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奪魁的決戰拉開了帷幕,廣場上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黑馬陸濤的名字在眾弟子之間接連傳開,成為了奪魁的大熱。早已聞風的伊烈心中甚是不平,決意定要給陸濤好看。


    時臨正午,比試正式開始。


    秦濤一反常態地率先展開攻勢,雙拳在火焰的纏繞下爆發出一股強勁的火焰力量。腳踏地麵縱身飛馳,如火龍般撲向伊烈。


    伊烈冷哼一聲,劍魂附體,土黃色的魂氣護盾包裹全身,腳下即刻亮起一圈土黃色的光暈。


    秦濤雙拳合十,將兩手火焰融合在一起,一股巨大的烈焰如長虹般爆衝而出,直劈伊烈的護盾。


    長劍插入地麵,土黃色的光芒愈強,伊烈指掐法訣,口中輕念道:“勢守乾坤。”旋即土黃光暈自腳下升起,在護盾外形成一道水晶牢籠。


    “轟”


    巨大的烈焰火刃劈中土黃光芒,竟被完全震散。再看伊烈,防禦絲毫沒有減弱。


    台下的韋昆忽地讚道:“烈兒已將勢守乾坤第一式練得如火純青,真是不簡單啊。”


    一擊無果,秦濤揮動火拳再次撲將上來,將實力瞬間提升到了二階魂主。對麵的伊烈神情自若,法訣緊掐以魂力不斷加固水晶牢籠。


    又是一聲震天的轟響,秦濤的火拳硬生地砸在牢籠之上,不過這一次土黃色光芒卻破開了一道裂口。


    秦濤眼疾,實力瞬間暴漲至三階,火拳勢大力沉地砸進裂口。伊烈也是見到了裂口,隻是他的反應要稍慢一些,魂力並未及時送上。


    火拳如火龍般咆哮嘶吼,竟硬生生地將水晶牢籠轟開。額頭疤痕紅得發亮,腿上火紋隱現,烈焰瞬間纏繞在雙腳之上。


    “火龍爪擊!”秦濤怒目而視,大吼一聲,奮力跳上半空,同時火焰雙腳如流星般砸向伊烈的護盾。


    長劍嗡鳴,護盾碎裂,土黃色光芒四散,伊烈不由得被震得向後飛退。


    廣瓊表情嚴肅,眼中神色十分複雜,看向擂台的同時對韋昆說道:“這陸濤竟可以瞬間調整實力,果然厲害。隻是為何不見他有一絲退讓之勢?”


    韋昆也是一陣疑惑:“按常理他不應該如此,難道他是故意答應我的?”


    廣瓊輕捋長須,眼中爆射出一道陰冷的目光。


    同樣的等級可威力卻是不同,此時伊烈已明顯落於下風。秦濤拳腳氣勢甚猛,上下齊攻,一時間將伊烈逼入絕境。


    突然,伊烈縱身一躍,右手閃電般探出,隻見一條長棍赫然飛出,直取秦濤麵門。


    眾弟子不禁驚叱,議論之聲四起:“這伊烈怎會有棍子一樣的武器。”


    劍雲宗的內門弟子被嚴令使用長劍,不得有其它兵刃。而伊烈身為執法長老的關門弟子竟公然違規,怎能不令眾人吃驚。


    “伊烈這孩子真是急躁,盤龍棍本是萬不得已才可使用,唉!”韋昆沉聲歎道。


    麵對突如其來的盤龍棍,秦濤也是一驚,當即身體後翻,火焰雙腳順勢而上,在空中打出一道火焰彎月,將棍子擋下。


    伊烈暴喝一聲,盤龍棍上泛起土黃色光芒,如金龍俯衝般朝著秦濤砸去。秦濤身形急轉,以火龍咆哮震開棍子,同時左腿閃電般踢出。


    盤龍棍急速回撤,橫在伊烈胸前,正好擋下了勢大力沉的火龍爪擊。可秦濤的攻擊尚未結束,兩隻火焰腳交替踢出,每一下都剛猛異常,令伊烈節節後退。


    盤龍棍法具有驚天動地之能,伊烈初窺門徑,隻掌握了些皮毛。加之他實力尚淺,真正的威力很難完全發揮,無形之中反倒成了累贅。


    一聲悶哼,伊烈嘴角流下一絲鮮血,他又一次被逼到了角落。怨毒地看著秦濤,伊烈將盤龍棍立在地麵,擦了擦嘴角。


    秦濤嘴角微微一翹,道:“還不認輸?”


