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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時節,寒風凜冽,平行世界裏的東方,戰爭的巨輪依舊在航路上緩緩前行。。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w.。


    清晨七點多鍾,一輪朝陽緩緩自天邊升起,離開了大片針葉林的遮蔽掛上天空;浩瀚的日本海上,‘波’光粼粼,近岸的一條條拖網漁船好像湖麵上的片片落葉,被微風吹拂著,拖著一條條淺淺的水‘波’紋緩緩遊弋。


    剛剛過去的一個夜晚,隔海相望的戰爭雙方,又一次進行了高強度的空中碰撞。


    戰局不斷變幻,爆發在遠東的一場東西方對抗,自然還是以海空較量為主,在歐洲與高加索戰場上兵戎相見的美蘇兩軍如今隻能隔海相望,坦克與大炮暫時都還無一絲用武之地。放眼望去,從朝鮮半島至庫頁島,時時‘波’濤洶湧的日本海,天空中一架架戰機來往疾飛,水麵上一艘艘艦艇你來我往,悄然潛伏在幽蘭‘色’海麵下的潛艇也在鬥智鬥勇,在雙方反潛巡邏機的探測夾縫中生存,向一艘艘軍艦與商船‘射’出長眠海底的死亡重劍。


    朝陽初升,戰火與硝煙的一天剛剛開始,一大早駕船出航討生活的日本漁民已經提心吊膽駛出港口,更早一些出發的漁船更深入到日本海北部區域,希望能在這兒撈到一些值錢的鯡魚或者太平洋沙丁魚。


    北海道西側的日本海一隅,和整片韓暖流‘交’匯的海域一樣,物產還算頗為豐富。


    和這片海洋中間的深水區不同。水深較淺的北部海域浮遊生物更多、巡遊的魚類數量也不少,北海道的諸多漁民就免了遠洋捕撈之苦,在家‘門’口和對麵的‘露’西亞人分一杯羹。


    然而現在。一切畢竟已成往事,在米、‘露’大戰正酣的緊張形勢下,政fu機構勸說漁民暫時不要出海、即使非要出去也最好隻在近岸晃悠,可是靠海吃海、一連幾天沒有收成就日子難過的漁民哪管得那許多,即便掛著白底紅星旗幟的灰藍‘色’艦艇在日本海神出鬼沒、時不時就有漁民被以間諜罪名抓扣(也許他們真的是間諜,誰知道呢),每天也還是有一些膽大的漁船出現在幽蘭‘色’海麵上。拖著碩大的網兜劃來劃去。


    清晨的日本海北部,連日來的凜冽北風暫時停歇。(..tw無彈窗廣告)深藍‘色’水麵上,一道道斜斜播散的水‘波’紋劃破了平靜的海麵。


    駕駛一艘三百五十馬力的漁船向西航行,一路上緊張盯著灰‘蒙’‘蒙’的顯示屏,通過船上架設的航海雷達來監視四周動靜。來自北海道鬆前市的中年漁民大野竹二嘴上銜著一根煙卷,時不時抬眼遠望四周。


    說真的,雖然‘花’大價錢‘弄’來了一部雷達,裝在自己的“千代丸”號上,他一直沒感覺這台三洋株式會社的破機器有多大用處,如果是在風平‘浪’靜的場合,身為一名在海上討了二十多年生活的老船長,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除此之外。大凡航海的人多少都會這麽想,碰到險情時的那種直覺才最可靠。


    不過,哪怕對自己的耳目再有信心。拂曉天空中隱約傳來的一陣陣風起雲湧、沉悶雷霆,卻讓大野竹二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自從戰爭爆發以來,這也不是頭一次出海,老老實實呆在鬆前海濱的家裏也許還好,一旦跑到了無遮無攔的海洋深處,天空中就時時響起瘮人的翻滾雷鳴。有時候還能見到一架架飛機在天上拖著黑煙、冒著火光飛掠而過,想必最後也是直接墜落到了海裏。


    對戰機什麽的一點都不感興趣。天空中高來高去的飛機到底是屬於大日本、還是對麵的赤‘色’‘露’西亞,大野船長完全分不清楚,他隻能從電視和收音機上了解一下當前戰況,聆聽字正腔圓的播報者一次次給全體國民打氣,“‘露’西亞軍今日亦遭重創”、“米帝正策劃新一步之反攻策略”雲雲。


    天上的仗暫時看不明白,這麽聽起來,堂堂大日本國似乎還在戰爭中占據優勢,乃至於“不日即可與友盟一道反擊,平定遠東之赤‘色’威脅”?


