下了？”
吳空啞然：“這也可以？”
“當然可以。”酒老道：“以前曾有前輩高人，誤打誤撞，自己作死，自己斬掉自己修為，成為凡人，重修而來，終於踏入永生三境，而後留下了三境的道路。”
吳空想了想，道：“如果其它人也破碎重修，能晉升三境嗎？”
酒老哈的一聲笑道：“有可能嗎？有誰會舍得，有誰有勇氣？”
吳空無語。
酒老道：“雖然說，可以提前準備大量的永生液，然後破碎重修，但是，自己死對頭，各種不想讓自己重新晉升回來的強者，肯定會不顧一切進行阻止吧？對方也用永生液推算，然後狙殺，那就一切成空了。所以，哪怕有人擁有永生二境顛峰的修為，並且知道這條道路，卻不敢破碎重修。
“破碎重修而殞落的前車之鑒可不少。最近的，就有一位名叫盤古的小家夥，以前曾是前輩大能，想破碎重修，結果破碎之後被人破壞，雖未殞落，卻失去了晉升永生三境的根基，成為永生主之後，一陣追殺，現在都重傷不知逃哪去了。”
吳空微驚，此時才聽到那盤古永生主的真正下落。隻是，酒老也隻說曾見幾位永生二境追殺著盤古路過，具體去向祂也不懂。
“相比起那些人，小家夥你的運氣可就好了。破碎重修，困難極大，要大毅力大勇氣，還要預先綢繆不知多少億萬個宇宙紀元，還要找到好機會，才能轉世重修。而且轉修也未必就能成功，小家夥你誤打誤撞，跟這小姑娘喜結連理，同生共命，力量相通……這運氣，老夫都有些羨慕啊。”酒老道。
吳空笑笑不語，他不清楚酒老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是對是錯。
玄素欣卻問：“敢問酒老，我與夫君之間，維持如此關係，以後晉升永生三境，是否就沒有關礙了？若有關礙，當如何破之？”
酒老笑眯眯道：“你們之間的因果連係，還不夠強大。幸好小家夥沒有晉升永生二境，如果你突破晉升永生二境，你們之間的聯係就會斷掉……嗯，有五成的機會斷掉，也有五成的機會沒斷。但若斷掉，你們就算仍相互信任彼此，心靈相通，也沒辦法做到共享性命，做不到兩人不亡則皆不亡的境界，更做不到共享精神意誌共享修為的程度。那麽，以後永生三境，就別想再踏入了，隻能重修。”
吳空大驚，玄素欣也是臉色微變。
兩人心中有些慶幸，幸好吳空沒選擇直接突破二境，幸好吳空提前遇上這酒老。
雖然不知道這酒老所說的是真是假，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吳空也不虧。更何況，這老者素昧平生，又沒有利益衝突，不大可能忽悠欺騙吳空。
“那，可有辦法讓我與夫君就算晉升二境，也不中斷彼此聯係？”玄素欣問。
酒老道：“為何晉升二境後，就有可能中斷彼此聯係？隻因為你們身上希望之火太盛。”
吳空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酒老道：“有人言，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魚因水涸，所以相互呼吸吐沫，維持對方的濕氣，相依為命，這是極真摯的感情，但若是江湖水多，魚不需再依賴彼此也能生存，如此，往往就會分離，在水中自由自在生存。
“人類之間的最真摯感情，往往在生死之間相互依賴而生成，所以，在永生主之境以前，有可能形成足以寄托生死寄托性命的依戀，而到了永生主之境，卻絕無可能辦到。
“實力越是強大，勢力權力越強，這方麵越是淡薄。神祗之間的情，絕不及凡人間之情。
“有平民百姓之家，夫妻父子可有真情，但帝王之家，卻是冷漠無情。蓋因有權勢，則諸事可以免除後顧之憂，有情無情皆不影響生存。
“你等心中希望信念太強，希望之火太熾，達到一定程度，則不再相互依存，修為一突破，因果自解，從此不再同生共命。”
吳空道：“但若沒有足夠強的希望之火，卻又無法突破更高境界。不到永生二境，何談永生三境？”
