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領都有些疑惑,到底還有什麽事情,比起攻下南屏關還重要?


    不過,絕大多數大夏會的成員,以及新加入者,都沒敢提出質疑,隻聽從吳空的命令,將大軍拉到南屏關外,然後開始築牆。


    朝廷大軍見了,相當憤怒,幾度派兵殺出,但都被槍聖等人出手打退。甚至用不到吳空動手。


    “朝廷派過來的兵力不是很多。”槍聖等人嘀咕。


    “但是,兵貴神拙……兵聞拙速,未聞巧之久也。若是長時間攻不下南屏關,朝廷更多大軍趕來,怕是我等就無機會再攻下南屏關了,這如何是好?如今獨孤會主還關注其它事,仿佛不將南屏關看得很重似的,這讓我等相當疑惑啊。”


    眾人心裏直打鼓,沒敢直接問吳空,但卻暗中去槍聖與錢長老等一幹“受寵”的大夏會高層那裏進行敲邊鼓,甚至有人找到了大夏公主寧心緣,訴說著疑惑與不解。


    於是,槍聖跟寧心緣等人,難卻眾情,隻得硬著頭皮來找吳空,旁敲側擊。


    吳空哈哈一笑:“你們疑惑,且管問。若是小事,胡亂質疑本尊,那是不該。若是緊急大事,質疑本尊,也不該。但如今不是迫在眉睫無法分身的大事,既重要又有足夠時間,那質疑是應當的,問清楚了,才能放心去做。沒有疑慮,效率更高。”


    若是小事,不論對錯,也要先聽。哪怕吳空是錯的,也一樣要聽。反正隻是小事。這事關忠誠。


    而如果是急忙關頭,比如戰場上,不論如何懷疑,也得先聽著,這關係到軍紀軍律,同時也關係到對吳空的信任。


    但事情嚴重而有足夠的時間詢問,這些人來問卻是應當。吳空是表態,以後有類似的事,還可以來問。充當吳空與下麵眾人之間的橋梁。如此是抬舉祂們的地位,同時也是讓吳空與下麵的人拉開距離,如此,敬畏感就行。有距離,很多事就方便指揮。


    “幾位,你們說,若是本尊全力出手,在極短時間內,強行攻下南屏關的可能性,有多大?”


    吳空一問,眾人麵麵相覷。


    不好說。


    “獨孤會主”雖強,但這南屏關也厲害啊,不是某位強者一怒就能揮手攻破的。


    畢竟,此關卡能得諸多強者聯手合力加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萬夫當關呢?就更顯困難重生了。


    “若是能在極短時間內迅速攻破此關卡,本尊必當動手。然而,即便整個大軍將力量加持於吾身,想強行攻破此關,也難。為何?蓋因此關卡,橫亙玄元帝朝大地,連綿山脈汲取大地氣運之力,攻打此關,則相當於整片山脈相抗衡也。


    “此非短時間內能辦到。是以,想爭分奪秒破滅此關,很難。朝廷傳來的消息,高層鬥得厲害,其它諸州也出現問題,邊境之外也有大周帝朝與乾康帝朝探子的蹤跡,隨時可能會有異國大軍來。因此,玄元帝朝未必能派來更多的軍隊前來。


    “如此,我等隻須在此築牆,保證萬一不得不撤時,有牆可守。然後再思考如何破關。同時,趁著築牆,去做另一大事,正當其時。”吳空道。


    槍聖忍不住問:“不知,是要去做何大事?”


    這不算打探軍機,不須忌諱。因為槍聖在大夏軍中的身份地位,有資格知道這些情報。而且也可能要用到祂去參與。


    吳空微微一笑:“掘玄元帝朝龍脈!”


    “什麽?”眾人駭然。


    “我等如今情況,可謂有進無退。造反是一條不歸路。莫非諸位還想要回頭不成?不可能回頭了。要麽擊敗朝廷,要麽我等被擊敗鎮壓。說實話,我方雖匯聚南屏關往南的諸多勢力,實力比起朝廷任何一州都強,不算頂尖實力,堪與朝廷其它地方的四分之一的力量相抗衡,可謂強大。但跟朝廷比起來,還是弱了。如果朝廷認真起來,不顧不切,寧肯對外戰爭輸給大周帝朝與乾康帝朝,也非要與我們死磕,搞什麽攘外必先安內,試問,我等是否有勝算?”


