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既然南方戰區大局已定,暫時從戰區抽身回莫斯科似乎就是一種順理成章的事。(..tw)


    不過此時此刻,坐在平穩西行的客運專列頭等車廂裏,一身考究秋裝的龍雲在座位上微微闔眼、閉目養神,他覺得自己從前線離開還有個理由,那就是長期作戰造成的慢性疲勞。


    細細算來,自從穿越來到平行世界,他已經在布加斯空軍基地連續戰鬥不下十天,之前除了測試就是打空戰,每天飛行兩三次也實屬尋常;而且情形還不止於此,和以往任何一次穿越都不一樣,在這次穿越發生前,他也在一直在沙爾卡特堡基地持續出擊,在中東的血色天空中與強敵舍命廝殺。


    駕駛戰機這種事,哪怕隻是平穩飛行都一點不輕鬆,更不要說冒著生命危險升空作戰,即使以他龍雲、或者維克托的充沛體能也會有些吃不消,更何況長期的精神緊張,也並不是蒙頭大睡一兩覺就能輕鬆複原的。


    恩,這麽說來,現在得到了莫斯科的召喚,可以離開前線休整一段時間,順便把自己的事情辦一辦,此外還可以去克格勃總部過問一下“死城”方麵的事,也算是一舉多得吧?


    閉上眼睛思考了片刻,感受著列車富於節奏的輕輕顛簸,大白天裏沒什麽睡意的龍雲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活動幾下關節,他眯著眼睛看了幾眼窗外的保加利亞鄉村秋色,然後就調整一下坐姿,向座位對麵的美貌女子微微一笑:


    “莉娜,這次的旅途,也要你一路上多費心了。”


    “哪兒的話呀,阿瑟先生~”


    被龍雲稱呼為“莉娜”的年輕女子。此時正端坐在柔軟舒適的頭等艙座椅上,一身淺色女式正裝襯托的精致麵容,灰黑色眼瞳中帶著幾絲戲謔的笑;見到對麵的王牌少將――哦不,王牌中將結束小憩。瓦蓮京娜*庫爾托諾娃合攏手上的小冊子。放回衣帽鉤上的提包裏,然後才再度把視線投到男人的麵龐上。現出一個略顯酒窩的迷人笑容:


    “其實呢,我在公司裏呆的久了,也覺得挺悶,這樣出來走一走不是挺好嗎。”


    “啊。是這樣嗎,嗬嗬。”


    和龍雲剛才的稱呼方式一樣,聽到瓦蓮京娜叫自己“阿瑟先生”,龍雲倒是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一趟莫斯科之旅,在斯圖加特登記之後見到瓦蓮京娜,這姑娘就是這樣稱呼自己;轉眼間,幾個月時間過去。平行世界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維克托*雷澤諾夫的人生軌跡也向前延伸了一大截,但是要說接下來又會遭遇些什麽,他可就有點看不清楚、也完全的無從揣測了。


    坐在龍雲對麵的瓦蓮京娜。是在昨天下午從斯塔夫羅波爾兼程來布加斯,專門負責維克托回到莫斯科的旅途安全工作。


    作為一名常年在vvs頭號王牌身邊工作、提供二十四小時貼身護衛的克格勃探員,上級對這位精明強幹的情報人員非常信任,也從維克托口中得到了很高的業務評價,於是就授意瓦蓮京娜來專門負責這一項工作;當然除此之外,對這位美貌探員和頭號王牌之間的**關係,大概克格勃方麵也做了一些過分解讀,這安排裏是不是有一點照顧維克托“個人生活”的成分,那就是無從得知了。


    接到這麽一種安排,瓦蓮京娜本來還有點隱隱的個人情緒、卻當然不會讓情緒影響工作,於是打理了一下自己和維克托的東西就匆匆趕了過來。


    不過就在昨天傍晚,在布加斯空軍基地裏見麵後,兩人借晚飯間的一場交流才解釋清楚誤會,龍雲更直接說“不是一起去莫斯科嗎,都見過麵不就很清楚了?”,讓暗含醋意的女子一下子就把懷疑消散殆盡。


    既然消弭了誤會,想到自己之前還鬧過情緒、對這位航空兵中將陰陽怪氣了一番,瓦蓮京娜就有點不好意思,現在也格外的對龍雲親密有加:


    “那麽,阿瑟先生,我們下車後就直接坐飛機嗎?”


    “恩,――也不是,之前還有點安排。”


    聽到瓦蓮京娜的問話,龍雲下意識的掃視一下周圍;其實他在上車時已經掃描過全車廂的乘客,沒找到什麽西方特務、倒是發現了兩名克格勃探員,這兩人是當地情報組織派駐到列車上的安保人員。


    很顯然,即使是經過了喬裝打扮,組織上對維克托*雷澤諾夫的安排仍然高度重視。


    既然沒有可疑人物存在,聊起天來也就不用刻意回避,龍雲上身微微前傾、看向瓦蓮京娜的深邃眼瞳:


    “咱們的飛機是下午起飛;在這之前,我想去一趟醫學院附屬醫院,看望曾經共事的戰友。”


    “哦,是嗎?――我想到了,是之前來保加利亞的那一次?”


