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和十六年,十一月,司馬玨又微服到怡瀾煙翠與我“私會”,我們在溫泉房進行了一場激烈的“床上運動”後,他輕攬我在懷,撫著我的頭發,緩聲告訴我,打算立司馬祺為太子


    我撐起身子,注視著他略顯疲倦的麵容,眼神卻依然亮如晨星,輕歎口氣,說道:“曆來皇宮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東宮,比皇上更難當的當屬太子。想想你們兄弟幾個以前是如何爭鬥的?再想想你是如何隱忍的?你難道希望我們的兒子發生類似的事情嗎?我這一生都不想看到!”說完扒在他胸上抱住他。


    司馬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麵容變得嚴峻起來,輕歎口氣用手輕撫著我的背部,我放緩了聲音道:“是不是又有大臣讓你納妃封後了?雖說你曾言過了我三年的‘孝期’後方考慮,可後宮連一個妃子也沒有,漫漫長夜你如何忍得住喲。”


    司馬玨一聽立刻緩了麵色,一翻身把我掀到身下覆到我身上,吻上我的唇,喘息說道:“你這是……在勸我多多來此……和你‘幽會’吧,甚好……不要浪費時時辰了……”


    一時間溫泉房間旖旎愛昧的氣息如那薄薄的溫泉水的氤氳充滿了整個房內。


    曆和十七年,三月,司馬玨以身體不適需休養為由,讓位於大皇子司馬祺。國號大興。


    大興元年,一月,司馬玨以對外宣稱駕崩,徹底“死遁”了。


    當他滿臉喜氣一身簡裝到怡瀾煙翠告訴我時,我差點暈過去,怎麽動不動就玩“死遁”啊,危險性和技術含量性忒高了,就不能來個“水遁”、“飯遁”或是“尿遁”什麽的嗎!不過,從此我們不用兩地分居了,他也不用偷偷溜出來和我這個假死人“偷情”了,甚好。


    隻是,這皇上皇後齊齊玩“死遁”,真是開北晉的曆史先河了。我都為我的皇上兒子愁,他如何載入史冊。


    自此,我和司馬玨二人,真正過起了春看花,夏聽聲,秋賞月,冬觀雪的日子。


    去各處遊曆,到過北鮮順便看了看樓揚,差點沒把樓揚的眼球子驚掉,我和司馬玨的離世,讓他黯然傷神了許久。


    還去了南杞沒驚動任何人,悄悄看了看真正夏思柔生活過的地方,又悄悄祭拜了我的母後。


    大興三年,十月,發生了一件讓我不淡定的事情,就是我又懷孕了。


    我剛想仰天大罵月老這廝時,司馬玨像早有準備,歡喜地捂住我的嘴,讓我罵他。


    我苦著臉雙手胡亂地在他身上輕輕亂捶著,嘴裏嚷嚷著,“罪魁禍首,你來生……”


    我都是當外祖母的人了,我們的長平公主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恰此時,我那當皇上的兒子派人來找我們,讓我們得空悄悄回清苑行宮一趟,見見他的皇後,司馬玨卻讓他帶著弟妹來怡瀾煙翠。


    司馬玨“死遁”時,想給祺兒選個好皇後,可祺兒說了,他剛擔起北晉江山的重任,暫不考慮娶親,倡導我這個母後對他的教導,要先立業再成家,自己找媳婦。


    我直撫額,明明我對他說的是先成家再立業。他到好,是積極響應了聖人蕭對他們的教唆要“自由戀愛”。


    對此,司馬玨咧咧嘴對我頗無奈地對我頻頻搖頭,說道:“你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直到祺兒二十歲才大婚,聽他說這皇後頗有我的風範,這到挺讓我期待的,這兒媳是如何有我的風範呢?


    我還聽說我這兒媳婦也有喜了,婆婆和兒媳同時懷孕,想想我都覺得麵上發熱。


    知道我懷孕後,司馬玨高興地嘴就沒合攏過,不時念叨著,“甚好,幾個孩子都大了,真想再有幾個小家夥圍在我們身邊轉,你就有喜了,想想甚是開懷!”


    幾個?這一個都愁,如何跟皇上兒子啟齒?如何讓腹的出孩子光明正大的入“玉蝶”呢?千萬別成了黑戶啊!


    他說無妨,交給皇上兒子辦就成,可我總覺得不妥,


    “要不就說是遺腹子。”我不經大腦道。


    引來司馬玨一陣咳嗽,唇角抽動了半天,才無奈地說道:“你聽說過皇上皇後死了好幾年的遺腹子嗎?”


    我:“也是啊!”


    死了好幾年的皇上和皇後在皇陵突然生出了孩子,這,確實太驚天駭俗!


    司馬玨讓我別擔心,一切有他來處理,我隻安心養胎。


    我生了七個孩子也沒見司馬玨如何殷勤侍候過我,我這第八胎才真正體會了一把讓老公侍候的滋味,跟讓下人們侍候就是不一樣,一個字,爽!


