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斕的比比多味豆,淋上美味醬汁而顯得格外誘人的小羊排,經過冰鎮而變得晶瑩剔透的南瓜汁,烤得熱轟轟而冒著香氣的坩堝蛋糕,這一切美味佳肴在這一刻卻沒有吸引任何人的視線。雷鳴般的掌聲從赫奇帕奇的餐桌上慢慢消逝,如同流感病毒一般迅速傳染,最終,整個霍格沃茨都安靜下來。


    塞德裏克臉上的粉嫩色從臉頰開始消逝,最終,整張臉都變成了慘白的瓷色,甚至連他亞麻色的頭發失去了光澤。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我們的赫奇帕奇王子蒼白的手無力地拽住桌布,卻毫無效果,僅僅是把桌上的杯子也拖累了。失去了力氣的手還是垂落了下來,整個身體向後傾去,就像被抽去了氫氣的氣球,全身癱軟,從椅子上跌落。


    “沒,沒事。”塞德裏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強忍手腕處脫力的顫抖,他強拉扯了一下桌布,打算借力爬起來,“隻是一般的暈眩,休息……”還沒說完,塞德裏克隻覺得一陣暈眩天迅速的變黑了。


    乒乓,隨著被扯落的桌布,南瓜汁散落一地,玻璃杯撞擊地板,碎屑四濺,橘黃色的汁液就像是鮮血一般浸透了塞德裏克的襯衫。


    那一刻,塞德裏克發散的眼神、微張的嘴角、失卻血色的嘴唇,甚至是慢慢變得透明的手指,深深地印刻在林凱偉的瞳孔裏,一遍遍地,慢鏡頭回放。


    同桌的厄尼麥克米蘭和漢娜艾博遲鈍了一秒後才開始高聲尖叫。全場都亂了套,小巫師們四竄的尖叫和咚咚咚的腳步聲遍布整座大廳。


    “安靜,同學們,安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鄧布利多立刻從教師席下來,一邊說,一邊向塞德裏克奔來。


    鄧布利多將塞德裏克從地上扶起,嘴裏不斷地念著魔咒,不斷打著旋爾的彩色的光束卻徑直透過塞得立刻的身體,沒有一絲反應。赫奇帕奇的紳士王子陷入昏迷之中,就像睡著了一樣。不,或許睡著了還好點,現在的他除了呼吸,一絲生氣都沒有,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


    這糟糕的情況讓鄧布利多開始皺眉,然後在兩隻嚇壞了的小獾語無倫次中,這種皺眉深深地加重了。


    “我們在鼓掌。”厄尼麥克米蘭有點錯亂,顯得口齒不清。


    “我也是,我發誓,我什麽都沒做!”漢娜艾博顯得有點心虛,“除了偷吃了一口南瓜派。”


    “塞德裏克剛剛要拿南瓜派。”


    “不,是南瓜汁,他看起來口渴了。”


    “然後他就癱在地板上了。”


    “天啊,要怎麽辦啊。”漢娜用手捂住臉,抽抽噎噎地,開始哭泣。


    看著塞德裏克的生命體征不斷流失,越來越虛弱,並且這種虛弱的速度隨著時間的延長而不斷加快,而鄧布利多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林凱偉的憤怒終於在兩隻小獾的絮絮叨叨下達到了爆發的臨界點:“住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剛剛不還是好好的麽。誰能把事情講清楚。”


    平時溫文爾雅的林凱偉以少見的憤怒姿態震懾住了小獾們。半天,一隻級長小獾才戰戰兢兢地從發著抖的小獾堆裏走了出來:“迪戈裏請假很長一段時間了,今天才剛剛回來。去寢室收拾完回家的行李就立刻趕過來了,他來的時候很正常,沒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總算是說到了重點,鄧布利多敏感地抓住了重點,當機立斷:“麥格,組織學生回宿舍。(為什麽每次出事情都要回宿舍啊啊啊。)海格,立刻去請波比,其他老師和我去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這一瞬間,白胡子老巫師的深情顯得異常沉重,心裏暗自揣測著最壞的可能。


    學生們在麥格的組織下跟著級長快速移步到了各自的宿舍。林凱偉一把抱起塞德裏克,一陣奔跑,他從來沒有覺得霍格沃茨的有那麽大,大得懷中的塞德裏克似乎就要消逝在這座城堡裏,無影無蹤。


    打開了地下室的桶,沿著昏暗的通道迅速前進,終於抵達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那是一個圓形的、有著淡淡泥土芬芳的低頂房間,陽光普照,通過圓形的窗戶可以看到搖曳的青草和蒲公英。很多地方都有光潔鋥亮的銅飾,還有很多或從天花板垂掛下來或放置在窗台上的植物,就像溫和的赫奇帕奇們一樣。


    “天啊,出什麽事了。”赫奇帕奇的幽靈胖修士湊上去,看著被林凱偉房子啊沙發上麵無血色的塞德裏克,一臉擔憂。


    “是黑魔法,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鄧布利多按下焦急的林助教,非常細心的指著塞德裏克指甲上隱晦的暗黑色的淡痕,“西弗、波莫娜。”


    “知道了。”兩位院長異口同聲,開始四處走動,不停地用魔杖檢測著黑魔法波動的存在。一道道綠光掃過休息室的物件,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波莫娜,去塞德裏克的宿舍。”鄧布利多冷靜地下著指令,“林助教,帶著塞德裏克一起過來吧。還記得我和你曾經談過的麽,你的眼淚。”