酒老道：“凡人有同誌之稱。若以利益牽扯，雙方的誌向理想都與私利相關，則無法全心全意合作，雙方的希望信念各分彼此，終究會有嫌隙之時。利益越大，越容易破裂。若雙方皆非為私利，而以大理想大誓願，共同努力。誌向相通，理想相同，則能讓兩顆心貼近。”
吳空若有所思。
酒老道：“若你們能將彼此的希望信念融合為一，且這希望信念不涉及私利，則可以完全融合。大理想，會磨合嫌隙，私利，則會增加嫌隙。”
吳空道：“修行到這個境界，豈能不想私利？”
“但若對方之利則是己身之利，純為對方著想則是為自己著想呢？”酒老道。
吳空心念一動，陡然眼睛一亮：“若仍是各自凝煉希望信念，則仍是利己，但如果我的希望信念為素欣而凝，素欣的希望信念為我而凝，我為她增益希望之火，她為我增益希望之火。我修行而她修為提升，她修行而我修為提升，如此……”
“就差不多了。”酒老笑道：“凡人有所謂嫁衣神功，自己修煉後，無法享用，隻能輸送給別人，若你們皆是修煉之力自己不可用，而隻能對方用，如此……雖然暫時無法共享力量，但仍保持同命相通。卻以此法增進聯係，達到一定程度，則可重新共享力量。”
吳空恍然。
酒老又道：“當然，憑此還不夠。若少量永生液，不足以斬斷你們聯係，但若有太多太多永生液，配合各種永生二境的殺招，仍足以斬斷你們之間的因果。所以，用正確之法，維持聯係，讓你們間的因果加深，深到極至，實盡化虛，虛盡化實，因果超脫真實與虛無之外，不受次元與本源之束縛，超脫一切意誌之外，而後，永生液不可斬。如此，你們間的因緣，則不會因境界突破而斷掉。”
吳空點點頭。他基本可以肯定，酒老是金玉良言，沒有說假了。
“但是，要注意……強化你們因果聯係之前，須先盡量將其它因果斬斷，盡量避開其它幹涉，如此，才能純化，才能事半功倍。否則，隻會事倍功半，甚至有可能逆反。”酒老道。
吳空心中一凜，暗想：“回頭得了永生液，磨掉身上的因果聯係，就再與玄素欣強化因果聯係，令同生共命的效果永恒存在。”
又問：“但晚輩似乎還與其它人同生共命，若讓她們也晉升永生主……”
酒老哈哈大笑：“這是好事，當然，難度極高，但若做得好，你現在除了保命及增加一點精神意誌，不會有太多好處，但到突破三境時，會更容易，到了更高境界，你會發現，有一個大關卡已經被你突破了。當然，此事言之過早，老夫也就不提了。
“但有一點，必須切記……你與這位玄素欣小姑娘之間的因果聯係，沒強化到一定程度，切切不要讓其它人也突破永生主。並且，不僅止你與她之間的聯係增強，她與其它人之間也能徹底彼此信任，生死相托，如此，才能凝成。否則，一旦她們晉升突破到永生主之時，就是與你的特殊聯係中斷之時，雖仍可在一起，但那種同命共享的好事就不會再有了。
“另外，必須所有人間的因果聯係，同命共享，都達到超脫真實虛無與一切意誌之外，不懼永生液斬斷，那樣，才能突破二境，否則，一旦突破，未能成就永恒同生共命的其它人，必定會斷掉牽扯。”
吳空凜然。
酒老道：“很困難吧？若是覺得難，有時侯放棄一兩個也是正確的選擇。”
吳空笑了：“反正已是永生主，不死不滅，我有足夠的時間磨合，加持聯係。”
酒老道：“世間有法，讓你們即便是永生主，也能嚐受到生死相依的困境。具體之法，老夫也不好說，你們可以自行研究。”
吳空眼睛一亮。
酒老為兩人各再斟一杯酒，勸兩人再飲。
各喝一杯之後，酒老道：“今日初會之緣已盡，來日再見。若兩位前來有所成就，切勿忘了今日善緣，如此，老夫則欣慰矣。”
一揮手，兩人皆傳送消失。
吳空與玄素欣離開那碎片空間，在外界虛空中麵麵相覷。
“真是高人前輩，在祂眼中，我們如今的修為，還不算是‘有所成就’呢，隻不知要到何等境界，才算是‘有所成就’？”玄素欣苦笑。
吳空道：“也許隻是狂士，非真正的高人，但是，我覺得祂的話不像有假，而且，值得我們一試。”
玄素欣不語，也沒反對意見。