    吳空一問,眾人麵麵相覷。


    話雖不好聽,但的確是真實的狀況。令人心憂。


    “要爭天下,那就先壞掉玄元帝朝的氣運。否則,氣運在,人望集,那如何擊敗朝廷?如今天下人心思亂,想要黑潮氣息培養自己的黑潮獸。棄朝廷氣運者眾。且各處暗起亂象,朝廷各地方治理不力,如此,人望漸失。但天下仍有龍脈地脈,沉澱往年積累下來的浩浩氣運,供給諸州。此為玄元帝朝根基,我等當掘之,滅之!!”吳空道。


    眾人倒抽涼氣,槍聖道:“若掘斷龍脈,必然引發天地災劫,我等怕也會失去民望。而且整個南屏關往南,都會災難無算。這是否……有些不妥?”


    吳空道:“成王敗寇,若是以後取得天下,這又算得了什麽?民望人心雖重要,但比起我等的生死存亡安危,卻又不算什麽了。如果全天下,隻有我們大夏軍光明正大掘斷地脈,引發動亂,那天下惡念寄於大夏會,天下憎恨之念種種負麵情緒負麵意誌寄於大夏會,此為自棄於天下也。


    “實力不如朝廷再失民望,奪天下機會緲緲。但如果我等行為,會有諸州效仿,而後天下人被吸引注意力,又會如何?”


    眾人心念閃動。


    如果天下都跟著大亂,民心民望的要求就會降低了。


    比如凡人,太平盛世的需求,吃飽穿暖可以結婚生兒育女,還要點安逸舒心生活,日常用度不缺,有娛樂且有積蓄,方可稱得上是幸福喜悅。


    但若是亂世呢?能吃飽不餓死不被亂軍弄死,那就是幸運。若是再能讓家人保全,則更是大幸。若能由此崛起,建功立業,則是大幸中的大幸了。


    永生主也類似於此。


    玄元帝朝之中,天下安定,人心需求有多。但若天下亂,永生主以下,隻求不被滅。永生隻要求不被鎮壓。至於自身所得的氣運多寡,就不會如同太平盛世時那麽看重了。


    天下皆亂,各軍都難保麾下將士的絕對安全。大夏會這樣的粗大腿,還有朝廷方麵的粗大腿,就值得抱了。到時侯,民眾觀望居多,雖有先投其中一方的想法,但投入之後也仍是觀望,隨時掉頭改換門庭。或在危急時先投其中一方再說。


    那時,民心就不會因為今天大夏會掘斷龍脈引發災劫而形成阻礙,不會因此與大夏會為敵,不會暗中施加阻力。若是大夏會再成功擊敗玄元帝朝,那麽,奪回民心,也是易事。


    當然,如果實力比不上,那成王敗寇就沒什麽好說的。


    “我等掘斷龍脈,真能讓天下其它諸州效仿?並非屬下敢於鬥膽質疑,而是心中有惑,祈會主開解。”槍聖道。


    吳空道:“龍脈斷,不僅止主幹斷,南屏關往下,玄元帝朝近十分之一的領土,匯聚天下龍脈支脈也接近於十幾分之一。若支脈皆斷,氣運氣數紊亂,會如何?會導致天下誕生不少氣運之子,但同時……也會引發諸多負麵力量,諸多黑潮氣息,甚至形成黑潮劫。


    “龍脈重創,如同福地被破,如同華麗高樓被摧毀,那就是轉善為惡。如大江失控,水利化作水災水劫是也。正麵氣運之力,也會部份轉化為負麵。來自龍脈的怨恨,對我等之憎惡,對朝廷維護不了的怨憎,都是強烈的負麵力量。


    “一來,我等可以汲取,培養黑潮獸器靈,增強我方力量。二來,可借之衝擊南屏關。三來……其它諸州見到,就算不敢真的把一州龍脈弄斷,偷偷弄斷一府之地的龍脈,一處一處摧毀龍脈,卻是敢的。


    “特別是既想培養黑潮獸卻又已與朝廷為敵的那些陣營勢力。


    “即便不是已直接明刀明槍與朝廷為敵,暗中凝煉黑潮獸器靈而不取朝廷氣運者,也是會被黑潮力量給吸引,而忘公義,這些人可絕不在少數。如此,天下豈不亂?”


    眾人恍然。


    “我等,就是做給天下人看,讓天下人效仿!!”吳空道。


    “怕是朝廷會震怒,要鎮壓我等始作俑者。”槍聖道。


    “朝廷大軍占據南屏關,我等難以北上,但朝廷強者要南下,也須經過南屏關,若我等將之堵上,再引來黑潮封鎖,即便玄元帝朝天帝前來又會如何?”