    伊烈眼中爆射出一絲寒芒:“做夢!”話音未落,銀光一閃,三枚銀針應聲飛出。


    電光火石間秦濤察覺出一絲異樣,身體下意識地躲閃,不過還是有一枚銀針刺入手臂。


    淬毒的銀針沒入手臂,針孔大小的傷口立即蔓延出一圈黑色,秦濤隻覺一陣酥麻感傳遍全身,指著伊烈吼道:“你!”


    場外的眾弟子不覺有些發愣,前一刻還無事的陸濤,為何此時突然彎腰半蹲,表情還十分痛苦。


    韋昆臉色鐵青,毒針他自是看得一清二楚,但對於自己弟子的陰險手段他卻有些憤怒。而廣瓊依舊神情自若,心中不知在打著什麽算盤。


    秦濤右臂被黑色覆蓋,鑽心似的苦楚流遍全身,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斷滴下,一陣莫名的眩暈感縈繞在腦海。隱約中,他似乎聽見了伊烈陰險的笑聲,但他卻無力去確認。


    伊烈的心在笑,他即將是這場試劍大會的最終贏家。權力遮眼,利益熏心,他絕對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但這一切都會隨著勝利煙消雲散的。成功之路必須要有鮮血來鋪,這是伊烈悟出的人生信條。


    可是,上天似乎並不想青睞於伊烈。正當秦濤痛苦幾欲昏迷之際,一道綠光赫然從指縫間飄出。綠光輕柔曼妙,如薄紗般纏繞上秦濤的右臂,將黑色悉數覆蓋。緊接著,黑色竟瞬間變淡,秦濤臉上的痛苦之色也隨之減輕了幾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伊烈一驚,當即臉色一沉,盤龍棍舞出一陣烈風,朝著秦濤的腦袋打去。


    在場的所有人大驚失色,一些實力稍弱的女弟子甚至閉上了眼睛。韋昆憤怒地一拍椅子便欲出手,不料卻被廣瓊按住。廣瓊衝他輕輕搖頭,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然而,伊烈再次失望了。盤龍棍按照既定的路線砸下,不料卻被一隻火手全力擋下。仔細一看,原來是秦濤做出了抵抗。


    右臂上的黑色完全退去,痛苦也已消失,秦濤恢複了正常。不過,那綠芒卻像是調皮,玩味似地纏上了伊烈。


    頭暈目眩,伊烈隻覺一股惡心之意湧上腦海,握著盤龍棍的手也不禁鬆開了。


    如此機會秦濤怎會放過,強勁的火焰纏繞雙拳,一記“火龍咆哮”全力砸向伊烈。


    一聲轟鳴,伊烈仰天噴出一團血霧,癱軟的身體倒飛出去,如隕石般砸進地麵。頭腦暈眩,五髒欲裂,蜷縮在地瑟瑟發抖。


    “本不想這麽早殺你,是你自找的!”秦濤眼放凶光,殺氣騰起,拳頭上的火焰爆烈異常,如火龍一般咆哮怒吼。


    縱然暈眩伊烈還是有意識的,麵對烈焰拳他萬念俱灰,不過他隻是認為自己不夠幸運,連老天都和他作對。


    “火龍咆哮”震天動地,夾雜著秦濤無盡的怒火,轟然朝著伊烈砸去。如果一擊命中,伊烈必落下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此刻,貴賓席上猛地站起一個中年男子,大喊道:“烈兒!”


