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龍雲的一番敘述,在場的飛行員們,不少人的臉色還是逐漸變得凝重。


    他們大概是覺得,既然維克托*雷澤諾夫在麵對“鯊魚”時也隻能全身而退、沒有能夠幹掉那個家夥,那麽其他人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顧慮到現在站在他們眼前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蘇聯空軍的頭號王牌,出於完全的信賴和尊敬,在場者中並沒有人馬上說出這種疑慮;不過機庫裏緩緩彌散開來的這種微妙情緒變化,當然逃不過龍雲的察言觀色、和不經意間的意識窺探:


    “喂,我說了這麽多,你們一定會覺得這家夥很厲害、也很難對付,是不是?”


    “嘿嘿……呃,維克托,大概是吧。”


    眼見坐在前排的加米涅夫嘿嘿而笑,代表眾人說出了內心的忐忑想法,龍雲會意的向他點了點頭:


    “恩,我猜也是這樣。是的,小夥子們,既然討論戰術戰法就不能回避現實這種飛機,機動性的確很強、裏麵的那個‘鯊魚’也是美國空軍的頂尖王牌。不過話說回來,所謂‘王牌’,並不意味著不可戰勝、或者說無從逃避;雖然‘敏捷鷹’並非普通戰機,這種機型的格鬥性能很出眾,但是要說避免遭受其攻擊,甚至伺機發動反擊,卻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麵對戰友們的期待目光,龍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下去:


    “首先,我想各位應該能想到相對於原型機f-15,超視距作戰能力並沒有本質的提升。換句話說,在真正進入目視接觸之前,那也不過是一架f-15c而已。


    而進入目視接觸後呢?


    這時候我們麵臨的威脅自然很嚴重,但是記住我的話,小夥子們:戰機本身殺不了人。飛行員隻能通過航炮或者導彈來做到這一點。換句話說,我想各位應該能想到――那就是隻要掌握了躲避‘響尾蛇’導彈和航炮掃射的辦法,就可以成功規避‘鯊魚’的襲擊。”


    ……


    結束了機庫裏的臨時會議,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忙碌了一天的龍雲,這時候閑下來才感到一陣疲憊,他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就不想再爬起來;而瓦蓮京娜呢。先是伺候他吃過了晚飯、現在忙完了所有“家務”,她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坐下來,帶著幾分憐愛的看向床上四仰八叉的維克托。


    最近一個多星期以來,和這位紅空軍的頭號王牌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瓦蓮京娜覺得今天的維克托是有點心不在焉、好像格外的心事重重。不過作為一名克格勃探員、知道一些心理學常識,她知道這時候並不適合隨便多問;更不要說作為一名情報特工。本來她對空戰之類的事情也完全外行,估計就算問了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為什麽事而煩惱。


    想到這裏,和往常的那些個夜晚一樣,瓦蓮京娜起身把床鋪收拾平整、換上一身鬆軟的淺灰色睡袍,然後就輕輕走近前來,詢問趴在床上悶頭想事兒的“戀人”:


    “維克托。你今天也很累了吧,我還是給按摩一下、放鬆放鬆,好麽?”


    “呃……好吧。”


    從回到宿舍之後,就在床鋪上呈“大”字形趴著喘口氣,龍雲今天的確感覺非常疲乏,不僅僅是因為連續兩次駕駛戰機出動,似乎也和上午的那一次意識滲透失敗有關?


    感覺渾身又酸又澀的沒有力氣,他本來還想著利用一下時間,在嚐試著思索腦海中的一大堆謎題,可是任由自己如何分析、揣測。眼前黑漆漆一片的重重迷霧卻始終沒有消散的跡象。現在呢,聽到瓦蓮京娜的提議,也過了因為不好意思而推脫的時候,他含糊的應了一聲,“今天的確……好像有點累過頭了。”


    “這個自然。我看團裏誰也沒像你這樣,一天就出擊接近八個小時啊。”


    一邊說著話,瓦蓮京娜倒是挺輕車熟路的爬到床上,分開兩條長腿騎在了維克托腰間,她伸手從男人肌肉寬厚的頸背開始,手法頗為利落的一下下來回揉捏、敲擊,一邊還和身下的“戀人”閑談:


    “要說是一般的工作,每天八小時倒也還可以;可這是在打仗,我總覺得你這樣太辛苦、不要把自己累壞了哦!――當然了,我倒不是勸你少出去執行任務,可是畢竟人都有自己的極限啊。”


    “哦,是啊;不過眼下形勢就是如此,我暫時還沒法休息。”


    聽到瓦蓮京娜的話,龍雲很清楚這姑娘是在為他考慮,剛才的意識窺探也讓他知道了這女子的細心和體貼,於是他挺愜意的眯起了眼睛、體會脖頸傳來的一陣陣酸痛。說起所謂“休息”,這事對他來說倒也還好,畢竟和團裏的其他人不一樣,他不僅有這麽一個體貼的“戀人”隨時照顧,實在太累了的話,還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徹底補一補覺嘛。


    哦,這麽說好像也不見得?