    “嗯哼,算是吧;其實我當時是從烏克蘭的赫爾鬆基地出擊,就是暴打‘槍騎兵’轟炸機的那場戰鬥。”


    眼見麵前的探員眉毛微挑、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龍雲索性就整理一下回憶、把當時的那場空中追擊戰像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當然略去了其中和超能力有關的幾個片段;在說完了整個戰鬥的經過之後,他又告訴瓦蓮京娜當時的雙機掩護脫離,和後續的海峽救援行動,一直說到返回赫爾鬆基地:


    “……後來呢,嘿,捷爾任斯基中校的女兒還找我談話,想要加入空軍作戰、為父親報仇雪恨,好在讓我一番話給勸回去了。”


    “‘報仇雪恨’……這想法挺正常,你是怎麽勸人家改了主意的呢?”


    “嗬嗬,這說來話長了,我給你大概複述一遍……”


    一邊坐車、一邊輕鬆愉快的交談,美女作伴的旅途時間過得飛快,列車停靠在索菲亞中心火車站後,龍雲帶著瓦蓮京娜搭乘克格勃派來的專車跑了一趟市郊醫院,看望了手術順利、正在住院護理部複健的鮑裏斯*捷爾任斯基中校。


    在陽光明媚的市郊醫院裏,兩位相識不久、卻一同出生入死闖下赫赫戰功的飛行員一見如故,隻是時間所限,兩人沒有交談太長時間。臨道別前,龍雲讓瓦蓮京娜找出一枚自己獲頒的紅星勳章來贈給了捷爾任斯基,還找到負責人問明了中校的療養去向,約定有時間時一定去黑海之濱的索契再敘。


    匆匆結束了醫院之行,乘車穿過市區一路向東、前往索菲亞國際機場,龍雲無暇在這座曆史悠久、遍布著名建築的文化名城裏漫步徜徉,他隻能透過車窗玻璃打量、概覽一下索菲亞城中的流連街景。


    在城中穿行看景的同時,龍雲也想到了一點好玩的事,他那位在首都生活的“準嶽母”索菲亞*柯察金娜,也是和這座城市同名的。


    坐在車上閑來無事,他和瓦蓮京娜聊起此事,後者也覺得挺有趣:


    “啊,還真的是;可是一個國家的首都,為什麽會起這麽個挺女性化的名字?很多女孩都會用的啊。”


    “這個嘛,‘索菲亞’這座城市的古稱是‘塞爾迪卡’;大概在十四世紀,因為聖索菲亞教堂的建成而改了名。哦,不是君士坦丁堡的那座,事實上很多教堂都叫‘索菲亞大教堂’,在哈爾――中國的哈爾濱,就有一座教堂也叫這個名字的。


    至於‘索菲亞’這個詞,在希臘語裏是‘智慧’的意思,用作女孩的名字自然很不錯,不過當成一個城市的名稱,我看也挺好的嘛。”


    說話間,車子駛進索菲亞國際機場,裝扮成一對年輕夫婦的龍雲和瓦蓮京娜混雜在機場候機樓的人群中,通過常規的登機程序走進班機。


    經過幾個月的肅反排查,克格勃與保加利亞情報機關的工作還是卓有成效,至少在華約組織成員國的土地上算是比較安全。至於那些個漏網之魚、四下裏活動的西方特務,這些人雖然狡猾,畢竟還不至於墮落到恐怖分子的地步,一般的民航航班還是非常安全的。


    時隔幾個月時間,再一次和瓦蓮京娜搭乘民航班機直飛莫斯科,在座位上舒展身軀的龍雲又有了一點穿越之感,當然現在人物依舊、大環境卻已經不再相同。隨著班機即將起飛的語音提示響起,關閉艙門的tu-204客機平穩滑行到跑道頂端,加速滑跑躍入藍天,向著兩千公裏外的莫斯科直飛而去。


    經曆了幾個小時的火車顛簸,之前連續作戰積累的疲憊很快充斥了身體,感覺一陣陣困意潮水般襲來,龍雲有點睡眼惺忪的歪頭,看到旁邊的瓦蓮京娜倒是神采奕奕、一點睡意也沒有。發現維克托在看自己,善解人意的探員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還碰一碰他的臂膀,示意“戀人”不用顧慮、放心休息就是。


    眼見瓦蓮京娜如此體貼,自己也的確累得厲害,龍雲就挺放心的閉起眼睛打盹,很快就進入了沉沉的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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