此時，就見那碎片已經消失，巨大的漩渦，居然也漸漸消失不見了，仿佛不曾存在過。那老先生之所以出現，竟似乎真的隻為指點一下這兩人似的。(未完待續。)
33 吳空很是吃驚。
酒老道：“那晉升三境的一步，有一個極重要的關卡，單憑一人，根本不可能撐過去，除非你是以前早就修煉到永生三境又再墜落下來，又或者是擁有某些連老夫聽都沒聽說過的超級大機緣，或許會有極低的可能。
“正常的晉升途徑，無法借助其它人。必須自己心靈圓滿，情感有寄托，再有另一個同命相通之人且實力相差不遠之人相助。否則……卡在永生三境之下，哪怕修煉再久，哪怕擁有再多的永生液，也不可能突破。”
吳空心頭一突。
酒老道：“更關鍵的是，這一關，根本無法借助其它人的力量，無法借助外力。隻有同生共命者，才不算是外力。”
吳空深吸一口涼氣：“真的必須要有一個同命相通的永生主，才可以？”
“不錯，必須是道侶，必須相互寄情。性別什麽的無所謂，反正可以隨意改變性別，但必須要相互寄情。”酒老道。
吳空心念微動，問：“那，如晚輩與拙荊之間，如此關係，就可以突破？”
酒老道：“非也，並非說有此關係就能突破，而是說，你達到其它所有基礎條件，再擁有這樣的際緣，如此才能突破。若無這際緣，則絕無可能晉升三境。”
吳空問：“前輩可聽說過永生大帝，還有永生天帝？祂們也無法晉升永生三境？”
酒老哈哈大笑：“兩個小孩子而已，一個自稱大帝，一個自稱天帝，也不過是永生二境而已。隻是，永生帝域且不說，永生天域自古以來，滅掉多少個同階的大域？永生天帝手中的資源會差到哪去？永生天帝的資質，又會差到哪去？能橫掃諸域，永生天帝的氣運，又會弱到哪去？
“要資源有資源，要資質有資質，要氣運有氣運，早在億萬萬宇宙紀元以前，就已經成為永生二境顛峰億萬萬個宇宙紀元都不止了，如此之古老，到今仍未能突破永生二境，你以為，隻是因為欠缺資源，欠缺各種底蘊，欠缺氣運？嗬嗬……”
吳空心念一動：“或許正因太古老，銳氣已失？”
酒老道：“有永生液斬斷因果雜念，就算再蒼老的心境，也能變得如少年般奮進。有足夠的時間，再銳的心境，也能磨得圓滿。所以，要銳氣有銳氣，要心境有心境，這心境方麵，也不是問題。”
吳空心想：“永生天域跟永生帝域，果然隻有永生二境為最強者而已。根本沒有永生三境。
“第七獄尊沒理由騙我，而如果永生大帝及永生天帝其中一個達到了三境，那就足以橫掃其它大域了，何必還一直困著沒肯動手？”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那些小家夥……嗬嗬，永生天域也罷，永生帝域也罷，不過塚中枯骨，幾無可能再突破了。”酒老喝了一口酒，又道。
吳空道：“幾無可能？那就是還有一點可能了？”
酒老似笑非笑地看著吳空，道：“除非祂們舍得破碎重修。”
吳空想打探多一些情況，就問：“敢問前輩，何謂破碎重修？”
“所謂破碎重修，就是將自己的境界打落回到永生主之下，變成半步永生境，甚至變成大千宇宙之主，如果不行，甚至還要掉落回到凡人之境，從頭修起。”酒老道。
吳空倒抽涼氣，想了想，又問：“永生主的境界，也能掉落到永生主之下？”
酒老道：“一般來說，不可能。但是，如果是自己削自己的境界，就可以。比方說，永生主的強大，是因為真靈寄托於零次元與一次元空間夾層之間，真靈永恒不朽。其它人就算動用永生液，也沒辦法逼迫其真靈脫離這夾層。
“但是，如果有永生主作死，耗費大量的，足以讓十幾人數十人晉升永生主的份量的永生液，以此來斬斷自己與零次元夾層虛空之間的因果聯係，自己逼迫自己的真靈脫離夾層呢？那不就掉落到永生主之下了？”
吳空啞然：“這也可以？”
“當然可以。”酒老道：“以前曾有前輩高人，誤打誤撞，自己作死，自己斬掉自己修為，成為凡人，重修而來，終於踏入永生三境，而後留下了三境的道路。”
吳空想了想，道：“如果其它人也破碎重修，能晉升三境嗎？”
