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鵬飛這時候有些明白了,白駒為何會有那麽多的幸運了,這是人家用心去換來的。.tw[]


    一頓酒喝下來,白駒不喝,沒有說話的權利,騙子石鵬飛倒是和侯團長喝成了好哥們,開始稱兄道弟,秋蘭蕙領著黑白二人又將這兩個男人灌醉了,連黃牡丹都淺淺的喝了半杯。


    酒能亂性,不光能亂男人的性,也能亂女人的性,秋蘭蕙搖搖晃晃的拽起白駒,牽著黃牡丹,衝著兩個醉眼朦朧的男人說道:


    “不跟你麽玩了,連女人都喝不過,你們真不是爺們,還是小流.氓好,我們做小人去了,嘻嘻......”


    看秋蘭蕙醉的不成個樣子,言語荒唐,白駒就攔腰抱起,將她送回了她住的客房。讓黃牡丹留下照顧她。


    坐在自己的屋裏,白駒呆呆的想自己送到香港的女人們,想那個一身江湖習氣的虹姐,想風情萬種的鈺姐,想那個柔情似水的雲姐,想那個天真可愛的冬雪妹妹,也不知道她們想自己不,白駒又想起了總是行禮的、勤快的朝珠姐姐,又想起了柔媚入骨的四姨太,又想起了異國風情的我是雞小姐.。歲數小的時候,看些文人傾訴相思之苦的詩詞,有些發笑,至於嗎?現在輪到他自己了,方知這個滋味真是蝕心刻骨。


    白駒情不自禁的頌讀出陸遊的一首《釵頭鳳》


    紅酥手,


    黃酒,


    滿城春色宮牆柳。(..tw好看的小說)


    東風惡,


    歡情薄。


    一懷愁緒,


    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


    人空瘦,


    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


    閑池閣。


    山盟雖在,


    錦書難托。


    莫,莫,莫。


    白駒的房門從來就沒鎖過,秋蘭蕙踉踉蹌蹌的推開了房門,柔弱的黃牡丹肯定扶不住她,秋蘭蕙眼見著就要撲倒在地,白駒一伸手,將她摟住。秋蘭蕙還沒醉到完全失去意識的程度,酸溜溜的說道:


    “小流.氓,你想女人了,嘻嘻......我送上門來了,嘻嘻......”


    白駒思念遠方的女人,現在沒有心情,見秋蘭蕙有些放蕩形骸,開始胡亂的脫自己的衣服,隻好照著她的脖子砍了一手刀,讓她暫時的昏迷過去,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對隨後跟來的黃牡丹說道:


    “不要緊,讓她睡會吧,她也是心中辛苦,借酒麻醉自己。”


    帶著墨鏡,帶著禮帽,將自己深度掩飾起來的白駒百無聊賴的走在大街上,才意識到,自己除了山裏和海裏,哪裏也去不了,自己是個死人,已經沒法出現在這個黑暗、腐朽透了的社會,自己這個好人已經被這個城市宣判死亡了,蠅營狗苟、渾渾噩噩的人雖然活的費勁,可都活著,那些欺男霸女,男盜女娼之流活得反而更加的滋潤,外來的、本土繁衍出來的強盜們,那些貪官汙吏們,依舊將他們的強盜邏輯和遊戲規則強加給金錢和權利塔下掙紮著貧民百姓們。


    白駒找不到什麽地方消耗自己旺盛的經曆,又不能回去看書,怕秋蘭蕙這女醉鬼大白天的騷擾自己,看到街邊有算命的,總聽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們感歎自己的命運不濟,不如自己也算算自己的命運。


    白駒坐了下來,衝著瞎眼的算命先生說道:


    “先生,算算俺啥命啊?”


    瞎子問道:


    “你想算財運啊還是想算姻緣,還是想算壽命,還是想算官運。”


    白駒今天下午沒有什麽事情可做,閑著也是閑著,就說道:


    “您能算什麽,您就算,都算,短不了您的錢。”


    瞎子問道:


    “請問生辰八字?”


    白駒回答道:


    “俺剛一出生,俺爹、娘就沒了,沒人告訴俺。”


    瞎子皺起了眉頭,說道:


    “這有些難辦了,你伸出左手來。”


    瞎子開始撫摸白駒的左手,白駒身上剛蛻完了一層皮,皮膚光潔的像個孩子,弄的瞎子又皺起了眉頭,問道:


    “你大約多大?”


    白駒說道:


    “你說20歲也中,21歲也中,俺也不太確定。”


    瞎子眉頭皺的更緊了,又問道:


    “先生可知自己出生和生長的地方。”


    白駒如實的說道:


    “膠南那一帶有個白家村,俺是那得人,出生在哪裏,長在哪裏。”


    瞎子的眉頭已經皺出了一個大大的川字,又說道:


    “俺能摸摸你的臉嗎?”


    白駒來幹什麽來了,就為了算命不是,哪裏能不同意,於是說道:


    “中,先生您就隨便摸。”


    瞎子久久的撫摸著白駒的臉,還仔細的摸了摸白駒的喉結,開始神秘兮兮的撚著十個手指頭,嘴裏還不知道叨咕著什麽。


    白駒十個練武的人,當瞎子摸到自己的喉結時,身上的肌肉就高度緊張起來,瞎子也感覺到了,手輕輕的放在喉結處,等白駒看到瞎子的確沒有惡意時放鬆了肌肉,瞎子才繼續的撫摸。白駒的臉比手還要柔嫩,比女人的肌膚還要柔膩,讓瞎子百思不得其解,故有摸喉結這一舉動。


    瞎子算了半天,表情反而迷惑起來,問道:


    “先生可否告知,您是幹什麽的嗎?”


    剛開始稱呼白駒為你,先在改尊稱為您了。


    白駒笑了,說道:


    “俺都告訴你了,俺還找你算啥命啊?要的就是讓你算嘛!”


    白駒是幹什麽的?白駒幹的事情能說嗎?說了能嚇著他。


    瞎子又用每隻手的大拇指和剩下的四個指頭對頭掐著,比劃了半天,不停的搖頭,起身,摸到自己的探路的竹竿,拎起自己的馬紮子,要走。白駒說道:


    “老先生,是好是孬,您倒是說說啊,您這算咋會事啊,有錢您還不賺啊?”


    瞎子說道:


    “您的這命俺算不了,不過俺可以明確的告訴您,您,算了,天機不可泄露,泄露了要遭天譴的。”


    白駒搖搖頭,嘟囔道:


    “咋和仙女姐姐他師傅說的似的,俺的命這麽玄嗎?”


    白駒見瞎子走的有些急,腳碰到了一塊青磚頭子,腳步踉蹌起來,白駒搶上一步,將瞎子扶好了,說道:


    “先生,您老慢點走,你不給說俺不怨您,耽誤您功夫了,這點錢,你老拿著,您這討生活不易,您這身殘心不殘,可比那些遊手好閑之徒強了百倍了。”


    瞎子夾好竹竿,雙手摸了摸錢,白駒出手,豈能少了。瞎子長歎一聲說:


    “先生,俺就多說一句,在中國這個地方,就別做官了,清官讓貪官弄死了,貪官讓皇上弄死了,碌碌無為的成了清官,把百姓拖累死了,百姓窮了,挖空了心思鑽營,又把國家盜空了,最後皇上氣的駕崩了,厚德不載物,錢厚才載物啊!”


    瞎子用竹竿不停的探著路,不停的探著路,不停的探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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