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先看看劉姐都寫了什麽吧?”夏荷見上官楚楚手捏著蠟丸,背手站在窗戶前不動,心裏不禁著急了起來。也許劉姐有新的消息也說不定,也許少爺沒有告訴她們的,劉姐卻知道呢?


    “夏荷你偷偷的跟上玄雨,別讓他發現你了。”


    “小姐,你……你懷疑玄雨?”夏荷愣了一下,不知道上官楚楚幹嘛要讓她去跟蹤玄雨。


    上官楚楚轉過身,看著夏荷,說道:“如果我懷疑他,他剛才就不可能從這裏離開。你去吧,回來告訴我,他去了哪些地方?”有些事情,或許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好!我這就去,小姐別累壞了自己,休息一下吧。”點點頭,夏荷知道上官楚楚不會無緣無故就讓她去跟蹤玄雨。


    “我聽你的,你快去吧!再遲你就跟不上玄雨了。”


    “是,小姐。”夏荷轉身離開,上官楚楚關上了房門,快步走到書桌前,拿出匕首撬開蠟丸裏麵的銅珠。取出紙條,輕輕展開,四個絹秀的字體躍入眼中――虎穴取子。


    虎穴取子?


    上官楚楚跌坐在椅子上,手握著小紙條,喃喃低語:“虎穴取子,虎穴取子……劉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是告訴自己,林清風這麽做的真正目的嗎?”腦海裏突然閃過那日在墳前雷索的反常,閃過林清風說那些無情的話,閃過她執劍刺入他的胸口……


    伸手從書桌暗屜裏拿出一對碧綠的玉佩,吉祥如意?指腹輕撫著玉佩,她端睨著兩塊熟悉的玉佩,突然被玉佩上細小的字吸住了眼光,她連忙湊到燈前,微眯著雙眼,玉佩的細小終於看清楚了。


    吉祥玉佩上刻的是執子之手。


    如意玉佩上刻的是白頭偕老。


    淚水滴落在玉佩上,上官楚楚緊握著兩聲玉佩,泣不成聲,“大叔,你這個騙子,你騙我!你為何要瞞著我?”想到自己親自刺在他胸口的傷,上官楚楚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背,腦海裏全是那天血滴在手背上的畫麵。


    傻啊!為何要瞞著她呢?


    他難道不知道,就單憑他在墳墓裏埋了炸藥這一點,他就已犯下了株連九族的重罪。


    想必這又是蘭王爺的詭計,他這是想絕了林清風的後路,讓他隻能陪他一起賭命。


    “小姐,你怎麽了?”不知過了多久,夏荷從外麵回來了。當她看到臉上掛滿淚珠的上官楚楚時,不禁被嚇了一大跳,低頭看到她手中的玉佩,夏荷有些明白過來了。


    “夏荷,你可跟上玄雨了?”收起手中的玉佩,將它們妥善的放置在暗屜裏。


    “跟上了,他先是在京城裏繞了一大圈,後來,他進了南邊胡同裏的一間民房。”


    “那你可有走近那民房?”


    “有!少爺就住在那裏,不過,我還看到了一個人……”


    “誰?”


    “連大夫。”


    “連叔叔?”上官楚楚皺起了眉頭,抬頭對夏荷道:“我們馬上去一趟南邊胡同。”


    馬車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馳,上官楚楚有些心焦,急著想要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團。漆黑的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得出奇。轉過主街,又轉過了幾條街,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夏荷撂開車簾:“小姐,他們就在前麵。”為了不驚動其他人,夏荷在民房的附近就近了下來。


    上官楚楚跳下馬車,舉目向前看去,道:“走吧!”


    “是,小姐,請隨我來!”夏荷熟門熟路的領著上官楚楚往那胡同最裏麵的民房走去,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跳過後院的圍牆,來到了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門外。


    “少爺,你為何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閣主?”房間裏傳來了玄雨的聲音,“閣主現在看起來更清瘦了,重重打擊之下,屬下怕她會承受不住。屬下還聽說,閣主親自請旨要求去草原國和親,少爺,難道你就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閣主去和親嗎?”


    玄雨不明白,兩人明明就情深意重,為何要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麵?


