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領著三人在大街上閑溜達,就聽到兩個二流子在互相挖苦,其中一個說起了李三德,引起了白駒的注意。


    那人說道:


    “就你那點本事,那個戲班子裏的山東紅,你就別惦記了,李三德不是東西,他兒子更不是玩意,這不有小半年了,天天的往戲院子裏跑,為的就是山東紅。”


    白駒不抽煙,可兜裏什麽時候都揣著煙,上次對付日本鬼子的買菜的,他嚐著甜頭了。白駒掏出一盒哈德門香煙,抽出兩隻,遞給二人問道:


    “大哥,俺最願意聽戲了,戲院子在哪裏啊,給指個道唄,謝謝啦。”


    兩人見白駒知道孝敬,態度恭敬,就朝身後不遠處指著說道:


    “呶,前麵左拐,進去走不多遠,就能聽到墜琴(山東呂劇一種特有的伴奏樂器)和鑼鼓的動靜了,花個毛八的錢進去就中了。”


    山東流行一種地方戲曲,叫驢劇,後來嫌不雅,就叫了呂劇,不像京劇和越絕之類的劇種,咿咿呀呀的,不是天天聽,都聽不懂;呂劇帶有山東特有的口音,多是大白話,什麽人都聽得懂,是以很受山東人的喜愛,有句俗語‘聽得墜琴響,餅子貼到了門框上’說得就是山東婦女對呂劇的喜愛程度。


    四人多花了點錢,要了個桌子,比較靠前,還有花生,瓜子茶水,不時的有夥計送個毛巾把子,擦擦臉,擦擦嘴。


    台上正在演一出《姊妹易嫁》,演的是兩家老人給孩子定了娃娃親,結果男方家道敗落,新郎成了一個放豬娃,可這個放豬娃有恒心和毅力,放豬之餘,苦讀詩書,考取了狀元。新郎早就知道自己的定親之女是個嫌貧愛富之人,為了試探她,故意的隱瞞自己中了狀元,寒酸的前去迎親。老嶽父秉承了山東人的誠信和樸實,沒有嫌棄他,苦苦哀求她的女兒,結果,女兒尋思上吊的就是不嫁,沒有辦法,忠厚的老嶽父動員自己的小女兒出嫁,小女兒孝順,不忍老父親難堪;她宅心仁厚,也覺得姐姐做的不對,毅然出嫁,披紅掛彩,走出內宅。結果,狀元一揮手,門口出現了壯觀的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妹妹被迎入八抬大轎,姐姐才發現,自己錯過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幸福,恬不知恥的追了出去,大喊著“那是俺地那是俺地”被老父親踹倒當地。


    那個演替姐姐出嫁的妹妹的角就是名噪濟南府的山東紅,名叫時琴書;長得是風姿綽約,款款動人;但凡是個男人,任誰看了都要動心。


    白駒偷偷的向賣香煙的小女孩打聽了,自己前麵中間那一桌客人就是李三德的兒子,名叫李清壽,可當地的老百姓都管他叫李禽獸。這人長的很清秀,可就是麵色蠟黃,一看就知道是讓酒色掏空了的人。


    李禽獸一隻手舉著一枚金戒指,囂張的喊著:


    “讓山東紅出來,老子要打賞。”


    戲班子的班主和戲園子的老板不停的拱手作揖,請求李禽獸放棄此舉,可這小子就是不同意,非要打賞,而且要山東紅親自前來領賞,否則,他就砸了這家戲園子,將戲班子的人都送進大牢。


    無奈,戲班子班主隻好央求山東紅前來領賞。要不說這個李禽獸不是個東西呐,賞就賞吧,她非要山東紅伸出手來,他親自給戴上。自古就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山東紅豈能受此侮辱,冷若冰霜的拒絕了,李禽獸命令手下將她圍著了桌前,看來山東紅不答應,他是不會放過山東紅了。


    白駒趴在吳可的耳邊說:


    “咱兩人假裝打架,你給我一拳,我假裝被打飛,我用後背撞倒他,你就跑,我就追,這幫人再追我,就解了圍了。”


    機靈的吳可馬上站起身來指著白駒的鼻子罵道:


    “你也不看看你長得那個奶奶樣,跟老子搶山東紅,老子告訴你,山東紅是老子的,誰也不能碰。”


    白駒回罵道:


    “你他娘的毛長全了嗎?敢學大人玩女人,脫下褲子來讓俺瞧瞧,如果毛長全了,俺就讓給你。”


    吳可罵道:


    “他奶奶的,讓你嚐嚐俺的拳頭,就知道俺長沒長大了。”


    李禽獸一夥剛開始以為是罵他們呐,很是惱火,打手們都開始伸胳膊擄袖子了,可一聽,結果是人家兩人在哪裏爭鋒吃醋,都哈哈的嘲笑起來,尤其是李禽獸,笑的最歡實,他再笑話兩人:“螞蟻也要和大象爭高低,不知死活了。”


    吳可邊罵著,邊就動起手來,狠狠的朝白駒的胸膛打了一拳。他哪裏能打到白駒,可這個時候偏偏的就打到了,白駒倒著飛向了李禽獸。


    練武之人,練到一定的程度,可是渾身都能攻擊敵人,這不,白駒用後背,狠狠的撞擊了李禽獸,讓正在狂妄的看笑話的李禽獸一下子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吳可打完就就跑,白駒叫喊著:


    “站住,有本事和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


    四個人早跑的無影無蹤了,打手們才醒過味來,他們的少爺讓人撞暈了,趕緊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潑茶水的,一通亂忙。


    戲班子班主,一看場麵混亂,趕緊護著山東紅跑回後台,卸了妝,溜之大吉。


    第三天,吳可領著師兄們化妝成各色人物,湧入戲園子,將李禽獸架起來就走,他的打手剛要動手往回搶人,冰涼的駁殼槍的槍管就頂在了他們的腦門子上,戲園子一下就炸了營,所有的人都哭爹喊娘的亂竄,吳可朝天放了兩槍,喊道:


    “都他娘的給俺趴下,誰再亂喊、亂動,就斃了誰。”


    整個戲園子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吳可用槍指著打手們說道:


    “你們去打聽打聽,濟南城裏哪夥人最牛逼,那就是我們了,你們帶著錢去要人吧,都給俺老實呆著,要是敢耍花樣,小心老子崩了你們。”


    這套說辭是早就編好的,直接將官府的注意力轉到了濟南,讓警察上濟南費勁去吧。


    到了兩岔山上,李禽獸很配合,非常自信、強橫的問道:


    “各位好漢,說吧,要啥,俺給,隻要別要俺的命就中。”


    綁票是土匪的正宗職業,輕車熟路的,鄭大錘說道:


    “聽說你那個吃人奶,喝人血的老爹很有錢,俺們正好缺錢用了,你就寫封信,告訴你那個不是人揍的老爹,送上黃金五千兩,買你一條小命。另外,看看有啥值錢的古董,隨便在饒上二三十樣就行了,要唐朝往前的,明朝的,清朝的就別拿來糊弄俺們了。”


    這都是白駒事先教好的,依著鄭大錘這個文盲,可想不到要古董,還得要唐朝往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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