    “玨哥,我想喝蓮子銀耳粥……啊,你竟然把鹽當成糖了。”


    “玨哥,我惡心……喝糖水?更惡心了。”


    “玨哥,我腿酸……又溜躂?更累了。”


    ……


    司馬玨為我親力親為,忙的團團轉,他也納悶了,生了七個孩子都沒見我這樣過,怎麽這一個我這麽事多。


    我嚴重鄙視他,生那七個時,他整天忙於朝政,有宮娥們侍候我,他那得空。


    他眨眨眼想了想,沒說話,默認了。雖然侍候我不時出錯,到也賣力。


    半個月後,我那七個孩子悄悄抵達了陵安郡的“怡瀾煙翠”。


    我看著向我們走來的七個孩子喉嚨直發緊,許是年齡大了,這感情愈發豐富了,眼睛再次模糊了,這就是我血骨相連的親人們,他們安好,我心亦然。


    小六司馬鍾儀已經十四歲了,生得真是又漂亮又活潑可愛,她一見我們大叫一聲,提起裙擺,奔過來抱住了我在我臉上逛親一通,“母後,想死儀兒了。”


    “母後也想……”我話沒說完,她早從我懷掙脫,幾步到了司馬玨的身邊,向上一躥到了司馬玨的身上,手腳纏到了司馬玨的頸上和腰上,“父皇想死儀兒了,你是不是和母後泡盡天下的帥哥美女了,儀兒這次一定要和父皇母後在一起暢遊天下……”


    司馬玨嗬嗬地樂著,“儀兒,父皇的老腰已經經不住你這樣了。”話這樣說,卻抱著她轉圈,父女兩個快樂地笑著。


    小七一見也跑過來讓司馬玨抱,司馬玨一繃臉,“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小七一聽立刻陰了小臉,小聲嘟囔道:“我比她小。”


    我忙摟過他,“哲兒,母後抱。”小七立刻高興地投到我懷裏。司馬玨一見,怕動了我胎氣,忙一把把他拽到身旁,“來,跟父皇說說你的學業如何了……”


    寧平公主我們的大女兒孩子都三個了,她在後麵一見嗔怪道:“儀兒,注意儀態!”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我的皇上兒子帶著其他兄弟給我和司馬玨見禮。


    我看著他直點頭,不愧是帝王,隨便一站,那帝王直氣噌噌直往外冒,真是天生就是做皇上的料。


    我望著這五個兒子挺拔的身姿,個個俊朗麵容,心甚是自豪,真是太讓人驕傲了,眼睛又沒出息地掉下了淚。


    長平公主趕緊掏出帕子給我拭淚,“母後,莫難過,想我們了帶個信,我們就過來了。”


    我連連點頭。一家人圍坐下,我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心情愉悅呀!


    “孩子們,我們好久沒開‘家庭會議’了,把你們兄妹幾人叫來呢,是你父皇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幹咳兩聲,看看麵色平靜的司馬玨,再挨個看看這兄妹幾個。


    我那皇上兒子一聽,微不可察地蹙一下眉,麵上一肅,“父皇有事請講。”


    我打量著我的皇上兒子,在他的臉上再也難尋到像之前那樣,一塊未打磨的寶玉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純正的光彩了。


    有的是權勢熏陶下的謹慎了,心一悶。也許這就是所處高位上人的通病,無權無勢時還好,一旦擁有了就會時刻提防著別人覬覦!


    這時,我的三皇子站起來道,“父皇,母後,大哥對臣弟幾個關懷備至,臣弟會誓死護衛我司馬家的江山。”我點點頭,這老三就是心思縝密,善謀善觀察,經常幫助老大,他是應該最了解也是最看得透這皇家權勢之間的玄機,早早被封了王到了封地。


    “父皇、母後,我要繼續和十皇叔一起編寫司馬家族的家史,尤其是先祖冰淩皇後的事兒,還要一起去尋她所走過的路,生活過的地方,希望能尋到她的家鄉。”


    我的五皇子站起身歡快地道,“十皇叔說,母後也是個傳奇的女子,要把你重點編寫。”我欣慰地點點頭,“如此甚好,順便寫點野史之類的,可以出版賣錢。另外,那最重要的一點可還記得?”我提醒道。


    小五狡黠地笑笑,掃一眼我們,“請父皇母後放心,十皇叔如有異動,過不了夜,皇上大哥就會知曉。”


    我和司馬玨讚許地點點頭……


    一時間我的“家庭會議”甚是熱鬧,司馬玨要宣布我的懷孕的事兒也沒說出,隻聽我的各個孩子們討論他們的誌趣和天下大事了。


    越是如此,我心越是沉悶,和司馬玨商量,在他有生之年,最後行使一次太上皇的權力,給我的皇上兒子下了一道旨意。


    就是,今後司馬家後代無論誰坐天下,他的兄弟姊妹犯了何種罪,都不許傷其性命!


    ……


    大興四年,三月。


    春天的伯靈山穀萬物複蘇,嫩綠的草芽似一夜間就從地鑽出般,還沒讓人緩過神來,已急切地把四野染綠,大地快地披上了綠色絲絨裝。藍藍的天空下是山清水碧,春風輕拂過那早早綻放的爭奇鬥豔的各色花朵,引得鳥歡蟲鳴,到處都充滿了生機,一派絢麗多彩的熱鬧景象似一幅徐徐展開的畫軸,將給世間帶來新的驚奇。


    春風吻麵的山路上緩步行來兩人一馬,我緊緊靠在司馬玨的懷,沐浴著舒適的暖陽,懶洋洋地柔聲問道:“玨哥,我們還能趕上食用嘉榮果嗎?聽說食了不怕打雷聲!”


    “正當季,會的!”


    “玨哥,這小八又踢我了,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都喜歡,最好是雙胞胎。”


    “玨哥,我給你唱首歌吧!”


    “能聽嗎!”


    ……


    多年後,一代梟雄伯靈王稱霸天下……


    (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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