    他看得出來,盡管上官楚楚一副沒事兒的樣子,但是,她心裏一定很難過。林清風也一樣,雖然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心裏一定比誰都煎熬。


    唉――相情相悅,為何就要變成兩兩相煎呢?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上官楚楚並沒有聽到林清風的回答。


    “少爺?”玄雨見他不說話,又輕喚了他一聲。


    “什麽都別說了,這事我自有分寸。”林清風擺手,平靜無波的眸中一點也看不出他的情緒,“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別讓人起了疑心。”


    “可是,少爺,我……”腦中閃過那張清瘦蒼白的臉,玄雨還想再說些什麽,“什麽都不再說了,你做自己的本分就行。”深深的看了林清風一眼,玄雨拱手辭別,“屬下先行告退。”


    上官楚楚幽幽的歎了一氣,他還是什麽都不想解釋嗎?


    “誰?”一聲厲喝,玄雨的拳頭也隨之直直的揮過來,他破窗而出,拳頭快到上官楚楚麵前時驀地收了回去,夏荷一把拉開上官楚楚,擋在了她的麵前瞪著玄雨,道:“玄雨,快住手!”


    玄雨悻悻的收了拳,一臉歉意的看著上官楚楚,拱手道:“閣主,你怎麽來了?”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不答反問,上官楚楚淡淡的看向玄雨。


    “閣主,請怒罪!”玄雨心中一顫,立刻單膝跪下。


    糊塗啊!他的主子是上官楚楚,而不是林清風,他卻與舊主一起隱瞞主子,這種行為可是江湖大忌,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情報幫派。


    萬萬是要不得的。


    “你又沒有做錯什麽,為何要受責罰?”垂眸看了玄雨一眼,上官楚楚彎起唇角,笑了笑道:“你隻是替我帶了路,何罪之有?回頭,我一定賞你。”


    以玄雨的武功,他不可能不知道後麵有人跟著他,他之所以沒有戳穿夏荷,而且還來到了這裏。那一定是因為他已經知道後麵跟著的人是夏荷,也知道夏荷的用意,所以,他幹脆無聲無息的幫了她們一把。


    “這個……閣主……”


    “玄雨,你且回吧。”林清風走到窗前,目光淡淡,神色冷清。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更加清冷,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劍傷失血過多的原因,此刻,他的臉色近乎於透明。


    “是。”玄雨看了上官楚楚一眼,見她並沒動怒,心下略鬆,朝她拱了拱手,行禮辭別道:“閣主,屬下先行告退。”說完,他輕身一縱,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叔……”輕聲喊道,上官楚楚的目光就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林清風身子頓住,移開目光,“你來這裏做什麽?難道不怕我挾持你去要挾皇帝嗎?”上官楚楚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臂,低聲說道:“大叔……”


    “你回去吧!”他低聲道,伸手想要掰開上官楚楚的手指。上官楚楚又急又氣,抓住他的手臂的手更加用力,聲音也大了起來,“大叔,你可是還怪我?怪我沒有相信你,還是對我動手傷了你?”


    林清風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想太多了,我們既已恩義兩斷,又何有怪你這一說?”


    丫頭,你幹嘛要來這裏?我好不容易才築起了心牆,你這麽一來,我豈不是又要全功盡廢?


    “夏荷,你們退下,守好這裏,不要讓人靠近半步。”上官楚楚抓緊了他的手,吩咐了夏荷之後,她輕身一縱,人就從窗戶口跳進了房裏,連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很危險?蘭王爺的惡行皇上心中早已定數,要收伏他也是遲早的事情,你怎麽能在這個關節骨上與他合夥呢?你難道就不讓皇上株你九族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林清風看了一眼她緊抓著自己的手,沉聲道:“我們不是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了嗎?你還是別再來找我了,省得玷汙了你們穆王府的聲譽。”


    “你說的都是違心話。”上官楚楚氣急道:“皇上是不會放過蘭王爺的,事敗那一天,蘭王爺也一定會拉你墊背。為了我,你做下這些不要命的事情,值得嗎?”


    “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麽。”林清風一副沒鹽不浸的樣子,他皺著眉用力一扯自己的手臂,立刻痛得悶哼一聲,血從傷口處溢了出來,“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你走吧。若是下次你還敢再來找我,那就休要怪我拿你作籌碼了。”


    “是嗎?”輕笑了幾聲,上官楚楚走到床前的小桌子上,從上麵拿過白紗布和金創藥,扭頭看著表情僵硬的林清風,說道:“如果你不把實情告訴我,我就天天來這裏報到,我還要當著蘭王爺的麵來這裏,我倒要看看,八我是如何拿我當籌碼的?”


    “你……”


    “我怎樣?我就一定會這麽辦。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是什麽性子,你也很清楚。”上官楚楚上前,拉過他的手,“你越是說些無情的話,我就越能篤定……”


    “篤定什麽?”林清風已被她逼得瀕臨破功,一切偽裝都快要被她瓦解了。


    “篤定你是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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