    世界戰爭之類的軍國大事,一名老船長大概是很難‘弄’得清楚,不過大野竹二還是對播報員的措辭感到懷疑,這大抵來源於他的直覺。


    可不是嗎,雖然自己出生的時候,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結束了好幾年,然而大野船長的確聽父親大人說起過,當年舉國上下歡呼出征、建立什麽“大東亞共榮圈”的狂熱盡頭;就在一副略帶空‘洞’的眼神襯托下,看透了日本這幫官僚政客的大野次郎很多次說起,就在米帝轟炸機每天光顧本州島、把一座座木質結構建築充斥的日本城市變成火海時,大本營那些軍裝筆‘挺’、馬靴鋥亮的軍官們還把天皇陛下晾在一邊,在廣播上聲嘶力竭的宣稱“氣運在此一戰,國民寧之‘玉’碎”……


    “國民‘玉’碎”,哼,這樣的陳詞濫調,他大野竹二聽得可著實不少;悶頭和平發展了幾十年,如今一旦有事,居然還有那麽多狂熱分子跳出來搖旗呐喊!


    這些二百五一樣的家夥,他們難道每天醒來都不用穿衣吃飯的嗎,碗裏的魚也許就是自己和船員這些勞苦大眾的辛勤所得,現在呢,他們卻要指著芸芸眾生的臉,告訴這些人“氣運在此一戰,米帝定然如何如何”之類的屁話。


    ‘露’西亞這種國家,當年可也沒少讓大日本國吃虧,現在雖然是在米帝治下與赤黨決一死戰,然而戰場上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一邊駕船前進,一邊兩手扶在駕駛台上冥想,這時候耳邊傳來船員的叫嚷聲。


    大清早出海,就有人在船上大喊大叫,有點不耐煩的大野竹二循著年輕人指向的方位看去,他第一眼就見到片時隱時現的亮橙‘色’。


    朝陽初升的海麵上,西南方向那一抹陽光反照的顏‘色’還‘挺’醒目,他愣了幾秒鍾,才在船員提醒下想起來,那顏‘色’大概就代表救生筏、救生衣一樣的東西,也許就是最近縣公所貼告示、發傳單要求盡力搭救的軍方落難者。


    “yoshi,——hayaku!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航向,西偏南,如果是‘露’西亞軍立即抓起來!”


    剛才還對海洋另一邊的紅‘色’帝國頗有幾分忌憚,現在見到了一抹亮橙‘色’,對戰爭、政治不感興趣的大野竹二畢竟還是一名日本國民,他自然希望這時候海水裏泡著的不是自衛隊員,而是一個僥幸逃生的‘露’西亞生番。


    伴隨船長的命令,柴油機的轟鳴聲一下子升高,加速前行的“千代丸”號漁船很快接近了漂浮在海麵上的救生筏,遠遠望見那個狼狽趴伏在筏子上、一陣陣放聲大叫的家夥,大野船長就心涼了半截,同時也隻能讓年輕人都加一把勁、準備好帶鉤子的竹竿和軟梯,那一連串“baka——”、“kuso——”已經說明了落難者的身份,居然不是西麵過來的赤黨、而是自衛隊的軍人啊。


    可惡,這到底怎麽回事,一名天上掉下來的飛行員嗎?


    因為目睹了一場帝*人狼狽相而皺起眉頭,大野竹二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然而他隨著“千代丸”接近汪洋大海中的小筏子,眼見那半截身子泡在水裏掙紮的家夥還在一疊聲叫喊,說出來的話顛三倒四,就感覺很是棘手,連忙指揮幾個人七手八腳的靠過船去,把落湯‘雞’一樣的軍人搭救上來。


    “怎麽了?——您是哪個部隊的軍人?”


    “啊……kusoaaaaaa——‘混’蛋,都死了,啊啊——大家都死了!”


    “什、什麽,大家都死了?”


    被神‘色’驚惶、站在船甲板上發抖的家夥‘弄’了個一頭霧水,看此人裝束似乎是飛行員,大野竹二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倒記起來,剛才駕船接近這片水域的時候,似乎聽到過一兩聲沉悶悠遠的“轟——轟——”聲。


    聽起來像雷鳴,又像是什麽爆炸,莫非……?


    看眼前這軍人的模樣,多半是駕駛飛機出戰、卻被可惡的‘露’西亞人給打了下來,大野船長還站在那不知要怎麽辦,畢竟他今天來原本是要出來打魚,可是眼前這一位自衛隊長官,他能在船上等著和自己一起回港嗎?


    船長還在猶豫,剛剛被人救起的自衛隊飛行員卻還驚魂未定,在原地篩糠一般瑟瑟發抖。


    被寒冬時節的日本海冰了一個透心涼,倘若不是“千代丸”恰好經過此處,等到自衛隊的救援飛機或者艦船循著信標一點點找過來,他恐怕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因為劫後餘生而感到慶幸,回想起剛才的一場戰鬥經曆、或者說就是被屠殺的可怖景象,自衛隊三等空尉岡田康介腦海中仍舊一片‘混’沌,他隻能依稀記得耳機中的狂‘亂’呼叫,和座機中彈起火瞬間的可怕景象;就在座機被‘露’西亞人擊中、繼而失控之時,一聲驚呼從行將失去作用的無線電裏竄出,讓他的思維都隨之變成了斷線的風箏。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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