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慘案


    二百六十二.


    一堆破爛不堪的肢體被丟了出來。


    女孩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可卻沒有人敢於躲一躲。院子門口那個老閹人,弓著腰,慢慢走了過來,拿起一個布袋開始裝那堆屍身。


    女孩的屍身已經被拆解成好幾部分,四肢全部拆開,全都是血。衣服也不見了,原本優美的臀部還連在大腿上,上身像一個失去了四肢孤零零的木偶娃娃,盆骨像個錐子,尖尖地戳在地上。


    她的前胸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那裏變成血紅一片,平平坦坦,創口破破爛爛,一看就是被人生撕的。


    有的女孩咬緊了嘴唇,卻不敢哭,為了自己的生命,她們絕不敢違抗裏麵那個人的意誌。在極端的恐懼下,已經有些女孩手中握緊了花簪,她們心中暗暗決定,哪怕自己結果了生命,也不會讓那個老怪物這樣摧殘自己。


    老人拖著麻布袋從女孩們旁邊經過的時候,最邊上一個戴著一串火紅晶項鏈的女孩聽見了一聲細微的###聲。


    天哪,她居然還沒有死!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的,可此刻,恐懼和絕望攥緊了她,幾乎令她發狂。


    有幾個女孩子偷偷抹了抹淚水,這女孩才恍然摸摸自己的臉頰,發現竟然滿臉都是淚。


    她從袖子裏偷偷抽出一張手帕,小心地把臉擦幹淨,生怕留下什麽痕跡。不過,暫時她們應該已經安全了,家主已經發泄過,幾天內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她剛剛擦好臉,屋子門就開了。所有的女孩都擺出一副百般逢迎的模樣,像是每一個對於家主的到來都極為歡欣鼓舞似的,家主相當滿意地從大家臉上掃過,對有些人紅紅的眼圈也不在意,對著最邊上一個火紅晶項鏈的女孩的豐胸就掐了一把,十分輕鬆地走出去了。


    家主走出去後,女孩們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絕望呆滯的目光。她們都沒有動,過了一會,那名老閹人再次進來,把方才那間屋子打掃幹淨,然後慢慢地拖著血淋淋的垃圾桶朝外走。


    突然,紅項鏈女孩身後的那位金色頭發、紅色眼睛的女孩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張著兩手瘋狂地朝老閻人衝過去,老閻人極為淡定地,輕輕一揮手,一根長長的細刺從他袖子裏伸了出來,鑽過女孩的鎖骨。


    老閹人不敢殺死女孩的,這些女孩都是家主的財產,隻有家主才能殺死他們。


    這樣細細的傷口,隻要養一段時間就好了,甚至他可以提供藥膏,隻要幾天就能恢複如初。


    所有瘋了的女孩都是這樣的結果。


    她們在屋內癡癡呆呆的,下一次不再出現迎接家主,然後就會被家主選為“侍奉”自己的目標。


    因為知道女孩們會自殺,所以她們的屋子內和身上沒有任何兵器,甚至連牆壁和門柱上都刻印著防禦魂陣,為了防止女孩們撞牆自殺。


    好在他們還會給女孩們一些打扮的首飾,所以簪子、寶石、金子都成了女孩們尋死的工具。


    死去的女孩們,都會被拖走喂魂獸。


    可這些女孩們寧願自己去喂魂獸,也不願被家主折磨致死。


    紅項鏈的女孩攥緊了拳頭,她想起自己脖子上還有火紅晶項鏈,如果能把火紅晶吞下去,一定會死的。


    可她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們隻不過是雪山城一對普通的夫婦,職業等級甚至都沒超過二級,他們還以為把她送進寒夜山莊來,是讓她過上好日子呢。


    不知道自己死了,父母會不會得到通知?


    在別的貴族家裏,女孩們可以爭寵、可以鉤心豆角、可以費心鑽營,可在這裏,女孩們隻能等死。


    唯一能讓她們分散精力的,就是她們也願意相互陷害,如果能讓某一個夥伴表現得醜一點、蠢一點,她會惹怒家主,這樣別人就可以暫時逃脫厄運。


    可這些都是暫時的!


    女孩忍著胸前的疼痛,不發一語回到自己居住的屋中。看著梳妝台上玲琅滿目的飾品,從中挑出一個柳絲銀梳子,然後走到床邊拉開被子,把一堆舊衣服塞進被子裏,接著就開始脫衣服。


    衣服一件件落地,脫得光溜溜了,又穿上了一身舊的紅綢內衣,接著她並沒有上床,居然鑽入床底下去了。


    床底下有個箱子,她把箱子推開,裏麵是她挖的一個隧道,不過剛剛隻進行了四米深。


    就這個隧道,她已經挖了三個月,每天隻能挖四厘米,甚至她還要發愁如何把土帶出去。後來她想到一個辦法,每天淩晨起得最早把土灑進園子中的花圃裏,然後澆水。每個人都以為她是在借此分散心理壓力,倒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包括那個老閹人。甚至沒有人發現,花圃裏的土居然比三個月前高了一層。