酒老哈的一聲笑道：“有可能嗎？有誰會舍得，有誰有勇氣？”
吳空無語。
酒老道：“雖然說，可以提前準備大量的永生液，然後破碎重修，但是，自己死對頭，各種不想讓自己重新晉升回來的強者，肯定會不顧一切進行阻止吧？對方也用永生液推算，然後狙殺，那就一切成空了。所以，哪怕有人擁有永生二境顛峰的修為，並且知道這條道路，卻不敢破碎重修。
“破碎重修而殞落的前車之鑒可不少。最近的，就有一位名叫盤古的小家夥，以前曾是前輩大能，想破碎重修，結果破碎之後被人破壞，雖未殞落，卻失去了晉升永生三境的根基，成為永生主之後，一陣追殺，現在都重傷不知逃哪去了。”
吳空微驚，此時才聽到那盤古永生主的真正下落。隻是，酒老也隻說曾見幾位永生二境追殺著盤古路過，具體去向祂也不懂。
“相比起那些人，小家夥你的運氣可就好了。破碎重修，困難極大，要大毅力大勇氣，還要預先綢繆不知多少億萬個宇宙紀元，還要找到好機會，才能轉世重修。而且轉修也未必就能成功，小家夥你誤打誤撞，跟這小姑娘喜結連理，同生共命，力量相通……這運氣，老夫都有些羨慕啊。”酒老道。
吳空笑笑不語，他不清楚酒老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是對是錯。
玄素欣卻問：“敢問酒老，我與夫君之間，維持如此關係，以後晉升永生三境，是否就沒有關礙了？若有關礙，當如何破之？”
酒老笑眯眯道：“你們之間的因果連係，還不夠強大。幸好小家夥沒有晉升永生二境，如果你突破晉升永生二境，你們之間的聯係就會斷掉……嗯，有五成的機會斷掉，也有五成的機會沒斷。但若斷掉，你們就算仍相互信任彼此，心靈相通，也沒辦法做到共享性命，做不到兩人不亡則皆不亡的境界，更做不到共享精神意誌共享修為的程度。那麽，以後永生三境，就別想再踏入了，隻能重修。”
吳空大驚，玄素欣也是臉色微變。
兩人心中有些慶幸，幸好吳空沒選擇直接突破二境，幸好吳空提前遇上這酒老。
雖然不知道這酒老所說的是真是假，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吳空也不虧。更何況，這老者素昧平生，又沒有利益衝突，不大可能忽悠欺騙吳空。
“那，可有辦法讓我與夫君就算晉升二境，也不中斷彼此聯係？”玄素欣問。
酒老道：“為何晉升二境後，就有可能中斷彼此聯係？隻因為你們身上希望之火太盛。”
吳空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酒老道：“有人言，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魚因水涸，所以相互呼吸吐沫，維持對方的濕氣，相依為命，這是極真摯的感情，但若是江湖水多，魚不需再依賴彼此也能生存，如此，往往就會分離，在水中自由自在生存。
“人類之間的最真摯感情，往往在生死之間相互依賴而生成，所以，在永生主之境以前，有可能形成足以寄托生死寄托性命的依戀，而到了永生主之境，卻絕無可能辦到。
“實力越是強大，勢力權力越強，這方麵越是淡薄。神祗之間的情，絕不及凡人間之情。
“有平民百姓之家，夫妻父子可有真情，但帝王之家，卻是冷漠無情。蓋因有權勢，則諸事可以免除後顧之憂，有情無情皆不影響生存。
“你等心中希望信念太強，希望之火太熾，達到一定程度，則不再相互依存，修為一突破，因果自解，從此不再同生共命。”
吳空道：“但若沒有足夠強的希望之火，卻又無法突破更高境界。不到永生二境，何談永生三境？”
酒老道：“凡人有同誌之稱。若以利益牽扯，雙方的誌向理想都與私利相關，則無法全心全意合作，雙方的希望信念各分彼此，終究會有嫌隙之時。利益越大，越容易破裂。若雙方皆非為私利，而以大理想大誓願，共同努力。誌向相通，理想相同，則能讓兩顆心貼近。”