    眼淚。聽到這個詞,林凱偉有點驚慌失措,這種時候讓他怎麽哭得出來啊。那麽,隻能這樣了。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盆栽,林凱偉一咬牙,一跺腳,將盆栽舉得高高的,對準了腳趾頭,砸了下去。


    疼疼疼疼啊,林凱偉的眼淚跟開了閘的水庫中的水一樣嘩嘩地留了出來。成功了!顧不上疼痛,他拉起塞德裏克的手接住眼淚。順著塞德裏克的手腕滾落的淚珠發散著迷人的白光,像滿月的月亮。不小心沾到的胖修士,甚至能感受到心境的平穩和舒暢,他在這個世上那麽久,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笨蛋啊,笨蛋。”所謂哪裏有事情發生,哪有就有八卦的皮皮鬼,我們的皮皮鬼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用手掐一下大腿不就好了麽,哭什麽的話,砸到腳趾得修養好長一段時間吧。”


    嗚嗚,我怎麽這麽傻啊,疼痛感頓時襲來的林凱偉內心一陣悔恨。不過,看著塞德裏克逐漸恢複血色的臉龐,林凱偉總算是欣慰多了。隻是,塞德裏克還是沒有醒過來呢。


    當斯內普手中的魔杖指到塞德裏克收拾好的行李後,綠光突然以極高的頻率開始顫抖。拉開行李袋子,斯內普教授原本不好看的臉色就又黑了一層。這種充滿了黑魔法力量的東西居然出現在霍格沃茨。


    “金杯?”赫奇帕奇院長的語氣顯得有些猶豫,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什麽金杯?”因為塞德裏克的好轉而匆忙趕來報信的林凱偉昏昏沉沉的腦子裏充滿問號。鄧不利多奇怪的視線有意無意的看過來,在兩人視線接觸的那一瞬間,林凱偉忽然打了一個激靈。金杯,原來,第一次見到塞德裏克的時候,他那蒼白的臉色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鄧布利多的眼神裏充滿了深意與嚴肅――校長知道了塞德裏克昏迷的真正原因!這個念頭極快的塞進了林凱偉慌亂的腦子。該死,自己這個了解原著情節的人居然沒有發現,塞德裏克昏迷的反應完全是因為魂器。


    鄧布利多舉起金杯,在燈下照了照:“高深的黑魔法防護啊,西弗。”然後,他舉起魔杖便念念有詞,在一層層破解剝落黑魔法防護直到就差最後一步要摧毀裏麵的靈魂時,揮舞的魔杖猛然頓住,略帶驚訝的淺藍眸子看向魔藥大師:“西弗,你覺得?”


    斯內普教授眯了眯眼睛,言簡意賅的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厲火,不然任何魔法都別想毀了它。”這時,空氣中怪異的氣流引起了魔藥大師的注意,他一揮魔杖:“出來!”


    兩個小巫師憑空出現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哈利整張臉通紅,戰戰兢兢地收起隱形衣,十指不斷地搓揉著,眨巴著那雙翠綠的眼睛:“我,我隻是有些擔心。”看到教父的表情在這一瞬變得嚴肅,德拉科一顆心不斷地下沉,沉得仿佛拽得腸胃都感覺重重的,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而來。也許,這個暑假,他就要在抄寫斯萊特林行為守則中度過了。


    “擔心?”魔藥大師的句尾的音調高揚,無端給人加以壓力,卻被鄧布利多給打斷了。“西弗,他們來的正好。你去一趟校長辦公室吧,幫我把分院帽拿來。”


    斯內普教授的死亡視線挨個把這兩個小巨怪全都洗刷一遍之後,颶風一樣的離開了。


    而此時,哈利的傷疤此刻紅的好像要往外滴血,額頭滾燙,似乎忍耐了許久,最後,他痛苦了蹲了下來。其實,剛剛就是因為傷疤的刺痛讓他不小心觸碰到了隱形衣才被斯內普發現的。教授們輪番上陣,卻無法減輕哈利的痛苦,甚至連鄧不利多這樣的博學強大的巫師都找不到令他痛苦停止的辦法。一個塞德裏克,再加上一個哈利,情況變得更糟糕了。


    幸好,斯內普及時趕了回來,掰開哈利的嘴給他灌了一瓶魔藥,總算使他的疼痛緩和了下來。


    “西弗,把分院帽給哈利。”看著逐漸恢複的哈利,鄧布利多說道。


    分院帽?小獅子瞪著這個破破爛爛的東西,一頭霧水,讓我變隻鴿子出來麽,有什麽用啊?哈利剛想到裏,忽然覺得手上的帽子一重,一把銀光閃閃的鋒利古劍從帽子裏掉出來,上麵還有顆巨大的紅寶石。張著大嘴,哈利把古劍拿在手裏,不知所措。


    “格蘭芬多之劍。”鄧不利多校長一副了然的樣子,舉起手中的杯子,“真正的格蘭芬多,能呼喚出他們的格蘭芬多寶劍。哈利,試試看,朝著這個黑影砍下去。”


    這時,那片殘破靈魂從杯子裏飄出,看著這驚人的一幕,哈利瞬間僵直,臉色雪白,完全忘了鄧布利多的囑咐。“不要猶豫,快!”鄧布利多厲聲道。閉上眼,哈利握劍的手開始劇烈的顫抖,然後咬著牙一劍結果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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