    可是,她能不能在自己死去之前挖通這個地道,她一點都不知道。


    哪怕隻有一絲的希望,她也要拚了命去做。


    而這個時候的城主府,風淺意忽然來找葉匠心,說發現一個很奇怪的案子,是人命案。


    聽到有這麽嚴重的事件,葉匠心當然要去現場看一看了。


    青龍商會在城西的材料回收部門,今天收到一堆很特殊的骨骼。


    葉匠心到那的時候,驗屍官也在那裏。同時在現場的還有青龍商會的老板和一個又幹又瘦的中年男子。


    這老板葉匠心見過不少次了,都叫不上名字,這才想起來根本沒問過他名字。不過這時候要是問他,那也未免顯得自己太不把人家放心上了,還是等出去再問風淺意吧。


    葉匠心並沒有多話,進門就問情況。


    那中年男子上來道:“今日收材料,是我值日。收骨頭的時候,檢查到一堆特殊的骨頭,我覺得並不像是一般的魂獸骨,反而像是人骨,請示了老板之後,還是把它們收了下來,然後就報告治安官了。”


    原來他是材料鑒定師。這材料鑒定師四五十歲年紀,長的又幹又瘦,穿一身長袍,額頭上還掛著一個特殊的目鏡,仔細一看,眼睛奇大,也不知是不是用的多了,所以長的大。


    葉匠心點點頭,問道:“為什麽留下來?是誰送來的,有沒有問過話?”


    老板躬身說道:“回二郎君,送這些骨頭來的,是一個十一歲的小乞兒,自從我們開始在街麵上收骨頭以來,他都經常來賣。他說,這些骨頭是他從城外寒夜山莊背來的。”


    老板人長的胖乎乎的,笑起來的樣子像是一尊彌勒佛,顯然他十分熟稔怎麽給人以最和善的印象。


    葉匠心對他的印象也不差,在他看來,生意人就該是這幅樣子,和氣生財嘛。


    “你是衝著寒夜山莊才留下這些骨頭的?”他問。


    “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微樹大師發現,其中有幾塊骨頭看起來相當新鮮,也就是這兩天才死去的……所以我把骨頭收下來,想著也許能有什麽線索。”


    葉匠心點點頭道:“不錯。”


    顯然上一次寒夜家族給這老板的打擊給他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他並不肯放過每一個還擊的機會。


    葉匠心在那一堆骨頭上掃了一眼,看起來就跟一堆草原上的獸骨一樣,一點都不恐怖,隻除了在骨堆前方,已經擺好的一具隻有半身的殘骸。


    “這是新鮮的骨骼?”這殘骸上還帶著血絲和沒腐爛的肉絲,看起來十分明顯。


    “不錯。”那個一直悶不吭聲的驗屍官說,“這是昨天剛死的,而且還是被魂獸吃了,這些骨頭是太大,不好吃,所以沒有吃,隻是把肉舔幹淨了。”


    他一截截的指著骨頭介紹:“頭骨上有兩個牙印,後腦裂了,腦子已經被吃掉。這是兩側的肩胛骨,這是脊椎骨,沒有斷裂,骨髓還在,但肋骨已經不見了。盆骨還在,有裂紋,大腿骨我找到了兩段,別的骨頭都不見了。”


    這件事要是發生在別的地方,那也就太奇怪了。畢竟魂獸吃人的事情不少,可那都是在野外、在森林裏、山上。也不可能有人專門去為魂獸打掃衛生,把骨頭還背回來的。


    可這事發生在寒夜家,就自然多了,比如可能寒夜家懲罰犯錯的仆人,就有可能是直接喂給魂獸吃了的。


    “這死的如果是個奴仆,價值也就不不大了。”葉匠心說,“不過,如果這麽多骨頭的身份都能查出來,也許會是一件大案。”


    大家都點點頭。


    按絕神領地的製度,奴仆分為兩種,一種是“奴”,也即是沒有人身自由,所有權全部屬於主人的奴隸,這種人相當少,一般是戰犯,或者重案犯的家屬。另一種人是“仆”,屬於被雇傭的傭人,他們是自由人,隻是為主人出賣勞動力而已。


    一般來說,主人可以任意處置“奴”,但不能夠任意處置“仆”,可如果仆確實犯了錯,也是可以責罰的,隻是不能夠對仆人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更不能打死他了,比如鞭笞,這是可以的。


    可是以寒夜家在這裏的勢力,想弄死幾個奴仆,似乎還不算什麽事,到時候隨便找人頂缸都可以。


    隻不過,受害人要是多了,那對他們來說也會造成極大壓力的。


    那驗屍官又說:“雖然現在不知道身份,不過光從這段骨頭上來看,受害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從身軀和這段大腿骨的長度估計,她的身高大概在一百六十八公分到一百七十公分。別的信息……暫時是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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