    吳空話聲落,眾人細細思考,又覺得有理。朝廷察覺之時,南屏往南,龍脈已斷,黑潮奔湧,加上現在的牆,可形成新的天塹,堵住朝廷進軍路線,或用以衝擊南屏關所在的山脈,打開豁口,殺到北麵。當然,若能固守靜待時機,會更好。


    而如果玄元天帝前來,本該有極大危險。但南屏關往南,龍脈受創,不再給玄元天帝提供力量,反而排斥壓製,即便是玄元天帝,在南方又能發揮多少力量?吳空這個“獨孤勝會主”,能抗永生三境六段,加上眾人力量配合……未必不能擋住那玄元天帝。


    何況現在有傳言,天帝發生大事,很久不露麵了。是否會往南,還真不好說。


    “會主深謀遠慮,屬下佩服!!”槍聖忙道。


    “會主思考一計,我等十天百天細細思索,都不能及其萬一啊。隨意出一計,我等思索十日百日,都難明其奧妙。若非會主說出其中玄機,怕是我等想破頭都想不出來。會主大才,吾等自愧遠不如啊。”錢長老不怕肉麻地死命拍馬屁。


    吳空隻是嗬嗬笑著。沒多說什麽。


    未久,吳空的話就被傳出去了,但眾人都控製得很好,非是足夠地位的人,不傳。下麵的想打聽都打聽不到。隻知道,上麵頭領們,好像都被獨孤會主的計策折服了。


    如此,下麵的人也就放下擔憂,聽命行事就是。隻要知道不是壞事就行。起碼,對大夏會來說不是壞事。


    大軍仍堵在南屏關,築牆,打壓攻下來的朝廷軍隊,時不時對南屏關發動進攻。這一切,全部都隻是掩人耳目罷了。


    南方的氣運之力蘊含有信息波動,但同樣受著南屏關周邊的山脈所阻。南屏關前又有大夏會的軍隊築牆布設防護陣等力量相阻,北麵根本不了解這邊的隱秘狀況,想通過氣運之力進行推算,那再怎麽“掐指”也算不出來的。


    “這是玄元龍脈南部分脈的其中一處支脈,氣運渾厚,讓周邊一座府城相當繁華。”


    “隻是,會主,為何我等不先破壞南部分脈?那是玄元帝朝龍脈在南方最大的一條地脈。堪稱主脈的一截。”


    “分脈力量強大,未必能一下子截斷。截斷一處分脈就立即驚動朝廷,這不妥。若是先破壞支脈,也有可能驚動朝廷,萬一有人前來阻擾搗亂,無疑會增加我等行事的難度,因此,本尊決定,一次性,同步破壞南屏往南的多處支脈與分脈,讓氣運亂得更厲害,災劫更強烈,打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吳空是帶人在各處支脈布設陣勢,遙遙可以可控。


    陣勢是引聚黑潮力量與各種能量,形成恐怖的鍘刀,斬那支脈,然後再引爆破壞脈絡,令其無法恢複。


    這陣勢凝聚力量的過程,會產生威脅,龍脈一般會有所感應,但吳空等人動用,瞞過龍脈對此的感應,並不難。


    如此……不過數日,吳空親率的精英,奔波南屏各處,別的不提,單隻是趕路,就耗費了極大的力量。如果不是借助光球世界投影的力量,這幾天想橫穿玄元帝朝南端的十分之一領土,那是萬萬沒辦法辦到的。


    “差不多可以了。好,眾位集結!!”


    這一天,感覺與平時差不多,南屏關外,大夏會的軍隊仍在發動進攻,南屏關的朝廷軍隊也在例行公事般地應對著。


    隻是,突然間,所有人措不及防,感到整個南屏關,連同連綿山脈,一起震動。天地間罡氣動亂。更奇怪的是,很多永生主氣血不寧,虛空中微粒子蘊藏的下界時空,一個個跟著湮滅。


    “那是什麽?”有人指著前方。


    以跨越時空的特殊視角凝視,才可見,遠遠彼方,龍氣衝天,龍影騰空怒吼而散溢。風雲匯聚,億萬萬裏時空,被陰雲籠罩,雷霆震怒,無數地方產生狂暴龍卷風,空間裂縫次元裂縫。


    具體情況,隻有引爆了陣勢的吳空等人清楚。


    南屏往南的大地,氣運亂了,能量亂了,黑潮氣息尚未爆發,整個天地就已經陷入了連綿無盡的天地恐怖災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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