    這男子是馥雲城主伊克鋒。秦濤曾打殘他的大兒子伊澤,為了報仇他將劍雲宗扯了進來,導致秦濤最終墜崖失憶的下場。然而,此刻他並不知道,即將打死他小兒子的人還是秦濤。


    韋昆早已按耐不住,身形一閃飛上擂台,雷電之力纏於掌上,瞬間接下了秦濤的攻擊。


    秦濤這一記“火龍咆哮”可是傾盡了幾乎所有的魂氣,威力絕倫,令在場的魂尊都不禁為之側目。可韋昆為保弟子還是接了下來,陣痛麻木之感自掌中傳出,令韋昆不由得心下一驚。


    二階魂主,爆發的威力竟令魂尊忌憚,恐怕這大陸上也沒有能出其右之人。


    “陸濤!你已經勝了,為何還要糾纏!”韋昆喝道。


    秦濤眼中火光強盛,殺氣騰騰,吼道:“糾纏?難道他殺我的時候你們都沒看到嗎?”


    被秦濤如此一問,韋昆暗覺臉紅。的確,在場的諸位高手都看到了,但卻沒有人阻止。


    “你為何汙蔑我兒殺你,分明是你蠻橫起了殺心。”台下的伊克鋒叫嚷道。


    “你放屁!”秦濤如發狂的野獸般暴喝一聲,令伊克鋒頓時愣在當場。


    這時,廣瓊站起身,淡淡一笑,道:“陸濤,你已經勝了,就別在追究了。”


    秦濤看了看眾人,眼中的憤怒略微減弱了幾分。此時此刻的他還是很冷靜的,這裏是劍雲宗,他不想將事情鬧大。


    轉身走到擂台中央,秦濤猛地踏出一個深坑,強壓怒火吼道:“算了!”


    韋昆頓時上前,拉起秦濤的手,高聲道:“我宣布,此次試劍大會的最終勝者是陸濤!”


    場下響起一片叫好之聲,眾弟子臉上都是興奮崇敬之色,絲毫沒有最開始時的不屑。成王敗寇,世態炎涼,秦濤在劍雲宗領教得十分透徹。


    韋昆抱起發抖的伊烈,飛下了擂台,交給執法弟子送往宗門醫治。伊克鋒自覺無趣,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事已至此,廣瓊隻有欣然接受,當即麵帶微笑,對秦濤問道:“陸濤,你可願拜我為師,做我的關門弟子?”


    眾弟子一片安靜,眼中皆閃過羨慕之色。宗主的關門弟子,那絕對是日後宗主的最佳人選。廣瓊很少收弟子,如今也隻有易辰一人罷了,而此時竟要收納陸濤,怎叫眾人不羨慕呢。


    “關門弟子,哈哈!”秦濤不禁一陣大笑,眼中卻滿是鄙夷。


    這一笑倒弄得所有人一頭霧水,皆以為秦濤是被高興衝昏了頭腦。


    可秦濤卻臉色一沉,大喊道:“關門弟子,誰稀罕!”說罷,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布滿周身,頓時將他帶入高空。


    眾人大驚,如此反常的一幕倒是他們未曾料到的。然而,四長老及眾位高手突然站起,望向空中的神色嚴肅異常。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空中傳來,響徹在整個神劍峰上:“廣瓊小兒,我周淩日後定讓你們好看!哈哈!”


    高空中的秦濤瞬間化作一道藍芒向著北方天空急速飛去,同時秦濤的聲音也緩緩落下:“劍雲宗,我秦濤早晚有一天要覆滅你們!”


    廣瓊臉色鐵青,一掌拍碎了仙椅,大喝道:“周淩,秦濤,果然是你們!追!”


    隨即,宗主廣瓊及四長老化作五道光芒,向著北方急追而去。


    騷動的試劍廣場上議論之聲不斷,人們無不震驚秦濤的膽識和豪情。那個曾經的廢物戲耍了整個劍雲宗,而且眾目睽睽之下竟揚言欲鏟除劍雲宗,這等氣魄果真讓人自歎不如。


    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生命大陸,而秦濤的名字也悄然種在了人們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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