    就算是在現實世界裏,很快就要前往戰火漫天的中東執行任務,在那兒別說休息了、就算是保證安全都挺難……


    當然了,連續作戰固然疲憊,卻也算是收獲頗豐;經曆過一整天的激烈作戰,數一數又幹掉了兩位數的北約戰機,現在他倒沒有時間和心思去計算戰績,這種事情就交給軍隊係統和宣傳部門去操心吧!


    就這樣放鬆了一會兒脖頸,按照瓦蓮京娜的手勢,龍雲在床鋪上翻過身來、讓姑娘接著按摩肩膀和手臂;保持平躺在床上的姿勢,眼見跨騎在身上的“戀人”臉色微紅、氣喘籲籲,牽扯的衣擺之間露出一截雪白大腿,挺翹的鼻尖正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隻覺得這場麵尷尬之極、就下意識的轉向了另外一個話題:


    “瓦利亞,――你所在的克格勃部門,具體是負責什麽方麵工作的?”


    “我?恩……這個問題嗎,”


    聽到龍雲的問話,瓦蓮京娜挺俏皮的眨了眨眼、歪頭思考了片刻,“主要是特定目標保護、和情報係統內的反間諜工作吧,但是其實什麽類型的工作都會涉及到。其實呢,我說維克托,你現在不也是為委員會工作?要是讓你說一說,自己所在的部門是負責什麽方麵的工作,你能三言兩語就說清楚嗎?”


    “哦,――這倒也是,我還真說不上來。”


    仰麵躺在床上點一點頭,龍雲剛才還因為被捏到酸麻處而呲牙咧嘴,現在卻覺得瓦蓮京娜說的很有道理:情報人員雖然有主業、但基本上都是些多麵手,紛繁蕪雜的工作背景中什麽樣的情況都會遇到,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麽太具體的分工。


    大概確定了這一點,他先是抿嘴思考了片刻,然後才斟酌的開了口:


    “那樣的話,我倒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幫我找一位有段時間沒見到麵、等於是失去了聯係的朋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朋友?……是嗎,是哪位漂亮的小姑娘呀?”


    聽到龍雲的突兀問題,瓦蓮京娜大概是心情很好,隻見她用灰黑色的明亮雙眼凝視著身下的男人,語氣裏帶著幾分促狹,“之前還說作戰太辛苦、累的什麽也顧不上,現在怎麽又想起來找舊"qingren"了?”


    “沒、沒有,――哪兒的話,”


    聽到瓦蓮京娜的戲謔之語,龍雲一下子有點哭笑不得,卻也發覺這美貌女子沒有直接開口拒絕、那麽就是可以幫這個忙的意思?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連說帶比劃的扯了一通謊,總而言之就是編造了一個莫須有的旅途會友故事,告訴她此人名叫“弗拉基米爾*安東諾維奇*普金”,還挺詳細的說明了年齡、相貌等特征。


    當然,現在他能透露的也就是這些,對於蘇雪父親之前的職務,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暫時不要說為好。


    之所以這樣考慮,如果平行世界裏的弗拉基米爾*普金真的也是一名克格勃探員,那麽從邏輯上講他是不可能隨便向人吐露身份,那麽自己作為一個“數麵之緣的普通朋友”,應該裝作對此毫不知情才比較合理。


    聽過了龍雲的敘述,大概是覺得能幫到他的忙是件大好事,瓦蓮京娜司考得還挺認真,後來幹脆攏一攏chun光乍泄的衣襟、爬下床去找過紙筆來畫了一張速寫。


    在紙上勾勾畫畫、吹掉一些橡皮屑之後,她把紙張遞到龍雲麵前:


    “你要找的年輕人,他大概是長這樣麽?”


    “哦,我看看……”


    接過畫紙來的第一眼,龍雲倒沒覺得這副速寫和蘇雪的父親一模一樣,之前在家裏看過這位準嶽父的生活照,他覺得瓦蓮京娜畫的是頗為神似、但細節還有不少出入。


    但是他又仔細端詳了幾秒鍾,就突然間發覺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姑娘筆下的弗拉基米爾*普金並非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而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於是突然間就覺得這幅畫實在是神似之極;簡直就好像是根據年老相貌、用計算機建模複原的那種年輕肖像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這是一副手繪速寫:


    “恩……沒錯,沒錯!――瓦利亞,你這畫的簡直太像了,簡直就是專業水準嘛!


    真厲害啊,嗬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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