吳空若有所思。
酒老道：“若你們能將彼此的希望信念融合為一，且這希望信念不涉及私利，則可以完全融合。大理想，會磨合嫌隙，私利，則會增加嫌隙。”
吳空道：“修行到這個境界，豈能不想私利？”
“但若對方之利則是己身之利，純為對方著想則是為自己著想呢？”酒老道。
吳空心念一動，陡然眼睛一亮：“若仍是各自凝煉希望信念，則仍是利己，但如果我的希望信念為素欣而凝，素欣的希望信念為我而凝，我為她增益希望之火，她為我增益希望之火。我修行而她修為提升，她修行而我修為提升，如此……”
“就差不多了。”酒老笑道：“凡人有所謂嫁衣神功，自己修煉後，無法享用，隻能輸送給別人，若你們皆是修煉之力自己不可用，而隻能對方用，如此……雖然暫時無法共享力量，但仍保持同命相通。卻以此法增進聯係，達到一定程度，則可重新共享力量。”
吳空恍然。
酒老又道：“當然，憑此還不夠。若少量永生液，不足以斬斷你們聯係，但若有太多太多永生液，配合各種永生二境的殺招，仍足以斬斷你們之間的因果。所以，用正確之法，維持聯係，讓你們間的因果加深，深到極至，實盡化虛，虛盡化實，因果超脫真實與虛無之外，不受次元與本源之束縛，超脫一切意誌之外，而後，永生液不可斬。如此，你們間的因緣，則不會因境界突破而斷掉。”
吳空點點頭。他基本可以肯定，酒老是金玉良言，沒有說假了。
“但是，要注意……強化你們因果聯係之前，須先盡量將其它因果斬斷，盡量避開其它幹涉，如此，才能純化，才能事半功倍。否則，隻會事倍功半，甚至有可能逆反。”酒老道。
吳空心中一凜，暗想：“回頭得了永生液，磨掉身上的因果聯係，就再與玄素欣強化因果聯係，令同生共命的效果永恒存在。”
又問：“但晚輩似乎還與其它人同生共命，若讓她們也晉升永生主……”
酒老哈哈大笑：“這是好事，當然，難度極高，但若做得好，你現在除了保命及增加一點精神意誌，不會有太多好處，但到突破三境時，會更容易，到了更高境界，你會發現，有一個大關卡已經被你突破了。當然，此事言之過早，老夫也就不提了。
“但有一點，必須切記……你與這位玄素欣小姑娘之間的因果聯係，沒強化到一定程度，切切不要讓其它人也突破永生主。並且，不僅止你與她之間的聯係增強，她與其它人之間也能徹底彼此信任，生死相托，如此，才能凝成。否則，一旦她們晉升突破到永生主之時，就是與你的特殊聯係中斷之時，雖仍可在一起，但那種同命共享的好事就不會再有了。
“另外，必須所有人間的因果聯係，同命共享，都達到超脫真實虛無與一切意誌之外，不懼永生液斬斷，那樣，才能突破二境，否則，一旦突破，未能成就永恒同生共命的其它人，必定會斷掉牽扯。”
吳空凜然。
酒老道：“很困難吧？若是覺得難，有時侯放棄一兩個也是正確的選擇。”
吳空笑了：“反正已是永生主，不死不滅，我有足夠的時間磨合，加持聯係。”
酒老道：“世間有法，讓你們即便是永生主，也能嚐受到生死相依的困境。具體之法，老夫也不好說，你們可以自行研究。”
吳空眼睛一亮。
酒老為兩人各再斟一杯酒，勸兩人再飲。
各喝一杯之後，酒老道：“今日初會之緣已盡，來日再見。若兩位前來有所成就，切勿忘了今日善緣，如此，老夫則欣慰矣。”
一揮手，兩人皆傳送消失。
吳空與玄素欣離開那碎片空間，在外界虛空中麵麵相覷。
“真是高人前輩，在祂眼中，我們如今的修為，還不算是‘有所成就’呢，隻不知要到何等境界，才算是‘有所成就’？”玄素欣苦笑。
吳空道：“也許隻是狂士，非真正的高人，但是，我覺得祂的話不像有假，而且，值得我們一試。”
玄素欣不語，也沒反對意見。
此時，就見那碎片已經消失，巨大的漩渦，居然也漸漸消失不見了，仿佛不曾存在過。那老先生之所以出現，竟似乎真的隻為指點一下這兩人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